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叶惊秋、莫子祁和邢烨白隐匿了修为，换上凡人的衣袍，出现在落霞镇外。
“师父，您看这镇子外围的结界。”莫子祁指着镇口那道若隐若现的光膜，“看着像凡人的护镇阵法，可灵力波动里混着点魔气。”
叶惊秋指尖拂过光膜，灵力悄然探入：“是魔修布的伪装阵，能模糊修士的感知，让路过的修真者以为这里只是普通镇子。”她转头看向两人，“收敛气息，别碰这结界，从侧面的水道进去。”
三人绕到镇子东侧的小河边，河水浅处只没过脚踝。邢烨白踩着河底的鹅卵石往前走，水花溅湿了裤脚：“师伯，您说这结界是给谁看的？总不能是防凡人吧？”
“防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叶惊秋跟在后面，脚步轻得没激起半点水花，“魔修在镇上搞了这么多事，肯定怕被修真界发现，这结界就是他们的第一道防线。”
莫子祁边走边观察四周：“可这结界看着不结实，真遇到高阶修士，一戳就破了。”
“他们要的不是坚不可摧，是掩人耳目。”叶惊秋解释道，“寻常修士路过人间界，谁会特意探查一个小镇？就算发现结界，也多半以为是哪个凡人门派布的，不会深究。”
穿过水道，三人踏上镇口的青石板路。镇子看起来与普通人间界城镇无异，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灰瓦土墙的房屋错落排列，街边有小贩在叫卖，孩童在追逐打闹。
“冰糖葫芦，甜脆的冰糖葫芦。”一个老汉推着独轮车走过，木杆上的红果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可他吆喝的声音平板得像念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连身边跑过的孩童撞到车杆都没反应。
“师父，他…”莫子祁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叶惊秋没说话，只是朝街边一个卖菜的老妪走去。老妪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小堆青菜，手指机械地把菜捆成一把把，动作重复得像是上了发条。
“老人家，这菜怎么卖？”叶惊秋蹲下身，声音放得温和。
老妪没抬头，嘴里喃喃着：“五个铜板一把，五个铜板一把…”
叶惊秋指尖微动，一缕灵力探向老妪的后颈。灵力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感觉到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气息，魔气，像细小的虫子钻进了经脉。
“果然如书中所写。”叶惊秋心头一沉，起身时悄悄在老妪腕间塞了枚清神丹，“他们被魔修控制了，神智已失。这魔气顺着经脉游走，能让人变成只会重复指令的木偶。”
邢烨白握紧剑柄，指节泛白：“这些魔修太可恶了，竟对凡人下手！刚才那卖糖葫芦的老汉，我看着像山下张村的张老爹，去年还跟我讨过疗伤的草药，怎么就…”
“别冲动。”叶惊秋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你现在拔剑，能杀几个魔修？能救全镇的人吗？我们先找到据点，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莫子祁指着前方的岔路：“师父，往哪边走？我感觉东边的魔气重些。”
“就往东边去。”叶惊秋朝街角的布庄扬了扬下巴，“先去换身衣服，我们这身虽说是凡人装扮，可料子太新，看着像外来的富商，容易引人注意。”
三人走进布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账本上。莫子祁拿起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掌柜的，这件多少钱？”
掌柜猛地惊醒，眼神涣散了片刻才聚焦：“五十、五十铜板。”
邢烨白付了钱，拿起衣服往屏风后走：“师伯，您说这些人还有救吗？那清神丹能起作用吗？”
“清神丹只能暂时压制魔气，解不了根。”叶惊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要救他们，得先毁了魔修的控心阵。”
换好衣服出来，三人看着像镇上的普通农户。莫子祁摸着衣服上的补丁：“师父，您看街上这些人，有的在干活，有的在闲逛，倒像是正常生活，可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是太有规律了。”叶惊秋目光扫过街道，“你看那扫街的阿婆，每一步迈的距离都一样；还有卖豆腐的小哥，切豆腐的刀数分毫不差。这不是自然生活，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邢烨白忽然指着前方：“师伯您看，那边有个茶馆，里面坐了不少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三人走进茶馆，隔着窗棂往里看。七八张桌子坐满了人，都在喝茶聊天，可说话的内容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今天天气不错”“是啊，适合下地”“晚上去城隍庙烧柱香吧”。
“这些人是魔修选的‘门面’。”叶惊秋低声道，“故意装作正常，好应付偶尔来镇上的外人。你看他们的眼白，都泛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被魔气侵蚀久了的样子。”
正说着，一个穿灰袍的汉子从茶馆里出来，腰间挂着块黑色令牌。他看到叶惊秋三人，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你们是外乡来的？”
“是，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脚。”叶惊秋拱手笑道，语气带着几分怯意，像个普通农户，“听说这镇子的晚霞好看，特意来看看。”
汉子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在三人的衣服上停留许久：“歇脚去西头的迎客栈，别在东头闲逛，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为啥啊？”邢烨白故意问道，“我看东边的房子挺整齐的。”
汉子脸色一沉：“不该问的别问！再不走我就叫官差了！”
“哎，这就走，这就走。”莫子祁拉着两人往后退，等走远了才低声道，“这人身上的魔气比镇上百姓重多了，肯定是魔修的爪牙。”
叶惊秋点头：“他不让我们去东头，说明据点就在那边。走，绕小路过去。”
三人拐进一条窄巷，巷子两侧的墙头上爬满了牵牛花，花瓣却都是蔫的。邢烨白踩着墙根的砖石往上看：“师伯，您看这墙缝里的草，都枯黄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是魔气。”叶惊秋解释道，“魔修修炼靠吞噬生灵的精气，镇上的草木、家畜，恐怕早就被他们吸干了。”
穿过窄巷，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东头的房屋明显破旧些，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偶尔遇到一两个，眼神比西头的百姓更加呆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像随时会倒下。
“师父，您闻这味。”莫子祁皱起眉，“有点像血腥味，还混着药渣子。”
叶惊秋深吸一口气，灵力在鼻尖萦绕：“是炼傀儡用的蚀骨水，用百种毒物和凡人精血熬的，专门用来腐蚀人的神智。看来原书里写的没错，他们确实在炼傀儡。”
邢烨白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师伯，您看那座庙！”
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座废弃的城隍庙，庙宇的朱漆大门掉了半扇，门楣上的“城隍庙”三个字被刮得模糊不清，院墙塌了好几处，里面的松柏长得歪歪扭扭，看着破败不堪，蛛网密布。
可奇怪的是，庙门口的青石板路却异常干净，连片落叶都没有，显然常有人出入。
“就是这里了。”叶惊秋示意两人停下，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朝着庙宇的方向探去。灵力刚靠近庙墙，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魔气扑面而来，带着腥甜的血气。
“魔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叶惊秋收回手，眼神冷了几分，“而且不止一股，里面至少有几十个魔修。”
莫子祁握紧背后的长剑：“师父，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再等等。”叶惊秋摇头，“先看看他们的作息。你看庙门口那两个石狮子，眼睛是黑的，那是监视阵的阵眼，我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邢烨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石狮子的眼珠是用黑曜石做的，在阴影里闪着幽光：“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耗着。”
“等天黑。”叶惊秋看向西边的天空，夕阳正染红云层，“夜里魔修的警惕性会降低，而且监视阵在暗处的威力会减弱。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观察一下他们的换班时间。”
三人隐入旁边的破屋，从窗缝里盯着城隍庙。不多时，庙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穿黑袍的魔修走出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麻袋里的东西在蠕动，还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这是今天的‘料’，送去祭坛那边。”其中一个魔修说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快点送，长老等着用呢。”另一个接口道，“听说今晚要开坛，得提前备好三十个活口。”
两人拖着麻袋往庙后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莫子祁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师父，他们说的‘料’和‘活口’。”
“就是镇上的百姓。”叶惊秋的声音冷得像冰，“祭坛需要活人的精血启动，他们是要拿凡人炼傀儡。”
邢烨白咬着牙：“这些畜生！等会儿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别冲动。”叶惊秋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几个小喽啰，是端掉整个据点，找到他们与赤霄勾结的证据。再忍忍，等摸清里面的布局再说。”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夜幕像黑布般罩下。城隍庙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从窗棂里透出来，映着墙上晃动的人影。
偶尔有魔修进出，脚步匆匆，手里大多抱着黑色的坛子，坛口飘出淡淡的血气。
“师父，差不多了。”莫子祁看了眼天色，“刚才换班的间隔是半个时辰，现在正是空档期。”
叶惊秋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三张隐身符：“贴在身上，能瞒过筑基期魔修的眼睛。记住，进去后别碰任何带符文的东西，那些都是警报器。”
三人贴上符纸，身影瞬间隐在夜色里。叶惊秋率先走向城隍庙，脚步轻得像猫，路过石狮子时，特意绕开了那双黑曜石眼珠。
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念咒声，还夹杂着凡人的哭嚎。叶惊秋示意两人留在门口警戒，自己则悄然潜入。
“就是这里了。”叶惊秋在门内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清了庙里的景象，大殿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祭坛，十几个凡人被绑在祭坛上，鲜血顺着凹槽流进地下。
她指尖拂过门框上的蛛网，灵力探入大殿深处，浓郁的魔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魔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师父，您看这镇子外围的结界。”莫子祁指着镇口那道若隐若现的光膜，“看着像凡人的护镇阵法，可灵力波动里混着点魔气。”
叶惊秋指尖拂过光膜，灵力悄然探入：“是魔修布的伪装阵，能模糊修士的感知，让路过的修真者以为这里只是普通镇子。”她转头看向两人，“收敛气息，别碰这结界，从侧面的水道进去。”
三人绕到镇子东侧的小河边，河水浅处只没过脚踝。邢烨白踩着河底的鹅卵石往前走，水花溅湿了裤脚：“师伯，您说这结界是给谁看的？总不能是防凡人吧？”
“防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叶惊秋跟在后面，脚步轻得没激起半点水花，“魔修在镇上搞了这么多事，肯定怕被修真界发现，这结界就是他们的第一道防线。”
莫子祁边走边观察四周：“可这结界看着不结实，真遇到高阶修士，一戳就破了。”
“他们要的不是坚不可摧，是掩人耳目。”叶惊秋解释道，“寻常修士路过人间界，谁会特意探查一个小镇？就算发现结界，也多半以为是哪个凡人门派布的，不会深究。”
穿过水道，三人踏上镇口的青石板路。镇子看起来与普通人间界城镇无异，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灰瓦土墙的房屋错落排列，街边有小贩在叫卖，孩童在追逐打闹。
“冰糖葫芦，甜脆的冰糖葫芦。”一个老汉推着独轮车走过，木杆上的红果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可他吆喝的声音平板得像念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连身边跑过的孩童撞到车杆都没反应。
“师父，他…”莫子祁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叶惊秋没说话，只是朝街边一个卖菜的老妪走去。老妪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小堆青菜，手指机械地把菜捆成一把把，动作重复得像是上了发条。
“老人家，这菜怎么卖？”叶惊秋蹲下身，声音放得温和。
老妪没抬头，嘴里喃喃着：“五个铜板一把，五个铜板一把…”
叶惊秋指尖微动，一缕灵力探向老妪的后颈。灵力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感觉到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气息，魔气，像细小的虫子钻进了经脉。
“果然如书中所写。”叶惊秋心头一沉，起身时悄悄在老妪腕间塞了枚清神丹，“他们被魔修控制了，神智已失。这魔气顺着经脉游走，能让人变成只会重复指令的木偶。”
邢烨白握紧剑柄，指节泛白：“这些魔修太可恶了，竟对凡人下手！刚才那卖糖葫芦的老汉，我看着像山下张村的张老爹，去年还跟我讨过疗伤的草药，怎么就…”
“别冲动。”叶惊秋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你现在拔剑，能杀几个魔修？能救全镇的人吗？我们先找到据点，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莫子祁指着前方的岔路：“师父，往哪边走？我感觉东边的魔气重些。”
“就往东边去。”叶惊秋朝街角的布庄扬了扬下巴，“先去换身衣服，我们这身虽说是凡人装扮，可料子太新，看着像外来的富商，容易引人注意。”
三人走进布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账本上。莫子祁拿起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掌柜的，这件多少钱？”
掌柜猛地惊醒，眼神涣散了片刻才聚焦：“五十、五十铜板。”
邢烨白付了钱，拿起衣服往屏风后走：“师伯，您说这些人还有救吗？那清神丹能起作用吗？”
“清神丹只能暂时压制魔气，解不了根。”叶惊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要救他们，得先毁了魔修的控心阵。”
换好衣服出来，三人看着像镇上的普通农户。莫子祁摸着衣服上的补丁：“师父，您看街上这些人，有的在干活，有的在闲逛，倒像是正常生活，可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是太有规律了。”叶惊秋目光扫过街道，“你看那扫街的阿婆，每一步迈的距离都一样；还有卖豆腐的小哥，切豆腐的刀数分毫不差。这不是自然生活，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邢烨白忽然指着前方：“师伯您看，那边有个茶馆，里面坐了不少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三人走进茶馆，隔着窗棂往里看。七八张桌子坐满了人，都在喝茶聊天，可说话的内容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今天天气不错”“是啊，适合下地”“晚上去城隍庙烧柱香吧”。
“这些人是魔修选的‘门面’。”叶惊秋低声道，“故意装作正常，好应付偶尔来镇上的外人。你看他们的眼白，都泛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被魔气侵蚀久了的样子。”
正说着，一个穿灰袍的汉子从茶馆里出来，腰间挂着块黑色令牌。他看到叶惊秋三人，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你们是外乡来的？”
“是，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脚。”叶惊秋拱手笑道，语气带着几分怯意，像个普通农户，“听说这镇子的晚霞好看，特意来看看。”
汉子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在三人的衣服上停留许久：“歇脚去西头的迎客栈，别在东头闲逛，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为啥啊？”邢烨白故意问道，“我看东边的房子挺整齐的。”
汉子脸色一沉：“不该问的别问！再不走我就叫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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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秋点头：“他不让我们去东头，说明据点就在那边。走，绕小路过去。”
三人拐进一条窄巷，巷子两侧的墙头上爬满了牵牛花，花瓣却都是蔫的。邢烨白踩着墙根的砖石往上看：“师伯，您看这墙缝里的草，都枯黄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是魔气。”叶惊秋解释道，“魔修修炼靠吞噬生灵的精气，镇上的草木、家畜，恐怕早就被他们吸干了。”
穿过窄巷，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东头的房屋明显破旧些，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偶尔遇到一两个，眼神比西头的百姓更加呆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像随时会倒下。
“师父，您闻这味。”莫子祁皱起眉，“有点像血腥味，还混着药渣子。”
叶惊秋深吸一口气，灵力在鼻尖萦绕：“是炼傀儡用的蚀骨水，用百种毒物和凡人精血熬的，专门用来腐蚀人的神智。看来原书里写的没错，他们确实在炼傀儡。”
邢烨白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师伯，您看那座庙！”
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座废弃的城隍庙，庙宇的朱漆大门掉了半扇，门楣上的“城隍庙”三个字被刮得模糊不清，院墙塌了好几处，里面的松柏长得歪歪扭扭，看着破败不堪，蛛网密布。
可奇怪的是，庙门口的青石板路却异常干净，连片落叶都没有，显然常有人出入。
“就是这里了。”叶惊秋示意两人停下，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朝着庙宇的方向探去。灵力刚靠近庙墙，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魔气扑面而来，带着腥甜的血气。
“魔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叶惊秋收回手，眼神冷了几分，“而且不止一股，里面至少有几十个魔修。”
莫子祁握紧背后的长剑：“师父，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再等等。”叶惊秋摇头，“先看看他们的作息。你看庙门口那两个石狮子，眼睛是黑的，那是监视阵的阵眼，我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邢烨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石狮子的眼珠是用黑曜石做的，在阴影里闪着幽光：“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耗着。”
“等天黑。”叶惊秋看向西边的天空，夕阳正染红云层，“夜里魔修的警惕性会降低，而且监视阵在暗处的威力会减弱。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观察一下他们的换班时间。”
三人隐入旁边的破屋，从窗缝里盯着城隍庙。不多时，庙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穿黑袍的魔修走出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麻袋里的东西在蠕动，还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这是今天的‘料’，送去祭坛那边。”其中一个魔修说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快点送，长老等着用呢。”另一个接口道，“听说今晚要开坛，得提前备好三十个活口。”
两人拖着麻袋往庙后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莫子祁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师父，他们说的‘料’和‘活口’。”
“就是镇上的百姓。”叶惊秋的声音冷得像冰，“祭坛需要活人的精血启动，他们是要拿凡人炼傀儡。”
邢烨白咬着牙：“这些畜生！等会儿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别冲动。”叶惊秋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几个小喽啰，是端掉整个据点，找到他们与赤霄勾结的证据。再忍忍，等摸清里面的布局再说。”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夜幕像黑布般罩下。城隍庙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从窗棂里透出来，映着墙上晃动的人影。
偶尔有魔修进出，脚步匆匆，手里大多抱着黑色的坛子，坛口飘出淡淡的血气。
“师父，差不多了。”莫子祁看了眼天色，“刚才换班的间隔是半个时辰，现在正是空档期。”
叶惊秋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三张隐身符：“贴在身上，能瞒过筑基期魔修的眼睛。记住，进去后别碰任何带符文的东西，那些都是警报器。”
三人贴上符纸，身影瞬间隐在夜色里。叶惊秋率先走向城隍庙，脚步轻得像猫，路过石狮子时，特意绕开了那双黑曜石眼珠。
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念咒声，还夹杂着凡人的哭嚎。叶惊秋示意两人留在门口警戒，自己则悄然潜入。
“就是这里了。”叶惊秋在门内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清了庙里的景象，大殿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祭坛，十几个凡人被绑在祭坛上，鲜血顺着凹槽流进地下。
她指尖拂过门框上的蛛网，灵力探入大殿深处，浓郁的魔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魔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