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勤痛点,优化路线-《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河东边境的官道上,被劫粮车的残骸还未清理干净。烧焦的木架歪歪斜斜地倒在沟谷中,粟米混着泥土和血迹,在刚停的细雨中凝成黑褐色的泥块。幸存的押运士兵裹着伤口,面色惨白地向赶来的张伟汇报:“张副司长,游击队是从两侧山林里冲出来的,下手又快又狠,专门盯着粮车的连接处砍,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张伟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把混着粮食的泥土,心中沉甸甸的。这场袭击绝非偶然,赵国在流言攻势下虽军心浮动,但并未彻底乱了阵脚,反而精准掐住了秦军的软肋 —— 后勤运输。他抬头望向远方蜿蜒的官道,这条从关中经河东通往邯郸的运输线,全长近千里,沿途多山林峡谷,极易遭遇伏击。更棘手的是,传统运输模式是 “直达式”,粮车从关中出发,一路不设停歇,不仅士兵疲惫、牲口乏力,损耗率高达 15%,还完全暴露在游击队的视野中,毫无防备之力。

  “必须立刻优化运输路线和模式。” 张伟站起身,雨水顺着官袍下摆滴落,“再按老法子走,别说支撑伐赵之战,恐怕没等粮车到前线,就被游击队劫光了。”

  返回咸阳后,张伟连夜绘制运输路线图,将自己关在农桑司的书房里,对着地图和账本反复推演。秦赵边境多山地,直达运输的弊端太明显:一是路线过长,粮车易出故障,士兵易疲劳;二是无中途补给,一旦遇袭或遇恶劣天气,毫无回旋余地;三是损耗率过高,每百里损耗就达 1.5%,千里下来,近六分之一的军粮都白白浪费。

  “核心是‘分段运输 集中护卫’。” 天快亮时,张伟终于敲定方案,他在地图上用朱砂划出三个点,“在关中与河东交界处设‘河西中转站’,河东中部设‘平阳中转站’,河东与赵国边境设‘武安中转站’,将千里运输线分成三段,每段三百余里,由专门的运输队接力运输。”

  他进一步细化:“每个中转站建大型粮仓,储备足够十日消耗的军粮,配备维修工坊和护卫营;运输队采用‘短途快送’模式,每日行程不超过百里,确保士兵和牲口精力充沛;护卫方面,每支运输队配备 20 名衙役 30 名秦军士兵,中转站常驻 50 名骑兵,遇袭时可快速支援。”

  可方案刚提交给负责后勤的粮官冯奎,就遭到了直接抵触。冯奎是老资格的后勤官员,向来信奉 “稳妥至上”,看着张伟的方案,连连摇头:“张副司长,你这方案太折腾了!修建三个中转站,需耗费木材、石材无数,还要征调民力,成本太高;而且分段运输要重新调配人手和牲口,打乱了原本的运输节奏,恐生乱子。”

  “冯大人,乱的是眼前,稳的是长远。” 张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核算表,摊在冯奎面前,“你看,现在直达运输,千里损耗 15%,二十万大军三月军粮,单损耗就达四万零五百石;分段运输后,每段损耗可控制在 2% 以内,总损耗仅 6%,三月能节省两万七千石粟米,这相当于五千名士兵一月的口粮。”

  他指着表格继续说:“修建中转站的成本看似高,实则可复用。木材、石材由农桑协作联盟从关中、河东调运,都是平价采购;民力方面,采用‘以工换粮’,参与建设的农户每日给 1.5 斗粟米,还能减免当年 1 成赋税,不仅不会引发民怨,还能调动积极性。而且中转站建成后,不仅能服务伐赵之战,日后伐燕、伐齐也能沿用,是一劳永逸之举。”

  冯奎仍面露迟疑:“可士兵和运输队的调配的是个大问题,万一衔接不上,前线断粮怎么办?”

  “我早已考虑到了。” 张伟拿出《运输队接力细则》,“每个中转站设专门的调度官,负责登记粮车到达时间、粮食数量,提前对接下一段运输队;运输队出发前,会提前三日收到通知,确保人员、牲口到位。而且每个中转站储备十日军粮,就算衔接出现短暂延误,也能应急,绝不会断了前线供应。”

  为了让冯奎彻底信服,张伟还带他去见了嬴政。朝堂之上,张伟将路线图和核算表一一呈上,补充道:“陛下,后勤是伐赵之战的根基,若运输线不稳,前线将士再勇猛也难持久。分段运输不仅能降低损耗、防范伏击,还能提升运输效率,原本直达需十日的路程,分段运输只需七日,能更快响应前线需求。”

  嬴政仔细翻阅着方案,又看向一旁的王翦:“王将军,你觉得此方案可行?”

  王翦之前虽对张伟的 “旁门左道” 不满,但涉及军事后勤,他也深知运输的重要性。沉吟片刻后,他躬身道:“陛下,张副司长的方案确实能解决当前运输痛点。前线将士最怕的就是断粮,分段运输加中转站储备,能让军粮供应更稳妥,臣以为可行。”

  有了嬴政的认可和王翦的支持,冯奎再无异议,只能点头同意推进。方案一经敲定,张伟立刻行动起来:一方面协调农桑协作联盟,从关中调运木材、竹料,从河东征集石材,确保建材供应;另一方面张贴告示,招募农户参与中转站建设,“以工换粮 赋税减免” 的条件一出,周边农户纷纷响应,短短三日内就召集了两千余名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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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伟亲自赶赴河东,坐镇平阳中转站的建设现场。他将中转站设计为 “仓 - 坊 - 营” 三位一体:中央是高台式粮仓,底部垫高三尺,用石块铺底防潮,四周挖排水沟;西侧是维修工坊,配备铁匠和木匠,负责修补粮车、打造防护工具;东侧是护卫营和民夫宿舍,确保驻守人员有处安身。

  建设过程中,果然出现了冯奎担心的 “衔接问题”。河西中转站的民夫因家中春耕临近,出现了消极怠工的迹象,进度滞后了两日。张伟得知后,立刻调整方案:“春耕要紧,不愿继续参与建设的民夫,可凭出勤天数结算粮食和赋税减免凭证,先行返乡;同时从邻近县份招募农闲农户补充,每日额外加发 5 文工钱。”

  这一调整既兼顾了农户的春耕需求,又保证了建设进度,河西中转站的施工很快恢复正常。而张伟提出的 “标准化建设” 要求,也让三个中转站的施工质量有了保障 —— 粮仓的梁柱间距、防护栏的高度、排水沟的宽度,都按统一标准施工,后续维修和物资调配更方便。

  半个月后,三个中转站陆续竣工。张伟组织了首次接力运输测试:从关中出发的粮车,满载 300 石粟米,抵达河西中转站时,损耗仅 5 石;经休整后,由新的运输队接手,前往平阳中转站,损耗 4 石;最后一段抵达武安中转站,损耗 3 石。全程总损耗 12 石,损耗率仅 4%,远低于之前的 15%,而且运输时间从十日缩短至六日。

  “太不可思议了!” 冯奎亲自核查完损耗数据,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之前我还担心方案行不通,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张伟笑了笑:“这还只是开始。” 他随即推行 “运输队考核机制”:每支运输队若能将损耗控制在 3% 以内,且按时抵达,全员额外奖励 1 斗粟米;若出现延误或损耗超标,则扣除相应口粮。这一机制极大调动了运输队的积极性,后续运输的损耗率进一步降至 3% 以下,最低一次仅 2.8%。

  随着中转站全面投入使用,秦军的后勤保障能力大幅提升。每日有近千石军粮通过分段运输,平稳送往前线,前线将士的粮草供应再也没有出现过短缺。王翦在前线收到稳定的军粮后,特意派人送回书信:“中转站成效显着,军粮充足,将士士气大振,多谢张副司长统筹之力。”

  嬴政得知后,龙颜大悦,下旨嘉奖张伟:“统筹后勤,优化路线,降损耗、稳供应,功不可没,赏赐黄金五十两、绸缎三十匹。”

  张伟捧着赏赐,却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赵国绝不会善罢甘休,中转站的建成虽解决了运输损耗和伏击问题,但新的风险也随之而来 —— 三个中转站储备了大量军粮,一旦被赵国军队偷袭,后果不堪设想。而且随着伐赵战事推进,秦军兵力不断向前线集中,中转站的护卫力量相对薄弱,这正是赵国可能攻击的新靶点。

  夕阳下,武安中转站的粮仓轮廓分明,金黄色的粟米在仓内堆积如山。张伟站在粮仓顶部,望着远方赵国的方向,眼神凝重。他知道,后勤保障的硬仗才刚刚打赢第一回合,接下来必须加强中转站的防护,否则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