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钢铁的决心-《我给洪武朝卷绩效》

  李鲤收到朱棣密信的那天,案上的倭国情报被他攥得变了形。信使是朱棣的亲兵,衣衫褴褛,嘴唇干裂,见到李鲤时单膝跪地:“大人,燕王殿下嘱咐,此信只能您一人看。”

  信有两张。一张是冠冕堂皇的奏报副本,另一张,朱棣的字迹透着一股杀气:

  “大妹夫,本王已得确切消息,倭国南朝与北朝暗中媾和,欲联手抵御大明。允熥在博多所为,他们表面赞颂,背地里讥讽为‘妇人之仁’。惠民署送出的大米,有些被武士家族囤积,转手高价售卖。倭人之卑劣,刻在骨子里。”

  “本王擒中村时,在其密室搜出密信,倭国九州七家大族已秘密结盟,誓言‘宁可玉石俱焚,绝不永为明奴’。李鲤,你那些教化之策,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笑话。”

  信的末尾,朱棣笔锋凌厉:

  “你若真想成事,就当知——对有些民族,唯有刀剑能让他们记住疼痛。本王等你一句准话。棣手书。”

  李鲤放下信,走到窗前。早春的风本该和煦,此刻吹在脸上却像刀割。

  他闭上眼,不需要回忆,那些画面自己涌了上来——南京城的尸山血海,重庆防空洞里层层叠叠的遗体,731部队冻伤实验的照片上,中国人被冻成紫黑色的手臂…

  不,不止这些。

  还有更多,更多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甲午海战后签订的屈辱条约,旅顺口的万人坑,济南惨案中被刺刀挑起的婴儿…

  每一帧画面都在呐喊: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大人?”书吏的声音小心翼翼,“户部刘尚书等了半个时辰了…”

  “让他滚。”李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书吏吓得一哆嗦,连滚爬跑出去。

  李鲤转身,从书柜暗格里取出一卷地图。这是他暗中绘制的东洋海图,倭国的海岸线被朱砂勾勒得异常刺眼。他的手抚过那些岛屿,指尖所及之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对应的地名——

  长崎、广岛、大阪、东京…

  不,现在还没有这些名字。但很快就会有了。只要他下定决心。

  “未来驸马。”朱秀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明显的担忧,“我听说你…”

  “殿下。”李鲤没有回头,手指依然按在地图上,“您相信轮回吗?”

  朱秀宁愣住了。

  “臣相信。”李鲤缓缓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有些仇恨,是刻在血脉里的,是跨越轮回也消磨不掉的。不是一代人,不是十代人,是千秋万代。”

  “李鲤,你到底在说什么…”

  “臣在说,”李鲤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有些事,必须在这一代终结。用最彻底的方式。”

  他将朱棣的信递过去。朱秀宁看完,手开始发抖。

  “可允熥在那里…他在救那些百姓…”

  “所以臣才更要快。”李鲤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趁允熥还没对那些倭人产生太多感情,趁他还年轻,趁一切还来得及。”

  “你要做什么?”朱秀宁的声音发颤。

  “做早就该做的事。”李鲤的目光越过她,望向远处的宫墙,“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你疯了!”朱秀宁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几百万人!他们大多数只是普通百姓,什么都不知道…”

  “百姓?”李鲤笑了,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殿下,您知道几十年后,就是这些‘普通百姓’,会挥舞着国旗送他们的儿子上战场吗?您知道几百年后,就是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会为屠杀竞赛欢呼吗?”

  他逼近一步,眼神如刀:“臣不是疯子,臣只是比任何人都清醒地看到了未来。”

  朱秀宁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这时,传旨太监到了:“陛下急召李镇抚使入宫觐见!”

  乾清宫里,朱元璋将朱棣的奏报扔在龙案上,面色阴沉如水。

  “老四信里说的,你都知道了?”

  “是。”李鲤垂首。

  “你怎么看?”

  这一次,李鲤没有犹豫。他抬起头,直视着大明天子那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陛下,当断则断。”

  朱元璋眯起眼:“怎么个断法?”

  “臣有上中下三策。”李鲤的声音沉稳有力,“下策:继续眼下之策,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耗时至少五十年,且中途变数无数,倭人一旦警觉,前功尽弃。”

  “中策:扶持一派,打压一派,令其内耗,待两败俱伤,再出兵收尾。需时二十年,耗费钱粮无数,且倭人狡诈,可能反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上策:调集水师三万,陆军五万,以雷霆之势渡海,分三路进击。三月平九州,半年定本州,一年之内,倭国全境可下。”

  殿内死寂。

  朱元璋盯着他,许久才开口:“一年?你可知跨海远征之难?”

  “臣知。”李鲤从袖中取出那份海图,在龙案上铺开,“陛下请看,此时正值春夏之交,海上多南风,于我水师顺风有利。倭国内乱多年,南朝北朝相互攻伐,兵力分散,军备废弛。”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我水师可从宁波、福州、广州三地同时发兵,合击博多湾。登陆后,兵分三路:一路北上取石见银山,控制其财源;一路东进攻京都,擒其天皇公卿;一路南下扫荡九州诸岛,断其后路。”

  朱元璋沉默地听着,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粮草辎重如何解决?”

  “就地取粮。”李鲤的回答冷酷而务实,“倭国虽贫,但九州、本州皆有存粮。以战养战,足以支撑。且我军控制银山后,可用白银向朝鲜购粮,海路畅通无阻。”

  “伤亡几何?”

  “阵亡不会超过两万。”李鲤的计算精准得可怕,“倭国武士虽悍勇,但缺乏组织,兵器落后。我军有火炮、火铳,有严整军阵,有天时地利人和。”

  朱元璋站起身,踱到地图前,久久凝视那片群岛。

  “打下之后呢?”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李鲤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在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

  “其一,所有倭国贵族、武士、僧侣,凡抵抗者,尽诛。其二,十五岁以上男子,迁往南洋、琼州、台湾开荒,分散安置,永不得归。其三,女子许配给戍边将士,混其血脉。其四,焚毁所有神社寺庙,毁其文字典籍,禁其语言习俗。”

  他抬起眼,眼中是一片深渊般的黑暗:“三代之后,世上再无倭国。只有大明东瀛都护府。”

  朱元璋转过身,盯着他:“你可知此言一出,史书会怎么写你?”

  “臣不在乎。”李鲤跪下,“陛下,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有些骂名必须有人去背。千秋功罪,后人评说。但臣只知道一件事——”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今日不除,必为后世大患。今日若除,可保华夏千年安宁。”

  长久的沉默。烛火噼啪作响。

  “李鲤,”朱元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跟咱说实话——你对倭国,为何有如此深仇大恨?”

  李鲤没有抬头:“陛下,有些仇恨,不需要理由。”

  这不是真话。但他不能说真话。

  朱元璋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按在他肩上,很重。

  “你的上策,咱准了。”

  李鲤猛然抬头。

  “但不是现在。”朱元璋的目光望向殿外,“老四和允熥还在那里,大军一动,他们第一个遭殃。况且…这事得做得漂亮,不能落人口实。”

  “陛下的意思是…”

  “等他们回来。”朱元璋眼中闪过帝王特有的冷酷,“等使团平安归国,等咱们准备妥当,等一个合适的借口——比如,倭国袭击大明船队,杀害大明子民。”

  他拍了拍李鲤的肩膀:“这几个月,你好好筹划。要多少兵,多少船,多少粮草,列个清单。兵部、户部、工部,随你调用。但记住——”

  老朱的声音陡然严厉:“此事绝密。除了咱和你,还有必要之人,不得走漏半点风声。泄密者,诛九族。”

  “臣领旨!”

  从乾清宫出来时,天已黄昏。夕阳如血,将整个紫禁城染成一片赤红。

  李鲤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脚步异常沉稳。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矛盾,所有的道德拷问,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终于要去做那件必须做的事了。

  对不起, 他在心底对另一个时空的同胞们说,让你们久等了。

  但这一次,历史将由我来改写。

  回到值房,李鲤铺开纸笔,开始起草第一份调兵方案。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每一个数字都经过精密计算。

  夜深了,烛火通明。

  朱秀宁站在值房外,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那个伏案疾书的身影。她想推门进去,想再劝劝他,但最终还是没有。

  因为她知道,有些决心一旦下定,就再也无法动摇。

  而她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祈祷她的夫君不要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远到再也回不来。

  东方既白时,李鲤终于写完最后一笔。他将厚厚的奏章封好,盖上火漆。

  窗外,晨曦初露。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一场将彻底改变东洋格局的风暴,也在此刻悄然酝酿。

  李鲤走到院中,迎着晨风,望向东方那片海。

  等着吧, 他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