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质问与沉默-《穿书成反派后,我在修真界杀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鹿云皖像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躲着叶惊秋。素心峰和银月峰离得近,以往她三天两头就往银月峰跑,现在却连靠近银月峰山脚的路都绕着走。

  素心长老组织的长老弟子交流会,原本是她最积极参加的活动,能跟着叶惊秋学些实战技巧,可这次她却找了个“修炼岔气,需静养”的借口,硬生生推脱了。

  梨初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急得慌,连着两天跑来找她。第一天来时,手里还拿着半盒没吃完的桂花糕,坐在她房间里欲言又止:“云皖师姐,你这几天都没去银月峰,是不是跟我师父闹矛盾了?”

  鹿云皖正对着桌上的《基础剑式详解》发呆,听到这话,手一顿,勉强笑了笑:“没有啊,就是最近练剑太累了,想多歇几天。”

  “真的吗?”梨初皱着眉,显然不信,“我师父这几天也总走神,昨天指导我练剑,我练错了三次,她都没发现,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鹿云皖的心揪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心肠岔开话题:“可能是你师父最近忙落霞镇的事,太累了。对了,你那本功法我看完了,明天就还给你。”

  梨初还想再问,却被鹿云皖以“要闭关练剑”为由,客气地送了出去。第二天梨初又来,还没开口,鹿云皖就直接说自己要去后山采药,关上门就走了,连让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躲了三天,鹿云皖实在躲不下去了,宗门每月发放的丹药得去主峰领,晚了就没了。她特意选了个弟子们大多在练剑的时辰,想着能避开叶惊秋,可刚走出丹药房,手里还攥着装着丹药的纸袋,就迎面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叶惊秋。

  叶惊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老服饰,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药瓶,显然也是来领丹药的。

  看到鹿云皖,她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语气却依旧平淡:“云皖,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前几天梨初来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鹿云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转身往丹药房里躲,可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叶惊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几分探究,让她那些逃避的心思瞬间没了底气。

  这些天的委屈、疑惑、纠结,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她咬了咬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叶惊秋的眼睛,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惊秋,我有话问你。”

  叶惊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还有紧抿的嘴唇,就知道她要问什么。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石亭抬了抬下巴:“到旁边的亭子里说吧,这里人多。”

  两人并肩往石亭走,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亭外的柳树随风摆动,翠绿的枝条垂下来,正好遮住了亭内的景象,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鹿云皖走到亭柱旁,攥紧了手里的药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些发凉。

  沉默像一张网,笼罩着整个石亭。鹿云皖张了张嘴,好几次想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直到叶惊秋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地问:“想说什么,就说吧。”

  鹿云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叶惊秋:“那天在银月峰,你书房里的那枚令牌是魔修的东西,对不对?”

  叶惊秋的眼神微变,瞳孔轻轻缩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看到了?”

  “是!”鹿云皖用力点头,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枚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扭曲的纹路,还有暗紫色的魔气从里面渗出来,和魔修用来传递消息的信物一模一样!惊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是不是、是不是和魔修有牵扯?”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她多希望叶惊秋能立刻反驳她,哪怕是骂她一句“胡说八道”,哪怕是跟她解释,说那令牌是从魔修手里缴获的,只是暂时放在身边研究线索,她都愿意信。

  可叶惊秋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鹿云皖泛红的眼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有些复杂,里面藏着鹿云皖看不懂的无奈和纠结。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叶惊秋的沉默,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鹿云皖的心上。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本还抱着的希望,渐渐被冰冷的失望取代。

  叶惊秋心里也不好受。她看着鹿云皖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张了张嘴,想告诉她:“那枚令牌是我从落霞镇的魔修据点里找到的,赤霄长老和魔修勾结,这枚令牌是他们联络的关键,我一直在研究令牌上的阵法,想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

  可她不能说。赤霄在宗门里经营了十几年,势力庞大,连素心长老都要忌惮三分,宗门里不少弟子、甚至管事,都受过赤霄的恩惠,谁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赤霄的人。

  一旦消息泄露,不仅她的计划会彻底失败,赤霄还会报复鹿云皖,云皖心思单纯,没什么防备,根本不是赤霄的对手。

  “云皖,这件事…”叶惊秋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复斟酌了好几次,最终只能硬着心肠说,“与你无关。你别再问了,也别告诉任何人你看到了令牌。”

  “与我无关?”鹿云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惊秋,我们不是朋友吗?从小到大,你什么事不跟我说?现在你有了魔修的令牌,我问一句都不行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发抖:“是不是真的像宗门里的流言说的那样,你在落霞镇和魔修有接触,你和他们有勾结?你现在沉默,是不是就是默认了?”

  “我没有默认。”叶惊秋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她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拍鹿云皖的肩膀,却被鹿云皖下意识地躲开了。

  叶惊秋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酸又涩。她收回手,看着鹿云皖防备的眼神,轻声说:“云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和魔修勾结,更不会做伤害宗门的事,也不会伤害你。这件事我现在真的不能说,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你别再问了,对你我都好。”

  可这些话,在鹿云皖听来,却格外苍白无力。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能说?如果只是普通的缴获物件,为什么要让她“别再问”?她看着眼前的叶惊秋,突然觉得陌生极了。

  那个曾经会跟她坐在月下,分享修炼心得的惊秋;那个会在她被师兄弟嘲笑时,站出来护着她的惊秋;那个会把自己珍藏的剑谱,偷偷拿给她看的惊秋,好像消失了。

  现在的叶惊秋,眼里只有隐瞒和沉默,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坦诚。

  鹿云皖擦干脸上的眼泪,用力吸了吸鼻子,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一层冰:“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亭外走,脚步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再回头看叶惊秋一眼。

  叶惊秋站在亭子里,看着鹿云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柳树后面,心里苦涩得像吞了黄连。

  她知道,这次的沉默,让她们之间的误会更深了,让那道裂痕变得更大了。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鹿云皖离开。

  风穿过柳树的枝条,带来一阵凉意。叶惊秋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闷闷的,像堵着一块石头。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云皖,对不起。等我查清赤霄的阴谋,等魔修的威胁解除,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一定会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