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法挖井保春耕,破陶管垄断局-《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晨雾还没散透,枯井村的王二牛就背着半筐干裂的麦叶冲进了张村,粗布靴子踩得泥地 “啪嗒” 响,老远就喊:“张伟小哥!不好了!俺们村的井彻底干了,麦苗都卷成草绳了!”

  张伟刚把播种漏斗的竹条整理好,闻言立刻抓起布包往门外跑。赵三也赶了过来,手里攥着县丞府的竹简,脸色凝重:“县丞大人今早派人传信,春耕考评定在十日之后,你负责的六个村要是亩产没提一成,农桑吏的正式任命就泡汤了!”

  两人跟着王二牛往枯井村赶,路上的麦田一片枯黄,原本该翠绿的麦苗叶片蜷曲,根须在干裂的土缝里裸露着。井台边围满了村民,李伯蹲在井沿,用瓢舀起井底最后一汪浑水,浑浊的泥水顺着瓢沿往下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土花。

  “俺们昨晚守着井挑水,挑到后半夜就剩这点了。” 李伯声音发颤,“沙洼村和乱石村更惨,井早就干了,村民们正背着铺盖往河沟赶呢!”

  张伟蹲下身摸了摸井壁,指尖触到一丝潮气,又扒开田埂的泥土看了看,突然起身:“别慌!这地下有水,咱们挖浅井!找些粗陶管围在井壁上,防止坍塌,再教大家用麻布保墒,肯定能保住苗!”

  “浅井?俺们挖过!” 枯井村的刘叔摇头,“挖两尺就塌,还埋了俺家的铁锹!”

  “这次用陶管当井壁,稳得很!” 张伟拍着胸脯,转头问赵三,“县域里的陶管铺有货吗?咱们得赶紧买一批。”

  赵三刚要开口,沙洼村的村民就喘着气跑来:“不好了!周粮商把全县的陶管都收了,说要给官府修水渠,俺们去买,他说要原价两倍!还说要是不买,再过两天连破陶管都没了!”

  “这个狗东西!” 李伯气得直跺脚,“上次造脱粒架他捣乱,这次又卡陶管,是要断俺们活路啊!”

  张伟心里一沉,周粮商这是掐准了春耕缺水的时机,想借着陶管逼他们就范,顺带搅黄考评。他盯着远处县丞府的方向,突然想起之前修渡槽时,县丞府库房里堆着一批废弃的旧陶管 —— 那是去年修水渠剩下的,虽然有些裂缝,但修补一下肯定能用。

  “赵吏员,你跟我去趟县丞府!” 张伟拽着赵三就往马车跑,“就说枯井村急挖井保春耕,要是误了考评,咱们都没法交差!”

  马车在土路上颠簸,赵三攥着竹简直叹气:“周粮商跟县丞府的粮料吏沾点亲戚,怕是不好说话。” 张伟却胸有成竹:“县丞大人要的是农桑政绩,考评不过关,他脸上也无光。旧陶管堆在库房也是积灰,咱们借过来修井,正好给他省了处置的功夫。”

  果然,县丞李大人听了来意,当即拍板:“库房里的旧陶管全给你们调去!再派两个衙役帮忙,务必在五日内挖好井!” 临走时,李大人特意叮嘱:“考评的时候,我要看到实打实的亩产,别让我失望。”

  拉着两车旧陶管回到枯井村,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可一看陶管上的裂缝,不少人皱起了眉:“这破管子能用吗?水一泡不就漏了?” 张伟笑着举起一捆草木灰:“咱们用草木灰混黏土补裂缝,再用麻布缠紧,保准比新陶管还结实!”

  挖井的选址成了头一桩事。张伟教大家看 “潮迹”:“找草长得旺、地面发潮的地方,底下肯定有水。” 王二牛眼睛尖,指着村西头的洼地喊:“那片狗尾巴草长得比人高,肯定有水!”

  众人扛着锄头铁锹赶到洼地,刚挖两尺就碰到了石头,李伯一锄头下去,火星四溅,震得他手发麻:“这石头硬得跟铁似的,咋挖啊?” 张伟蹲下身看了看,指挥道:“绕着石头挖,挖成斜坡,把石头慢慢挪出来!”

  五个壮劳力轮流撬石头,王二牛憋得脸通红,猛一使劲,石头没动,自己倒摔了个屁股墩,溅了一身泥,引得众人哄笑:“二牛,你这是给土地爷磕头呢?” 王二牛爬起来抹了把泥:“笑啥!俺这是给井奠基呢!”

  好不容易挪开石头,挖到三尺深时,泥土渐渐变得湿润,再往下挖半尺,清冽的井水就冒了出来。众人欢呼着要往下跳,张伟赶紧拦住:“先放陶管!不然井壁塌了就白挖了!”

  村民们把陶管一节节往下递,张伟带着两个壮劳力下到井里,用草木灰黏土糊住裂缝,再用麻布缠紧。陶管接口处容易漏,他就让人把碎陶片敲成小块,混在黏土里填补缝隙。王二牛在井上递材料,不小心把一筐黏土全倒在了张伟头上,张伟顶着一头泥爬上来,活像个泥菩萨,众人笑得直不起腰。

  三天时间,三口浅井在三个村先后挖成。井水顺着竹管引到田里,张伟又教大家 “麻布保墒”—— 把粗麻布剪成小块,覆盖在麦苗根部,减少水分蒸发。李伯半信半疑地试了,三天后跑去报喜:“俺家的麦苗直起腰了!叶片都变绿了!”

  赵三带着衙役来测产,拿着竹简在田埂上记录:“枯井村的麦苗长势比去年好三成,乱石村的播种均匀,预计亩产提升一成二,沙洼村……” 他顿了顿,笑着喊,“六个村都达标了!考评肯定能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村民们欢呼起来,老族长捧着一坛自酿的米酒,非要给张伟倒上:“娃,你救了俺们的庄稼!等考评过了,俺们给你送块‘农桑救星’的木匾!”

  张伟刚接过酒碗,就见张村的王石头气喘吁吁地跑来:“张伟小哥,不好了!周粮商的亲戚是粗纸作坊的麻料供应商,他说从明天起,麻料涨三成价,不然就不供货!县丞大人还说,考评后让你接管作坊,这要是断了料,咋整啊?”

  张伟心里一沉,刚按下陶管的事,周粮商又在麻料上使绊子。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李伯又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段断裂的竹管:“西渠的渡槽被暴雨冲裂了!好几处都在漏水,再不修,水就引不到田里了!”

  赵三的脸色也变了:“渡槽要是坏了,刚缓过来的麦苗又要缺水,考评前要是出问题,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张伟快步往西渠赶,远远就看见渡槽的竹管裂了好几道口子,清水顺着裂缝往下淌,在渠埂上冲出小水沟。他蹲下身摸了摸裂缝,竹管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糟,修补起来要不少功夫。而麻料涨价的事更棘手 —— 粗纸作坊是县丞交给他的任务,断了料不仅没法整顿,还会得罪县丞。

  夕阳把渡槽的影子拉得很长,张伟看着裂开的竹管,又想起麻料供应商的话,心里清楚,周粮商这是算准了考评前的关键时刻,故意给他摆了两道坎。要是渡槽修不好,麦苗缺水减产,考评就过不了;要是麻料断供,接管作坊的事就黄了,农桑吏的任命更是遥遥无期。

  更让他不安的是,王石头悄悄说:“周粮商还在村里散布谣言,说你挖的浅井撑不过十天,到时候井水干了,大家还是得求他买粮种。”

  张伟望着远处周粮商粮铺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伙计们在搬东西。他知道,这一次周粮商是下了死手,要在考评前彻底搞垮他。而距离考评只剩五天,渡槽要修,麻料要解决,还要戳破谣言,这三道难题像三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他攥紧了手里的酒碗,碗沿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可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 这场仗,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