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太医院，药香比上次更浓了些。林晚星捧着个锦盒站在廊下，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缠枝纹——里面是她按沈清辞指点改好的“清颜膏”样品，莹白如乳，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今日来，是想求一味特殊的药材。
“沈太医在里面吗？”她问守在院外的药童。
药童点头：“刚查完房，正在整理医案。林掌柜稍等，我去通报。”
片刻后，沈清辞从屋里走出，依旧是那身石青官袍，手里拿着支狼毫，指尖还沾着点墨。他见林晚星捧着锦盒，眉峰微蹙，语气依旧清淡：“林掌柜有事？”
“是想求沈太医帮个忙。”林晚星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膏体，“这清颜膏试做时，总觉得少了点‘透’劲。我听说太医院有种‘凝脂玉粉’，是用西域玉石研磨的，加入膏体可令皮肤通透……不知能否匀我些？价钱好说。”
这凝脂玉粉是太医院监制的药材，寻常药铺买不到，她也是听王御医提过，才敢来试试。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锦盒里的膏体上，指尖沾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腹碾了碾，淡淡道：“方子是妥了，只是这凝脂玉粉……”他顿了顿，抬眸看向林晚星，眼神里的疏离更重了些，“不合规。”
“不合规？”林晚星愣住，“是……价钱不合适吗？我可以再加……”
“与价钱无关。”沈清辞打断她，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严肃，“凝脂玉粉虽非贡品，却是太医院为调理后宫嫔妃肌肤特制，按规矩，仅限宫内及御赐之用，不可流入市井作妆奁之物。”他将沾着膏体的指尖擦在帕上，动作一丝不苟，“林掌柜是商人，该懂‘规矩’二字。”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林晚星心里发凉。她原以为上次沈清辞肯指点，算是有了几分情面，没料到他在“规矩”面前，半分通融都不肯。
“可这玉粉……”她还想争取，“我只用来做药妆，绝不流入宫中，也不会对外宣称是太医院的药材……”
“规矩就是规矩。”沈清辞的语气没了上次的缓和，像块拒绝融化的冰，“若人人都因‘特殊’破了规矩，太医院的药材管理岂不乱了套？林掌柜请回吧，这忙，我帮不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却被萧策拦住。
萧策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此刻正挡在沈清辞面前，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带着点怒意：“沈太医是不是故意刁难？不过是点玉粉，主母又不是拿去做坏事，至于这么死板？”他最见不得林晚星受委屈，尤其是在这种“小事”上被拒。
“萧将军。”沈清辞看向他，眼神冷了几分，“军有军规，医有医则。我守我的规矩，与刁难无关。”他的目光扫过萧策按在剑柄上的手，语气没丝毫退让，“太医院不是演武场，将军不必动怒。”
“你！”萧策的火气更盛，刚要再说什么，被苏文彦拉住。
“阿策，别冲动。”苏文彦对沈清辞拱手，语气温和却坚定，“沈太医的顾虑我们懂。只是这凝脂玉粉对药妆至关重要，不知……是否有替代之物？哪怕效果稍次些也行。”
沈清辞看了苏文彦一眼，沉默片刻，才道：“民间可用珍珠粉代替，选南海产的大珠，研磨至百目，效果虽不及凝脂玉粉，却也足够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城西的‘宝珍斋’有卖，老板与我相熟，提我的名字，可拿最好的货。”
这算是退了一步，给了个可行的法子。
林晚星心里虽仍有些失落，却也明白强求无用。她收起锦盒，对沈清辞福了福身：“多谢沈太医指点，是我唐突了。”
沈清辞没应声，只是转身进了屋，门“吱呀”一声关上，将外面的药香和争执都隔在了门外。
“什么人啊！”萧策看着紧闭的房门，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点破粉吗？摆什么架子！”
“算了。”林晚星拉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点凉，“他说得对，是我没弄清楚规矩。宝珍斋的珍珠粉也很好，咱们去那看看。”她转头对苏文彦笑了笑，“说不定用珍珠粉做出来的，比玉粉的更受欢迎呢？”
苏文彦点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总会有办法的。”
三人离开太医院时，阳光有些刺眼。林晚星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忽然明白，沈清辞的“冷”，或许不只是性子，更是对“规矩”的坚守——他守着他的医道，就像萧策守着他的枪，苏文彦守着他的账册，各有各的执着。
“走，去宝珍斋。”林晚星握紧手里的锦盒，眼里的失落被坚定取代，“咱们自己的药妆，不用那玉粉，也能做得最好。”
萧策重重点头，护着她往巷口走，脚步比来时更稳了些。苏文彦跟在后面，望着两人的背影，唇角噙着浅浅的笑——被拒绝或许不是坏事，至少让他们明白，有些路，得靠自己一步步走才踏实。
太医院的药香渐渐远了，却在林晚星心里留下了个更清晰的念头：她的药妆线，要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不依附任何规矩，只凭效果说话。
“沈太医在里面吗？”她问守在院外的药童。
药童点头：“刚查完房，正在整理医案。林掌柜稍等，我去通报。”
片刻后，沈清辞从屋里走出，依旧是那身石青官袍，手里拿着支狼毫，指尖还沾着点墨。他见林晚星捧着锦盒，眉峰微蹙，语气依旧清淡：“林掌柜有事？”
“是想求沈太医帮个忙。”林晚星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膏体，“这清颜膏试做时，总觉得少了点‘透’劲。我听说太医院有种‘凝脂玉粉’，是用西域玉石研磨的，加入膏体可令皮肤通透……不知能否匀我些？价钱好说。”
这凝脂玉粉是太医院监制的药材，寻常药铺买不到，她也是听王御医提过，才敢来试试。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锦盒里的膏体上，指尖沾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腹碾了碾，淡淡道：“方子是妥了，只是这凝脂玉粉……”他顿了顿，抬眸看向林晚星，眼神里的疏离更重了些，“不合规。”
“不合规？”林晚星愣住，“是……价钱不合适吗？我可以再加……”
“与价钱无关。”沈清辞打断她，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严肃，“凝脂玉粉虽非贡品，却是太医院为调理后宫嫔妃肌肤特制，按规矩，仅限宫内及御赐之用，不可流入市井作妆奁之物。”他将沾着膏体的指尖擦在帕上，动作一丝不苟，“林掌柜是商人，该懂‘规矩’二字。”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林晚星心里发凉。她原以为上次沈清辞肯指点，算是有了几分情面，没料到他在“规矩”面前，半分通融都不肯。
“可这玉粉……”她还想争取，“我只用来做药妆，绝不流入宫中，也不会对外宣称是太医院的药材……”
“规矩就是规矩。”沈清辞的语气没了上次的缓和，像块拒绝融化的冰，“若人人都因‘特殊’破了规矩，太医院的药材管理岂不乱了套？林掌柜请回吧，这忙，我帮不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却被萧策拦住。
萧策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此刻正挡在沈清辞面前，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带着点怒意：“沈太医是不是故意刁难？不过是点玉粉，主母又不是拿去做坏事，至于这么死板？”他最见不得林晚星受委屈，尤其是在这种“小事”上被拒。
“萧将军。”沈清辞看向他，眼神冷了几分，“军有军规，医有医则。我守我的规矩，与刁难无关。”他的目光扫过萧策按在剑柄上的手，语气没丝毫退让，“太医院不是演武场，将军不必动怒。”
“你！”萧策的火气更盛，刚要再说什么，被苏文彦拉住。
“阿策，别冲动。”苏文彦对沈清辞拱手，语气温和却坚定，“沈太医的顾虑我们懂。只是这凝脂玉粉对药妆至关重要，不知……是否有替代之物？哪怕效果稍次些也行。”
沈清辞看了苏文彦一眼，沉默片刻，才道：“民间可用珍珠粉代替，选南海产的大珠，研磨至百目，效果虽不及凝脂玉粉，却也足够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城西的‘宝珍斋’有卖，老板与我相熟，提我的名字，可拿最好的货。”
这算是退了一步，给了个可行的法子。
林晚星心里虽仍有些失落，却也明白强求无用。她收起锦盒，对沈清辞福了福身：“多谢沈太医指点，是我唐突了。”
沈清辞没应声，只是转身进了屋，门“吱呀”一声关上，将外面的药香和争执都隔在了门外。
“什么人啊！”萧策看着紧闭的房门，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点破粉吗？摆什么架子！”
“算了。”林晚星拉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点凉，“他说得对，是我没弄清楚规矩。宝珍斋的珍珠粉也很好，咱们去那看看。”她转头对苏文彦笑了笑，“说不定用珍珠粉做出来的，比玉粉的更受欢迎呢？”
苏文彦点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总会有办法的。”
三人离开太医院时，阳光有些刺眼。林晚星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忽然明白，沈清辞的“冷”，或许不只是性子，更是对“规矩”的坚守——他守着他的医道，就像萧策守着他的枪，苏文彦守着他的账册，各有各的执着。
“走，去宝珍斋。”林晚星握紧手里的锦盒，眼里的失落被坚定取代，“咱们自己的药妆，不用那玉粉，也能做得最好。”
萧策重重点头，护着她往巷口走，脚步比来时更稳了些。苏文彦跟在后面，望着两人的背影，唇角噙着浅浅的笑——被拒绝或许不是坏事，至少让他们明白，有些路，得靠自己一步步走才踏实。
太医院的药香渐渐远了，却在林晚星心里留下了个更清晰的念头：她的药妆线，要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不依附任何规矩，只凭效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