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炫光与扰乱感知的能量烟雾逐渐被通道中永恒的“信风”吹散,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景象和沉入谷底的心情。洞穴中央,那古老的“微风信标-7型”机械发出断续而痛苦的嗡鸣,外壳上被李晋混沌能量侵蚀的痕迹如同丑陋的伤疤,几个关键的符文板彻底黯淡,淡蓝色的牵引光束早已消失,整个装置的运动完全停滞,陷入了一种死寂的瘫痪状态。
泰达冲到小豆子消失的那个裂缝前,圣光灼烧着残留的扰乱能量,但裂缝深处一片黑暗,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表明这并非死路。他重重一拳砸在岩壁上,碎石簌簌落下,愤怒与挫败感几乎要溢出来。“该死的!竟然让那小子耍了!”
歌兰蒂斯脸色苍白,扶着旁边一块钟乳石喘息,刚才的突变和挣脱牵引光束消耗了她不少心力。她看向小豆子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后怕与自责。“他一直都在演戏……我们居然带着这样一个隐患走了这么久……”
而最危急的情况,莫过于李晋。
此刻的他,几乎已经无法维持坐姿,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左臂的暗红纹路已经爬满了锁骨,正向脖颈和右侧胸膛蔓延,皮肤下的“蠕动”感变得异常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会破体而出。他的皮肤滚烫,却又散发着一种阴冷的寒气,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又在体表高温下蒸腾起淡淡的白气。
他的眼睛时而紧闭,眉头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时而又猛地睁开,那双灰色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浑浊的暗红,瞳孔扩散,眼神涣散而狂乱,充满了毁灭与混乱的欲望,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清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从紧咬的牙关渗出。
“李晋!”陈冰半跪在他身边,双手闪烁着银白色的秩序之光,紧紧按在他的额头和心口。她的脸色比李晋好不了多少,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了血色。她正竭尽全力,将所剩无几的秩序本源之力,不计代价地灌注到李晋体内,试图帮助他稳定那即将彻底崩溃的星璇,束缚那狂暴失控的混沌之丝。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混沌之丝仿佛被刚才的爆发和此刻李晋极致的虚弱彻底激活,它不再满足于侵蚀,而是开始了全面的“反客为主”!秩序之力进入李晋体内,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激起更剧烈的冲突和反弹。李晋的身体猛地一弹,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带着细微结晶状碎末的血液。
“不行!我的秩序之力与他的混沌本质冲突太剧烈,强行压制只会加剧他的崩溃!”陈冰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和绝望,“他的星璇……快要熄灭了!”
一旦创世星璇彻底熄灭,混沌之丝将再无束缚,李晋要么瞬间被混沌吞噬,化为毫无理智的毁灭怪物,要么……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接湮灭!
泰达和歌兰蒂斯围拢过来,看着李晋痛苦的模样和急速恶化的状态,心如刀绞,却束手无策。圣光的力量性质与秩序之力类似,同样可能引发剧烈冲突。他们空有力量,却无法拯救同伴于水火。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歌兰蒂斯声音哽咽,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向神明祈祷,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在这深入地底、被遗忘的角落,神明似乎也沉默了。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那台瘫痪的“微风信标-7型”机械,突然又发出了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嗡鸣。不同于之前的警报或牵引,这嗡鸣声显得杂乱而无序,仿佛内部某个受损的部件在最后挣扎。
紧接着,机械基座处,一根未被混沌能量完全侵蚀的半透明“根须”,内部残留的浅绿色光流突然不规则地闪烁了几下,然后,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大小的翠绿色光点,从那根须的末端飘了出来。
这光点似乎具有某种简单的导向性,它晃晃悠悠地,在洞穴中“信风”的吹拂下,竟然飘向了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李晋,最终,轻轻落在了他布满暗红纹路的、滚烫的左手手背上。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那翠绿色的光点接触到李晋皮肤的瞬间,并没有像秩序之力那样引发剧烈冲突,而是如同一滴清凉的甘露,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去。紧接着,李晋左臂上那些疯狂蔓延、蠕动不休的暗红纹路,其延伸的速度,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一顿?
虽然只是一顿,并未停止,更未消退,但这变化对一直死死关注着李晋每一丝变化的陈冰来说,不啻于黑暗中瞥见的一缕微光!
“那光点……是地脉灵络中最纯粹的生命能量与自然调和之力!”陈冰瞬间明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它不带有强烈的秩序或混沌倾向,是最中性的‘基底’能量!它无法压制混沌,但或许……能暂时滋养和稳固李晋自身即将崩溃的生命本源和星璇根基!”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李晋体内那原本黯淡欲熄的灰质星璇,在吸收了那一点翠绿光点后,核心处竟极其微弱地、近乎不可察地亮起了一丝极其黯淡的、属于星璇本身的灰白光泽!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无止境地下滑,而是出现了一丝极其脆弱的“稳住”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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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晋狂乱的眼神中,那抹暗红的混沌色泽也似乎淡去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一丝属于“李晋”本身的、痛苦但清明的神志艰难地挣扎浮现。他喉咙里的低吼平息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粗重、但似乎找回了一丝节奏的喘息。
“有……有用!”歌兰蒂斯惊喜道。
“这台机器……它在帮我们?”泰达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瘫痪的古老造物。
陈冰迅速分析:“不一定是主动帮助。更可能是它受损后,内部封存的、用于维持自身运转和调和环境的纯净地脉能量发生了泄漏。而这股能量恰好对李晋现在的状态产生了些许中和与滋养的效果。但这太微弱了,远远不够!”
她的目光投向那台机械,以及它扎入地面的众多“根须”。如果……如果能引导出更多这种中性的地脉能量……
但这机械已经瘫痪,结构不明,强行破坏可能导致能量暴走或彻底失效。
就在陈冰飞速思考对策时,李晋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清明和力气,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向小豆子逃脱的那个裂缝方向,嘴唇翕动,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风……信风……那边……更强……”
陈冰立刻会意。李晋对能量流动的感知远超常人,即使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依然捕捉到了关键——那裂缝中涌出的气流(信风)比他们来时通道中的更明显,而且,那风中蕴含的、类似这翠绿光点的中性能量气息,似乎也更浓郁一丝!
“走……去那边……”李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又陷入新一轮的痛苦痉挛,但眼神中的求生意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留在这里,李晋必死无疑。跟着那可能蕴含更多纯净地脉能量的“信风”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能继续寻找“沉眠阶梯”或与“暗面”汇合的机会。
“走!”泰达立刻上前,小心地将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李晋背到背上。李晋的身体滚烫,左臂垂落,暗红的纹路触目惊心。
陈冰和歌兰蒂斯紧随其后,三人再次冲入了幽深未知的裂缝通道,将瘫痪的古老信标留在身后。
这一次,通道内的“信风”确实更加明显,气流拂过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那股陈旧香料与羊皮纸的气味中,也的确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雨后泥土般的清新气息。这股气息,让背负着李晋的泰达和陈冰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仿佛疲惫都减轻了一丝。
而趴在泰达背上的李晋,也能感觉到,随着不断深入,风中那丝丝缕缕的中性自然地脉能量,虽然稀薄,却在持续不断地、极其缓慢地渗透进他灼痛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微弱却持续地滋润着他即将枯竭的生命本源和那颗黯淡的星璇,与那狂暴的混沌之丝形成一种极其微妙的、脆弱的缓冲。
这不足以治愈他,甚至无法明显遏制混沌的侵蚀,但却像在悬崖边缘给了他一根细若发丝的蛛丝,让他得以吊住最后一口气,保持着一线清明,没有彻底坠入疯狂的深渊。
通道不断向下,越来越深,地势越发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不同于岩石通道的景象——那是人工修葺的、宽阔向下的阶梯轮廓,阶梯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盏与“微风信标”风格类似的、发出柔和稳定白光的灯盏。
而在阶梯起始处的平台地面,刻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的法阵。法阵的核心,并非攻击或防御符文,而是一个不断缓缓旋转的、由纯粹光线构成的立体星图模型,星图的光芒与阶梯两侧灯盏的光芒和谐共鸣,散发出一种安详、宁谧,甚至令人昏昏欲睡的奇异力场。
这里,莫非就是……
“沉眠阶梯……”陈冰看着眼前通向更深黑暗的宽阔阶梯,以及那令人心神宁静的法阵星图,喃喃道。
终于,抵达了一个预定的坐标。但夜鸦和她所说的“暗面”成员,又在何处?李晋的状况,能在这里得到转机吗?
疲惫不堪的众人,踏上了那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与痛苦的“沉眠阶梯”。而在阶梯下方的无边黑暗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希望的曙光,还是更深沉的梦魇?
泰达冲到小豆子消失的那个裂缝前,圣光灼烧着残留的扰乱能量,但裂缝深处一片黑暗,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表明这并非死路。他重重一拳砸在岩壁上,碎石簌簌落下,愤怒与挫败感几乎要溢出来。“该死的!竟然让那小子耍了!”
歌兰蒂斯脸色苍白,扶着旁边一块钟乳石喘息,刚才的突变和挣脱牵引光束消耗了她不少心力。她看向小豆子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后怕与自责。“他一直都在演戏……我们居然带着这样一个隐患走了这么久……”
而最危急的情况,莫过于李晋。
此刻的他,几乎已经无法维持坐姿,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左臂的暗红纹路已经爬满了锁骨,正向脖颈和右侧胸膛蔓延,皮肤下的“蠕动”感变得异常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会破体而出。他的皮肤滚烫,却又散发着一种阴冷的寒气,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又在体表高温下蒸腾起淡淡的白气。
他的眼睛时而紧闭,眉头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时而又猛地睁开,那双灰色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浑浊的暗红,瞳孔扩散,眼神涣散而狂乱,充满了毁灭与混乱的欲望,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清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从紧咬的牙关渗出。
“李晋!”陈冰半跪在他身边,双手闪烁着银白色的秩序之光,紧紧按在他的额头和心口。她的脸色比李晋好不了多少,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了血色。她正竭尽全力,将所剩无几的秩序本源之力,不计代价地灌注到李晋体内,试图帮助他稳定那即将彻底崩溃的星璇,束缚那狂暴失控的混沌之丝。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混沌之丝仿佛被刚才的爆发和此刻李晋极致的虚弱彻底激活,它不再满足于侵蚀,而是开始了全面的“反客为主”!秩序之力进入李晋体内,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激起更剧烈的冲突和反弹。李晋的身体猛地一弹,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带着细微结晶状碎末的血液。
“不行!我的秩序之力与他的混沌本质冲突太剧烈,强行压制只会加剧他的崩溃!”陈冰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和绝望,“他的星璇……快要熄灭了!”
一旦创世星璇彻底熄灭,混沌之丝将再无束缚,李晋要么瞬间被混沌吞噬,化为毫无理智的毁灭怪物,要么……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接湮灭!
泰达和歌兰蒂斯围拢过来,看着李晋痛苦的模样和急速恶化的状态,心如刀绞,却束手无策。圣光的力量性质与秩序之力类似,同样可能引发剧烈冲突。他们空有力量,却无法拯救同伴于水火。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歌兰蒂斯声音哽咽,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向神明祈祷,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在这深入地底、被遗忘的角落,神明似乎也沉默了。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那台瘫痪的“微风信标-7型”机械,突然又发出了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嗡鸣。不同于之前的警报或牵引,这嗡鸣声显得杂乱而无序,仿佛内部某个受损的部件在最后挣扎。
紧接着,机械基座处,一根未被混沌能量完全侵蚀的半透明“根须”,内部残留的浅绿色光流突然不规则地闪烁了几下,然后,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大小的翠绿色光点,从那根须的末端飘了出来。
这光点似乎具有某种简单的导向性,它晃晃悠悠地,在洞穴中“信风”的吹拂下,竟然飘向了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李晋,最终,轻轻落在了他布满暗红纹路的、滚烫的左手手背上。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那翠绿色的光点接触到李晋皮肤的瞬间,并没有像秩序之力那样引发剧烈冲突,而是如同一滴清凉的甘露,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去。紧接着,李晋左臂上那些疯狂蔓延、蠕动不休的暗红纹路,其延伸的速度,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一顿?
虽然只是一顿,并未停止,更未消退,但这变化对一直死死关注着李晋每一丝变化的陈冰来说,不啻于黑暗中瞥见的一缕微光!
“那光点……是地脉灵络中最纯粹的生命能量与自然调和之力!”陈冰瞬间明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它不带有强烈的秩序或混沌倾向,是最中性的‘基底’能量!它无法压制混沌,但或许……能暂时滋养和稳固李晋自身即将崩溃的生命本源和星璇根基!”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李晋体内那原本黯淡欲熄的灰质星璇,在吸收了那一点翠绿光点后,核心处竟极其微弱地、近乎不可察地亮起了一丝极其黯淡的、属于星璇本身的灰白光泽!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无止境地下滑,而是出现了一丝极其脆弱的“稳住”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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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晋狂乱的眼神中,那抹暗红的混沌色泽也似乎淡去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一丝属于“李晋”本身的、痛苦但清明的神志艰难地挣扎浮现。他喉咙里的低吼平息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粗重、但似乎找回了一丝节奏的喘息。
“有……有用!”歌兰蒂斯惊喜道。
“这台机器……它在帮我们?”泰达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瘫痪的古老造物。
陈冰迅速分析:“不一定是主动帮助。更可能是它受损后,内部封存的、用于维持自身运转和调和环境的纯净地脉能量发生了泄漏。而这股能量恰好对李晋现在的状态产生了些许中和与滋养的效果。但这太微弱了,远远不够!”
她的目光投向那台机械,以及它扎入地面的众多“根须”。如果……如果能引导出更多这种中性的地脉能量……
但这机械已经瘫痪,结构不明,强行破坏可能导致能量暴走或彻底失效。
就在陈冰飞速思考对策时,李晋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清明和力气,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向小豆子逃脱的那个裂缝方向,嘴唇翕动,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风……信风……那边……更强……”
陈冰立刻会意。李晋对能量流动的感知远超常人,即使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依然捕捉到了关键——那裂缝中涌出的气流(信风)比他们来时通道中的更明显,而且,那风中蕴含的、类似这翠绿光点的中性能量气息,似乎也更浓郁一丝!
“走……去那边……”李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又陷入新一轮的痛苦痉挛,但眼神中的求生意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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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泰达立刻上前,小心地将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李晋背到背上。李晋的身体滚烫,左臂垂落,暗红的纹路触目惊心。
陈冰和歌兰蒂斯紧随其后,三人再次冲入了幽深未知的裂缝通道,将瘫痪的古老信标留在身后。
这一次,通道内的“信风”确实更加明显,气流拂过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那股陈旧香料与羊皮纸的气味中,也的确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雨后泥土般的清新气息。这股气息,让背负着李晋的泰达和陈冰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仿佛疲惫都减轻了一丝。
而趴在泰达背上的李晋,也能感觉到,随着不断深入,风中那丝丝缕缕的中性自然地脉能量,虽然稀薄,却在持续不断地、极其缓慢地渗透进他灼痛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微弱却持续地滋润着他即将枯竭的生命本源和那颗黯淡的星璇,与那狂暴的混沌之丝形成一种极其微妙的、脆弱的缓冲。
这不足以治愈他,甚至无法明显遏制混沌的侵蚀,但却像在悬崖边缘给了他一根细若发丝的蛛丝,让他得以吊住最后一口气,保持着一线清明,没有彻底坠入疯狂的深渊。
通道不断向下,越来越深,地势越发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不同于岩石通道的景象——那是人工修葺的、宽阔向下的阶梯轮廓,阶梯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盏与“微风信标”风格类似的、发出柔和稳定白光的灯盏。
而在阶梯起始处的平台地面,刻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的法阵。法阵的核心,并非攻击或防御符文,而是一个不断缓缓旋转的、由纯粹光线构成的立体星图模型,星图的光芒与阶梯两侧灯盏的光芒和谐共鸣,散发出一种安详、宁谧,甚至令人昏昏欲睡的奇异力场。
这里,莫非就是……
“沉眠阶梯……”陈冰看着眼前通向更深黑暗的宽阔阶梯,以及那令人心神宁静的法阵星图,喃喃道。
终于,抵达了一个预定的坐标。但夜鸦和她所说的“暗面”成员,又在何处?李晋的状况,能在这里得到转机吗?
疲惫不堪的众人,踏上了那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与痛苦的“沉眠阶梯”。而在阶梯下方的无边黑暗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希望的曙光,还是更深沉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