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接管刑罚与防务的消息传开时，池南衡正在主峰的试炼场练剑。
他挥剑劈开最后一道幻境，收剑时银芒闪过，剑穗上的铃铛轻响，引得周围弟子纷纷侧目，不过三个月，这玄空长老的亲传弟子竟已晋入金丹巅峰，灵力之稳，连几位内门长老都暗自点头。
“南衡师兄，真厉害！”一个圆脸外门弟子捧着剑跑过来，剑穗上的红绳歪歪扭扭，显然是刚入门的新生，“刚才那招，比演武台上的教习演示得还利落！”他满眼崇拜地望着池南衡，又压低声音，“听说银月长老接管了刑罚司，以后有她坐镇，看谁还敢乱嚼舌根！前阵子还有人说她年轻镇不住场子呢，现在好了，化神期的威压一放，全宗都得竖着耳朵听令！”
池南衡正用布巾擦拭剑身的水渍，听到“银月长老”四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嗯了一声，声音比三个月前低沉了些，带着少年人向成年过渡的沙哑：“我知道了。”
“师兄这是要去哪儿？”小弟子见他收剑，好奇地追问，“要不要一起去膳堂？今天有灵犀兽肉，听说吃了能稳固灵力。”
“不了，”池南衡将剑鞘扣好，剑柄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光，“我还有事。”
他转身往银月峰的方向走，刚过通天桥，就见邢烨白从对面走来。这位赤霄长老的亲传弟子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郁。
“南衡。”邢烨白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剑上，“听说你晋了金丹巅峰？”
“侥幸。”池南衡点头，两人虽分属不同峰，却因时常一同历练而相熟。
“师伯刚接管刑罚司，事务繁忙，”邢烨白顿了顿，语气复杂，“你这时候去找她，怕是会添乱。”
池南衡抬眸，眼神清亮：“我不会添乱。”他握紧剑柄，“我是去请教功法。”
邢烨白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她在书房处理卷宗，周卓刚从那边回来。”
“谢了。”池南衡颔首，继续往前走。
路过灵植园时，梨初正踮着脚给静心花浇水，裙摆沾了些泥土，看到他便笑着挥手：“南衡师兄！我师父出关了，你不去看看吗？”
“正要去。”池南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些含苞待放的粉白色花苞上，“这些花…”
“是师父出关那天开的！”梨初骄傲地扬起下巴，辫子上的绿丝带晃了晃，“素心师伯说，是师父的灵力滋养了它们呢！本来还得等半个月才开，结果师父一走出闭关室，它们‘唰’地一下就全冒花苞了，可神奇了！”
池南衡嘴角微微上扬。
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为了给叶惊秋摘静心草疗伤，从静心崖摔下来时，她踩着飞剑赶来的焦急眼神，想起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指尖落在皮肤上的微凉触感，还有那句带着斥责却难掩关切的“胡闹”。
那时他躺在病榻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默念：无论她是银月长老还是谁，他的心意都不会变。
如今，她已是化神大能，威压能涤荡整个御澜宗，而他，也终于能勉强跟上她的脚步了。
“师兄快去吧，”梨初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地眨眼，“刚才看到子祁师兄从银月峰下来，说师父刚看完防务营的布防图，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池南衡道谢，刚走到银月峰山脚，就遇上周卓拿着卷宗出来。这位银月峰的内门弟子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南衡啊？来找长老？”
“是。”
“巧了，她刚处理完防务营的事，正在书房核对刑罚卷宗呢，”周卓侧身让他过去，压低声音，“长老今天心情不错，刚才还夸我抄的防务记录工整。你要是有什么事，这会儿说正合适。”
池南衡点头道谢，拾级而上。
石阶两旁的青竹在风中轻晃，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少年的身形已隐隐有了挺拔的轮廓，不再是三个月前那个冲动莽撞的模样。
他摸了摸怀里的木盒，里面是他亲手炼的短剑。
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炽热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份能与她并肩的笃定。
快到峰顶时，林锦提着食盒从书房方向走来，看到他便笑道：“南衡来了？长老在里面呢，刚说想喝灵芽茶，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盒茶叶递进去？”
池南衡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茶罐，心里安定了些：“多谢师妹。”
“客气什么，”林锦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你这三个月没少往银月峰跑，周卓都说，你比子祁这亲弟子来得还勤。”
池南衡脸上微红，没接话，只是道：“我先过去了。”
他走到书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叩了叩门。
“进。”里面传来叶惊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池南衡推门而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她正低头看着卷宗，眉头微蹙，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三个月的苦修，无数个日夜的挥剑，都值了。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望着她背影的少年了。
他挥剑劈开最后一道幻境，收剑时银芒闪过，剑穗上的铃铛轻响，引得周围弟子纷纷侧目，不过三个月，这玄空长老的亲传弟子竟已晋入金丹巅峰，灵力之稳，连几位内门长老都暗自点头。
“南衡师兄，真厉害！”一个圆脸外门弟子捧着剑跑过来，剑穗上的红绳歪歪扭扭，显然是刚入门的新生，“刚才那招，比演武台上的教习演示得还利落！”他满眼崇拜地望着池南衡，又压低声音，“听说银月长老接管了刑罚司，以后有她坐镇，看谁还敢乱嚼舌根！前阵子还有人说她年轻镇不住场子呢，现在好了，化神期的威压一放，全宗都得竖着耳朵听令！”
池南衡正用布巾擦拭剑身的水渍，听到“银月长老”四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嗯了一声，声音比三个月前低沉了些，带着少年人向成年过渡的沙哑：“我知道了。”
“师兄这是要去哪儿？”小弟子见他收剑，好奇地追问，“要不要一起去膳堂？今天有灵犀兽肉，听说吃了能稳固灵力。”
“不了，”池南衡将剑鞘扣好，剑柄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光，“我还有事。”
他转身往银月峰的方向走，刚过通天桥，就见邢烨白从对面走来。这位赤霄长老的亲传弟子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郁。
“南衡。”邢烨白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剑上，“听说你晋了金丹巅峰？”
“侥幸。”池南衡点头，两人虽分属不同峰，却因时常一同历练而相熟。
“师伯刚接管刑罚司，事务繁忙，”邢烨白顿了顿，语气复杂，“你这时候去找她，怕是会添乱。”
池南衡抬眸，眼神清亮：“我不会添乱。”他握紧剑柄，“我是去请教功法。”
邢烨白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她在书房处理卷宗，周卓刚从那边回来。”
“谢了。”池南衡颔首，继续往前走。
路过灵植园时，梨初正踮着脚给静心花浇水，裙摆沾了些泥土，看到他便笑着挥手：“南衡师兄！我师父出关了，你不去看看吗？”
“正要去。”池南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些含苞待放的粉白色花苞上，“这些花…”
“是师父出关那天开的！”梨初骄傲地扬起下巴，辫子上的绿丝带晃了晃，“素心师伯说，是师父的灵力滋养了它们呢！本来还得等半个月才开，结果师父一走出闭关室，它们‘唰’地一下就全冒花苞了，可神奇了！”
池南衡嘴角微微上扬。
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为了给叶惊秋摘静心草疗伤，从静心崖摔下来时，她踩着飞剑赶来的焦急眼神，想起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指尖落在皮肤上的微凉触感，还有那句带着斥责却难掩关切的“胡闹”。
那时他躺在病榻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默念：无论她是银月长老还是谁，他的心意都不会变。
如今，她已是化神大能，威压能涤荡整个御澜宗，而他，也终于能勉强跟上她的脚步了。
“师兄快去吧，”梨初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地眨眼，“刚才看到子祁师兄从银月峰下来，说师父刚看完防务营的布防图，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池南衡道谢，刚走到银月峰山脚，就遇上周卓拿着卷宗出来。这位银月峰的内门弟子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南衡啊？来找长老？”
“是。”
“巧了，她刚处理完防务营的事，正在书房核对刑罚卷宗呢，”周卓侧身让他过去，压低声音，“长老今天心情不错，刚才还夸我抄的防务记录工整。你要是有什么事，这会儿说正合适。”
池南衡点头道谢，拾级而上。
石阶两旁的青竹在风中轻晃，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少年的身形已隐隐有了挺拔的轮廓，不再是三个月前那个冲动莽撞的模样。
他摸了摸怀里的木盒，里面是他亲手炼的短剑。
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炽热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份能与她并肩的笃定。
快到峰顶时，林锦提着食盒从书房方向走来，看到他便笑道：“南衡来了？长老在里面呢，刚说想喝灵芽茶，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盒茶叶递进去？”
池南衡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茶罐，心里安定了些：“多谢师妹。”
“客气什么，”林锦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你这三个月没少往银月峰跑，周卓都说，你比子祁这亲弟子来得还勤。”
池南衡脸上微红，没接话，只是道：“我先过去了。”
他走到书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叩了叩门。
“进。”里面传来叶惊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池南衡推门而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她正低头看着卷宗，眉头微蹙，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三个月的苦修，无数个日夜的挥剑，都值了。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望着她背影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