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万识回廊的烽烟-《极暗之光:贝利亚重生与银河同盟》

  小型高速舰船“星梭号”在亚空间航道中疾驰,希卡利将导航系统与星之碎片提供的坐标同步,不断调整着跃迁参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维度乱流,寻常飞船在此航行无异于自杀,但星梭号是光之国科技局的最新杰作,船体表面流动着适应性力场,如同游鱼般灵巧地规避着空间褶皱。

  “前方即将脱离亚空间,进入万识之库外围区域,”希卡利盯着控制台,“根据碎片提供的信息,万识之库有七层‘知识屏障’,每一层都需要特定的‘认知密钥’才能安全通过。第一层屏障的密钥是…”

  “战斗的觉悟。”赛罗突然接口,他站在舷窗前,终极铠甲已悄然覆盖全身,“看那边。”

  众人望去,只见舰船刚刚脱离跃迁状态,前方已不再是空旷的宇宙空间,而是一片由流动信息与固化知识构成的奇异领域——这就是万识之库的外围。但此刻,这片本应充满智慧宁静的区域,却布满了狰狞的战争痕迹。

  数十艘净世议会的“规整者”级战舰悬浮在知识屏障之外,它们通体惨白,舰体呈完美的几何多面体,散发着冰冷秩序的气息。在这些战舰周围,还游弋着大量自律兵器——形如多面体水晶的“静寂哨兵”,它们不断发射着苍白的光束,试图“规整”万识之库外围那些自由流动的信息流,将其凝固、格式化。

  更令人心寒的是,一些区域已经沦陷。原本绚烂的知识光带被染上死寂的苍白,凝固成僵硬的几何结构,如同得了白化病的珊瑚礁。

  “他们想用蛮力突破屏障,”欧布握紧了圣剑,“但看起来进展不大。”

  确实,每当“静寂哨兵”过于深入,万识之库本身就会产生反应——那些未被污染的信息流会聚集成知识的涡旋,将哨兵卷入、分解、同化为新的信息片段。然而议会的兵力源源不断,双方在屏障边缘形成了拉锯战。

  “屏障暂时还能抵挡,”希卡利快速分析,“但他们正在建立‘秩序锚点’,试图从外部固化屏障结构,逐步压缩防御空间。一旦锚点完成,他们就能强行开辟一条稳定的入侵通道。”

  维克特利指向一个方向:“那里,能量读数异常集中。”

  放大画面,只见在议会舰队中央,三艘格外庞大的“规整者-主宰级”战舰正在构建一个巨大的惨白色能量框架,那框架正缓缓嵌入第一层知识屏障,框架内的信息流已开始凝固——这就是秩序锚点。

  “我们必须摧毁那个锚点,”银河说道,“否则就算我们进去了,退路也会被切断。”

  “同意,”赛罗活动着手腕,“但正面突破舰队太难。需要有人吸引火力,有人直捣黄龙。”

  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在速度最快的赛罗和拥有空间能力的银河身上。

  “我和银河突击锚点,”赛罗说,“欧布、维克特利,你们和星梭号一起,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捷德、希卡利,你们抓紧时间找到屏障入口,一旦锚点被破坏,屏障会出现短暂波动,那就是进入的机会。”

  简洁有效的计划。众人没有异议,立刻开始行动。

  星梭号主炮充能,欧布切换为暴炎形态,维克特利召唤出谢帕顿圣剑,两人率先冲出船舱,狂暴的火力瞬间吸引了大量议会战舰的注意。

  “敌袭!变量单位出现!优先规整!”议会的通讯频道里响起冰冷的指令。

  就在舰队调转炮口时,赛罗与银河化作一蓝一银两道流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切入舰队阵型的空隙。赛罗的帕拉吉之弓连续点射,精准摧毁沿途的哨兵;银河则展开星光屏障,偏转袭来的光束。

  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尖刀直插舰队核心。

  “检测到高能量变量靠近锚点!拦截!拦截!”议会战舰的反应也极快,立刻有数艘战舰脱离阵型,挡在锚点前方,展开联合护盾。

  “没那么容易!”赛罗大喝一声,终极铠甲闪耀,“终极赛罗之剑!”

  巨大的光剑撕裂空间斩下,联合护盾剧烈震荡,但竟未被击破——这些战舰的防御力远超预估。

  与此同时,银河也遭遇了麻烦。数台特殊的“逻辑锁”装置被投放,它们不直接攻击,而是释放出一种干扰波,试图“规整”银河的能量运行逻辑,让他体内的光之力陷入混乱。

  “银河!”维克特利见状想要支援,却被更多战舰缠住。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白金光辉后发先至!

  捷德——光辉形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战场。他没有参与正面战斗,而是一直在观察、等待。此刻,他看穿了议会防御体系的“关键节点”。

  那是三艘主宰级战舰的能量联动系统,它们通过一种复杂的几何共振来维持联合护盾和锚点框架的稳定。这个系统极为精密,但也因此存在一个脆弱点——共振频率必须绝对同步。

  “光辉·频率干涉!”

  捷德双手在胸前虚抱,白金漩涡计时器高速旋转,释放出并非攻击性的、而是极其精妙的能量波动。这波动如同最精密的音叉,轻轻“敲击”在议会防御体系的共振频率上。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三秒后——

  “警报!共振频率出现偏差!0.03%…0.1%…0.5%!护盾稳定性下降!”议会的系统警报响起。

  就是现在!

  赛罗与银河瞬间抓住机会。终极赛罗之剑与银河十字光束同时爆发,本就出现波动的联合护盾应声破碎!两道光流贯穿而过,狠狠轰击在正在构建的秩序锚点框架上!

  “不——!”议会指挥官冰冷的电子音都出现了一丝扭曲。

  惨白的框架从内部迸裂,失控的秩序能量反噬,将三艘主宰级战舰吞没。锚点崩溃引发的能量乱流席卷四周,大量议会战舰被卷入。

  而正如赛罗所料,第一层知识屏障因锚点的崩溃而产生了剧烈波动,一道短暂开启的“认知之门”在混乱中显现!

  “就是现在!走!”希卡利驾驶星梭号,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那扇门。

  赛罗、银河、欧布、维克特利迅速摆脱敌人,紧随其后。

  就在星梭号即将冲入大门的刹那,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至,抢先一步没入门内——是托雷基亚!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消失。

  “托雷基亚!他也进去了!”赛罗咬牙。

  “追!”捷德毫不犹豫,星梭号紧跟着冲入知识屏障。

  门在身后关闭,将议会的舰队与混乱拦在外面。

  但众人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知道,屏障之内,等待他们的可能比外面更加凶险。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无数知识的光带如星河般流淌。但这里并非宁静之地——许多区域已经出现了被“规整”的迹象,苍白如尸斑般蔓延。更令人不安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仿佛亿万声音呢喃的“认知污染”,试图同化闯入者的思维。

  “第一层屏障区是‘表象之海’,储存着宇宙万物外在形态的知识,”希卡利一边驾驶星梭号沿着安全路径航行,一边解释,“这里的认知污染会让人逐渐迷失自我认知,忘记自己是谁。固守本心,不要被那些信息流吸引。”

  话音刚落,一片绚烂的信息涡流主动靠近,其中浮现出每个人内心最渴望看到的景象——对赛罗是更强的力量,对欧布是故乡的和平,对捷德是父亲完全恢复、全家团聚…

  “雕虫小技!”赛罗冷哼一声,眼中光芒大盛,幻象破碎。

  众人各凭意志力抵抗诱惑,星梭号艰难前行。

  然而托雷基亚的踪迹却消失了,仿佛融入了这片知识海洋。

  “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银河警惕地环顾四周,“而且他对这里的了解可能比我们还多。”

  突然,星梭号的警报再次响起。不是外敌,而是内部——导航系统显示,他们正在偏离安全路径,驶向一片标记为“认知陷阱”的危险区域。

  “系统被干扰了!”希卡利立刻切换手动操控,但操纵杆的反馈异常僵硬,仿佛有另一种意志在争夺控制权。

  “是托雷基亚吗?”维克特利问道。

  “不…干扰源在船内!”希卡利迅速调出内部监测,画面显示,存放星之碎片的收纳装置正在发出异常波动——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部侵蚀碎片!

  “怎么可能?!”希卡利立刻打开装置,只见星之碎片表面,不知何时攀附上了几缕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丝线,它们正试图渗入碎片内部。

  这些能量丝线的特征…与托雷基亚的黑暗力量相似,但又有所不同,更加古老、更加…饥渴。

  “是托雷基亚在碎片上动了手脚?什么时候?”欧布震惊。

  捷德凝视着那些暗红丝线,光辉形态的本能让他感到极度厌恶:“这不是简单的黑暗力量…它好像在‘吞噬’碎片的知识和能量。”

  希卡利试图用仪器剥离丝线,但它们与碎片结合得极深,强行剥离可能会损伤碎片本身。

  “必须尽快找到净化方法,”希卡利面色凝重,“否则碎片可能在抵达核心前就被完全侵蚀。”

  就在这时,星梭号正前方,知识海洋突然向两侧分开,一条笔直的通路显现。通路的尽头,隐约可见第二层知识屏障的入口。

  但这通路出现得太突兀、太“方便”了。

  “陷阱?”赛罗挑眉。

  “但也是唯一的路,”希卡利看着导航系统,其他路径都已被认知污染封锁,“我们被‘引导’了。”

  果然,当星梭号驶入通路后,两侧的知识壁垒上,开始浮现出一幅幅动态的壁画——那是关于宇宙历史的“另一面”记载。

  壁画显示:在太初之光分裂后,那缕作为平衡纽带的结晶,并非自然产生,而是被某个更早的、无法名状的“观察者”所放置。这个观察者注视着光与法则的演变,记录着一切,但它从不干涉——直到“变量”的出现超出了某种阈值。

  “变量…是指生命和文明吗?”维克特利看着壁画上生命诞生、文明兴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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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画继续:观察者认为,过度的变量会导致宇宙结构失衡,最终引发“大归零”——一切回归绝对虚无。为此,它创造了两个“调节器”:一个是倾向于抹杀变量的“秩序之影”,另一个是…

  画面切换到一片混沌的、不断变幻的黑暗深渊。

  “另一个是什么?”欧布追问。

  壁画突然变得模糊、扭曲,仿佛被强行擦除。只留下一行古老的宇宙通用语残迹:

  「…混沌…非敌…乃…必要之恶…平衡之后…深渊回响…」

  “混沌…深渊回响…”捷德喃喃重复,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突然,星梭号剧烈震动,通路到了尽头。前方是第二层屏障的入口,但入口处,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不是托雷基亚,也不是议会的人。

  那是一个全身覆盖着流动的、如同液态黑暗般铠甲的身影,铠甲上镶嵌着无数只不断开合的眼睛。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刻在微小的扭曲与变化。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散发出的气息,竟然与伽古拉的混沌之力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原始、更加…无序。

  “欢迎来到万识之库,变量之子们,”那身影发出重叠的、仿佛无数声音同时低语的声音,“我是‘混沌回响’,看守第二层屏障‘本质之海’的…古老噩梦。”

  它的一只眼睛看向捷德,又看向星梭号内被侵蚀的星之碎片。

  “你们带来了钥匙碎片…很好。省去了我寻找的功夫。”

  “钥匙碎片?”赛罗警惕地挡在众人身前,“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混沌回响发出扭曲的笑声,“当然是打开那扇被封印了亿万年的门,迎接真正的‘混沌本源’归来。秩序之影?净世议会?它们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盛宴…即将开始。”

  它张开双臂,周围的混沌能量开始沸腾。

  “而你们,将是第一批祭品——或者,第一批见证者。”

  战斗,一触即发。

  而在更深的万识之库核心区,“知识之茧”内,贝利亚沉睡的意识,似乎感应到了儿子的靠近,以及…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可怕的存在的苏醒,微微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