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37章:排水管谜·父踪显现-《别人御兽我养鬼,这届宠灵太凶残》

  我弯腰钻进排水管。

  铁壁湿滑,鞋底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风从深处吹来,带着腐水和铁锈的味道。我没有回头,身后只有黑暗。吊死鬼跟在我后面,发丝收在手腕,像一卷黑绳。

  通道很窄,只能低头前行。我左手按着耳钉,它还是凉的。右手指节扣紧唢呐,随时准备出音。嘴里嚼着最后一块薄荷糖,味道快没了,但脑子还清醒。

  前面有划痕。

  我停下,伸手摸过去。管壁上全是抓挠的痕迹,深浅不一。有些是竖着的,像是求救;有些是横着的,像是记号。我看不懂这些痕迹的意思,但我知道白灵指的就是这条路。

  吊死鬼走到我前面。

  她没说话,把发丝贴在墙上。那些头发像活了一样,顺着划痕爬行。几秒后,她转头看我。

  “这里有殡仪馆编号。”她说,“03-夜班-接运。是你父亲用的习惯写法。”

  我点头。

  继续往前走。

  地面越来越斜,水流开始渗出来。我的鞋底打滑了一下,手撑住墙壁才没摔倒。吊死鬼站到我侧边,一只手虚扶着我后背。我没拒绝。这种地方摔一跤,可能就起不来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个断口。

  管道到这里被拆开,连接着一段废弃的检修井。井口上方有个小盒子,红灯一闪一闪。是监控探头。

  红外扫描启动了。

  我立刻蹲下,靠在管壁死角。吊死鬼也缩身,发丝缠住自己的手臂。探头转动一圈,红光扫过我们刚才的位置。如果慢一步,就会被照到。

  我咬碎嘴里的残渣。

  薄荷味冲上来,我闭眼一秒,再睁眼时瞳孔已经泛起幽蓝。我抬起唢呐,轻轻吹出一声低音。不是完整的曲调,只是《匿形引》的第一个音节。

  声波撞上探头。

  电子设备发出短促的“嘀”声,红灯闪了两下,停了。摄像头还在转,但角度偏了十五度。正好留下一条视线盲区。

  吊死鬼动了。

  她攀上井壁,动作轻得像没有重量。发丝化成细线,缠住摄像头的转动轴,把它卡死在偏角位置。我抬头,透过缝隙看到下面。

  是一个实验室。

  四面都是玻璃墙,中间有个隔离舱。舱里躺着一个人,穿着殡仪馆制服。左胸口袋缝着名字,针脚歪斜——那是我妈最后缝的一件衣服。

  我爸。

  他眼睛闭着,脸色灰白。手臂露在外面,静脉插着输液管。液体是幽蓝色的,一滴一滴流进血管。他的皮肤正在变透明,能看到黑色的气流在皮下移动。

  有人在抽他的阳气。

  我握紧唢呐。

  手指用力到发麻,但我没有动。现在冲下去就是送死。守卫不在视野里,说明他们藏在暗处。这种地方不会只有一个摄像头。

  吊死鬼落回我身边。

  她摇头:“通风口有高压电网,还有符阵。直接进去会报警。”

  我看向顶部。

  通风管道在天花板角落,方形口,不到三十厘米宽。电网闪着微光,符纸贴在内壁。想钻进去几乎不可能。

  除非不用身体。

  吊死鬼已经开始解开发辫。

  她的头发比平常人长得多,垂下来能到脚踝。她一根一根分开,用指尖捻成极细的丝线。这个过程很慢,但她很稳。每根发丝都带着微弱的怨气波动,像在测试路径。

  几分钟后,她把发丝编成一根探针,末端分叉成三股。她抬头看我。

  “我要绕开电网死角。”她说,“不能保证安全回来。”

  我看着她。

  她不是在等我同意,而是在确认任务目标。

  “只要拿到情报。”我说,“别硬闯。”

  她点头。

  发丝缓缓升起,贴着天花板爬行。避开主光源,沿着阴影边缘前进。我盯着它的移动轨迹,心跳一次比一次重。

  时间过去了六分钟。

  发丝进入通风口,穿过电网下方的空隙。符阵没有反应。成功了。

  又过了三分钟。

  发丝始终没有动静。我开始担心。突然,那根线猛地抽动一下,迅速往回收。吊死鬼闭眼感应,脸色变了。

  “有人动过空气流向。”她说,“他们知道有东西进来。”

  发丝加快速度退出。刚离开通风口,里面就响起警报声。红色灯光亮起,但声音很小,像是内部提示。

  发丝回到她手中。

  末端夹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她取下来递给我。我打开。

  字迹颤抖,但熟悉。

  “用冥河锁换命”。

  五个字,笔锋顿挫,是他多年填写运尸单练出来的习惯。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像是写到一半被人打断。

  我把纸条塞进内袋,贴着胸口放好。

  右手再次握住唢呐。这一次,我没有松开。

  吊死鬼站在我身后五步远,发丝重新缠回手腕。她没有说话,但站位变了。从前是随时准备冲锋,现在是护住我侧翼。

  我知道她在等我下令。

  我也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能救,不代表不想救。

  想救,不代表现在就要冲。

  我低头看了眼耳钉。它还是凉的。但我知道,很快就会烫起来。

  我转身面向排水管出口方向。

  那里通向城市地下管网系统,连接公交隧道、变电站、旧水厂。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已经有了计划。

  吊死鬼跟上来,脚步轻得听不见声音。

  我们走到管口边缘。

  外面是更深的黑暗。风更大了,吹得冲锋衣贴在背上。我左手按着内袋,确认纸条还在。右手握紧唢呐,指节发白。

  我准备好了。

  迈步出去。

  一只脚落地。

  另一只脚刚要抬——

  头顶传来金属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