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漫过县域的麦田，张伟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赵三举着一盏油灯，满脸焦急地闯进来，灯芯的火苗随着他的呼吸晃得厉害：“张伟，流民闹到张村了！有几个饿极了的，想闯进麦田拔粟苗，被王二牛他们拦住了，现在两边僵在村口，再不管要出乱子！”
张伟猛地从榻上坐起，抓起外袍就往外跑。夜风带着麦田的潮气，吹得人脊背发凉，远处张村的方向隐约传来吵嚷声。他心里清楚，邻县粮荒来得突然，流民大多是拖家带口的农户，饿极了难免失序，可高产粟种刚进入灌浆期，要是被破坏，全县的增收计划就泡汤了。
赶到张村村口时，只见三十多个流民围着村口的老槐树，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有的孩子还在哭着要吃的。王二牛领着十几个村民，手里握着锄头，挡在麦田和流民之间，脸色紧绷：“俺们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可这麦子是全村的指望，不能给你们拔！”
一个穿着破洞粗布衣的流民汉子往前冲了两步，声音嘶哑：“俺们都快饿死了，拔几棵苗怎么了？你们有粮吃，就不管俺们的死活了？” 其他流民也跟着起哄，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住手！” 张伟大喊一声，挤到人群中间。他先转向流民，放缓语气：“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饿，可抢苗解决不了问题。我是本县的农桑吏张伟，只要你们愿意，就能在这儿有饭吃，不用抢！”
流民们愣住了，汉子皱着眉：“你说的是真的？俺们能有啥活干？”
“当然是真的！” 张伟立刻让人去合作社搬来两袋粟米，当场煮了一锅稀粥，分给流民孩子，“我已经跟县丞商量好了，在张村和枯井村之间的废弃乡亭设安置点，你们可以去那儿住。男丁能帮着收割、修农具，妇女能摘麻、晒粮，老人能看仓库，只要干活，每天管两顿饭，还能攒钱买粮带回家！”
这番话让流民们眼里燃起了光，可还是有人犹豫：“会不会是骗俺们的？到时候让俺们白干活，不给饭吃咋办？”
“我用合作社的信誉担保！” 张伟让赵三拿来竹简，当场写下 “劳作换粮” 的凭证，签字画押后递给流民汉子，“这是凭据，要是少了你们一顿饭，你们就拿着这个去县衙告我！”
汉子接过竹简，反复看了几遍，终于点了点头：“俺信你一次！俺们跟你去安置点！”
连夜安顿流民的工作忙到了后半夜。张伟让人把废弃乡亭打扫干净，用麻布隔出男女住宿区，又在院子里搭起灶台，煮了热腾腾的粟米粥。王二牛带着村民送来稻草和破旧被褥，老周也从枯井村赶来，帮忙登记流民的姓名、年龄和技能：“俺们村能出五个劳力，帮着看守安置点，再送十斤粟米过来，都是乡里乡亲，不能看着他们饿肚子！”
可麻烦还是来了。第二天一早，周粮商的伙计就混进了安置点，趁着流民领粥的时候，偷偷在人群里煽风：“你们别傻了！官府哪有那么好心？等你们把活干完，就会把你们赶走，到时候还是没饭吃！不如跟俺们走，去县城找周东家，他能给你们活干！”
几个刚安顿下来的流民被说动了，放下手里的粥碗就要跟着伙计走。其他流民也慌了，围着张伟追问：“你是不是真要赶俺们走？俺们可不想再颠沛流离了！”
张伟一眼就认出了那伙计，心里又气又急，却没当场发作，而是站到高处，大声说：“乡亲们，别听他胡说！我张伟在这里发誓，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安置点就一直给你们留着，不仅管饭，干得好还能领工钱！要是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跟我去合作社的粮仓看，里面的粟米够咱们吃三个月！”
他带着流民代表和伙计，一起去了合作社的粮仓。打开仓门，满仓的粟米堆得像小山，阳光洒在金黄的米粒上，晃得人眼睛发亮。流民代表伸手抓了一把，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是真的！真有这么多粮！”
伙计脸色发白，还想狡辩：“这粮是官府的，跟你们没关系，他迟早会把你们赶走！”
“你闭嘴！” 张伟转身盯着伙计，“上次你造谣高产粟种是妖种，这次又来挑拨流民和官府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周粮商让你来的？” 他让赵三把伙计捆起来，“把他送到县衙，让县丞大人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流民们彻底放心了，纷纷回到安置点干活。男丁跟着王二牛去麦田除草、修灌溉渠，妇女跟着张婶去工坊摘麻，老人则在安置点看孩子、打扫卫生，一派忙碌又有序的景象。有个叫李大叔的流民，以前是木匠，还主动帮着修好了工坊里损坏的脱粒架，张伟当场给他发了额外的工钱，李大叔感动得直作揖：“张吏员，俺们遇到好人了！”
为了防止再发生偷粮事件，张伟又召集 10 个村的里正，制定了 “联村联防” 计划：“把 10 个村分成 5 组，每组 2 村，每天派 5 个人，昼夜在麦田和安置点周边巡逻。巡逻队配铜锣，遇到可疑人员就敲锣预警，附近村的巡逻队要立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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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牛第一个报名：“俺们张村愿意跟枯井村一组，俺带头值夜班！” 老周也点头：“俺们村没问题，保证不让人偷一粒粮！”
巡逻队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第三天夜里，有两个流民实在忍不住，想偷偷溜进沙洼村的麦田，刚翻过田埂，就被巡逻的刘大叔发现了。刘大叔没喊人，而是上前拦住他们，叹了口气：“俺知道你们饿，可这麦子是全村的指望，不能偷啊！跟俺回安置点，俺给你们煮碗粥，明天好好干活，就能有饭吃了。”
两个流民红着脸，跟着刘大叔回了安置点。第二天，他们主动找到张伟，说要跟着巡逻队干活，用劳动弥补过错。张伟笑着答应了，还让他们教其他流民辨认麦田里的杂草，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让流民有了归属感。
半个月下来，200 名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50 人还主动申请加入农桑合作社，留在县域长期劳作。村民们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有的还主动邀请流民到家里吃饭，张村的王阿婆就经常给安置点的孩子送粟米饼：“都是苦命人，能帮就帮一把。”
就在张伟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时，赵三拿着一封朝廷的文书，急匆匆地跑来：“张伟，朝廷要搞‘县域农桑考核’，让咱们 10 日内提交全县的农桑数据汇总，包括播种面积、预计亩产、流民安置对农桑的影响这些，可赵佐史说他手里有几个村的数据还没整理好，要晚几天才能给你！”
张伟心里一沉。他知道赵佐史一直对自己不服气，这次故意拖延数据，肯定是想让他在考核中出丑。农桑考核关系到本县能不能拿到朝廷的补贴，要是数据提交不及时，或者有遗漏，不仅县丞会受影响，全县的农桑推广工作也会受挫。
夕阳下，安置点的流民还在忙着晒麻，麦田里的粟苗已经抽穗，金黄的麦穗随风摆动，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可张伟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看着手里的文书，又想起赵佐史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已经开始。
张伟猛地从榻上坐起，抓起外袍就往外跑。夜风带着麦田的潮气，吹得人脊背发凉，远处张村的方向隐约传来吵嚷声。他心里清楚，邻县粮荒来得突然，流民大多是拖家带口的农户，饿极了难免失序，可高产粟种刚进入灌浆期，要是被破坏，全县的增收计划就泡汤了。
赶到张村村口时，只见三十多个流民围着村口的老槐树，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有的孩子还在哭着要吃的。王二牛领着十几个村民，手里握着锄头，挡在麦田和流民之间，脸色紧绷：“俺们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可这麦子是全村的指望，不能给你们拔！”
一个穿着破洞粗布衣的流民汉子往前冲了两步，声音嘶哑：“俺们都快饿死了，拔几棵苗怎么了？你们有粮吃，就不管俺们的死活了？” 其他流民也跟着起哄，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住手！” 张伟大喊一声，挤到人群中间。他先转向流民，放缓语气：“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饿，可抢苗解决不了问题。我是本县的农桑吏张伟，只要你们愿意，就能在这儿有饭吃，不用抢！”
流民们愣住了，汉子皱着眉：“你说的是真的？俺们能有啥活干？”
“当然是真的！” 张伟立刻让人去合作社搬来两袋粟米，当场煮了一锅稀粥，分给流民孩子，“我已经跟县丞商量好了，在张村和枯井村之间的废弃乡亭设安置点，你们可以去那儿住。男丁能帮着收割、修农具，妇女能摘麻、晒粮，老人能看仓库，只要干活，每天管两顿饭，还能攒钱买粮带回家！”
这番话让流民们眼里燃起了光，可还是有人犹豫：“会不会是骗俺们的？到时候让俺们白干活，不给饭吃咋办？”
“我用合作社的信誉担保！” 张伟让赵三拿来竹简，当场写下 “劳作换粮” 的凭证，签字画押后递给流民汉子，“这是凭据，要是少了你们一顿饭，你们就拿着这个去县衙告我！”
汉子接过竹简，反复看了几遍，终于点了点头：“俺信你一次！俺们跟你去安置点！”
连夜安顿流民的工作忙到了后半夜。张伟让人把废弃乡亭打扫干净，用麻布隔出男女住宿区，又在院子里搭起灶台，煮了热腾腾的粟米粥。王二牛带着村民送来稻草和破旧被褥，老周也从枯井村赶来，帮忙登记流民的姓名、年龄和技能：“俺们村能出五个劳力，帮着看守安置点，再送十斤粟米过来，都是乡里乡亲，不能看着他们饿肚子！”
可麻烦还是来了。第二天一早，周粮商的伙计就混进了安置点，趁着流民领粥的时候，偷偷在人群里煽风：“你们别傻了！官府哪有那么好心？等你们把活干完，就会把你们赶走，到时候还是没饭吃！不如跟俺们走，去县城找周东家，他能给你们活干！”
几个刚安顿下来的流民被说动了，放下手里的粥碗就要跟着伙计走。其他流民也慌了，围着张伟追问：“你是不是真要赶俺们走？俺们可不想再颠沛流离了！”
张伟一眼就认出了那伙计，心里又气又急，却没当场发作，而是站到高处，大声说：“乡亲们，别听他胡说！我张伟在这里发誓，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安置点就一直给你们留着，不仅管饭，干得好还能领工钱！要是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跟我去合作社的粮仓看，里面的粟米够咱们吃三个月！”
他带着流民代表和伙计，一起去了合作社的粮仓。打开仓门，满仓的粟米堆得像小山，阳光洒在金黄的米粒上，晃得人眼睛发亮。流民代表伸手抓了一把，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是真的！真有这么多粮！”
伙计脸色发白，还想狡辩：“这粮是官府的，跟你们没关系，他迟早会把你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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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队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第三天夜里，有两个流民实在忍不住，想偷偷溜进沙洼村的麦田，刚翻过田埂，就被巡逻的刘大叔发现了。刘大叔没喊人，而是上前拦住他们，叹了口气：“俺知道你们饿，可这麦子是全村的指望，不能偷啊！跟俺回安置点，俺给你们煮碗粥，明天好好干活，就能有饭吃了。”
两个流民红着脸，跟着刘大叔回了安置点。第二天，他们主动找到张伟，说要跟着巡逻队干活，用劳动弥补过错。张伟笑着答应了，还让他们教其他流民辨认麦田里的杂草，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让流民有了归属感。
半个月下来，200 名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50 人还主动申请加入农桑合作社，留在县域长期劳作。村民们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有的还主动邀请流民到家里吃饭，张村的王阿婆就经常给安置点的孩子送粟米饼：“都是苦命人，能帮就帮一把。”
就在张伟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时，赵三拿着一封朝廷的文书，急匆匆地跑来：“张伟，朝廷要搞‘县域农桑考核’，让咱们 10 日内提交全县的农桑数据汇总，包括播种面积、预计亩产、流民安置对农桑的影响这些，可赵佐史说他手里有几个村的数据还没整理好，要晚几天才能给你！”
张伟心里一沉。他知道赵佐史一直对自己不服气，这次故意拖延数据，肯定是想让他在考核中出丑。农桑考核关系到本县能不能拿到朝廷的补贴，要是数据提交不及时，或者有遗漏，不仅县丞会受影响，全县的农桑推广工作也会受挫。
夕阳下，安置点的流民还在忙着晒麻，麦田里的粟苗已经抽穗，金黄的麦穗随风摆动，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可张伟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看着手里的文书，又想起赵佐史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