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府中趣事,萧策学把脉闹笑话-《锦绣佳缘,主母与五位夫君》

  秋日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筛下细碎的金斑,落在晚星阁铺着青石板的正厅里。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混着沈清辞衣襟上飘来的药草气息,成了这午后最安神的味道。

  沈清辞正坐在厅中那张梨花木椅上,给府里的老管家李伯把脉,他指尖轻搭在李伯枯瘦的腕上,指腹贴着温热的皮肤,神情专注得连额前垂落的一缕青丝都未曾察觉。

  石青色的锦缎衣襟垂落在膝头,随着他细微的呼吸轻轻晃动,袖口绣着的浅灰色药草纹样,在阳光下愈发清晰。

  萧策刚在府里的演武场练完枪,银枪上的寒光还未完全褪去,他提着刚用锦布擦过的枪杆,大步流星地往回走,玄色劲装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路过晚星阁时,眼角余光瞥见厅中的场景,脚步顿时停住,原本因练枪而紧绷的眉眼瞬间松了下来,还添了几分孩童般的好奇。

  他悄悄绕到廊下,放轻脚步凑过去,蹲在沈清辞身旁的石阶上,眼睛瞪得溜圆,像只发现新鲜玩意儿的小兽,直勾勾盯着沈清辞搭在李伯腕上的手。

  “清辞,你这把脉到底有什么讲究?”萧策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手里的银枪被他随意靠在廊柱上,枪尾与石柱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玄色劲装的肩头沾了点演武场的尘土,却丝毫挡不住他眼里闪烁的好奇光芒,“是不是只要摸着手腕,就能知道人哪儿不舒服?比如李伯这脉,你一摸就知道他最近睡眠好不好?”

  沈清辞这时刚诊完脉,他收回手,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绢帕擦了擦指尖,才抬头看向萧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大致如此。

  脉相就像人身体的‘信使’,能反映出气血的虚实、脏腑的状态,比如李伯这脉偏沉缓,便是近来操劳过度,气血略有不足,需得用些温和的方子调理几日。”

  李伯连忙点头附和:“沈大夫说得极是,这几日帮着清点府里的秋收物资,确实总觉得精神不济,夜里也容易醒。”

  “原来这么神奇!”萧策眼睛一亮,猛地从石阶上站起来,银枪被他碰得又晃了晃。他扔下枪就往厅里走,大步走到正在擦桌子的小丫鬟春桃面前。

  春桃正拿着抹布细细擦拭案上的水渍,冷不防被萧策抓住手腕,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萧策却没注意到她的慌乱,学着沈清辞的样子,将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春桃的腕上,眉头皱得像拧成了一根绳,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春桃的脸色,那模样倒有几分装模作样的认真。

  “嗯……我摸摸啊……”萧策抿着嘴,手指轻轻按压着,片刻后像是有了重大发现,语气笃定地说,

  “这脉跳得挺快,比我练枪时的心跳还急,是不是……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撑着了?”

  春桃被他抓得手腕微微发疼,可看着他一本正经皱着眉的样子,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连肩膀都跟着轻轻抖动:

  “萧策哥,您还真说对了!我中午看厨房做的肉包子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两个馒头,现在确实觉得肚子胀胀的,正想等会儿去院子里散散步呢。”

  “你看!我就说我没摸错吧!”萧策顿时得意起来,他松开春桃的手腕,扬着眉朝沈清辞晃了晃手,那模样像是得了奖状的孩子。

  这时,他眼角瞥见坐在不远处桌前算账的苏文彦,立刻又来了兴致,迈着大步走过去,拍了拍苏文彦的肩膀,

  “文彦哥,来,让我给你把把脉!我刚摸对了春桃的脉,现在肯定更准了!”

  苏文彦正低头拨弄着算盘,听到声音便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顺着萧策的话伸出了左手: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阿策你的本事。”

  萧策的大手一搭上苏文彦的腕脉,脸上的得意就渐渐变成了疑惑,眉头又皱了起来,手指反复按压着,还时不时抬头盯着苏文彦的脸看:

  “不对啊……文彦哥,你这脉跳得慢悠悠的,比李伯的脉还缓,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算账,把自己熬虚了?我听说熬夜伤身子,脉相就会变弱。”

  苏文彦被他逗得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阿策,把脉可不能只看快慢。得感受脉的浮沉——轻按能摸到是浮脉,重按才摸到是沉脉;还要看强弱,有力是实脉,无力是虚脉。

  我这脉跳得稳,力道也足,是气血平稳的好脉相,哪是什么虚了?倒是你,刚练完枪就来折腾,小心一会儿手酸。”

  “是吗?还有这么多门道?”萧策一脸茫然地松开手,挠了挠头,显然没完全听懂。

  可他学把脉的兴致半点没减,正琢磨着找谁再试试,就见林晚星提着裙摆从门外走进来,发间还别着一朵刚摘的小雏菊,脸颊带着几分户外的薄红。

  萧策眼睛一亮,立刻忘了刚才的困惑,几步冲过去,不由分说就抓住了林晚星的手。

  林晚星没防备,被他抓得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脚步,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主母,我给你看看脉!”萧策没松手,反而更认真地把手指搭了上去,还特意学着苏文彦说的,先轻按再重按,闭着眼皱着眉,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周围的丫鬟和李伯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笑着看他折腾,连沈清辞也放下了手里的药箱,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

  萧策的手指在林晚星腕上按了半天,忽然睁开眼,眼神变得格外严肃,语气却带着几分狡黠:

  “主母,你这脉……跳得又快又有力,比春桃的脉还急,是不是……是不是刚才进门时,被我这练完枪的英武模样帅到了?”

  “噗——”正在一旁倒茶的沈清辞没忍住,刚倒进杯中的茶水溅出些许,差点洒在衣襟上。他连忙放下茶壶,用绢帕擦了擦嘴角,眼底满是笑意。

  苏文彦更是笑得直摇头,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差点碰掉;周围的丫鬟们也捂着脸偷笑,连春桃都忘了捡地上的抹布,只顾着跟着笑。

  林晚星又气又笑,伸手在萧策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几分嗔怪:

  “就你嘴贫!我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为了赶在太阳晒得厉害前回来,走得急了些,心跳自然快了,跟你帅不帅可没关系。”

  萧策摸着被拧的地方,却半点不生气,反而嘿嘿直笑,露出一口白牙:

  “看来我还是没学会,清辞,你再教教我呗?刚才文彦哥说的浮沉强弱,我还是没弄明白,你给我讲讲,怎么摸才能分清?”

  沈清辞无奈地摇了摇头,可看着萧策满眼期待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拒绝。

  他起身走到萧策身边,拿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覆在他的指腹上,耐心地指导:“手指要这样放,食指按在寸脉,中指按在关脉,无名指按在尺脉,不能乱了位置。

  轻按能感受到的是浮脉,像水面上的浮萍;重按才能感受到的是沉脉,像埋在土里的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一个认真地教,指尖细细调整着对方的姿势;一个笨拙地学,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旁边的苏文彦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账本,却没再算账,只是含笑看着他们;

  林晚星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偶尔往嘴里送一块,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府里的趣事,就像这秋日的暖阳,不炽烈,却足够暖心。

  没有朝堂的纷争,没有外界的纷扰,只有这一群人彼此陪伴的安稳,在这午后的时光里,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