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虚无之影-《楚少将:烽火淬英雄》

  双力光翼的七彩流光划破混沌原界的黑暗,蒋志昂悬停在破碎的大陆碎片之间,脚下是翻滚着墨色浊流的 “混沌之海”—— 那是由未成形的混沌能量汇聚而成的海洋,每一道浪涌都能轻易撕裂寻常的空间屏障,溅起的黑色飞沫落在下方的大陆碎片上,瞬间便将岩石腐蚀成齑粉。

  混沌原界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厚重的黑色云层,云层中不时劈下暗紫色的闪电,照亮远处那座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王座。王座由无数根扭曲的混沌藤缠绕而成,藤条上还嵌着破碎的世界核心碎片,泛着微弱的幽光。而王座之上,混沌始祖正垂眸静坐着,他身着绣满饕餮纹的黑色长袍,双手捧着那颗与万界本源之核遥相呼应的混沌核心,核心表面的黑色纹路与蒋志昂胸口的承天族印记,竟有着诡异的对称性。

  “你终于来了。” 混沌始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界中回荡,没有丝毫敌意,反而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释然。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与蒋志昂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肤色偏暗,眼底沉淀着三千年的孤独与迷茫,“三千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蒋志昂握紧断岳刀,双力归一的银白之光在刀身萦绕,警惕地盯着混沌始祖:“等我来,然后让我跟你一起,吞噬所有世界?”

  “吞噬?” 混沌始祖低笑一声,手中的混沌核心泛起一道黑色光流,光流在空中凝成一幅画面 —— 那是三千年前景的场景:承天族与混沌族的族人并肩站在万界本源之核旁,共同守护着平衡,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只有两种力量和谐共生的宁静。“我要的从不是吞噬,而是‘归一’。”

  他的目光落在蒋志昂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当年先祖将我们的血脉融合,本是为了创造出能同时掌控平衡与混沌的‘守护者’,可承天族中的保守派认为混沌之力过于危险,强行将我们的血脉拆分,我成了‘混沌’的载体,你则是‘平衡’的延续。分离的瞬间,万界的平衡就已倾斜,混沌之战、失衡狂潮,不过是平衡崩塌的副作用。”

  蒋志昂心中巨震,手中的断岳刀微微颤动。他想起云渊说的 “平衡不是消灭黑暗,而是共存”,想起试炼场壁画中承天族战士与混沌始祖并肩的画面,想起自己体内既能觉醒承天之力,又能包容虚空之力的双力归一 —— 原来从一开始,他与混沌始祖就不是敌人,而是缺一不可的 “整体”。

  “你在骗我!” 蒋志昂强压下心中的动摇,断岳刀的银白之光暴涨,“若是为了平衡,你为何要污染万界本源,为何要让无数百姓沦为混沌的傀儡?”

  混沌始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手中的混沌核心泛起剧烈的波动:“那不是我的本意!三千年的孤独与封印,让我被一股更古老的力量影响 —— 它藏在混沌原界的最深处,不断诱惑我,让我相信只有吞噬平衡,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

  他突然指向蒋志昂身后的混沌之海,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你听!它已经醒了!”

  蒋志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混沌之海的深处,一道黑色的雾气正缓缓升起。那雾气与之前遇到的混沌邪气、失衡之力都不同,它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线,连暗紫色的闪电靠近时,都会被无声无息地吸收,仿佛是 “虚无” 本身。

  “那是什么?” 蒋志昂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黑色雾气中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比混沌始祖、失衡首领加起来还要恐怖。

  “虚无之主。” 混沌始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是万界诞生前就存在的‘虚无’,以混沌与平衡为食。三千年前景,是它挑拨承天族与混沌族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也是它诱惑我污染本源,目的就是等我们两败俱伤时,吞噬我们的双生之力,彻底毁灭所有世界。”

  黑色雾气越来越近,混沌之海开始剧烈沸腾,无数道黑色的触手从雾气中伸出,直取蒋志昂与混沌始祖。触手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细小的裂缝,连混沌能量都无法填补。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混沌始祖纵身跃下王座,手中的混沌核心爆发出黑色光流,与蒋志昂的双力光翼相互呼应,“只有我们的力量结合,才能暂时挡住它!”

  蒋志昂没有犹豫,双力归一的银白之光与混沌核心的黑色光流交织,形成一道金黑双色的光盾。黑色触手撞在光盾上,发出刺耳的尖啸,雾气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能穿透人的识海:“双生之力…… 终于集齐了…… 吞噬你们,我就能成为万界的‘终点’……”

  光盾在触手的冲击下剧烈颤动,蒋志昂能清晰地感觉到,虚无之主的力量正在不断吞噬光盾的能量,光盾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混沌始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混沌核心的黑色光流渐渐减弱,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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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蒋志昂怒吼一声,将体内的双力之力全部注入光盾,“我们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混沌始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将混沌核心按在蒋志昂的胸口,黑色光流顺着蒋志昂的经脉蔓延,与他体内的双力之力融合。“混沌核心中藏着一缕承天族的光,那是当年血脉融合时留下的,也是虚无之主唯一无法吞噬的力量!”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将核心的力量全部传给你,你去激活万界本源之核的‘平衡火种’,只有它能彻底封印虚无之主!”

  “那你怎么办?” 蒋志昂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能感觉到,混沌始祖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脸色已经变得透明。

  “我会暂时缠住它。” 混沌始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三千年的错误,该由我来弥补。记住,我们不是‘敌人’,而是‘一体’—— 只有接纳彼此的力量,才能真正掌控平衡。”

  话音未落,混沌始祖纵身跃向黑色雾气,体内剩余的混沌之力全部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屏障,暂时挡住了虚无之主的触手。“蒋志昂!快走!本源之核在等你!”

  蒋志昂看着混沌始祖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若是让虚无之主突破屏障,不仅混沌始祖会被吞噬,整个万界都会沦为虚无。他握紧手中的断岳刀,双力之力与混沌核心的力量彻底融合,刀身浮现出一道金黑双色的符文 —— 那是双生之力真正融合的标志。

  “等着我!” 蒋志昂对着混沌始祖的背影喊道,转身朝着万界本源之核的方向飞去。双力光翼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沿途的混沌能量都被光翼自动净化,形成一道金色的轨迹。

  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万界本源之核所在的溶洞时,识海中突然传来素之焦急的声音,那是通过墨魂佩传递过来的:“志昂!不好了!皇都的龙脉突然出现异动,地下涌出大量黑色雾气,和你之前描述的虚无之主一模一样!好多百姓被雾气吞噬,我们快撑不住了!”

  蒋志昂的身体猛地一滞,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 虚无之主竟然还有分身?还是说,它已经开始同时吞噬混沌原界与现实世界?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混沌核心,核心表面的黑色纹路正与识海中素之传来的画面相互呼应,皇都地下的黑色雾气,竟与混沌原界的虚无之主有着相同的波动。“原来如此……” 蒋志昂低声呢喃,“虚无之主的目标不是只吞噬我和始祖,而是要同时吞噬两个世界的‘核心’—— 混沌原界的双生之力,和现实世界的龙脉之力!”

  就在这时,身后的混沌原界传来一声巨响,混沌始祖的黑色屏障被虚无之主突破,雾气中传来虚无之主冰冷的笑声:“逃不掉的…… 无论是你,还是那个渺小的世界…… 我会将所有一切,都化为虚无……”

  蒋志昂握紧断岳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是先去激活万界本源之核,封印混沌原界的虚无之主;还是立刻返回皇都,保护素之与百姓,阻止虚无之主吞噬龙脉之力。

  而在他身后,黑色雾气正以更快的速度蔓延,无数道触手已经绕过混沌始祖,朝着他的方向追来。虚无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选择吧…… 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让你离‘虚无’更近一步……”

  蒋志昂看着手中的断岳刀,刀身的金黑双色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提醒他双生之力的真正意义。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皇都的方向飞去 ——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素之、让那些信任他的百姓,再次陷入毁灭的危机。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胸口的混沌核心中,一道细微的黑色纹路悄悄钻进了他的经脉,与他体内的双力之力融为一体。那是虚无之主留下的 “虚无印记”,只要蒋志昂靠近皇都的龙脉,印记就会被激活,到时候,不仅龙脉会被吞噬,他也会成为虚无之主的 “傀儡”,亲手将现实世界推向毁灭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