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喜宴闹新人,护夫显锋芒-《锦绣佳缘,主母与五位夫君》

  新房里的红烛刚燃过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是宾客们喝了酒,要来闹新房了。

  按京城的规矩,闹新房图的是热闹,却也难免有人借着酒劲说些荤素玩笑,甚至动手动脚。春桃正想拦着,却被林晚星按住了。

  “让他们进来吧,都是好意。”她对苏文彦笑了笑,“别怕,有我在。”

  苏文彦点点头,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虽见过不少场面,却对这种热闹有些发怵,尤其怕有人借着玩笑提他的腿疾。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几个苏文彦当年的同窗,还有几个常来胭脂铺的熟客,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嗓门比平时大了三倍。

  “林小姐,苏公子,我们来讨杯喜酒喝!”

  “就是就是,新婚之夜,可不能藏着掖着!”

  “苏探花,快说说,你是怎么追到我们林大老板的?”

  苏文彦被问得脸颊通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是她主动追的我”,那也太没面子了。

  林晚星笑着解围:“是我先看上他的,他的字好看,人更好看,我就抢回来了。”

  她的话直白又坦荡,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有人递过两杯酒:“那可得喝个交杯酒!”

  林晚星接过酒杯,递给苏文彦一杯,然后很自然地绕过轮椅,站到他身边,手臂穿过他的臂弯,将酒杯送到他唇边:“来,喝了这杯,就是我的人了。”

  苏文彦的耳尖瞬间红透,却乖乖地仰头,将酒喝了下去。酒水有些辣,却比不上心里的热,她的手臂贴着他的,温温的,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晚星自己也喝了酒,放下酒杯时,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是城西布庄的少东家,平时就有些眼高于顶,此刻喝了酒,说话更是没轻没重:

  “苏公子真是好福气啊,不用出门挣钱,就能靠林小姐养着,这腿……倒也不算白残。”

  这话一出,喧闹的新房瞬间安静了。

  苏文彦的脸色“唰”地白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他最怕的,还是来了。

  周围的宾客也愣住了,有人想打圆场,却被布庄少东家拦住:“我说错了吗?他一个大男人,不能站不能跑,可不就得靠女人养着?”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冷得像冰。她没看少东家,反而蹲下来,轻轻握住苏文彦冰凉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理他,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苏文彦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却能看到他紧咬的下唇,已经泛白。

  林晚星站起身,目光落在布庄少东家身上,语气平静得可怕:“张少东家,我敬你是客人,给你留点体面,但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教教规矩。”

  “哟,林小姐这是护夫呢?”张少东家嗤笑一声,“我说错了吗?他本来就是……”

  话没说完,就被林晚星打断:“我夫君是前科探花,一手好字名动京华,他写的《晚星脂谱》让‘晚星阁’的胭脂供不应求;他算的账目分毫不差,连老掌柜都自愧不如;他虽坐轮椅,却比你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活得更有骨气。”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敲在每个人心上的鼓:“他靠的是脑子,是本事,不是谁的施舍。倒是张少东家,听说你布庄的生意,最近被城南的‘锦绣阁’抢了不少?与其在这嚼舌根,不如回去学学怎么做生意,别哪天连布庄都赔进去了。”

  这话又准又狠,直戳张少东家的痛处。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星眼里的冷意吓得没敢开口。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附和:

  “林小姐说得对!苏公子的才学,谁不佩服?”

  “张少东家确实过分了,哪有在喜宴上揭人短的?”

  “就是,快给苏公子道个歉!”

  张少东家骑虎难下,看着林晚星冰冷的眼神,又看看周围鄙夷的目光,只能悻悻地拱了拱手,含糊地说了句“是我失言”,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林晚星几句话压了下去。

  宾客们看林晚星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这姑娘不仅会做生意,护起夫来更是毫不含糊,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好了好了,大家喝酒去,别打扰新人了。”有人打圆场,拉着众人往外走。

  很快,新房里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噼啪声。

  林晚星重新蹲下来,看着苏文彦,他还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委屈坏了。

  “还在生气?”她拿起桌上的蜜饯,剥了颗金橘递到他嘴边,“尝尝,甜的。”

  苏文彦没张嘴,却忽然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兔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晚星,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他还是在意,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自己给她丢人,在意自己像个累赘。

  林晚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放下蜜饯,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认真得像在立誓:“苏文彦,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你的才学,你的温柔,你的坚韧,都是别人比不了的。那个张少东家,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他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

  她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以后谁再敢说你一句不好,我撕了他的嘴。你只要好好的,做你自己,就够了。”

  温热的吻落在眼角,带着她的温度和珍视,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苏文彦心里的委屈和自卑。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嫌弃,只有满满的心疼和维护,像在看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他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哭腔:“晚星……谢谢你……”

  谢谢你,一次次为我挡去风雨。

  谢谢你,把我护得这么好。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林晚星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把眼泪蹭在自己的嫁衣上。红烛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像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将所有的恶意都隔绝在外。

  “傻瓜,谢什么。”她轻声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窗外的喧闹渐渐平息,流水席的香味还在飘,红烛的火苗轻轻摇曳,映得墙上的人影依偎在一起,温柔而坚定。

  苏文彦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像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都哭出来。等他抬起头时,眼睛红红的,却亮得惊人,像雨后被洗过的天空。

  “晚星,”他看着她,眼神异常坚定,“以后,我也会护着你。”

  哪怕他站不稳,跑不快,也要用这枝笔,这身才学,为她撑起一片天。

  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像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好,我等着。”

  红烛燃得更旺了,映着喜床上的鸳鸯,也映着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这场闹出来的风波,不仅没让他们心生嫌隙,反而让苏文彦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维护,也让他更坚定了要守护她的决心。

  夜色渐深,宾客散去,新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红烛高燃,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更温柔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