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弟子们就收拾好东西在殿外集合了。叶惊秋走出偏殿时，看到鹿云皖已经站在队伍里，后脑勺的纱布换了新的，脸颊上的血痕也淡了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师伯。”鹿云皖看到她，微微颔首，声音平淡得像在对陌生人说话，连眼神都没敢抬起来看她。
叶惊秋的心猛地一沉，却还是维持着平静，点了点头：“身体好些了吗？能赶路吗？秘境里地形复杂，要是撑不住千万别硬扛。”
“好多了，不碍事。”鹿云皖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叶，“昨晚吃了您给的药，头不晕了。”
周围的弟子们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邢烨白按捺不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池南衡悄悄拉了一把，现在上去打圆场，只会更尴尬。
叶惊秋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既然都准备好了，我有件事要说。”她目光扫过众人，“这秘境还有不少区域我们没探索过，里面藏着不少机缘。我打算让大家分开行动，各自去寻些机缘历练一番，不用再跟我同行。”
这话一出，弟子们都愣住了。
“师伯，分开走？”邢烨白率先开口，一脸不解，“秘境里危险重重，咱们在一起才有照应啊！”
池南衡也皱起眉：“是啊，昨天还遇到万象谷和天衍宗的人打斗，万一遇到其他门派的人找麻烦，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叶惊秋摇摇头：“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单独历练。你们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将来总要独当一面。”
周卓还是不放心：“长老，咱们不一起去找出口了吗？”
“出口不急。”叶惊秋道，“秘境关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大家历练一番。再说，独自寻找出口本身也是一种历练。”她看向莫子祁，“你修为最稳，多照看一下初儿。”
莫子祁立刻应声：“是，师尊。”
梨初攥着传讯符，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汇合？”
“七天天后，在迷雾森林东边的望月崖集合。”叶惊秋道，“这期间大家自由行动，不用刻意联系，专心寻找自己的机缘就好。”
鹿云皖始终没说话，只是将传讯符默默收进储物袋。叶惊秋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而对众人道：“还有问题吗？”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了摇头。
“既然没问题，那就出发吧。”叶惊秋挥了挥手，“往东、南、西三个方向走，北边是瘴气林，别去。”
邢烨白还想说什么，被池南衡拉着往东边走：“走吧，师伯自有安排。”他回头对叶惊秋拱了拱手，“师伯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周卓和林锦也跟了上去，林锦边走边回头看，一脸担忧。莫子祁扶着梨初，对叶惊秋道：“长老保重，我们去南边了。”
很快，空地上就只剩下叶惊秋和鹿云皖两人。
鹿云皖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碎石，像是在研究地面的纹路。叶惊秋看着她，喉咙发紧：“你打算往哪边走？”
“西边吧。”鹿云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说西边有片灵植园，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符材。”
“也好。”叶惊秋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玉瓶递给她，“这里面是解毒丹和疗伤丹，你拿着，以防万一。”
鹿云皖没有接，只是后退了一步：“谢谢长老，我自己有。”
“长老”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叶惊秋心上。以前鹿云皖从不这样叫她，总是一口一个“惊秋”，亲昵又自然。可现在，这声“长老”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人隔在了两边。
叶惊秋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指尖微微发颤：“那你自己小心。遇到危险别逞强，记得捏传讯符。”
“嗯。”鹿云皖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往西边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叶惊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疼。
阳光照在鹿云皖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怎么也触不到自己的脚边。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哪怕再疼，也要走下去。
分开历练是她昨晚就想好的。一方面，确实想让弟子们多些历练的机会；另一方面，她也需要些独处的时间，弄清楚噬灵珠的秘密。
西边的路上，鹿云皖走得很慢。她攥着储物袋里的传讯符，指尖都捏白了。其实她根本不想去什么灵植园，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惊秋。
她不是不明白叶惊秋的苦心，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那个从小护着她、什么都跟她说的惊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黑色的珠子到底是什么？瀑布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那里还隐隐作痛，就像心里的感觉一样。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着差点摔倒，手里的符纸散落一地。她蹲下身去捡，手指触到一张黄色的符纸，那是叶惊秋以前教她画的防御符，上面还有她笨拙的笔迹。
鹿云皖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小时候，叶惊秋手把手教她画符，耐心得不像个清冷的修士；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画出攻击符时，叶惊秋比她还高兴，奖励了她一支上好的符笔；想起两人一起在月下练剑，剑光交织着映亮彼此的脸。
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鼻子发酸。她拿出传讯符，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好几次都差点捏碎，她想问叶惊秋，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在乎她；想问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说；想问她，她们还有没有可能回到从前。
可最终，她还是把传讯符收了起来，将符纸塞进储物袋，站起身继续往西边走。有些话，问了又能怎样呢？有些距离，不是一句问话就能拉近的。
秘境很大，危机四伏，可也藏着无数的可能。或许分开历练，不仅能让大家找到机缘，也能让彼此都想清楚一些事情。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噬灵珠的反噬，还是和鹿云皖之间的裂痕，亦或是暗处窥伺的危险，都在等着她去面对。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师伯。”鹿云皖看到她，微微颔首，声音平淡得像在对陌生人说话，连眼神都没敢抬起来看她。
叶惊秋的心猛地一沉，却还是维持着平静，点了点头：“身体好些了吗？能赶路吗？秘境里地形复杂，要是撑不住千万别硬扛。”
“好多了，不碍事。”鹿云皖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叶，“昨晚吃了您给的药，头不晕了。”
周围的弟子们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邢烨白按捺不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池南衡悄悄拉了一把，现在上去打圆场，只会更尴尬。
叶惊秋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既然都准备好了，我有件事要说。”她目光扫过众人，“这秘境还有不少区域我们没探索过，里面藏着不少机缘。我打算让大家分开行动，各自去寻些机缘历练一番，不用再跟我同行。”
这话一出，弟子们都愣住了。
“师伯，分开走？”邢烨白率先开口，一脸不解，“秘境里危险重重，咱们在一起才有照应啊！”
池南衡也皱起眉：“是啊，昨天还遇到万象谷和天衍宗的人打斗，万一遇到其他门派的人找麻烦，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叶惊秋摇摇头：“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单独历练。你们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将来总要独当一面。”
周卓还是不放心：“长老，咱们不一起去找出口了吗？”
“出口不急。”叶惊秋道，“秘境关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大家历练一番。再说，独自寻找出口本身也是一种历练。”她看向莫子祁，“你修为最稳，多照看一下初儿。”
莫子祁立刻应声：“是，师尊。”
梨初攥着传讯符，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汇合？”
“七天天后，在迷雾森林东边的望月崖集合。”叶惊秋道，“这期间大家自由行动，不用刻意联系，专心寻找自己的机缘就好。”
鹿云皖始终没说话，只是将传讯符默默收进储物袋。叶惊秋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而对众人道：“还有问题吗？”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了摇头。
“既然没问题，那就出发吧。”叶惊秋挥了挥手，“往东、南、西三个方向走，北边是瘴气林，别去。”
邢烨白还想说什么，被池南衡拉着往东边走：“走吧，师伯自有安排。”他回头对叶惊秋拱了拱手，“师伯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周卓和林锦也跟了上去，林锦边走边回头看，一脸担忧。莫子祁扶着梨初，对叶惊秋道：“长老保重，我们去南边了。”
很快，空地上就只剩下叶惊秋和鹿云皖两人。
鹿云皖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碎石，像是在研究地面的纹路。叶惊秋看着她，喉咙发紧：“你打算往哪边走？”
“西边吧。”鹿云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说西边有片灵植园，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符材。”
“也好。”叶惊秋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玉瓶递给她，“这里面是解毒丹和疗伤丹，你拿着，以防万一。”
鹿云皖没有接，只是后退了一步：“谢谢长老，我自己有。”
“长老”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叶惊秋心上。以前鹿云皖从不这样叫她，总是一口一个“惊秋”，亲昵又自然。可现在，这声“长老”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人隔在了两边。
叶惊秋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指尖微微发颤：“那你自己小心。遇到危险别逞强，记得捏传讯符。”
“嗯。”鹿云皖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往西边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叶惊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疼。
阳光照在鹿云皖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怎么也触不到自己的脚边。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哪怕再疼，也要走下去。
分开历练是她昨晚就想好的。一方面，确实想让弟子们多些历练的机会；另一方面，她也需要些独处的时间，弄清楚噬灵珠的秘密。
西边的路上，鹿云皖走得很慢。她攥着储物袋里的传讯符，指尖都捏白了。其实她根本不想去什么灵植园，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惊秋。
她不是不明白叶惊秋的苦心，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那个从小护着她、什么都跟她说的惊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黑色的珠子到底是什么？瀑布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那里还隐隐作痛，就像心里的感觉一样。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着差点摔倒，手里的符纸散落一地。她蹲下身去捡，手指触到一张黄色的符纸，那是叶惊秋以前教她画的防御符，上面还有她笨拙的笔迹。
鹿云皖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小时候，叶惊秋手把手教她画符，耐心得不像个清冷的修士；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画出攻击符时，叶惊秋比她还高兴，奖励了她一支上好的符笔；想起两人一起在月下练剑，剑光交织着映亮彼此的脸。
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鼻子发酸。她拿出传讯符，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好几次都差点捏碎，她想问叶惊秋，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在乎她；想问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说；想问她，她们还有没有可能回到从前。
可最终，她还是把传讯符收了起来，将符纸塞进储物袋，站起身继续往西边走。有些话，问了又能怎样呢？有些距离，不是一句问话就能拉近的。
秘境很大，危机四伏，可也藏着无数的可能。或许分开历练，不仅能让大家找到机缘，也能让彼此都想清楚一些事情。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噬灵珠的反噬，还是和鹿云皖之间的裂痕，亦或是暗处窥伺的危险，都在等着她去面对。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