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21章:强化前奏·怨气储备-《别人御兽我养鬼,这届宠灵太凶残》

  我走出公交场,夜风贴着后颈吹过。薄荷糖在嘴里化得差不多了,舌尖有点麻。耳钉还烫,但我没摘。

  殡仪馆灯亮着。

  推门进去,养魂舱的玻璃罩上凝了一层白雾。里面躺着老鬼,脸色比纸还白。吊死鬼坐在旁边,发丝垂地,一圈圈绕在手腕上,像在数时间。

  她抬头看我:“他醒了两次。”

  我没说话,走过去。老鬼眼皮动了一下,嘴张开,没声音。一缕黑雾从他口中溢出,在空中凝成两个字——**医院**。

  然后他又闭上了眼,胸口几乎不动。

  吊死鬼收回发丝:“他说完就昏过去了。魂体裂得厉害,再替死一次就没了。”

  我摸了摸耳钉。它还在发热,像是在提醒什么。

  “走。”我说,“去太平间。”

  医院后门的铁栅栏锈了一半。我们翻进去,穿过停尸房走廊。墙皮剥落,灯闪了几下,最后只留下尽头那盏红光。

  太平间门开着一条缝。

  冷气涌出来。我嚼碎一颗新糖,推进门。

  七具尸体摆在台子上,乱七八糟。有的脸朝下,有的手伸出柜外。阴气混成一团,像锅煮沸的水。

  “顺序错了。”吊死鬼低声说,“灵魂找不到出口。”

  她飘过去,拉开所有停尸柜。手指一勾,尸体自动滑出。她按时间排列,头北脚南,间隔一致。最后一具是今天下午三点死的年轻男人,她把他放在最末端,轻轻拉平衣服。

  空气安静下来。

  阴气开始流动,顺着她的排列方向转圈。一股低频嗡鸣响起,像是某种共鸣启动。

  “怨气回流阵。”她说,“能存三小时。”

  我点头。这就能吸了。

  但就在她收手时,角落里一个影子猛地扑出。

  是护士亡魂。白大褂染血,脖子歪斜,眼眶发黑。她手里抱着一本册子,直冲我面门撞来。

  我没动。

  她扑空,撞在墙上,反弹倒地。册子摔出来,滑到我脚边。

  吊死鬼一根发丝甩出,缠住她手腕,没绞,只是轻轻拉了一下。

  护士停住,喘着气一样的抽搐。

  “你说。”吊死鬼说,“我们听。”

  护士盯着她,又看我,慢慢松开手指。她指着地上的册子,嘴唇抖动。

  我弯腰捡起。

  封面写着:**异常死亡登记簿**。

  翻开第一页,日期从七天前开始。每天死亡人数递增,精确到个位。第一天三人,第二天四人,第三天五人……第七天九人。

  全是参与“新型疫苗试验”的病人。

  备注栏写着同一个单位:御兽协会医疗合作部。

  我翻到第二页,发现每页页脚都有个小印记,像是盖章压出来的。形状是锁链,环环相扣。

  和我在父亲车上见过的冥河锁纹路一样。

  “他们不是在治病。”我说,“是在喂东西。”

  吊死鬼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些死法不正常。没有病历记录突发症状,但死亡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十七分。”

  “统一时刻。”我说,“说明是被触发的。”

  护士突然抬手,指向册子某一页。她嘴巴张合,发出断续的声音:“E……E-7……签了……名单……”

  我翻到那页。

  是一张签名表复印件。名字都被涂黑,只剩编号:E-7。

  “负责人?”我问。

  她点头,眼里有泪一样的黑液流下。

  “你认识这个人?”

  她摇头。又指自己胸口,做出打针的动作。

  “你也打了?”我问。

  她点头,然后指向其他死者,一个个指过去。最后停在中间一页,那里贴着一张照片——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镜头站在实验台前,手上拿着一支蓝色药剂。

  标签写着:**样本Y-9激活中**。

  我盯着那个编号。

  Y-9。

  和我的名字缩写一样。

  我合上册子,塞进冲锋衣内袋。

  “记住了。”我对护士说,“你说了,我们听了。”

  我抬起唢呐,吹了三个音。短促,稳定。

  她身体一震,缓缓跪下,然后仰头躺平,像回到病床。几秒后,身影变淡,消失。

  其他尸体周围的阴气微微颤动,一部分被阵法吸入地下,另一部分浮在空中,等待吸收。

  “可以开始了。”吊死鬼说。

  我拿出玉佩,贴在掌心。它微微发烫,但没有震动。我把另一只手按在地上,让回流阵的阴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

  第一波怨气进来,像冰水灌进血管。我咬紧牙,没出声。

  第二波更强,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注射室、监控屏、穿防护服的人低头记录数据、一个孩子在床上抽搐、门被锁死、外面有人笑。

  我睁开眼。

  “这不是意外。”我说,“他们在收集死亡反应。”

  吊死鬼看着我:“你要怎么做?”

  “继续让他们死。”我说,“但我们得知道怎么死的。”

  “你打算用这些怨气强化鬼宠?”

  “不止。”我说,“我要让它们记住这些脸。记住这些人是怎么被杀的。”

  我站起身,玉佩收回口袋。阵法还在运转,阴气持续沉淀。

  “等下一批死人送来,我会提前布好接收点。”我说,“这次不超度,先存着。”

  吊死鬼点头:“我能撑住两小时秩序。”

  “够了。”我说,“两小时后,我们带走证据。”

  我走向门口,脚步没停。

  背后传来她轻声问:“如果协会的人来了呢?”

  我停下。

  “让他们来。”我说,“鬼比人讲武德。”

  我拉开门走出去。

  巷子里风卷着塑料袋打转。远处殡仪馆的灯还亮着。我摸了摸耳钉,它已经不烫了。

  但我知道它在等下一个信号。

  我走进黑暗,手插进衣袋,指尖碰到复印的病历边缘。

  纸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