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月的征战，像一场烈火，把原本青涩的弟子们淬炼得越发坚韧。
叶惊秋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整齐列队的修士，恍惚想起他们刚来时的模样。
莫子祁握剑的手总在发抖，练剑时能把自己绊倒，梨初画符时总把朱砂蹭到脸上，画十张符能废八张，池南衡布阵时还会算错方位，上次差点把自己困在阵里。
可现在，这些少年少女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怯懦。
“师父，您看我这招‘流影’练得如何？”莫子祁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他一身玄色劲装，手里的长剑在阳光下划出残影。只见他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掠过演武场，剑峰直指前方的木桩，“唰”地一声，三寸粗的木桩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
叶惊秋颔首：“剑招稳了很多，灵力也能收放自如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发颤的手腕上，“但别忘了留三分力自保。上次对阵化神期魔修，你为了抢攻，差点被对方的骨鞭缠住，忘了？”
莫子祁脸一红，收剑躬身：“弟子记下了。那魔修的邪术能吸灵力，确实该留有余地。”他挠了挠头，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不过师父，我现在能靠着‘流影’避开化神期修士的五成攻击了！下次再遇上，定能更快找到破绽。”
“有长进是好事，但不可骄躁。”叶惊秋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玉瓶，“这里面是‘凝灵剑露’，睡前抹在剑穗上，能帮你稳固灵力。”
莫子祁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声音亮了几分：“谢谢师父！”
不远处，梨初正蹲在地上画符，黄符纸在她膝头铺开，朱砂笔在纸上游走如飞。
她旁边堆着小山似的符纸，每张符上的纹路都清晰流畅，再不见往日的歪歪扭扭。
“小初，又在赶制符箓？”叶惊秋走过去时，正看见她把一张“瞬移符”晾在石台上。符纸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上品符纸。
梨初慌忙起身，脸颊上还沾着点朱砂，像只偷喝了胭脂的小猫：“师父！”她把刚画好的“结界符”递过来，“您看这个成吗？素心师伯说，结界符的符胆要注入‘守’的意念，我试了好几次，终于能让结界撑得更久了。”
叶惊秋捏起符纸细看，符纹首尾相接，灵力流转顺畅：“很好。上次左翼被魔修撕开缺口，你一口气画出二十张结界符，硬生生撑到鹿云皖赶来，那时候怎么不见你慌？”
提到这事，梨初的眼睛亮了：“当时脑子里就想着‘不能让魔修过去’，手比脑子还快呢！就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符纸边缘，“朱砂用得太快，最后几张是用自己的血画的，效果差了点。”
“胡闹。”叶惊秋皱了皱眉，却从怀里掏出一叠新的符纸，上面还带着灵植园的草木香，“这些是用‘青冥藤’纤维做的，比普通符纸结实三倍，能承载更多灵力。你的符纸快用完了吧？”
梨初红着脸接过，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符纸，声音细若蚊蚋：“谢谢师父，我昨晚熬夜多画了些，本来够用的。”
“熬夜伤灵力，以后不许这样。”叶惊秋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朱砂，“素心长老那里有‘醒神丹’，画符前吃一粒，比硬撑着强。”
梨初用力点头，把新符纸抱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
演武场东侧，池南衡正蹲在地上摆弄阵盘，青石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他手里的朱砂笔在纹路交汇处点点画画，额角渗着细汗。
“师伯，您看这个阵眼位置，是不是比上次更隐蔽？”池南衡抬头时，眼里带着点邀功的雀跃。他指着阵纹中心的一块不起眼的鹅卵石，“我把‘九曲阵’的主阵眼藏在石头底下，上面铺了层‘幻阵纹’，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碎石堆，魔修就算踩上去也发现不了。”
叶惊秋俯身细看，指尖拂过冰凉的石面，果然感应不到丝毫阵眼的灵力波动：“不错，把迷踪阵和回环阵的精髓融进去了。”她想起上次他布阵，把阵眼设在最显眼的松树底下，被魔修一眼识破，“上次黑风谷，你布的迷踪阵被魔修用‘破界珠’破了，还记得问题出在哪吗？”
池南衡的耳朵瞬间红了：“记得！当时阵眼的灵力太冲，被破界珠的魔气引过去了。这次我在阵眼周围加了‘敛灵纹’，能把灵力压到筑基期水平，就算有破界珠，也得半个时辰才能找到阵眼！”他献宝似的掏出张图纸，“而且我还改了阵脚的角度，就算主阵眼被破，副阵眼能自动补上，至少能多撑一炷香。”
叶惊秋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嘴角弯了弯，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阵盘，“这是玄空师兄炼的‘预警阵盘’，你嵌在主阵眼里，魔修一靠近，阵盘就会发热，比靠灵力感应快得多。”
池南衡接过阵盘，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朱砂笔掉在地上：“谢谢师伯！有了这个，我就能提前调整阵法了！”
正说着，鹿云皖带着几个弟子从远处走来，她腰间的流云剑穗随风摆动，铠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魔气痕迹。“惊秋，左翼的防御布置好了。”她抱拳道，“莫子祁刚才演示的‘流影’，我让弟子们学着练了，近战的时候确实能避开不少魔气攻击。”
莫子祁闻言，腰杆挺得更直了。
梨初也抬头道：“我给左翼备了五十张‘瞬移符’，万一防线被撕开，能让伤员立刻退回安全区。”
池南衡紧跟着说：“我在左翼的山谷里布了‘九曲阵’，魔修要是敢冲进来，保证让他们绕不出去！”
叶惊秋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些孩子还需要她手把手教着握剑、画符、认阵纹。
那时莫子祁会因为练不会剑招躲在树后哭，梨初会因为画废了符纸偷偷抹眼泪，池南衡会因为算错阵眼蹲在地上发呆。
可现在，他们已经能独当一面，能在战场上彼此照应，甚至能反过来为她分担防务了。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素心长老正坐在药炉边，给排队的弟子们分发丹药。
她穿着月白长衫，袖口沾着药草汁，却依旧笑得温和，见弟子们怕苦，还会往药瓶里塞颗蜜饯。
玄空长老则蹲在护山大阵的阵眼旁，手里拿着罗盘，正和弟子们调试阵纹，时不时敲敲弟子的脑袋，骂两句“笨蛋”，眼里却满是耐心。
一股暖流突然涌上心头。这些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身影，这些为了守护而拼尽全力的人，让她觉得自己的守护没有白费。
“都过来。”叶惊秋走上点将台中央，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
莫子祁、梨初、池南衡等人立刻围拢过来，眼里带着期待。
叶惊秋拔出月痕剑，剑光在阳光下闪着亮，如同一道划破阴霾的银虹：“魔修的老巢藏在断魂崖，那里地势险要，却也是他们囤积魔气的关键所在。”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年轻却坚定的脸庞，“准备出发。这次，我们去端了魔修的老巢。”
“是！”
整齐的应答声震得演武场的旗帜猎猎作响。
莫子祁握紧了手中的剑，梨初把符纸塞进腰间的囊袋，池南衡将阵盘揣进怀里。他们的脸上或许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身上或许还留着战斗的伤痕，但眼神里的决心，却比任何铠甲都要坚固。
叶惊秋看着他们，月痕剑的光芒映在她眼底，亮得像淬了星光。这场仗或许艰难，但有这些少年少女在，总有希望。
叶惊秋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整齐列队的修士，恍惚想起他们刚来时的模样。
莫子祁握剑的手总在发抖，练剑时能把自己绊倒，梨初画符时总把朱砂蹭到脸上，画十张符能废八张，池南衡布阵时还会算错方位，上次差点把自己困在阵里。
可现在，这些少年少女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怯懦。
“师父，您看我这招‘流影’练得如何？”莫子祁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他一身玄色劲装，手里的长剑在阳光下划出残影。只见他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掠过演武场，剑峰直指前方的木桩，“唰”地一声，三寸粗的木桩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
叶惊秋颔首：“剑招稳了很多，灵力也能收放自如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发颤的手腕上，“但别忘了留三分力自保。上次对阵化神期魔修，你为了抢攻，差点被对方的骨鞭缠住，忘了？”
莫子祁脸一红，收剑躬身：“弟子记下了。那魔修的邪术能吸灵力，确实该留有余地。”他挠了挠头，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不过师父，我现在能靠着‘流影’避开化神期修士的五成攻击了！下次再遇上，定能更快找到破绽。”
“有长进是好事，但不可骄躁。”叶惊秋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玉瓶，“这里面是‘凝灵剑露’，睡前抹在剑穗上，能帮你稳固灵力。”
莫子祁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声音亮了几分：“谢谢师父！”
不远处，梨初正蹲在地上画符，黄符纸在她膝头铺开，朱砂笔在纸上游走如飞。
她旁边堆着小山似的符纸，每张符上的纹路都清晰流畅，再不见往日的歪歪扭扭。
“小初，又在赶制符箓？”叶惊秋走过去时，正看见她把一张“瞬移符”晾在石台上。符纸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上品符纸。
梨初慌忙起身，脸颊上还沾着点朱砂，像只偷喝了胭脂的小猫：“师父！”她把刚画好的“结界符”递过来，“您看这个成吗？素心师伯说，结界符的符胆要注入‘守’的意念，我试了好几次，终于能让结界撑得更久了。”
叶惊秋捏起符纸细看，符纹首尾相接，灵力流转顺畅：“很好。上次左翼被魔修撕开缺口，你一口气画出二十张结界符，硬生生撑到鹿云皖赶来，那时候怎么不见你慌？”
提到这事，梨初的眼睛亮了：“当时脑子里就想着‘不能让魔修过去’，手比脑子还快呢！就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符纸边缘，“朱砂用得太快，最后几张是用自己的血画的，效果差了点。”
“胡闹。”叶惊秋皱了皱眉，却从怀里掏出一叠新的符纸，上面还带着灵植园的草木香，“这些是用‘青冥藤’纤维做的，比普通符纸结实三倍，能承载更多灵力。你的符纸快用完了吧？”
梨初红着脸接过，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符纸，声音细若蚊蚋：“谢谢师父，我昨晚熬夜多画了些，本来够用的。”
“熬夜伤灵力，以后不许这样。”叶惊秋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朱砂，“素心长老那里有‘醒神丹’，画符前吃一粒，比硬撑着强。”
梨初用力点头，把新符纸抱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
演武场东侧，池南衡正蹲在地上摆弄阵盘，青石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他手里的朱砂笔在纹路交汇处点点画画，额角渗着细汗。
“师伯，您看这个阵眼位置，是不是比上次更隐蔽？”池南衡抬头时，眼里带着点邀功的雀跃。他指着阵纹中心的一块不起眼的鹅卵石，“我把‘九曲阵’的主阵眼藏在石头底下，上面铺了层‘幻阵纹’，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碎石堆，魔修就算踩上去也发现不了。”
叶惊秋俯身细看，指尖拂过冰凉的石面，果然感应不到丝毫阵眼的灵力波动：“不错，把迷踪阵和回环阵的精髓融进去了。”她想起上次他布阵，把阵眼设在最显眼的松树底下，被魔修一眼识破，“上次黑风谷，你布的迷踪阵被魔修用‘破界珠’破了，还记得问题出在哪吗？”
池南衡的耳朵瞬间红了：“记得！当时阵眼的灵力太冲，被破界珠的魔气引过去了。这次我在阵眼周围加了‘敛灵纹’，能把灵力压到筑基期水平，就算有破界珠，也得半个时辰才能找到阵眼！”他献宝似的掏出张图纸，“而且我还改了阵脚的角度，就算主阵眼被破，副阵眼能自动补上，至少能多撑一炷香。”
叶惊秋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嘴角弯了弯，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阵盘，“这是玄空师兄炼的‘预警阵盘’，你嵌在主阵眼里，魔修一靠近，阵盘就会发热，比靠灵力感应快得多。”
池南衡接过阵盘，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朱砂笔掉在地上：“谢谢师伯！有了这个，我就能提前调整阵法了！”
正说着，鹿云皖带着几个弟子从远处走来，她腰间的流云剑穗随风摆动，铠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魔气痕迹。“惊秋，左翼的防御布置好了。”她抱拳道，“莫子祁刚才演示的‘流影’，我让弟子们学着练了，近战的时候确实能避开不少魔气攻击。”
莫子祁闻言，腰杆挺得更直了。
梨初也抬头道：“我给左翼备了五十张‘瞬移符’，万一防线被撕开，能让伤员立刻退回安全区。”
池南衡紧跟着说：“我在左翼的山谷里布了‘九曲阵’，魔修要是敢冲进来，保证让他们绕不出去！”
叶惊秋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些孩子还需要她手把手教着握剑、画符、认阵纹。
那时莫子祁会因为练不会剑招躲在树后哭，梨初会因为画废了符纸偷偷抹眼泪，池南衡会因为算错阵眼蹲在地上发呆。
可现在，他们已经能独当一面，能在战场上彼此照应，甚至能反过来为她分担防务了。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素心长老正坐在药炉边，给排队的弟子们分发丹药。
她穿着月白长衫，袖口沾着药草汁，却依旧笑得温和，见弟子们怕苦，还会往药瓶里塞颗蜜饯。
玄空长老则蹲在护山大阵的阵眼旁，手里拿着罗盘，正和弟子们调试阵纹，时不时敲敲弟子的脑袋，骂两句“笨蛋”，眼里却满是耐心。
一股暖流突然涌上心头。这些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身影，这些为了守护而拼尽全力的人，让她觉得自己的守护没有白费。
“都过来。”叶惊秋走上点将台中央，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
莫子祁、梨初、池南衡等人立刻围拢过来，眼里带着期待。
叶惊秋拔出月痕剑，剑光在阳光下闪着亮，如同一道划破阴霾的银虹：“魔修的老巢藏在断魂崖，那里地势险要，却也是他们囤积魔气的关键所在。”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年轻却坚定的脸庞，“准备出发。这次，我们去端了魔修的老巢。”
“是！”
整齐的应答声震得演武场的旗帜猎猎作响。
莫子祁握紧了手中的剑，梨初把符纸塞进腰间的囊袋，池南衡将阵盘揣进怀里。他们的脸上或许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身上或许还留着战斗的伤痕，但眼神里的决心，却比任何铠甲都要坚固。
叶惊秋看着他们，月痕剑的光芒映在她眼底，亮得像淬了星光。这场仗或许艰难，但有这些少年少女在，总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