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食恶果-《我活多世,谁能有我体验多》

  慕容月云跟队友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正因为成功完成任务而开心不已。而另一边,严泽曜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唐家和杜家大概的情况,心中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沉了下去。

  他对唐诺可是没有男女之情,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一直将唐诺可当成自己的妹妹对待。如今唐家家破人亡已经是注定的结局,就连杜家估计也要面临大问题,能不能保住还另说。想到这里,严泽曜的心情无比复杂。

  严泽曜大了,严父叫他回国也是为了继承家业,因此没有搪塞他,而是语气沉沉地说道:“唐家听说是被人给举报了,证据确凿,而且还是军方的人直接介入,所以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不多。不过唐家和杜家在B市处事一向都十分圆滑,很少会得罪什么人啊。”

  严泽曜也百思不得其解地摇了摇头,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了徐冰宁那张清冷的容颜。他赶紧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个身影甩出去,怎么会是徐冰宁呢?她现在在哪里都还不清楚。

  因为案件涉及重大,所以不久之后,法院的判决就下来了,唐父因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之便贪污的金额巨大,还因此牵扯到了他的上下级好几个人,都被一并送进了监狱,有的甚至比他判的刑期还要更重。杜家则是因为偷税漏税以及产品质量的问题,被处以巨额罚款,高达几十亿元,可谓是元气大伤。整个公司的股票大幅度下跌,正在被竞争对手疯狂攻击,想必用不了多久,杜家也可能会彻底垮掉。

  这些年唐父在B市发展得顺风顺水,严母因此一直很看好唐诺可这个未来的儿媳,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严母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坚决不想让儿子再跟唐诺可有任何联系。

  当年严母和唐诺可联手对付原来的徐冰宁所做的事情,如今正在这两个人身上重演,只不过这一次,严泽曜并没有太过坚持,只是象征性地给予了一些资金上的帮助。而这些资金,严父也没敢让他给多了,生怕引来那些仇视唐家的人对付他们。毕竟,做生意的,又有几个真正是完全干净的呢?

  半年后,晚年备受打击、精神恍惚的杜老夫人去世了。正好慕容月云因为表现优异得到了难得的假期。在所有人都忙着为杜老夫人举办丧礼的时候,慕容月云也悄然回到了B市。

  二十三岁的慕容月云因为常年坚持高强度的训练,整个人看起来元气满满,面色红润,眼眸清亮动人。她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长款黑色大衣,更衬托得她身姿挺拔,气质出众。

  杜家老夫人被安葬在一处安静的墓地里。杜家在B市屹立多年,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不算少数,但基本都是收到邀请函的。慕容月云没有邀请函,到了墓地门口,她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都会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丝哀伤或者面容沉静。但是,当他们不经意间看见站在一旁的慕容月云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可能是来砸场子的。

  灵车比众人慢了一步,也比慕容月云慢了一步。在她到来不久后,灵车才缓缓驶到了墓地,跟在灵车后面的,都是杜老太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杜家人先一步下了车,杜老太的儿子抱着骨灰盒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就是这半年几乎每天都在以泪洗面的唐家母女。唐诺可红着眼眶,眼睛早就哭肿了,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昔日的光鲜亮丽早已荡然无存。唐母更是形容枯槁,老了十几岁。

  唐诺可一下车就如同寻找什么一般,四处张望着。慕容月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后面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严泽曜。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眉眼间虽然没有了以往那种深深的狂傲和不屑,多了几分稳重,可能是因为葬礼肃穆的气氛,眉头紧紧地皱着。他看见唐诺可在找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一下。但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让唐诺可安心不少了。她痴痴地看着严泽曜,心中却一片绝望,母亲早就跟她说过,严家是不可能再让她进门的。

  就在这时,唐诺可忽然看到严泽曜的脸色猛地一变,她也心头一惊,连忙顺着严泽曜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墓地入口旁,站着一张她无比熟悉,也无比憎恨的脸庞。对慕容月云的厌恶竟然让她第一时间脱口而出,尖声喊道:“徐冰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慕容月云也没打算躲闪,而是迈开步伐,走上前几步,大大方方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唐诺可,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和快意说道:“我过来看你……是不是得到报应了。”

  唐诺可瞬间脸色铁青,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一般,恶狠狠地瞪着慕容月云,咬牙切齿地冷声道:“听说这些年你爸一直都没有工作,你们家的日子过得可还好啊?需不需要我赏你几个钱?”

  一直暗中关注着徐冰宁的严泽曜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几步上前,瞪着唐诺可质问道:“唐诺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唐母也要冲过来,但葬礼的流程还没有走完,她作为杜老太的儿媳,不能擅自离开,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临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催促道:“诺可!快点!别在这里闹事!”

  唐诺可怒气冲冲地瞪了徐冰宁一眼,正要离开,慕容月云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唐诺可,要不是当初你逼得我转学,你又让你父亲逼得我爸丢了工作,我又怎么会更改志愿,报考GF大学的计算机系呢?你知道是谁举报你爸爸贪污受贿的吗?是我!那些证据都是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哦!还有你外公家公司的事情,也是我做的!有没有感觉自己很厉害?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立功呢!这可是我送给你回国后的第一份大礼,惊喜吗?感动吗?”慕容月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恶魔般的诱惑。

  唐诺可和离她很近的严泽曜两人都清晰地听见了慕容月云所说的每一个字,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严泽曜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唐诺可则在脑子里急速地消化着慕容月云刚才所说的话。下一秒,唐诺可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她面容扭曲,如同一个疯狂的厉鬼一般,朝着慕容月云尖叫着扑了过去:“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慕容月云早有防备,侧身灵巧地躲开了唐诺可的疯狂攻击。她的身手敏捷矫健,而唐诺可完全抓不住她的衣角。一旁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都被唐诺可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想要拉住她:“唐小姐!这是你外婆的葬礼!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得忍着点啊!”

  “我不!我忍不了了!”唐诺可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周围人的束缚,朝着慕容月云的方向嘶吼道:“是她!是她举报了我爸!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严泽曜见状,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失去理智的唐诺可拉住,然后又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对着周围一脸茫然的众人慌乱地赔笑了一声,跟着一旁的杜家亲戚,将如同疯癫一般的唐诺可强行拖到了一旁。

  见唐诺可已经被彻底压制了下来,严泽曜立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跑向了正准备离开的慕容月云。他一把狠狠地拉住了刚刚打开车门的慕容月云的手腕,气喘吁吁地说道:“徐冰宁!你终于出现了!这些年你到底都在哪里?!还有你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唐叔叔的事情怎么会跟你有关?!你给我说清楚!”他的语气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仿佛想要将慕容月云生吞活剥一般。

  慕容月云挑眉看着他,相较于年少时期,眼前的严泽曜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虽然依旧瘦高,但身形却挺拔了不少,手长脚长的,从外表看确实是个不少女孩心仪的绩优股。她嘴角扬起一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轻笑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啊。她爸当初可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让我爸的领导把我爸给开除了,断了我们家的经济来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我就想着,这样的官员,背后肯定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像我们家这种情况的肯定不在少数,我家算是幸运的,还有其他收入支撑,但其他家庭呢?是不是也有能力支撑下去呢?所以我去帮国家做事,能接触到更多我想接触的东西,除掉这些毒瘤!”

  严泽曜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徐冰宁竟然是如此狠心的一个人。他内心重见她的喜悦,被她刚才说的话冲得荡然无存。他想笑一下来缓解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一脸崩溃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两个家庭?!我们……我们曾经都是同学啊!不过是一些年少时的矛盾,你现在竟然直接毁了唐家?!还有杜家……”他无法理解,慕容月云的报复竟然如此决绝。

  慕容月云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我做什么了我?我这不是在帮国家解决蛀虫吗?真正害人的是他们,他们以权谋私害了多少个家庭,多少家庭因为他们真正的家破人亡,他至少还活着,他不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不偷税漏税,会有把柄吗?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严泽曜哑然了,被徐冰宁怼得无话可说,虽然知道她是对的,但脸上还是隐隐带着一丝不赞同。

  慕容月云推开他,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地说道:“离我远点,做事要讲一下良心,不要凭借自己有权有势就欺压平民百姓,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千万别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国家的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她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对着严泽曜笑了笑。

  严泽曜被她的话吓得后退了两步,眼中带着几分警惕和难以置信。慕容月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坐回车内,关上车门。很快,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团汽车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