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薪火焚秽,圣骸睁目-《殖装虫群:异形主宰的崛起》

  污秽能量洪流与乳白色薪火之焰,如同两条咆哮的巨蟒,在布满骸骨与金属残骸的虚空之中轰然对撞!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能量湮灭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以及瞬间爆发开来的、足以扭曲视线的强光与冲击波!紫黑色的恶意与乳白色的秩序激烈绞杀、互相侵蚀,爆发出五颜六色、混乱不堪的能量乱流,将附近扑来的几只“禁卫”型侵蚀体都卷入其中,撕成碎片!

  林岩身形剧震,脚下坚硬如铁的污秽地面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痕。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无尽恶念的力量,正疯狂地试图沿着能量对撞的轨迹反噬而来,侵蚀他的经脉,污染他的心神。薪火之力自发流转,在体内构筑起层层净化屏障,将那股污秽力量死死挡在外面,并以惊人的速度将其消磨、净化。

  “果然有效!但这消耗……”林岩心中一凛。仅仅一次对拼,他体内新生的薪火之力就耗去了近一成!这还只是“血锚”子祭坛自主激发的一道攻击,并非那三名阴傀宗长老的全力。

  另一边,白清雪与洛桑喇嘛也各自施展手段,抵挡住了袭向他们的污秽洪流。白清雪剑心通明,青色剑光凝练如实质,化作一道屏障,虽被污秽能量腐蚀得“滋滋”作响,却顽强地守住。洛桑喇嘛则口诵真言,降魔佛光化作一朵金色莲花,将洪流包裹、炼化,但莲花光芒也迅速黯淡。

  “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摧毁祭坛!”白清雪清叱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惊鸿,绕过残余的能量乱流,直扑祭坛下离她最近的那名阴傀宗长老!剑锋所指,寒意凛然,正是那名面容枯槁、刚才发号施令者。

  “找死!”枯槁长老厉喝,放弃维持祭坛能量输出,干枯的手掌猛地拍出,掌心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由痛苦灵魂面孔构成的黑色漩涡,散发出吸魂夺魄的阴邪气息,迎向白清雪的剑光。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阴傀宗长老也动了。一人尖啸着,身上紫黑色长袍无风自动,露出下方干瘪如尸的躯体,胸口处镶嵌着一颗不断搏动的紫黑色肉瘤。他张口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雾,毒雾迎风便长,化作数十条狰狞的毒蛇,嘶嘶作响地扑向铁雄和几名星海卫战士。另一人则双手结印,祭坛周围的地面剧烈翻腾,更多形态各异的侵蚀体如同潮水般涌出,其中甚至出现了两只如同小山般、体表覆盖着厚重骨板和能量结晶的“重装破坏者”!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林岩眼中寒光一闪。他看出这三名长老实力皆在筑基后期乃至巅峰,且借助祭坛和古渊环境,能发挥出接近金丹初期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通过某种邪恶秘法,与祭坛顶端的肉瘤(很可能是“血锚”的一个次级节点)深度绑定,生命力顽强,且能不断从祭坛和环境中汲取污秽能量恢复。

  “优先破坏祭坛节点,切断他们的能量补给!”林岩通过通讯珠疾呼,同时身影一晃,避开了几只“禁卫”的扑击,直冲向那个喷吐毒雾的长老。

  他没有再用薪火之力进行远程对轰,那样消耗太大。而是将薪火之力高度压缩、凝聚于双拳和强殖装甲的骨刃之上!紫银色的装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乳白色纹路,骨刃边缘更是吞吐着尺许长的、半虚半实的秩序光焰。

  “净化模式——启动!”

  林岩速度暴增,如同一道紫白相间的闪电,瞬间切入毒雾之中!那些足以腐蚀法器的墨绿毒蛇,触碰到他体表流转的薪火光焰,如同冰雪遇朝阳,迅速消融蒸发!他左手骨刃一挥,一道半月形的乳白色光刃飞出,将前方拦路的几只侵蚀体拦腰斩断,断面处燃起纯净的火焰,阻止其再生。右手则握拳,毫无花哨地一拳轰向那喷毒长老的胸口肉瘤!

  “狂妄!”喷毒长老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的本命毒雾竟被如此轻易破解。他慌忙间在身前凝聚出一面由毒液和怨魂构成的盾牌,同时胸口肉瘤紫光大放,射出一道凝练的污秽射线。

  林岩不闪不避,拳锋上的薪火光焰炽烈燃烧,与污秽射线狠狠撞在一起!

  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污秽射线竟被那看似温和的乳白色火焰生生“点燃”,沿着射线轨迹反向蔓延,速度奇快无比!喷毒长老骇然失色,想要切断能量输出已是不及。薪火之焰如同附骨之疽,瞬间烧到了他胸口的肉瘤之上!

  “啊——!”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响起。那枚作为他力量核心之一的肉瘤,在秩序之火的焚烧下,剧烈抽搐、萎缩、冒出滚滚黑烟,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又迅速被净化、消散。喷毒长老身上的气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飞速跌落,整个人委顿下去。

  林岩得势不饶人,骨刃闪电般刺出,洞穿了对方仓促间抬起的、覆盖着污秽鳞片的手臂,直取其咽喉!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祭坛顶端那颗巨大的搏动肉瘤,仿佛被林岩身上爆发的强烈秩序气息和同伴的惨状彻底激怒!它猛地停止了规律的搏动,如同心脏骤停般收缩到极致,然后——

  轰!!!

  一股比之前粗大数倍、颜色深沉得近乎漆黑、其中翻滚着无数怨灵面孔和实质化恶念的污秽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从肉瘤顶端疯狂喷涌而出,并非攻向某个人,而是……无差别地席卷向整个祭坛周围数百丈范围!要将这片区域内所有的“异物”,无论是林岩一行人,还是那些低级的侵蚀体,全部吞噬、同化!

  “小心!”洛桑喇嘛大吼,降魔佛光全力爆发,试图为众人构筑一层防御。白清雪也果断放弃追杀,剑光回转,护住己身和附近的剑宗弟子。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股污秽洪流中蕴含的能量和恶意,远超之前!恐怕是这子祭坛积累了许久的、用于最终唤醒“圣躯”的部分储备能量被提前引爆了!

  铁雄和几名星海卫战士脸色煞白,他们的能量护盾在这种级别的攻击面前,脆弱的如同纸糊。

  林岩眼神一厉。他知道,此刻若退,队伍必遭重创!而且这股能量若扩散开来,很可能进一步刺激古渊深处的“圣骸”,加速其苏醒进程。

  不能退!必须正面击破!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纷杂的念头全部压下。灵玉在怀中滚烫,薪火传承的记忆碎片在意识中流淌,强殖单元与巢穴核心的力量在体内奔腾,还有……那来自“青岚”英魂的遗志与托付。

  “清雪,洛桑大师,助我一臂之力!集中力量,随我破开它!”林岩暴喝一声,不退反进,竟是迎着那毁灭性的污秽洪流冲天而起!

  白清雪没有丝毫犹豫,剑心领域收缩到极致,全部凝聚于剑尖一点,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色细线,紧随林岩之后!洛桑喇嘛双掌合十,口中梵唱如雷,周身降魔佛光不再扩散防御,而是如同百川归海,汇聚于掌心,化作一枚金光灿灿、蕴含无边镇压之意的“卍”字佛印,轰然推出!

  三股力量——秩序薪火、通明剑心、降魔佛光——虽属性不同,本源各异,但在此刻,面对共同的、纯粹的“恶”,它们的目标前所未有的一致!

  林岩将体内剩余的近七成薪火之力,毫无保留地倾注而出!乳白色的光焰不再温和,而是变得炽烈、辉煌、带着一种焚尽世间一切污秽的决绝意志!在他身后,甚至隐隐浮现出一艘银色星舰的虚影,以及无数身着制服的、面容模糊却眼神坚定的身影——那是“青岚”英魂的意志显化!

  “薪火相传,守望不灭——净世之炎!”

  乳白色的光焰与青色的剑线、金色的佛印,在半空中并非简单融合,而是以一种玄妙的轨迹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道螺旋状的、三色交织的破灭洪流,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矛,狠狠刺入了那席卷而来的漆黑冥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刻——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能量爆炸,在祭坛上空轰然绽放!

  黑与白、污秽与纯净、毁灭与秩序,如同两颗迎面撞上的星辰,迸发出足以刺瞎人眼的无穷光芒和湮灭一切的冲击波!祭坛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蠕动的血管纷纷炸裂,骸骨与金属结构开始崩塌!那三名阴傀宗长老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在能量风暴中被彻底湮灭,魂飞魄散!周围大量的侵蚀体,无论是“禁卫”还是“重装破坏者”,都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被撕碎、净化!

  林岩、白清雪、洛桑喇嘛三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爆炸中心倒飞而出,各自喷出鲜血,气息萎靡,显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反噬。铁雄等人即使离得较远,又有洛桑喇嘛之前布下的残存佛光缓冲,也被震得气血翻腾,耳鼻渗血。

  但,他们成功了!

  那恐怖的污秽洪流,被硬生生击散、净化了大半!残余的能量乱流虽然依旧可怕,但已无法形成毁灭性的覆盖打击。最重要的是,祭坛顶端那颗作为能量核心的巨大肉瘤,在爆炸中彻底干瘪、破裂,流淌出腥臭的黑血,最后“嘭”的一声炸开,化为漫天飞灰!

  子祭坛,被摧毁了!

  失去了核心能量供给,整座畸形祭坛的蠕动彻底停止,表面的邪恶符文迅速黯淡、熄灭,构成祭坛的骸骨和机械开始哗啦啦地坍塌、散架。

  然而,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

  “咚!!!”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清晰、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之上的“心脏搏动”,从古渊的最深处,从那中央庞大的阴影之中,猛然传来!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感应。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由纯粹黑暗与污秽构成的环形冲击波,以那中央阴影为圆心,如同水面的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间剧烈扭曲,残存的金属结构如同风化般剥落,那些漂浮的“鬼火”能量球纷纷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见。

  冲击波并未直接攻击他们,但其携带的恐怖威压和“饥渴”意念,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神魂仿佛都要被冻结、抽离!几名修为最低的星海卫战士和剑宗弟子直接双眼翻白,昏死过去。铁雄、文渊等人也是闷哼一声,口鼻溢血,瘫软在地,全靠意志强撑。

  林岩、白清雪、洛桑喇嘛三人伤势最重,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那无形的威压挤得快要碎裂,识海中充斥着疯狂的嘶吼与引诱的低语。

  “嗬……嗬……”“圣骸”……在加速苏醒……”洛桑喇嘛艰难地说道,七窍都已渗出金色的血液,那是佛心受损的征兆。

  白清雪以剑拄地,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锐利,死死盯着那扩散而来的黑暗涟漪:“它被激怒了……或者说,被‘唤醒’得更深了……”

  林岩半跪在地,强殖装甲面罩下,他嘴角不断溢出带着淡金色光泽的鲜血——那是蕴含了薪火之力的精血。他死死按住怀中滚烫的灵玉,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既有无尽悲凉又带着一丝决绝催促的意念。

  那黑暗涟漪扫过坍塌的子祭坛废墟,废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过,瞬间化作最细微的尘埃,消散无踪。它继续蔓延,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仿佛要净化(或者说吞噬)一切的姿态,朝着林岩他们所在的方位而来!

  逃?往哪逃?在这古渊深处,在这巨大的星舰残骸坟场,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林岩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暗,看着身边重伤的同伴,看着远处那缓缓“蠕动”、仿佛即将抬起“头颅”的中央阴影。

  绝望吗?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从骨髓里燃烧起来的、不屈的火焰。

  他挣扎着,一点点站了起来。胸口的强殖单元印记,那点乳白色的光晕,非但没有黯淡,反而在灵玉的共鸣和自身意志的催动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还没完……”林岩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清雪,大师,还能动吗?”

  白清雪与洛桑喇嘛看向他,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簇哪怕在无边黑暗中,也依旧倔强燃烧的火苗。

  “剑修,从无躺下等死的习惯。”白清雪深吸一口气,强行提聚残余的剑元,青色的剑光再次自她身上亮起,虽然微弱,却坚韧不拔。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洛桑喇嘛双手合十,破损的僧袍无风自动,黯淡的佛光重新凝聚,虽不复之前辉煌,却多了一份舍身饲虎的悲壮。

  “好。”林岩点了点头,目光越过那越来越近的黑暗涟漪,投向了古渊最深处,那仿佛正在缓缓睁开“眼睛”的恐怖阴影。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在它彻底醒来之前,让它再痛一次!”

  他抬起手,指向那黑暗涟漪后方,隐约可见的、由更加粗大扭曲的能量导管和破碎反应堆外壳构成的区域——那里,应该就是“青岚号”主能源反应堆的遗址,也是“血锚”仪式最核心的所在!

  “我们去那里!就算不能完全摧毁‘血锚’,也要打乱它的节奏!为外面的人……争取时间!”

  薪火或许微弱,但只要还有一丝光芒,就绝不向黑暗俯首。

  就在他们准备拼死一搏时,异变再生!

  那扩散的黑暗涟漪,在距离他们不足百丈的地方,突然……停滞了!

  不,不是停滞。而是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透明的墙壁,被硬生生阻隔在外!黑暗与透明的边界处,空间剧烈扭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甚至迸溅出紫黑色的电火花!

  紧接着,一道清冷、孤高、仿佛不染丝毫尘埃的剑吟,毫无征兆地,自那黑暗涟漪被阻隔的后方、那反应堆遗址的方向,穿透层层污秽与混乱,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剑吟声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包括时空与因果的极致锋锐!剑吟过处,连那恐怖的“心脏搏动”声,似乎都微弱了一瞬。

  林岩、白清雪同时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剑意……他们之前感应过!是那股神秘的、“冰冷秩序”的剑意!它竟然出现在“血锚”最核心的区域?而且,似乎在……阻挡“圣骸”扩散的力量?

  难道,除了他们和阴傀宗,这古渊最深处,真的还有第三股势力?是敌?是友?

  黑暗涟漪在透明屏障前剧烈波动,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巨兽,更加疯狂地冲击着。而那清冷的剑吟,也随之变得更加高亢、更加决绝,隐隐带着一种一往无前、乃至玉石俱焚的意味!

  机会!

  虽然不知道那神秘剑修为何出手,但这无疑是绝境中突然出现的一线生机!

  “走!”林岩没有任何犹豫,低喝一声,率先向着那剑吟传来的方向,也是黑暗涟漪被暂时阻隔的缺口,冲了过去!

  白清雪、洛桑喇嘛强提残力,护住昏迷的队员,紧紧跟上。

  在他们身后,黑暗的潮水被无形的剑锋暂时劈开。

  而在他们前方,古渊最核心的黑暗与谜团,正等待着他们的踏入。

  那只由破碎星辰构成的黑色巨眼,已经完全睁开。冰冷的“目光”,终于……完全锁定了这群在祂的领域中,屡次点燃“火星”的蝼蚁。

  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饥渴”,如同实质的潮汐,开始在整个古渊遗迹中……缓缓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