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后，池南衡一直候在议事厅外的廊柱旁。青石栏杆被他的手掌摩挲得发亮，看到叶惊秋出来，他像被惊醒的雀鸟，立刻迎了上去，脚步都带着些微的急切。
“师伯，你没事吧？站了那么久。”他伸手想扶她，指尖都快碰到她的衣袖了，又猛地想起如今的关系，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终攥成拳收了回去，耳尖悄悄泛红，显得有些尴尬。
叶惊秋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我没事。议事厅里有椅子，偶尔也会坐下歇会儿。”
两人并肩往银月峰走去，石板路上的青苔被踩得发滑。
一路无话，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却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有种奇异的安宁。池南衡偷眼瞧她，她的侧脸在夕阳下透着淡淡的光晕，往日凌厉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连眉梢的弧度都显得温软。
快到峰脚时，池南衡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师伯，你真的要带队去主殿？”
“嗯。”叶惊秋应了一声，脚步没停。
“可是你的伤刚好。”池南衡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沉甸甸的，“魔域深渊的魔气那么重，比黑风谷厉害十倍都不止，连师父都说进去要时刻运转灵力。你心脉里的魔气才清了不到一半，万一…”他没敢说下去，可那未出口的担忧像浓雾，缠得人喘不过气。
“没有万一。”叶惊秋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夕阳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淬了金的星辰，“正因我的伤刚好，灵力比以前更凝练，才更适合去主殿。化神中期的灵力对抗魔气本就更占优势，而且血煞的招式我熟，上次在黑风谷能伤他，这次就能杀他。”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猛地一颤，指尖冰凉，却没有抽回。
“池南衡，”叶惊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这次主动出击，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所有弟子，为了御澜宗。你想想黑风谷里那些被绑的师弟师妹，他们哭着喊‘长老快走’的时候，你忍心让他们再经历一次吗？如果我们现在退缩，给了魔修喘息的机会，日后他们卷土重来，会有更多人受伤，甚至丧命。到时候，我们守着御澜宗这座空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池南衡低下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担心你，是担心你啊。”他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像被揉皱的红绸，“上次黑风谷，你半跪在地上吐血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只能看着你受伤，却帮不上忙的滋味，比挨一百下鞭子还难受。”
“我知道你担心我。”叶惊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那里还有未愈的伤痕，是上次为了护她被魔气灼伤的，“但你要相信我。月痕剑能净化魔气，我新晋级的灵力也足以支撑，何况还有你在。”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偷藏了月光的狐狸：“而且，你会跟我一起去，不是吗？”
池南衡猛地抬头，眼里像炸开了烟花，瞬间亮得惊人，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抖：“我可以去？真的可以吗？师父本想把我留在宗门守着。”
“当然可以。”叶惊秋笑了，那笑容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瞬间融化了池南衡所有的不安，“你的阵法天赋，在破阵时能帮上大忙。九幽冥阵的阵眼需要精准定位，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像上次那样冲动，不许再用那种伤根基的法子，一切听我指挥。”
池南衡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眼里的光亮几乎要溢出来：“我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布阵，我绝不多画一道纹！只要能跟你一起，别说是不冲动，就是让我把阵盘反过来用，我都愿意！”
他说得急，脸颊都涨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叶惊秋被他逗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人让你反过来用阵盘，正常发挥就好。”
看到他眼里的光亮，像被点燃的星辰，叶惊秋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有他在身边，似乎再凶险的路，也没那么难走了。她想起他冲进聚魔阵时的疯狂，想起他跪在地上渡灵力时的执拗，想起他攥着半张符纸守在床边的模样，原来，这个总跟在她身后叫“师伯”的少年，早已悄悄长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石板路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峰上的药香顺着风飘下来，混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温柔得不像话。
“师伯，你没事吧？站了那么久。”他伸手想扶她，指尖都快碰到她的衣袖了，又猛地想起如今的关系，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终攥成拳收了回去，耳尖悄悄泛红，显得有些尴尬。
叶惊秋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我没事。议事厅里有椅子，偶尔也会坐下歇会儿。”
两人并肩往银月峰走去，石板路上的青苔被踩得发滑。
一路无话，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却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有种奇异的安宁。池南衡偷眼瞧她，她的侧脸在夕阳下透着淡淡的光晕，往日凌厉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连眉梢的弧度都显得温软。
快到峰脚时，池南衡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师伯，你真的要带队去主殿？”
“嗯。”叶惊秋应了一声，脚步没停。
“可是你的伤刚好。”池南衡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沉甸甸的，“魔域深渊的魔气那么重，比黑风谷厉害十倍都不止，连师父都说进去要时刻运转灵力。你心脉里的魔气才清了不到一半，万一…”他没敢说下去，可那未出口的担忧像浓雾，缠得人喘不过气。
“没有万一。”叶惊秋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夕阳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淬了金的星辰，“正因我的伤刚好，灵力比以前更凝练，才更适合去主殿。化神中期的灵力对抗魔气本就更占优势，而且血煞的招式我熟，上次在黑风谷能伤他，这次就能杀他。”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猛地一颤，指尖冰凉，却没有抽回。
“池南衡，”叶惊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这次主动出击，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所有弟子，为了御澜宗。你想想黑风谷里那些被绑的师弟师妹，他们哭着喊‘长老快走’的时候，你忍心让他们再经历一次吗？如果我们现在退缩，给了魔修喘息的机会，日后他们卷土重来，会有更多人受伤，甚至丧命。到时候，我们守着御澜宗这座空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池南衡低下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担心你，是担心你啊。”他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像被揉皱的红绸，“上次黑风谷，你半跪在地上吐血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只能看着你受伤，却帮不上忙的滋味，比挨一百下鞭子还难受。”
“我知道你担心我。”叶惊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那里还有未愈的伤痕，是上次为了护她被魔气灼伤的，“但你要相信我。月痕剑能净化魔气，我新晋级的灵力也足以支撑，何况还有你在。”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偷藏了月光的狐狸：“而且，你会跟我一起去，不是吗？”
池南衡猛地抬头，眼里像炸开了烟花，瞬间亮得惊人，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抖：“我可以去？真的可以吗？师父本想把我留在宗门守着。”
“当然可以。”叶惊秋笑了，那笑容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瞬间融化了池南衡所有的不安，“你的阵法天赋，在破阵时能帮上大忙。九幽冥阵的阵眼需要精准定位，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像上次那样冲动，不许再用那种伤根基的法子，一切听我指挥。”
池南衡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眼里的光亮几乎要溢出来：“我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布阵，我绝不多画一道纹！只要能跟你一起，别说是不冲动，就是让我把阵盘反过来用，我都愿意！”
他说得急，脸颊都涨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叶惊秋被他逗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人让你反过来用阵盘，正常发挥就好。”
看到他眼里的光亮，像被点燃的星辰，叶惊秋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有他在身边，似乎再凶险的路，也没那么难走了。她想起他冲进聚魔阵时的疯狂，想起他跪在地上渡灵力时的执拗，想起他攥着半张符纸守在床边的模样，原来，这个总跟在她身后叫“师伯”的少年，早已悄悄长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石板路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峰上的药香顺着风飘下来，混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