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解粮仓防潮,显应急能力-《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县城粮仓的木门刚推开一条缝,一股混杂着霉味的潮湿气息就扑面而来。张伟捂着鼻子往里走,脚下的地面黏腻打滑,几捆堆在角落的粟米已经结块,外层的谷壳发黑,用手指一捻,就有细碎的霉渣簌簌往下掉。

  “张吏员,你可算来了!” 粮仓管理员老陈急得直跺脚,指着墙角的粮囤,“这才入梅没几天,就成这样了!去年霉了 80 石粟米,今年再这么下去,县丞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县丞站在粮囤旁,脸色铁青:“朝廷刚下了农桑储备粮核查的文书,要是让专员看到粮仓这副模样,咱们县的农桑考评就全完了。张伟,你在基层解决过储粮防潮的问题,这次必须想办法稳住!”

  张伟蹲下身,拨开结块的粟米,指尖触到冰凉的潮气,又摸了摸粮仓地面 —— 土坯地面返潮严重,墙角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水珠。再抬头看屋顶,只有两个狭小的通气口,空气几乎不流通。“问题找着了!” 他站起身,语气笃定,“一是地面返潮,二是通风太差,潮气积在仓里散不出去,粟米自然容易发霉。”

  “那咋办?” 老陈搓着手,“往年都是靠晾晒,可今年雨水多,晒了也白晒,反而越晒越潮。”

  “用‘三层防潮法’!” 张伟当即说出方案,“第一,垫高粮囤,用木架搭起三尺高的平台,上面铺石板,隔绝地面潮气;第二,在粮仓东西两侧各开两个可调节通风窗,晴天打开通风,雨天关上挡雨;第三,在粮囤底部和周围铺一层草木灰,草木灰吸潮性强,还能防虫,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就传来赵佐史的冷笑:“张吏员,你这法子听着新鲜,可哪有古法依据?《秦律?仓律》里只说‘晾晒通风、勤翻粮囤’,从没听说过用木架垫高、铺草木灰的道理。依我看,还是按老法子来,多派些人轮班翻晒,稳妥!”

  周围的衙役和杂役也纷纷附和,显然觉得张伟的方法太 “离经叛道”。张伟没生气,只是反问:“赵佐史,去年翻晒了多少回?霉了多少粮?”

  赵佐史一噎,悻悻道:“翻晒了十几回,霉了 80 石…… 可那是雨水多,换啥法子都没用!”

  “有用没用,试过就知道!” 张伟看向县丞,“我选 100 石粟米做试验,50 石用我的方法,50 石按老法子翻晒,三天后看霉变率,要是我的方法不如老法子,所有损失我来赔!”

  县丞犹豫了一下,看着粮仓里日渐霉变的粟米,咬牙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调 20 名杂役给你,务必尽快动手!”

  张伟立刻分工:让杂役们去工坊搬运木架和石板,自己带着老陈去收集草木灰 —— 联合工坊烧炭、村民家里烧灶,积攒的草木灰有的是,既不用花钱,又能废物利用。

  搭建木架时,有杂役嘀咕:“这么多木架,得花多少功夫?万一没用,不是白忙活吗?” 张伟听见了,没反驳,只是亲手示范搭建:“木架间距留五寸,石板铺平整,缝隙用草木灰填实,这样既能通风,又能挡潮。你们想想,粟米不沾地,潮气就爬不上来,这道理多简单?”

  杂役们半信半疑地跟着干,两天时间,五个粮囤都被垫高到三尺高,粮仓两侧的通风窗也凿好了,木质窗扇能灵活开关,窗沿还做了挡雨檐,防止雨水溅进来。张伟又让人把草木灰均匀铺在粮囤底部和四周,薄薄一层,像撒了层细盐。

  赵佐史一直冷眼旁观,见张伟忙得热火朝天,忍不住泼冷水:“别瞎折腾了,等三天后霉了,我看你怎么跟县丞交代。”

  张伟没理他,只是每天记录粮囤的情况:第一天,草木灰吸潮后变得有些湿润,粟米结块的情况没再恶化;第二天,打开通风窗通风后,粮仓里的霉味淡了不少;到了第三天,用张伟方法保存的 50 石粟米,只有零星几处轻微返潮,霉变率不足 1%;而按老法子翻晒的 50 石粟米,已经有近 5 石出现了明显霉点,霉变率高达 5%。

  “怎么样?” 张伟把记录的表格摆在众人面前,“数据不会说谎,我的方法比老法子强十倍!”

  老陈凑过来一看,惊得直咋舌:“真管用!这粟米摸起来干爽多了,霉味也没了!”

  赵佐史看着表格上悬殊的数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县丞哈哈大笑,拍着张伟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这‘三层防潮法’既实用又省钱,比单纯翻晒强太多了!”

  他当即下令:“即日起,县城所有粮仓都按张伟的方法改造!老陈,你跟着张伟学,把所有粮囤都垫高、铺草木灰,通风窗赶紧凿好!” 又转头对张伟说:“你立了大功,从今天起,你兼任‘护仓吏’,全权负责粮仓的防潮、防虫和日常管理,俸禄再加一成!”

  张伟连忙拱手道谢,心里却清楚,改造粮仓只是第一步,后续还要建立长效管理机制,比如定期检查草木灰的吸潮情况、根据天气调节通风窗、每月盘点粮囤状态。他当即拿出粗纸和炭笔,开始绘制《粮仓日常管理表格》,把检查项目、时间、负责人一一列明,打算发给粮仓管理员,让管理有章可循。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慌张:“县丞!张吏员!不好了!衙门口聚集了一群流民,足有上百人,说是邻县遭了水灾,没饭吃,要求咱们开仓放粮,不然就闯进来了!”

  县丞脸色一变,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流民?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听说邻县的粮仓也遭了霉变,没粮可发,就都跑到咱们县来了!” 衙役喘着气说。

  张伟心里一沉。流民聚集闹事,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混乱,甚至可能破坏刚改造好的粮仓。可要是直接开仓放粮,储备粮数量有限,根本撑不了几天;要是拒绝,又可能激化矛盾,酿成事端。

  他放下手里的炭笔,快步跟着县丞往衙门口赶。远远就看到衙门外人头攒动,流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拄着木棍,情绪激动地喊着 “开仓放粮”,声音里满是绝望。

  县丞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看向张伟:“现在怎么办?放粮还是驱散?驱散怕出乱子,放粮又没那么多储备,你得想个两全之策!”

  张伟望着人群中一张张憔悴的脸,心里清楚,这又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