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没有开主灯，只打开了桌角的一盏台灯。灯光照在加密平板上，屏幕还在滚动着数据——是夜店监控系统的实时日志。
他盯着那张SIM卡套的照片看了几秒。这是服务员交上来后，系统自动扫描上传的。材质分析结果显示，这种塑料属于军用级抗干扰封装材料，普通通讯设备不会使用。
门没发出声音就开了。
秦峰站在门口，穿着那身防辐射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硬盘盒。他走进来把门关上，脚步很轻。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没有等杨辰问话，直接开口：“我查了那个男子的轨迹。”
杨辰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他进出夜店的时间是21:47到22:03。期间三次连接店内Wi-Fi，但用的是跳频伪装信号。真正的通讯目标不在本地，而是一个位于东南亚的中继站。我们追踪到了转发节点，源头已经抹除，但留下了数据残影。”秦峰打开硬盘盒，插入接口，“我把残影还原了部分内容，是一段编码指令，关键词是‘观察组撤离’和‘等待新坐标’。”
杨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黑帮探子。北狼社的人做事不会这么隐蔽，也不会动用境外中继。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身份，甚至连消费记录都是预付费账户。
“北狼社的资金流也有问题。”秦峰继续说，“过去三个月，他们有七笔入账来自三家空壳公司。两家注册地在维尔京群岛，一家在塞浦路斯。总额两百一十七万，全部以‘文化项目投资’名义打入。”
杨辰皱眉。
黑帮收保护费最多一次也就五万，两百万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这笔钱不可能是用来发工资或者买装备，只能是用于某种特定行动。
“有没有关联到其他组织？”他问。
“暂时没有直接链接。但我发现他们在暗网发布过一条招募信息，标题是‘高风险清除任务’，报酬五百万起步，要求具备反侦察能力和独立作战经验。这条信息只存在了四分钟就被删除，但我抓到了缓存。”
杨辰眼神变了。
清除任务不是打架斗殴，也不是砸场子。这是冲着他来的。
雷震昨晚震慑了北狼社头目，对方立刻退缩，看起来是认输了。但现在看来，那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计划根本没启动，对方甚至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击。
他们是在等另一个时机。
“这个戴帽子的男人是谁派来的？”杨辰问。
“还不清楚。他的通讯模块经过物理改装，能避开常规检测。这类设备市面上很少见，通常只出现在私人安保或特殊行动单位手里。我正在比对指纹和步态数据，但需要时间。”
杨辰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等线索浮现，二是提前动手，调动更多资源布防。前者稳妥，后者更主动。
他抬起手，在心里默念：“调取三百万以上可兑换死士名单。”
系统界面无声弹出。屏幕上出现多个档案窗口，全是已完成认证的高阶死士。有擅长情报渗透的前国安特工，有精通心理战的行为分析师，还有能在七十二小时内瓦解一个跨国财团的信息架构师。
这些人都要花钱。
一百万可以雇一名顶级黑客执行短期任务，三百万能换来一位长期潜伏的情报专家。如果他想建立一支完整的幕后防线，至少要投入千万级别。
但他不能犹豫。
“你那边继续追资金链。”他对秦峰说，“我要知道每一笔钱是从哪里转出来的，经手人是谁，签字文件有没有电子签名残留。”
秦峰点头：“已经在做了。另外，我建议加强对辰光CLUB周边基站的监听。他们既然用了加密通讯，下次联系一定会再接入类似频段。”
“可以。”杨辰说，“但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秦峰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杨辰忽然叫住他，“你说他们发布了‘清除任务’？”
“是。”
“目标描述是什么？”
“没有明确名字。但在附件里有一张模糊照片，拍的是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的背影。背景有‘辰光之夜’的字样。”
杨辰明白了。
对方已经锁定他了。不只是知道他是老板，还知道他会出现在舞台上。那天他宣布新规的时候，全场都在鼓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摄像头被短暂干扰过。
那是有人在拍照。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他说，“这是一步步推进的。先用北狼社试水，看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应对方式。然后派人进来收集情报，确认我的习惯、路线、安保漏洞。”
秦峰站在原地没动。
“下一步会是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杨辰看着屏幕，“但他们不会只靠一张照片就动手。他们还需要更多信息，比如我平时去哪些地方，见什么人，有没有固定行程。”
“那你得改变习惯。”
“不。”杨辰摇头，“我要让他们觉得一切照旧。该去的地方还是去，该说的话照样说。但我们要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先把防线拉起来。”
秦峰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
他知道杨辰的意思。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我已经启用了新的数据分流协议。”他说，“所有关于你的行程安排、财务变动、通讯记录都会走虚假路径。真实信息只通过离线硬盘传递。”
“很好。”杨辰点头，“另外，给我一份最近三个月内所有大额消费的汇总清单。”
“你要做什么？”
“花钱。”他说，“花足够的钱，让系统准备好随时召唤更多死士。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但我知道一点——只要他们敢来，就必须付出代价。”
秦峰没再说什么。他拔下硬盘，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前时，他停下来说：“那个SIM卡套，我去化验残留指纹。如果有结果，我会直接送来。”
“别用电话。”杨辰提醒，“亲自来。”
门关上了。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杨辰靠在椅背上，左手无意识地转动钢表表冠。一圈，又一圈。屏幕上还在刷新着忠诚度积分的变化——刚才秦峰汇报结束时，新增了一条记录：【情报溯源任务启动，基础积分 5000】。
这点积分不够。
一场真正的对抗，需要的是压倒性的力量。
他打开系统界面，找到“预支权限”选项。输入金额：八百万。用途标注为“紧急防御部署”。系统提示：【确认消耗当前账户余额的63%？一旦执行，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无法进行同等额度调用。】
他点了确认。
下一秒，三名高阶死士的状态由“待命”转为“激活”。一人负责城市监控网络的反向追踪，一人接管金融交易异常检测，第三人直接接入国家安全数据库的边缘端口，开始筛查可疑人员流动记录。
这些人不会出现在他身边，也不会穿制服或亮身份。他们会像空气一样存在于系统的缝隙里，默默完成各自的职责。
杨辰合上平板，抬头看向窗外。
城市灯火依旧明亮。街道上车流不断，霓虹灯闪烁，人们还在酒吧、餐厅、电影院里享受夜晚。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栋写字楼里，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是凉的。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自动警报：【检测到陌生MAC地址尝试连接办公室内网，已拦截。设备型号：未知，信号强度弱，持续时间11秒。】
杨辰放下杯子，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的一条缝。
楼下 street 上，一辆不起眼的银色面包车正缓缓驶离大厦后巷。车窗贴着深色膜，车牌被泥水遮住一半。
他记住了车型和颜色。
然后走回桌前，打开通讯日志，新建一条指令：【调取全市近两小时内在本大厦周边停留超过五分钟的封闭式车辆影像，重点筛查银色面包车。】
指令发送成功。
屏幕闪烁了一下，开始加载数据。
第一帧画面出现了。
他盯着那张SIM卡套的照片看了几秒。这是服务员交上来后，系统自动扫描上传的。材质分析结果显示，这种塑料属于军用级抗干扰封装材料，普通通讯设备不会使用。
门没发出声音就开了。
秦峰站在门口，穿着那身防辐射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硬盘盒。他走进来把门关上，脚步很轻。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没有等杨辰问话，直接开口：“我查了那个男子的轨迹。”
杨辰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他进出夜店的时间是21:47到22:03。期间三次连接店内Wi-Fi，但用的是跳频伪装信号。真正的通讯目标不在本地，而是一个位于东南亚的中继站。我们追踪到了转发节点，源头已经抹除，但留下了数据残影。”秦峰打开硬盘盒，插入接口，“我把残影还原了部分内容，是一段编码指令，关键词是‘观察组撤离’和‘等待新坐标’。”
杨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黑帮探子。北狼社的人做事不会这么隐蔽，也不会动用境外中继。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身份，甚至连消费记录都是预付费账户。
“北狼社的资金流也有问题。”秦峰继续说，“过去三个月，他们有七笔入账来自三家空壳公司。两家注册地在维尔京群岛，一家在塞浦路斯。总额两百一十七万，全部以‘文化项目投资’名义打入。”
杨辰皱眉。
黑帮收保护费最多一次也就五万，两百万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这笔钱不可能是用来发工资或者买装备，只能是用于某种特定行动。
“有没有关联到其他组织？”他问。
“暂时没有直接链接。但我发现他们在暗网发布过一条招募信息，标题是‘高风险清除任务’，报酬五百万起步，要求具备反侦察能力和独立作战经验。这条信息只存在了四分钟就被删除，但我抓到了缓存。”
杨辰眼神变了。
清除任务不是打架斗殴，也不是砸场子。这是冲着他来的。
雷震昨晚震慑了北狼社头目，对方立刻退缩，看起来是认输了。但现在看来，那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计划根本没启动，对方甚至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击。
他们是在等另一个时机。
“这个戴帽子的男人是谁派来的？”杨辰问。
“还不清楚。他的通讯模块经过物理改装，能避开常规检测。这类设备市面上很少见，通常只出现在私人安保或特殊行动单位手里。我正在比对指纹和步态数据，但需要时间。”
杨辰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等线索浮现，二是提前动手，调动更多资源布防。前者稳妥，后者更主动。
他抬起手，在心里默念：“调取三百万以上可兑换死士名单。”
系统界面无声弹出。屏幕上出现多个档案窗口，全是已完成认证的高阶死士。有擅长情报渗透的前国安特工，有精通心理战的行为分析师，还有能在七十二小时内瓦解一个跨国财团的信息架构师。
这些人都要花钱。
一百万可以雇一名顶级黑客执行短期任务，三百万能换来一位长期潜伏的情报专家。如果他想建立一支完整的幕后防线，至少要投入千万级别。
但他不能犹豫。
“你那边继续追资金链。”他对秦峰说，“我要知道每一笔钱是从哪里转出来的，经手人是谁，签字文件有没有电子签名残留。”
秦峰点头：“已经在做了。另外，我建议加强对辰光CLUB周边基站的监听。他们既然用了加密通讯，下次联系一定会再接入类似频段。”
“可以。”杨辰说，“但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秦峰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杨辰忽然叫住他，“你说他们发布了‘清除任务’？”
“是。”
“目标描述是什么？”
“没有明确名字。但在附件里有一张模糊照片，拍的是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的背影。背景有‘辰光之夜’的字样。”
杨辰明白了。
对方已经锁定他了。不只是知道他是老板，还知道他会出现在舞台上。那天他宣布新规的时候，全场都在鼓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摄像头被短暂干扰过。
那是有人在拍照。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他说，“这是一步步推进的。先用北狼社试水，看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应对方式。然后派人进来收集情报，确认我的习惯、路线、安保漏洞。”
秦峰站在原地没动。
“下一步会是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杨辰看着屏幕，“但他们不会只靠一张照片就动手。他们还需要更多信息，比如我平时去哪些地方，见什么人，有没有固定行程。”
“那你得改变习惯。”
“不。”杨辰摇头，“我要让他们觉得一切照旧。该去的地方还是去，该说的话照样说。但我们要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先把防线拉起来。”
秦峰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
他知道杨辰的意思。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我已经启用了新的数据分流协议。”他说，“所有关于你的行程安排、财务变动、通讯记录都会走虚假路径。真实信息只通过离线硬盘传递。”
“很好。”杨辰点头，“另外，给我一份最近三个月内所有大额消费的汇总清单。”
“你要做什么？”
“花钱。”他说，“花足够的钱，让系统准备好随时召唤更多死士。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但我知道一点——只要他们敢来，就必须付出代价。”
秦峰没再说什么。他拔下硬盘，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前时，他停下来说：“那个SIM卡套，我去化验残留指纹。如果有结果，我会直接送来。”
“别用电话。”杨辰提醒，“亲自来。”
门关上了。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杨辰靠在椅背上，左手无意识地转动钢表表冠。一圈，又一圈。屏幕上还在刷新着忠诚度积分的变化——刚才秦峰汇报结束时，新增了一条记录：【情报溯源任务启动，基础积分 5000】。
这点积分不够。
一场真正的对抗，需要的是压倒性的力量。
他打开系统界面，找到“预支权限”选项。输入金额：八百万。用途标注为“紧急防御部署”。系统提示：【确认消耗当前账户余额的63%？一旦执行，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无法进行同等额度调用。】
他点了确认。
下一秒，三名高阶死士的状态由“待命”转为“激活”。一人负责城市监控网络的反向追踪，一人接管金融交易异常检测，第三人直接接入国家安全数据库的边缘端口，开始筛查可疑人员流动记录。
这些人不会出现在他身边，也不会穿制服或亮身份。他们会像空气一样存在于系统的缝隙里，默默完成各自的职责。
杨辰合上平板，抬头看向窗外。
城市灯火依旧明亮。街道上车流不断，霓虹灯闪烁，人们还在酒吧、餐厅、电影院里享受夜晚。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栋写字楼里，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是凉的。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自动警报：【检测到陌生MAC地址尝试连接办公室内网，已拦截。设备型号：未知，信号强度弱，持续时间11秒。】
杨辰放下杯子，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的一条缝。
楼下 street 上，一辆不起眼的银色面包车正缓缓驶离大厦后巷。车窗贴着深色膜，车牌被泥水遮住一半。
他记住了车型和颜色。
然后走回桌前，打开通讯日志，新建一条指令：【调取全市近两小时内在本大厦周边停留超过五分钟的封闭式车辆影像，重点筛查银色面包车。】
指令发送成功。
屏幕闪烁了一下，开始加载数据。
第一帧画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