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只要他贪,就有弱点-《北派盗墓诡事录》

  那鬼婴此刻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向张北辰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它似乎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手里竟然藏着能灼烧灵魂的火。

  唐灵心疼地把鬼婴抱起来,也不嫌脏,直接塞进怀里。

  鬼婴立刻把头埋进她的胸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疯了。”张北辰退后一步,背靠着墙壁,折叠刀终于弹开,“养鬼为患,这是旁门左道的大忌。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懂个屁。”唐灵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这是我的‘药引’。没有它,我每天子时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为了活下去,别说养鬼,就是养魔我也认了。”

  张北辰沉默了两秒。

  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对自己狠。

  “行,你乐意当饲料随你。”张北辰收起刀,拍了拍手上的灰,“但有一点,管好你的狗。再敢对我龇牙,我就把它红烧了。你知道我这只手现在有多烫吗?烤熟它只需要三秒。”

  这是吹牛。

  刚才那一巴掌下去,他掌心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抓了一块干冰,刺骨的疼。那鬼婴身上的阴气太重,阴阳相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他必须装得若无其事。

  在这个圈子里混,露怯就是死。

  唐灵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假。片刻后,她安抚了一下怀里的东西,转身继续走。

  “跟上。前面不干净。”

  这次张北辰没再废话。

  他知道唐灵说的“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随着他们深入,下水道里的味道变了。原本的恶臭中,混入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那是烧纸的味道。

  就是清明节上坟时,那种劣质黄纸燃烧后的烟熏火燎味。

  这里是地下十米,哪来的烧纸味?

  水面上开始漂浮着一些东西。

  张北辰打开手电筒晃了一下。

  白色的圆形纸钱,湿哒哒地粘在管壁上。还有一些红红绿绿的碎纸片,随着污水缓缓流动。

  “别碰水。”唐灵突然开口,“水里有东西。”

  “什么?”

  “头发。”

  张北辰低头一看,头皮瞬间发麻。

  刚才那些红红绿绿的碎纸片下面,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长发!它们像是有生命的水草,在浑浊的水里招摇,顺着水流缠绕向两人的脚踝。

  “操。”张北辰骂了一句,猛地跳上一旁稍高的检修台,“这是什么局?水鬼拦路?”

  “不是鬼。”唐灵盯着前方黑暗的深处,“是扎纸匠。”

  扎纸匠。

  捞偏门的行当里,这一行最邪乎。俗话说,“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蹄”。这一行能通阴阳,以前有些手艺高的老师傅,扎出来的纸人晚上能自己下地走动,替主家办事。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去红雾谷。”张北辰盯着前方黑暗中隐约出现的一个轮廓。

  那是一扇门。

  一扇用纸糊的门,突兀地立在下水道的尽头,挡住了去路。

  门上贴着一副惨白的对联。

  上联:生人莫入死人界。

  下联:活鬼难逃阎王关。

  横批:回头是岸。

  “呵,文采不错。”张北辰冷笑,“这是给咱们送钟来了。”

  “破开它。”唐灵没什么耐心,抬手就要撕那纸门。

  “别动!”张北辰一把拉住她,“这纸门上有‘气’。你要是撕了,咱们就真成‘死人界’的客了。”

  他在阴眼里看得分明。那纸门虽然看着单薄,但门框四周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灰气,那些灰气像活的一样,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空气。这是个阵法,叫“阴门阵”。

  一旦触碰,这扇门就会变成一张嘴。

  “那怎么办?”唐灵皱眉,“后面没路了。”

  “烧了它?”张北辰摸出打火机。

  “不行。”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纸门后面传出来,“火烧阴门,百鬼缠身。小娃娃,这规矩都不懂?”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背靠背站定。

  纸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纸人。

  这纸人做得极糙,竹篾骨架都露在外面,脸上只草草画了两团腮红,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它走路姿势僵硬,每一步都发出“咔嚓咔嚓”的竹片摩擦声。

  但在阴眼视界里,这个纸人身上,竟然连着无数根极细的丝线,一直延伸到门后的黑暗深处。

  傀儡术。

  “把东西留下。”纸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那种像是破风箱一样的沙哑声音,“皮留下,人滚。”

  “又是冲着地图来的。”张北辰按住胸口,那里的人皮地图正散发着让他不安的热度,“老东西,躲在后面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聊聊?”

  “你不配。”

  纸人突然抬手,那只画上去的手掌瞬间变大,竟然化作一只惨白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抓向张北辰的胸口!

  速度比刚才的鬼婴还要快!

  “躲开!”

  唐灵猛地撞开张北辰,右臂上的衣袖瞬间炸裂,布满青灰色鳞片的手臂狠狠迎向那只纸手。

  砰!

  一声闷响。

  唐灵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污水里。

  那纸人纹丝不动,只是手掌边缘多了一道抓痕,露出了里面的竹篾。

  “有点道行。”纸人歪了歪头,那两个黑窟窿对着倒在地上的唐灵,“原来是个活尸。难怪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