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玉佩里有个女人在哭-《北派盗墓诡事录》

  张北辰浑身发冷。

  血祭三千,意思是用三千人的血来祭祀。

  魂归百鬼,是说这些人的魂魄都成了鬼。

  长生不死,世代为奴,更是指墓主人想靠这些鬼魂来延续生命,永远奴役他们。

  这墓主人,简直丧心病狂。

  “马叔,那墓现在还在吗?”林初雪问。

  老马苦笑,“在倒是在,但早就被官方封了。那片地后来建了水库,墓彻底淹在水下。”

  张北辰心里咯噔一下,“那这玉佩怎么流出来的?”

  “不知道。”老马说,“按理说,墓在水下,东西不可能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当年有人偷偷藏了几块。”老马眼神复杂,“毕竟那墓里二十多块玉佩,不可能全都在。”

  张北辰想起那个女人,还有她手里的玉佩。

  如果她手上真的有很多块,那说明这些玉佩确实流出来了。

  而且流出来的数量,可能比想象中更多。

  “马叔,这玉佩有什么用?”他问,“除了吸血,还能干什么?”

  老马沉默了片刻,“据说能通阴阳,让活人和死人对话。但代价很大,用多了会折寿,甚至把自己搭进去。”

  通阴阳。

  张北辰脑子里闪过那女人的脸。

  她为什么要用这玉佩?是想跟谁对话?还是想控制谁?

  “马叔,我还有个问题。”他说,“如果有人用这玉佩吸了很多人的血,会怎么样?”

  老马脸色大变,“你见过?”

  “见过。”张北辰点头,“今天在棚户区,有个女人用玉佩吸了好几个人的血。”

  老马猛地站起来,“那些人还活着吗?”

  “活着,但昏迷不醒。”

  老马来回踱步,神情焦虑,“坏了,这事儿麻烦了。”

  “什么意思?”

  “用玉佩吸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养鬼。”老马说,“被吸血的人,魂魄会被困在玉佩里,成为鬼奴。而操控玉佩的人,可以指挥这些鬼奴做任何事。”

  张北辰脊背发凉。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女人手里岂不是有一支鬼奴大军?

  “那怎么破?”他问。

  老马摇头,“很难。除非毁掉玉佩,或者找到墓主人的本体,把他彻底灭了。”

  “墓主人的本体?”林初雪皱眉,“他不是早死了吗?”

  “死是死了,但魂还在。”老马说,“你们想想,他建那座墓,弄那么多玉佩,目的就是长生不死。就算肉身没了,魂魄也会找新的寄体。”

  张北辰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墓主人的魂魄还在,那现在操控玉佩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他的寄体?

  “马叔,您能不能帮我查查,三十年前那墓的具体位置?”他说。

  老马犹豫了,“查是能查,但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张北辰说,“如果能找到墓主人的线索,说不定能解决这事儿。”

  老马盯着他看了半天,叹口气,“行,我帮你查。但你小心点,那墓邪门得很,进去容易,出来难。”

  张北辰点头,“谢谢马叔。”

  老马摆摆手,“别谢我。你要真出事儿了,我也对不起你师傅。”

  两人从古玩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街上行人稀少,昏黄的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林初雪点了根烟,“你真打算去那墓?”

  “不去不行。”张北辰说,“现在这情况,那女人明摆着盯上我了。不把事儿弄清楚,早晚出事。”

  “可那墓在水下,怎么进去?”

  “先找到位置再说。”张北辰说,“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两人走到街口,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张北辰突然停下脚步。

  远处路灯下,站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

  她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张北辰心里一沉,下意识摸向腰后的桃木剑。

  林初雪也注意到了,压低声音,“是她?”

  张北辰没说话,慢慢往前走。

  女人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墨镜、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那双眼睛,冰冷得像死人。

  “张先生,东西收到了吗?”她声音很轻,却透着股子诡异的穿透力。

  张北辰握紧桃木剑,“你想干什么?”

  女人歪了歪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找样东西,我告诉你怎么破玉佩。”她说,“很公平,不是吗?”

  张北辰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女人说,“不帮我,你腰间那块玉佩迟早会碎。到时候,你就会变成王喜那样。”

  张北辰脸色一变。

  女人继续说,“我知道你去找老马了,他应该告诉你不少事儿。但他没告诉你的是,那墓里还藏着一样东西,是墓主人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女人说,“能打开墓室地宫的钥匙。”

  张北辰心跳加快,“地宫?”

  “对。”女人点头,“墓主人的本体就在地宫里。你想破玉佩,就得先毁掉他的本体。而那把钥匙,是进地宫的唯一办法。”张北辰盯着女人看了足足三秒,心里已经过了十几个念头。

  这娘们说话轻飘飘,但每句都踩在自己的命门上。她知道老马,知道玉佩会碎,甚至知道王喜的下场——这些事儿,就连林初雪都不全了解。

  “钥匙在哪儿?”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女人歪着头,那双眼睛透过墨镜泛出诡异的光。“你先答应跟我合作。”

  “凭什么?”张北辰冷笑,“你连脸都不敢露,我怎么知道你是人是鬼?”

  “你管我是什么。”女人语气突然冷下来,“反正你活不过三个月。”

  林初雪忍不住了,“你他妈少装神弄鬼!真有本事就把墨镜摘了!”

  女人没理她,只盯着张北辰,“钥匙在长白山天池附近,一座废弃的林场里。墓主人当年把它藏在那儿,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张北辰追问。

  “以防有人想毁掉他。”女人声音里透出嘲讽,“可笑的是,他花了半辈子布局,最后还是栽了。”

  张北辰心里咯噔一声。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像是亲眼见过墓主人。

  可三十年前那墓就沉了,她要是真经历过那场变故,现在至少也五十多岁。可眼前这人,看身形顶多三十出头。

  除非……

  她真是被墓主人夺舍了。

  张北辰握紧桃木剑的手渗出汗来。

  他想起老马说的话——墓主人的魂魄会找寄体。

  眼前这女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倒霉的寄体。

  “你想让我去长白山帮你拿钥匙?”他试探着问。

  女人点头,“对。拿到钥匙,我告诉你怎么进地宫。”

  “我凭什么信你会守信?”

  “因为我也需要那把钥匙。”女人说,“墓主人当年把本体封在地宫里,只有钥匙能打开封印。我要的东西在地宫深处,你要毁掉他的本体——咱们的目标,不冲突。”

  张北辰沉默了。

  这话听起来很合理,但直觉告诉他,这女人绝对没说实话。

  她要的东西,肯定比什么钥匙重要得多。

  “我考虑考虑。”他说。

  女人笑了,那笑声透着股子阴森,“你没时间考虑。玉佩最多还能护你两个月,过了这时间,你就会像王喜那样——先是失眠,然后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最后发疯跳楼。”

  张北辰后背一阵发凉。

  女人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对了,王喜死前,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玉佩里有个女人,每晚都在哭。”女人回过头,墨镜下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你猜,那个女人是谁?”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林初雪冲过去,路灯下空荡荡,连个影子都没有。

  “草!”她骂了一声,“这他妈是人是鬼?”

  张北辰没说话,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

  月光下,玉佩表面泛着幽幽的冷光。

  他突然想起王喜死前的模样——眼神空洞,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最后从十二楼跳下去。

  如果女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还有两个月。

  两个月后,也会变成那样?

  “北辰,你信她的话?”林初雪走回来,脸色不太好。

  “不信也得去查查。”张北辰说,“长白山那边,我认识个人,以前倒过几次货。可以让他帮忙打听废弃林场的事儿。”

  林初雪点点头,“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就走。”张北辰说,“事儿不能拖。”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张北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夜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他摸出腰间的玉佩,对着月光仔细端详。

  玉质温润,雕工精细,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正中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缺口,像是故意留下的。

  张北辰盯着那缺口看了很久,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年老刘死前掏出这玉佩时,上面没有缺口。

  难道玉佩真的在碎?

  他心里一紧,赶紧把玉佩收起来。

  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女人说的话——“玉佩里有个女人在哭”。

  王喜听见了,所以疯了。

  那自己什么时候会听见?

  张北辰强迫自己不去想,翻个身准备睡。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泣。

  他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空荡荡,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

  抽泣声还在继续,很轻,却清晰得像在耳边。

  张北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慢慢摸向枕头下的桃木剑,手指刚碰到剑柄,抽泣声突然停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

  张北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没有了。

  是幻觉?

  还是……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