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商会铁流暗涌动-《祝由大明》

  “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将令,通过陈瑜的手令和神策军快马,以最高优先级迅速发出。整个庞大的皇家商会机器,如同沉睡的巨兽被瞬间唤醒,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隐秘性,高速运转起来。

  边境线上, 数支由商会精锐护卫、熟悉地形、甚至通晓鞑靼语的“稽查队”迅速组成。他们拿着盖有“朱寿”大将军印和厂卫关防的文书,联合当地边军,对通往草原的所有大小通道进行了拉网式排查。以往那些靠着贿赂边军、与豪强勾结而畅通无阻的走私商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一车车原本要运往伯颜猛可大营的茶砖、布匹、铁锅(拆解后夹带)、盐块被查获充公。走私贩子被抓捕审问,顺藤摸瓜,牵扯出不少边镇豪强甚至低级军官,随即被厂卫雷霆手段处置,人头落地,家产抄没。边境线上,一时风声鹤唳,走私贸易几乎断绝。

  草原深处, 几名穿着鞑靼服饰、实则由商会精心挑选的“伙计”,带着精美的丝绸、雪白的盐巴和香气醇厚的茶砖,秘密拜访了与伯颜猛可素有嫌隙的几个部落首领。

  “尊贵的首领,大明皇帝陛下对伯颜猛可的背信弃义十分愤怒。但陛下知道,您是草原上明智的雄鹰,与那豺狼不同。”商会伙计操着流利的蒙语,笑容可掬,“这是我们商会的一点心意。只要您保持中立,甚至…偶尔给伯颜猛可找点小麻烦,这样的好东西,以后还会源源不断!价格嘛,好商量!”

  看着那些梦寐以求的物资,听着对方暗示可以支持他们争夺草场和人口,几个部落首领的眼睛亮了。伯颜猛可的强大本就让他们忌惮,如今有大明暗中支持物资,还能削弱对手,何乐而不为?很快,伯颜猛可的后方开始出现小规模的袭扰和草场争端,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他分心烦躁。

  谣言如风, “大明皇帝震怒,要永远关闭马市了!” “除非拿伯颜猛可的人头来换!” 这样的流言,通过商会往来草原的驼队、被收买的鞑靼商人、甚至那些“中立”部落的有意无意传播,如同瘟疫般在草原上扩散。许多依附于伯颜猛可的中小部落开始人心惶惶,担心真的失去至关重要的贸易渠道,对伯颜猛可的怨气暗自滋生。

  帝国腹地,皇家商会的物流网络展现出了恐怖的能量。来自江南的稻米、湖广的药材、福建的糖、江西的瓷器(用于交换或激励)、乃至天工院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精良箭簇、标准化的火药包、新式的御寒棉服…通过四通八达的水陆通道,被迅速集结,然后由商会自己的镖局和船队,以最快的速度,优先运往大同方向。

  效率远超官僚体系臃肿的朝廷转运。往往大同总兵王勋向朝廷请求的粮草还在公文旅行中,皇家商会的第一批援助物资已经抵达了大同城外!王勋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和军械,又惊又喜,对那位神秘的“朱寿”将军和他背后的能人(陈瑜)佩服得五体投地,守城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

  九边各镇, 接到“朱寿”将军加强练兵、主动巡哨的指令,尤其是得知大同获得的充足补给后,将领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宣府、延绥等地派出精干骑兵,不断出关巡逻,遇到小股鞑靼游骑便狠狠打击,遇到大队人马则骚扰迟滞。边关之上,明军一改往日被动防守的态势,变得主动而富有侵略性。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伯颜猛可的大军虽然依旧兵锋强劲,围攻聚落城甚急,但后方的补给开始感到压力,军心也因流言和后方不宁而出现微妙波动。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对手(明军)主力并未大规模出击,却处处受制,浑身不自在。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陈瑜,则坐镇大同,通过皇家商会高效的情报系统和物流网络,如同操控棋盘般,调动着资源,影响着千里之外的局势。朱厚照(朱寿)则兴奋地看着这一切,虽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但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同样让他热血沸腾。两人一明一暗,配合默契,将大同乃至整个北疆,变成了他们实践新战略的庞大试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