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御澜宗的练剑场上就已站满了弟子。叶惊秋像往常一样早起练剑，剑气卷起地上的落叶，又在瞬间归于平静。
可今天的练剑场格外安静，往常总有人凑过来请教剑法，此刻却连个敢靠近的弟子都没有。叶惊秋收剑回鞘时，清晰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银月长老这次在秘境里抢了别人的机缘，还杀了清虚宗的玄水道人呢。”
“真的假的？长老不是那样的人吧！”
“怎么不是？我其他派的弟子说，她在秘境里出手可狠了，杀起妖兽来眼睛都不眨，哪像个正道修士？”
“难怪这次回来连脸色都透着股寒气，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邪门宝物。”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过来，那些原本敬佩的目光此刻都染上了怀疑。叶惊秋捏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早该料到的。
从穿进这本书起，她就知道“银月长老”这个角色本就争议颇多，原主性子冷傲，年纪轻轻的就元婴巅峰，又总在宗门大比中压其他峰一头，早就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在秘境里杀了玄水道人，正好给了那些人嚼舌根的机会。
“长老。”周卓和林锦快步走过来，两人都带着剑，显然也是刚练完剑。周卓脸色铁青：“您别听他们胡说，那些人就是嫉妒您在秘境里立了功，故意散播谣言！”
林锦也点头，声音发颤：“是啊长老，刚才我还听见有人说您跟魔修有勾结，这话简直荒唐！”
“嫉妒？”叶惊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或许吧。”她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师伯。”池南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显然也是来练剑的，“他们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叶惊秋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晨光：“你信他们？”
“自然不信。”池南衡想也没想就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师伯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南衡说得对！”邢烨白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刚出炉的肉包子，油纸袋冒着热气，“师伯，南衡，吃点东西？我刚从膳堂抢的，去晚了就被那群小兔崽子分光了。”他把一个包子塞给池南衡，又递了一个给叶惊秋，“别理那些碎嘴子，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估计是嫉妒师伯您在秘境里得了大好处。”
叶惊秋没接包子，只是看着他：“你就不怕我真抢了别人的机缘？”
“怕什么？”邢烨白大大咧咧地咬了口包子，油汁沾在嘴角，“就算抢了也是那些人活该！去年外门大比，清虚宗那几个弟子耍阴招伤了咱们宗门的人，谁不知道？再说了，师伯您抢来的肯定比他们自己拿着有用，说不定还能给宗门添件宝贝呢。”
池南衡在一旁点头附和：“说得对。而且当时天衍宗和万象谷的长老都在场，若是师伯真抢了机缘，他们怎么会坐视不理？”
叶惊秋看着这两个一脸坦荡的少年，突然觉得心里的憋闷散了些。她接过包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油纸：“谢了。”
“哎？师伯您居然会道谢？”邢烨白夸张地瞪大眼，用胳膊肘捅了捅池南衡，“南衡你看，我没看错吧？师伯今天居然跟我说谢谢了！”
池南衡忍着笑别过脸，耳根却微微发红。叶惊秋没再理他们，转身走远了。晨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明明是挺直的脊梁，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刚走下练剑场的石阶，就看到几个内门弟子聚在槐树下。
“说曹操曹操到。”高瘦青年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叶惊秋听见，“有些人啊，表面上是正道楷模，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
旁边的弟子连忙拉他：“赵师兄，别说了，让她听见…”
“听见又怎样？”高瘦青年梗着脖子，“难道我说错了？”
叶惊秋脚步未停，像没听见一样往前走。这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她若是跟他们争辩，反倒落了下乘。
回到银月峰，刚踏进院门就看到鹿云皖站在石阶上。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手里拿着个药罐，药香顺着风飘过来，是凝神草的味道。看到叶惊秋回来，她只是淡淡道：“刚煎的凝神汤，喝了吧。”
叶惊秋接过药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你也听到那些话了？”
“整个宗门都在传，想听不到都难。”鹿云皖语气平静，伸手拂去落在药罐上的一片落叶，“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回来，剑招里多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人情味。”鹿云皖看着她，眼神里难得带了点温度，“以前你的剑只有冷意，像是在完成任务，现在像是有了想守护的东西，剑气里都带着暖意。”
叶惊秋握着药罐的手猛地一颤，药汁差点洒出来。她抬头时，鹿云皖已经转身走进了药房，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随他们去。反正真金不怕火炼，日久自会见人心。”
叶惊秋仰头喝尽药汤，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在喉咙里泛起一丝回甘。她走到院中的银杏树下，看着枝头新发的嫩芽，心里渐渐清明。
这时，莫子祁和梨初看到叶惊秋就喊：“师尊！”
“怎么跑这么急？”叶惊秋皱眉。
莫子祁喘着气：“师尊，我们刚才在学堂门口听见有人说您坏话，师妹差点跟他们吵起来！”
梨初攥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他们说您是杀人凶手，还说您偷了别人的东西，我气不过。”
“好了。”叶惊秋摸了摸她的头，“别跟那些人置气，不值得。”
“可是他们污蔑您！”莫子祁不服气，“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迟早会知道错的！”
叶惊秋笑了，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你们说得对，公道自在人心。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嗯！”两个人点点头，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快步跑远。
叶惊秋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轻轻叹了口气。
可今天的练剑场格外安静，往常总有人凑过来请教剑法，此刻却连个敢靠近的弟子都没有。叶惊秋收剑回鞘时，清晰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银月长老这次在秘境里抢了别人的机缘，还杀了清虚宗的玄水道人呢。”
“真的假的？长老不是那样的人吧！”
“怎么不是？我其他派的弟子说，她在秘境里出手可狠了，杀起妖兽来眼睛都不眨，哪像个正道修士？”
“难怪这次回来连脸色都透着股寒气，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邪门宝物。”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过来，那些原本敬佩的目光此刻都染上了怀疑。叶惊秋捏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早该料到的。
从穿进这本书起，她就知道“银月长老”这个角色本就争议颇多，原主性子冷傲，年纪轻轻的就元婴巅峰，又总在宗门大比中压其他峰一头，早就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在秘境里杀了玄水道人，正好给了那些人嚼舌根的机会。
“长老。”周卓和林锦快步走过来，两人都带着剑，显然也是刚练完剑。周卓脸色铁青：“您别听他们胡说，那些人就是嫉妒您在秘境里立了功，故意散播谣言！”
林锦也点头，声音发颤：“是啊长老，刚才我还听见有人说您跟魔修有勾结，这话简直荒唐！”
“嫉妒？”叶惊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或许吧。”她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师伯。”池南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显然也是来练剑的，“他们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叶惊秋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晨光：“你信他们？”
“自然不信。”池南衡想也没想就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师伯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南衡说得对！”邢烨白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刚出炉的肉包子，油纸袋冒着热气，“师伯，南衡，吃点东西？我刚从膳堂抢的，去晚了就被那群小兔崽子分光了。”他把一个包子塞给池南衡，又递了一个给叶惊秋，“别理那些碎嘴子，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估计是嫉妒师伯您在秘境里得了大好处。”
叶惊秋没接包子，只是看着他：“你就不怕我真抢了别人的机缘？”
“怕什么？”邢烨白大大咧咧地咬了口包子，油汁沾在嘴角，“就算抢了也是那些人活该！去年外门大比，清虚宗那几个弟子耍阴招伤了咱们宗门的人，谁不知道？再说了，师伯您抢来的肯定比他们自己拿着有用，说不定还能给宗门添件宝贝呢。”
池南衡在一旁点头附和：“说得对。而且当时天衍宗和万象谷的长老都在场，若是师伯真抢了机缘，他们怎么会坐视不理？”
叶惊秋看着这两个一脸坦荡的少年，突然觉得心里的憋闷散了些。她接过包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油纸：“谢了。”
“哎？师伯您居然会道谢？”邢烨白夸张地瞪大眼，用胳膊肘捅了捅池南衡，“南衡你看，我没看错吧？师伯今天居然跟我说谢谢了！”
池南衡忍着笑别过脸，耳根却微微发红。叶惊秋没再理他们，转身走远了。晨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明明是挺直的脊梁，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刚走下练剑场的石阶，就看到几个内门弟子聚在槐树下。
“说曹操曹操到。”高瘦青年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叶惊秋听见，“有些人啊，表面上是正道楷模，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
旁边的弟子连忙拉他：“赵师兄，别说了，让她听见…”
“听见又怎样？”高瘦青年梗着脖子，“难道我说错了？”
叶惊秋脚步未停，像没听见一样往前走。这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她若是跟他们争辩，反倒落了下乘。
回到银月峰，刚踏进院门就看到鹿云皖站在石阶上。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手里拿着个药罐，药香顺着风飘过来，是凝神草的味道。看到叶惊秋回来，她只是淡淡道：“刚煎的凝神汤，喝了吧。”
叶惊秋接过药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你也听到那些话了？”
“整个宗门都在传，想听不到都难。”鹿云皖语气平静，伸手拂去落在药罐上的一片落叶，“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回来，剑招里多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人情味。”鹿云皖看着她，眼神里难得带了点温度，“以前你的剑只有冷意，像是在完成任务，现在像是有了想守护的东西，剑气里都带着暖意。”
叶惊秋握着药罐的手猛地一颤，药汁差点洒出来。她抬头时，鹿云皖已经转身走进了药房，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随他们去。反正真金不怕火炼，日久自会见人心。”
叶惊秋仰头喝尽药汤，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在喉咙里泛起一丝回甘。她走到院中的银杏树下，看着枝头新发的嫩芽，心里渐渐清明。
这时，莫子祁和梨初看到叶惊秋就喊：“师尊！”
“怎么跑这么急？”叶惊秋皱眉。
莫子祁喘着气：“师尊，我们刚才在学堂门口听见有人说您坏话，师妹差点跟他们吵起来！”
梨初攥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他们说您是杀人凶手，还说您偷了别人的东西，我气不过。”
“好了。”叶惊秋摸了摸她的头，“别跟那些人置气，不值得。”
“可是他们污蔑您！”莫子祁不服气，“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迟早会知道错的！”
叶惊秋笑了，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你们说得对，公道自在人心。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嗯！”两个人点点头，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快步跑远。
叶惊秋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