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谣言反击,实地验真-《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丞相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陈舍人捧着一卷 “证据”,站在吕不韦案前,语气沉痛:“丞相,臣已派人核实,张伟推广的改良农具确有问题!关中泾阳县某村,使用曲辕犁、脱粒架三年,土地日渐贫瘠,今年亩产比三年前下降 1.5 成,村民们怨声载道,只是畏惧张伟的权势,不敢上报!”

  他将所谓的 “村民证言” 和 “亩产记录” 递了上去,上面按了几个模糊的手印,字迹歪歪扭扭,看似证据确凿。王博士也附和道:“丞相,臣就说改良农具是‘奇技淫巧’,伤地毁田,如今果然应验!这样的东西绝不能收录入《吕氏春秋》,还应追责张伟,停止推广!”

  吕不韦拿起 “证据” 翻看,眉头渐渐皱起。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伟,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张伟,陈舍人所言是否属实?泾阳县那村,真是因你的改良农具导致土地贫瘠?”

  张伟心里一沉,知道陈舍人早有预谋,这 “证据” 肯定是伪造的。他强压怒火,躬身道:“丞相,臣敢以性命担保,改良农具绝不可能导致土地贫瘠!陈舍人提交的‘证据’疑点重重,手印模糊,亩产记录无村落公章,更无具体耕种细节,分明是伪造的!请丞相给臣三日时间,臣愿亲赴泾阳县实地核查,还事情一个真相!”

  嬴政也在一旁,闻言挑眉道:“哦?你倒有底气。朕也想看看,究竟是改良农具的问题,还是有人故意造谣。准你所请,三日之内,朕要看到实地核查结果,若查不实,你自行领罪!”

  “谢丞相,谢太子!” 张伟拱手谢恩,心里却清楚,这三日对他来说,是生死攸关的考验 —— 陈舍人既然敢伪造证据,大概率已经在泾阳县做了手脚,他必须尽快出发,抢在对方进一步操作前收集真相。

  当天下午,张伟就带着两名护卫和厚厚的空白表格,骑着快马赶往泾阳县。刚出咸阳城,天空就下起了暴雨,官道泥泞难行,马蹄深陷泥中,行进速度大打折扣。

  “张舍人,这雨太大了,要不咱们找个驿站避一避?” 护卫提议。

  “不行!” 张伟摇头,“陈舍人肯定在等我们延误行程,好趁机加固谎言。就算冒雨,也要连夜赶路!”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停歇。张伟一行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只在路边啃了几口冷硬的粟米饼,就继续赶路。可刚到泾阳县边界,就被几名当地亭长拦住了去路。

  “张舍人,奉陈舍人之命,特来告知,泾阳县近日爆发小规模疫病,为防传染,暂不让外来人员进入!” 亭长语气强硬,显然是受了陈舍人指使,故意阻拦。

  张伟心里冷笑,知道这是陈舍人的缓兵之计。他拿出丞相府的令牌,厉声道:“我奉吕丞相和太子之命,前来核查农桑事务,耽误了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疫病若真爆发,更该让我进去查看,难道你们想隐瞒灾情?”

  亭长们面面相觑,不敢再阻拦,只能放行。张伟知道,陈舍人肯定已经提前给泾阳县那村的村民打过招呼,想要收集真相,绝非易事。

  抵达传言中的 “贫瘠村落”—— 泾阳东村时,村口的村民们果然神色警惕,看到张伟一行人,纷纷闭门不出。张伟没有强行闯入,而是让护卫在村口等候,自己则带着表格和笔墨,独自走到一户敞开的院落前。

  院落里,一位老农正在打理菜地。张伟躬身行礼:“老丈,在下张伟,来自咸阳丞相府,听闻村里土地收成不佳,特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老农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戒备:“你就是推广那些‘怪农具’的张伟?别来我们村!就是因为你的犁和架子,我们的地才越来越差,今年收的粟米还不够糊口!”

  “老丈,话不能这么说。” 张伟没有辩解,而是蹲下身,看着菜地土壤,“我能看看您家的田地吗?若真是农具的问题,我一定给村里一个说法;若不是,也不能让大家白白误会。”

  或许是张伟的态度诚恳,老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跟着老农来到田间,张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 地里的土壤干燥板结,麦苗稀疏发黄,确实像是贫瘠的样子。但他俯身抓起一把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查看了田间的灌溉水渠,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拿出表格,开始询问老农:“老丈,您家这地,多久浇一次水?水渠里的水够不够用?”

  老农叹了口气:“以前村里有两条水渠,能引泾河水灌溉,地里收成一直不错。可三年前,上游的大户占了一条水渠,说是要浇自己的果园,我们只能共用一条,水根本不够用,尤其是去年和今年,天旱少雨,地里缺水,庄稼自然长不好。”

  张伟又问:“那你们用曲辕犁耕作,是不是比以前省力?除了缺水,有没有觉得农具用着不舒服,或者对土地有什么异常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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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农想了想,如实说:“犁确实比以前省力,一人一牛就能耕完地,脱粒架也快。要说异常,也没什么,就是水不够,苗长不起来。可陈舍人的人来说,是农具伤了地,让我们说是你的问题,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补贴。”

  张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 果然是陈舍人买通村民,颠倒黑白!土地贫瘠根本不是农具的问题,而是灌溉水渠被占,缺水导致的。

  他立刻拿出表格,按 “地块、灌溉情况、亩产、农具使用感受” 分类,逐一走访村里的农户。大部分村民一开始都不愿说实话,但在张伟的耐心询问和承诺 “会帮村里解决水渠问题” 后,渐渐有人松了口,承认是陈舍人的人让他们撒谎,还提供了补贴的凭证。

  为了让证据更有说服力,张伟还在村里组织了一场 “农具对比试验”。他让村民用曲辕犁和传统直辕犁分别耕作半亩地,又用脱粒架和传统木枷分别脱粒,自己则在表格里详细记录时间、效率、谷粒损耗情况。

  试验结果一目了然:曲辕犁耕作效率比直辕犁高 3 成,脱粒架损耗比木枷少 1 成,且两块试验田的土壤状况完全一致,根本不存在 “农具伤地” 的情况。

  “大家都看到了,” 张伟站在试验田边,对着围观的村民们说,“农具不仅不会伤地,还能帮大家省力增收。村里土地收成差,根源是水渠被占、灌溉不足。我回去后,会立刻向丞相和太子禀报,帮村里要回水渠使用权,还大家一个好收成!”

  村民们听了,纷纷点头,之前被买通的几户村民也愧疚地说:“张舍人,是我们糊涂,不该听陈舍人的话撒谎,你可千万别怪我们。”

  “只要大家说实话,就没事。” 张伟笑着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清真相,不是为了追责。”

  收集完村民证言、灌溉情况记录和试验数据,张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满满的表格和证据,连夜返回咸阳。此时,距离三日之期,只剩下最后一天。

  回到丞相府,张伟直接赶往议事厅。吕不韦和嬴政正在等候,陈舍人也在一旁,看到张伟安然返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故作镇定地说:“张伟,你回来了?想必是查无实据,准备领罪了吧?”

  张伟没有理会他,将表格和证据一一摆在案前:“丞相,太子,这是泾阳东村的实地核查结果。村里土地贫瘠,并非农具问题,而是上游大户侵占水渠,导致灌溉不足。这是村民们的签字证言,这是灌溉水渠的现状记录,这是农具对比试验的数据,所有证据都能证明,陈舍人所言,纯属造谣!”

  吕不韦和嬴政仔细翻看表格,村民证言上的手印清晰,灌溉记录详细标注了水渠被占的时间和经过,试验数据更是一目了然,证明了改良农具的优势。

  “陈舍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不韦的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陈舍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却仍想狡辩:“丞相,这肯定是张伟威逼利诱,让村民们撒谎!那些数据也是他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一问便知。” 张伟拿出村民提供的 “陈舍人补贴凭证”,“这是你派人给村民的补贴,上面有你亲信的签字,丞相只需派人核实,便能真相大白。”

  嬴政也沉声道:“陈舍人,你蓄意造谣,诬陷朝廷吏员,阻碍农桑推广,其心可诛!若不是张伟务实核查,险些被你蒙骗,耽误了民生大事!”

  陈舍人知道大势已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吕不韦冷哼一声,下令道:“将陈舍人押入大牢,彻查其亲信,按秦律治罪!”

  看着陈舍人被押走,张伟心里松了口气。嬴政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赞赏:“张伟,你果然没让朕失望。务实求真,不卑不亢,是个可造之材。”

  吕不韦也点头道:“此次你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帮泾阳东村解决了水渠问题,有功。从今日起,你继续留在《吕氏春秋》编纂组,同时协助处理丞相府的农桑实务,俸禄再升一级。”

  “谢丞相,谢太子!” 张伟拱手谢恩,心里却没完全放松。他知道,陈舍人虽然倒台,但老派吏员对他的敌意并未消除,咸阳的职场之路,依旧充满荆棘。

  可没等他多想,吕不韦就又开口了:“对了,朕近期要修建新宫殿,需要大量木材、砖瓦等物资,涉及巨额资金调配。你做事严谨,又懂统计,就由你负责物资调配的统计工作,务必堵住漏洞,避免贪腐浪费。”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 —— 物资调配涉及巨额资金,必然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而且丞相府里的贪腐关系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可能卷入其中,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他看着吕不韦信任的眼神,又想到刚刚平息的谣言危机,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臣遵令,定当尽心竭力,做好物资统计工作。”

  离开议事厅时,夕阳已经西下,余晖洒在丞相府的廊柱上,却照不进张伟心中的阴霾。他知道,这场新的任务,比之前的任何挑战都更凶险 —— 他要面对的,不再是单一的造谣陷害,而是更深层次的权力斗争和贪腐暗流。

  夜色渐浓,张伟站在廊下,望着远处咸阳城的万家灯火,心里满是忐忑。一场围绕宫殿物资调配的新博弈,已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