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开得正盛，黄澄澄的花缀在枝头，把庭院里的红绸衬得愈发鲜亮。林晚星站在廊下，看着丫鬟们把最后一串灯笼挂上葡萄架，朱红色的灯笼映着初融的雪水，倒像是泼了满地的胭脂。
“主母，您瞧瞧这‘囍’字贴得周正不？”小丫鬟踩着凳子，举着张烫金红纸往门楣上贴，仰着头问。
林晚星刚点头，就见萧策从月亮门进来，怀里抱着捆新到的红绸，大概是跑着来的，棉袍领口沾了点雪，鼻尖红扑扑的。他看见廊下的热闹，脚步慢了些，眼神在那些红绸上打了个转，耳尖悄悄泛起红。
“这些是文彦让人从城南绸缎庄挑的，说比之前的更厚实些。”他把红绸递给旁边的婆子，声音有点闷，像是怕被人听出紧张。
“辛苦你跑一趟。”林晚星转身往暖阁走，“刚让张师傅试做了道‘龙凤呈祥’，去尝尝？”
萧策眼睛亮了亮，忙跟上去，脚步却刻意放慢半步，跟在她身后。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旺，张师傅正端着个白玉盘出来，盘子里卧着两尾鱼，一红一白，浇着琥珀色的汁，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将军快尝尝！”张师傅笑得满脸褶子，“这白鱼是今早从护城河捞的，鲜得很；红鱼用了主母说的梅子酱，酸甜口的，您准爱吃。”
萧策拿起筷子，手却顿了顿，看向刚进门的苏文彦：“文彦也来尝尝？”
这声“文彦”自然得很，像是叫了千百遍。苏文彦挑了挑眉，走过来在桌边坐下：“刚从喜娘那儿回来，她说纳亲那日要让新人共切一块‘同心糕’，我让糕饼铺的王师傅先做了块试吃的，在厨房呢。”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白鱼肉，入口鲜嫩，忍不住点头：“张师傅的手艺越发好了。萧策，你别光看着，主母特意让做的。”
萧策这才夹了块红鱼肉，酸甜的酱汁裹着细嫩的肉，确实合他口味。只是被两人盯着，他吃得有些拘谨，腮帮子鼓着，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林晚星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慢慢吃，厨房里还炖着羊肉汤，等会儿让张师傅盛一碗来。”
正说着，张师傅端着碗汤进来，白瓷碗里飘着几片葱花，热气裹着羊肉的香漫开来。“将军多喝点，这汤里加了当归，暖身子。”他把汤放在萧策面前，又对林晚星道，“文彦先生——哦不，文彦刚才还说，聘礼里的玄铁枪得找个锦盒装上，我让库房的老李找了个紫檀木盒，说是前几年主母收的那只，正好配。”
苏文彦接过话：“我看过那盒子，雕着云纹，装枪正合适。对了，纳亲那日的乐队也定了，是城西的王家班，吹打起来最是热闹，前几日还特意来府里试了段《百鸟朝凤》，丫鬟们都说好。”
萧策喝着汤，耳朵却竖着听。听到“纳亲那日”，喉结滚了滚，把汤碗往嘴边凑得更近了些，像是想借热气遮住脸红。
林晚星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转头对苏文彦道：“文彦，你让账房多支些银子，给府里的下人都发两匹绸缎当喜钱，这几日大家忙前忙后，都累坏了。”
“已经安排了。”苏文彦笑着点头，“连门房的老周都念叨，说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府里这么热闹的，就盼着初三快点到。”
暖阁外的风卷着梅香飘进来，混着饭菜香和炭火的暖，把三个人的笑语都裹得软软的。萧策放下汤碗，指尖还沾着点汤汁，他看着廊下随风飘动的红绸，突然低声道：“谢谢你们。”
林晚星和苏文彦对视一眼，都笑了。林晚星道：“谢什么？往后都是一家人。”
萧策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又夹了块红鱼肉，这次吃得慢了些，眼底的光却亮得像暖阁里的灯，把那些藏不住的欢喜，都浸在了酸甜的酱汁里。
红绸还在风里飘，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晃，离初三还有几日，可这满院的热闹和暖意，早把“新夫入门”的期待，酿成了最甜的蜜。
“主母，您瞧瞧这‘囍’字贴得周正不？”小丫鬟踩着凳子，举着张烫金红纸往门楣上贴，仰着头问。
林晚星刚点头，就见萧策从月亮门进来，怀里抱着捆新到的红绸，大概是跑着来的，棉袍领口沾了点雪，鼻尖红扑扑的。他看见廊下的热闹，脚步慢了些，眼神在那些红绸上打了个转，耳尖悄悄泛起红。
“这些是文彦让人从城南绸缎庄挑的，说比之前的更厚实些。”他把红绸递给旁边的婆子，声音有点闷，像是怕被人听出紧张。
“辛苦你跑一趟。”林晚星转身往暖阁走，“刚让张师傅试做了道‘龙凤呈祥’，去尝尝？”
萧策眼睛亮了亮，忙跟上去，脚步却刻意放慢半步，跟在她身后。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旺，张师傅正端着个白玉盘出来，盘子里卧着两尾鱼，一红一白，浇着琥珀色的汁，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将军快尝尝！”张师傅笑得满脸褶子，“这白鱼是今早从护城河捞的，鲜得很；红鱼用了主母说的梅子酱，酸甜口的，您准爱吃。”
萧策拿起筷子，手却顿了顿，看向刚进门的苏文彦：“文彦也来尝尝？”
这声“文彦”自然得很，像是叫了千百遍。苏文彦挑了挑眉，走过来在桌边坐下：“刚从喜娘那儿回来，她说纳亲那日要让新人共切一块‘同心糕’，我让糕饼铺的王师傅先做了块试吃的，在厨房呢。”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白鱼肉，入口鲜嫩，忍不住点头：“张师傅的手艺越发好了。萧策，你别光看着，主母特意让做的。”
萧策这才夹了块红鱼肉，酸甜的酱汁裹着细嫩的肉，确实合他口味。只是被两人盯着，他吃得有些拘谨，腮帮子鼓着，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林晚星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慢慢吃，厨房里还炖着羊肉汤，等会儿让张师傅盛一碗来。”
正说着，张师傅端着碗汤进来，白瓷碗里飘着几片葱花，热气裹着羊肉的香漫开来。“将军多喝点，这汤里加了当归，暖身子。”他把汤放在萧策面前，又对林晚星道，“文彦先生——哦不，文彦刚才还说，聘礼里的玄铁枪得找个锦盒装上，我让库房的老李找了个紫檀木盒，说是前几年主母收的那只，正好配。”
苏文彦接过话：“我看过那盒子，雕着云纹，装枪正合适。对了，纳亲那日的乐队也定了，是城西的王家班，吹打起来最是热闹，前几日还特意来府里试了段《百鸟朝凤》，丫鬟们都说好。”
萧策喝着汤，耳朵却竖着听。听到“纳亲那日”，喉结滚了滚，把汤碗往嘴边凑得更近了些，像是想借热气遮住脸红。
林晚星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转头对苏文彦道：“文彦，你让账房多支些银子，给府里的下人都发两匹绸缎当喜钱，这几日大家忙前忙后，都累坏了。”
“已经安排了。”苏文彦笑着点头，“连门房的老周都念叨，说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府里这么热闹的，就盼着初三快点到。”
暖阁外的风卷着梅香飘进来，混着饭菜香和炭火的暖，把三个人的笑语都裹得软软的。萧策放下汤碗，指尖还沾着点汤汁，他看着廊下随风飘动的红绸，突然低声道：“谢谢你们。”
林晚星和苏文彦对视一眼，都笑了。林晚星道：“谢什么？往后都是一家人。”
萧策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又夹了块红鱼肉，这次吃得慢了些，眼底的光却亮得像暖阁里的灯，把那些藏不住的欢喜，都浸在了酸甜的酱汁里。
红绸还在风里飘，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晃，离初三还有几日，可这满院的热闹和暖意，早把“新夫入门”的期待，酿成了最甜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