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赋税改革释疑虑,按产计税获支持-《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农桑署的晨光里,县丞将一卷写着 “农桑赋税改革” 的竹简推到张伟面前,指尖在 “按实际产量计税” 几个字上重重一点:“朝廷选咱们县试点,是看重咱们的农桑基础,可这事难就难在 —— 村民们一辈子按人头交税,突然改按产量,怕是会觉得‘多收粮多交税’,积极性该受影响了。”

  张伟拿起竹简,目光扫过条款,心里清楚县丞的顾虑。刚散朝,李伯就带着几个老村民堵在农桑署门口,手里攥着去年的交税凭证,声音发颤:“张吏员,俺们村今年种了高产粟种,要是真按产量交税,会不会比去年多交好几斗?这粮要是白种了,明年谁还敢种啊?”

  王二牛也跟着急:“就是!周粮商昨晚还在镇上说,这新政是‘官府变着法儿多收钱’,好多村民都信了,今早还有人说要把粟苗拔了改种豆子呢!”

  张伟心里一沉。周粮商这时候造谣,分明是想借改革搅乱人心,要是村民真信了,不仅高产粟种的推广要泡汤,赋税改革试点也会失败。“伯,二牛,你们先别急!” 他拉着两人进署,拿出粗纸和炭笔,当场画了张表格,“咱们算笔账 —— 去年你家种 5 亩地,按人头交 2 石税,亩产 3 石,一共收 15 石,留 13 石;今年种高产粟种,亩产按 4 石算,5 亩收 20 石,新政规定‘增产部分税率减半’,只交 2.3 石税,能留 17.7 石,比去年还多 4.7 石,怎么会白种?”

  李伯凑过来,指着表格里的数字反复算:“俺们老的算不清账,就怕官府忽悠俺们。这税要是真按你说的算,那是划算,可官府会不会说话不算数?”

  “有文书为证!” 张伟立刻让人去取县丞府拟好的《赋税改革承诺书》,上面清晰写着 “增产部分税率减半,三年不变”,还有县丞的签字和县衙的印信,“这文书每个村都发一份,贴在村口,谁要是多收了你们一斗税,就拿着这个去县衙告我!”

  可光靠解释还不够。张伟决定逐村宣讲,把账算到每户村民心里。第一站去张村时,打谷场上已经围了几十号人,周粮商的伙计混在里面,时不时喊一句:“别听他瞎算!官府的话哪能信?去年说不涨税,结果还不是多收了俺们半斗!”

  张伟没理会伙计,而是请出村里最会算账的王秀才,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以张婶家为例重新演算:“张婶家 4 口人,3 亩地,去年按人头交 1.2 石税,收 9 石粮;今年种高产粟种,收 12 石,按新政交 1.38 石税,多收的 3 石里只交 0.18 石,最后能留 10.62 石,比去年多 1.62 石 —— 这账大家都能算明白吧?”

  村民们跟着点头,张婶更是眼睛一亮:“这么说,俺们种得越多,留得越多?那俺们还拔苗干啥!”

  伙计见势不妙,又喊:“就算今年少交,明年说不定就涨税了!官府的承诺靠不住!”

  “明年也不会涨!” 张伟举起《承诺书》,让村民们传看,“这上面写着‘三年不变’,县丞还说了,要是朝廷敢改政策,县衙先替大家顶着!” 他还让县丞派来的吏员当场表态,吏员朗声道:“朝廷改革是为了让大家多增收,不是为了多收税,若有违约,可直接上告郡府!”

  谣言渐渐没了市场,可仍有老村民犹豫。沙洼村的刘大叔皱着眉:“俺们村地薄,今年要是没增产,还按产量交税,会不会比去年交得还多?”

  张伟早有准备,在表格里加了 “保底条款”:“要是亩产低于去年,就按去年的人头税交,保证不多收大家一斗粮!” 他还带着刘大叔去看张村的对比田,高产粟种苗高已比传统种高 3 寸,叶片肥厚,“你看这苗长势,就算地薄,亩产也能比去年高 1 成,肯定亏不了!”

  为了让村民彻底放心,张伟还组织 “赋税核算观摩”—— 选 10 名村民代表,跟着他去县城的赋税核算处,看着吏员用表格核算各村的交税额度。李伯看着核算处里整齐的账本,每一笔都对应着村落、产量和税额,忍不住说:“这么清楚,想糊弄都难!俺们回去就跟大伙说,这税改是好事!”

  周粮商见造谣没用,又想出新招 —— 让伙计冒充村民,在宣讲会上故意找茬:“俺们家没种高产粟种,凭啥也要按产量交税?这不公平!”

  张伟笑着反问:“你家种 3 亩传统粟种,去年亩产 3 石,交 2 石税;今年要是还收 9 石,按产量交 2 石,跟去年一样,怎么不公平?要是明年你也种高产粟种,还能少交税,这不是更公平?”

  伙计被问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挤出人群。村民们见状,再也没人质疑,纷纷围着张伟问:“俺们村啥时候开始按产量算?俺们现在就去地里好好照料粟苗!”

  短短半个月,张伟跑遍了全县 10 个村落,宣讲会开了 12 场,表格画了几十张,终于让赋税改革的好处深入人心。各村纷纷到合作社申报今年的预计产量,原本只敢报 “亩产 3.5 石” 的村落,现在都敢报 “4 石”,全县申报增产意向的村落从最初的 5 个,涨到了 15 个。

  县丞来视察时,看着合作社里堆满的申报竹简,笑着拍张伟的肩膀:“你这‘表格算账 文书担保’的法子,比俺说十句都管用!照这势头,今年咱们县的农桑税不仅能按时收齐,还能给朝廷多交些,说不定还能再拿个优等!”

  张伟也松了口气,可刚回到农桑署,赵三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把发黄的粟苗:“张伟,不好了!沙洼村、乱石村的高产粟种出现病虫害了,叶片发黄,还有小虫子啃叶子,俺们找了老农户,都说没见过这种虫,不知道咋治!”

  张伟接过粟苗,仔细查看叶片 —— 上面有细小的黑斑点,叶背还藏着米粒大的虫子,他只在现代见过类似的蚜虫病害,知道用草木灰能防基础虫害,可这种针对性的病虫害,他既叫不出名字,也没试过具体的防治方法。

  夕阳西下,张伟拿着病苗,蹲在农桑署的院子里,翻遍了朝廷赏赐的《农桑典籍》,也没找到对应的记载。远处传来村民们照料粟苗的欢声笑语,他们还盼着今年多收粮、少交税,可这突如其来的病虫害,要是治不好,不仅增产要泡汤,村民们对改革的信任也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