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帮”先锋舰队在“方舟”的威慑与“清道夫”的背刺下覆灭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南方海面漂浮的残骸和油污仍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一夜的惨烈。
江城侥幸度过了一场灭顶之灾，但指挥室内的气氛并未轻松多少，反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忧虑。胜利是借来的，代价是欠下了“方舟”一笔沉重的“债务”。
林奇站在破碎的舷窗前，望着正被后勤队小心翼翼打捞的、来自“血狼帮”残骸的些许有用物资，脸上没有任何喜悦。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凝重。
“记账的，”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渡鸦’那边，有回复了吗？”
沈依晴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拿着刚译出的电文：“刚刚收到。‘方舟’确认收到我方战报，并对‘第三方’攻击表示‘已记录在案’。他们……提醒我们履行承诺，要求我们在七十二小时内，提供关于‘清道夫’南部据点及活动规律的详细情报汇总，并优先开放‘海眼’网络南部节点的数据共享通道。”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比之前更强势了一些。”
“债主上门了。”林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意料之中。他们展示了肌肉，现在该我们支付‘保护费’了。”
他转身走向海图桌，目光扫过上面标注的各个势力范围：“情报可以给，但不能全给，更不能给最新的核心情报。把黑鱼侦察队之前确认的、‘清道夫’可能已经废弃或转移的两个外围据点信息，加上我们从‘秃鹫’溃兵和这次战斗中间接分析的、关于他们作战风格和装备特点的概括性报告，整理出来。要看起来详实，但关键信息要滞后、要模糊。”
“那‘海眼’数据……”沈依晴有些犹豫。这套系统是江城未来预警的基石，过早完全共享，无异于将眼睛借给别人。
“数据可以共享，”林奇手指敲了敲计划布设“海眼”浮标的南部海域：“但只开放低频、非实时、经过我们筛选和延迟处理的数据流。让他们能看到大致情况，但摸不清我们的精确部署和实时动态。核心技术参数和核心节点位置，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明白！”沈依晴点头，立刻领会了林奇“既要履约，又要留一手”的意图。
“另外，”林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情报里，‘不经意’地强调一下‘清道夫’此次背刺所展现出的攻击性、不择手段以及对潜在盟友的极度不信任。暗示‘方舟’，这条‘毒蛇’不仅威胁我们，也可能在未来成为所有秩序力量的麻烦。”
这是要将“清道夫”的威胁等级在“方舟”心中拔高，将江城的安全与“方舟”的利益更紧密地捆绑。
情报和数据按照林奇的指示，经过精心“包装”后，被发送给了“渡鸦”，接下来的几天，江城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没有新的威胁迫近，与“方舟”的通讯也暂时沉寂，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林奇利用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全力推动两件事：一是加速“海眼”网络的实战部署。第一批六个浮标被秘密布设在江城南部和东南方向的关键水道上，如同无声的哨兵，开始将周边数十海里内的水下大型动静反馈回指挥中心。
虽然覆盖范围有限，但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水下“远视”能力，让江城上下安心了不少，二是加紧消化此前“收获”的物资和人员，整合力量，修复在防御准备中消耗的装备。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江城以为能稍微喘口气的时候，新的麻烦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悄然浮现。
这天下午，负责监控西部水域了望哨报告，发现一支由五六艘大小不一的船只组成的小型船队，正沿着海岸线，从北面向江城方向缓慢驶来。
这些船只看起来破旧不堪，像是民用船只改装，没有统一的标识，航行速度很慢，队形散乱。
“不是战斗编队，像是……逃难的？”哨兵在无线电里不确定地汇报。
“逃难的？”林奇眉头微皱。西线白山基地的内乱产生的难民潮，终于开始波及到这边了吗？他命令侦察艇前出查看，但保持距离，严禁接触。
侦察艇传回的画面证实了哨兵的判断。那支船队确实是由渔船、货船甚至游艇拼凑而成，船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男女老少，甲板上堆满了简陋的家当，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们似乎发现了江城的侦察艇，但没有做出任何敌对举动，反而有人站在船头，拼命挥舞着白色的布条，似乎在求救。
“船长，怎么办？看样子是真的难民，数量不少，估计有几百人。”柳菲菲看着传回的视频，脸上露出不忍，末日之中，幸存者不易。
林奇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难民？在眼下这个微妙时刻？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是真正的难民，还是伪装？会不会是“清道夫”或者某些溃兵势力的诱饵？或者是“方舟”的又一次试探？几百张嘴，需要消耗多少宝贵的食物和药品？一旦接纳，如何管理？会不会引入间谍或引发内部矛盾？
“保持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船只不得靠近我方防线五海里之内！”林奇冷声下令：“派一艘快艇，用喇叭喊话，询问他们的来历、目的地，以及……为什么选择这个方向。”
快艇领命而去，不久，喊话得到了回应。
通过高音喇叭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和浓重的地方口音，但大意清晰：他们来自更北面一个叫“望海镇”的沿海幸存者聚居点，原本有上千人。
几天前，聚居点被一伙“穿着奇怪潜水服、从水里冒出来的人”袭击了，这些人凶残无比，见人就杀，还用一种会喷烟的镖抓走了很多人。他们是拼死逃出来的一小部分，听说南边有强大的势力，只好顺着海岸线漂流过来，希望能得到收留。
“穿着奇怪潜水服”、“从水里冒出来”、“喷烟的镖”……这些特征，几乎完美契合了“清道夫”！
消息传回指挥室，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清道夫”的势力范围，竟然已经向北扩张了这么远？开始系统性地清剿和捕获中小型幸存者据点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掠夺资源，还是……有更可怕的计划？
这支难民船队的到来，不仅带来了人道主义难题，更带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清道夫”的威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并且，其兵锋，已经间接指向了江城！
“船长，收不收？”柳菲菲急切地问。收，风险巨大；不收，于心何忍，而且可能失去重要的情报来源。
林奇沉默着，目光扫过海图上那片突然变得危机四伏的北部海域，又看向南方“清道夫”活动的区域，最后落在东方“方舟”所在的深蓝标记上。
这是一道难题，也是一个机会。
“黑鱼，”他缓缓开口：“带你的人，乘两艘武装快艇，靠近难民船队，进行登船检查。注意安全，重点检查是否有隐藏武器，人员中是否有可疑分子。同时，分开询问几个看起来像头目的人，详细了解‘望海镇’被袭击的经过，‘清道夫’的人数、装备、战术，越详细越好！”
“明白！”黑鱼领命，眼中凶光一闪，这种活儿他擅长。
“菲菲，在码头外围划定一片隔离区，搭建临时帐篷，准备少量淡水和最基本的医疗救助。但是，”林奇语气严厉：“所有难民必须经过严格搜查和隔离观察，才能分批进入隔离区。发现有伤病的，由何护士带人进行救治，但同样要隔离。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提供暂时的避风港和基本生存物资，但能否留下，需要审查和劳动换取。”
“是！”柳菲菲点头，立刻去安排。
“记账的，”林奇最后看向沈依晴：“把‘清道夫’袭击北方聚居点，并产生难民潮逼近我方的情报，立刻发送给‘渡鸦’。重点强调‘清道夫’的扩张性、残忍性以及对区域稳定的破坏性。问问他们，对此有何评估，以及……是否需要我们‘协助’收集更多关于‘清道夫’向北活动的情报。”
沈依晴立刻明白了林奇的意图：既解决了眼前的难民问题，又将“清道夫”这个烫手山芋和随之而来的难民压力，部分转嫁和提示给了“方舟”，进一步将双方绑在对抗“清道夫”的战车上。
命令迅速执行，黑鱼的登船检查有惊无险，确认了难民的基本情况，也带回了关于“清道夫”袭击的更细致、更恐怖的情报。
难民的安置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虽然资源压力巨大，但也让江城的一些人心软了下来。
而发给“方舟”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暂时没有回音。
夜色再次降临，江城码头外围的隔离区亮起了微弱的灯火，难民的低语和哭泣声随风传来。金融中心大厦内，林奇独自站在顶层，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和南方深邃的大海。
“清道夫”的阴影正在扩大，难民的到来带来了新的变数，与“方舟”的债务关系愈发复杂。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喘息之机，似乎转眼就要被新的危机填满。
“看来，‘清道夫’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安生了。”林奇喃喃自语，眼中却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冷静和算计：“也好，水越浑，摸鱼的机会才越多。记账的，”
沈依晴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从明天起，侦察队的重点，向北偏移。我要知道，‘清道夫’的触角，到底伸了多远。还有，让技术小组加快‘海眼’二期浮标的研制，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
“是，船长。”
新一轮的风暴，似乎已在北方聚集，并向江城缓缓推进。
江城侥幸度过了一场灭顶之灾，但指挥室内的气氛并未轻松多少，反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忧虑。胜利是借来的，代价是欠下了“方舟”一笔沉重的“债务”。
林奇站在破碎的舷窗前，望着正被后勤队小心翼翼打捞的、来自“血狼帮”残骸的些许有用物资，脸上没有任何喜悦。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凝重。
“记账的，”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渡鸦’那边，有回复了吗？”
沈依晴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拿着刚译出的电文：“刚刚收到。‘方舟’确认收到我方战报，并对‘第三方’攻击表示‘已记录在案’。他们……提醒我们履行承诺，要求我们在七十二小时内，提供关于‘清道夫’南部据点及活动规律的详细情报汇总，并优先开放‘海眼’网络南部节点的数据共享通道。”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比之前更强势了一些。”
“债主上门了。”林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意料之中。他们展示了肌肉，现在该我们支付‘保护费’了。”
他转身走向海图桌，目光扫过上面标注的各个势力范围：“情报可以给，但不能全给，更不能给最新的核心情报。把黑鱼侦察队之前确认的、‘清道夫’可能已经废弃或转移的两个外围据点信息，加上我们从‘秃鹫’溃兵和这次战斗中间接分析的、关于他们作战风格和装备特点的概括性报告，整理出来。要看起来详实，但关键信息要滞后、要模糊。”
“那‘海眼’数据……”沈依晴有些犹豫。这套系统是江城未来预警的基石，过早完全共享，无异于将眼睛借给别人。
“数据可以共享，”林奇手指敲了敲计划布设“海眼”浮标的南部海域：“但只开放低频、非实时、经过我们筛选和延迟处理的数据流。让他们能看到大致情况，但摸不清我们的精确部署和实时动态。核心技术参数和核心节点位置，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明白！”沈依晴点头，立刻领会了林奇“既要履约，又要留一手”的意图。
“另外，”林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情报里，‘不经意’地强调一下‘清道夫’此次背刺所展现出的攻击性、不择手段以及对潜在盟友的极度不信任。暗示‘方舟’，这条‘毒蛇’不仅威胁我们，也可能在未来成为所有秩序力量的麻烦。”
这是要将“清道夫”的威胁等级在“方舟”心中拔高，将江城的安全与“方舟”的利益更紧密地捆绑。
情报和数据按照林奇的指示，经过精心“包装”后，被发送给了“渡鸦”，接下来的几天，江城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没有新的威胁迫近，与“方舟”的通讯也暂时沉寂，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林奇利用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全力推动两件事：一是加速“海眼”网络的实战部署。第一批六个浮标被秘密布设在江城南部和东南方向的关键水道上，如同无声的哨兵，开始将周边数十海里内的水下大型动静反馈回指挥中心。
虽然覆盖范围有限，但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水下“远视”能力，让江城上下安心了不少，二是加紧消化此前“收获”的物资和人员，整合力量，修复在防御准备中消耗的装备。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江城以为能稍微喘口气的时候，新的麻烦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悄然浮现。
这天下午，负责监控西部水域了望哨报告，发现一支由五六艘大小不一的船只组成的小型船队，正沿着海岸线，从北面向江城方向缓慢驶来。
这些船只看起来破旧不堪，像是民用船只改装，没有统一的标识，航行速度很慢，队形散乱。
“不是战斗编队，像是……逃难的？”哨兵在无线电里不确定地汇报。
“逃难的？”林奇眉头微皱。西线白山基地的内乱产生的难民潮，终于开始波及到这边了吗？他命令侦察艇前出查看，但保持距离，严禁接触。
侦察艇传回的画面证实了哨兵的判断。那支船队确实是由渔船、货船甚至游艇拼凑而成，船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男女老少，甲板上堆满了简陋的家当，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们似乎发现了江城的侦察艇，但没有做出任何敌对举动，反而有人站在船头，拼命挥舞着白色的布条，似乎在求救。
“船长，怎么办？看样子是真的难民，数量不少，估计有几百人。”柳菲菲看着传回的视频，脸上露出不忍，末日之中，幸存者不易。
林奇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难民？在眼下这个微妙时刻？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是真正的难民，还是伪装？会不会是“清道夫”或者某些溃兵势力的诱饵？或者是“方舟”的又一次试探？几百张嘴，需要消耗多少宝贵的食物和药品？一旦接纳，如何管理？会不会引入间谍或引发内部矛盾？
“保持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船只不得靠近我方防线五海里之内！”林奇冷声下令：“派一艘快艇，用喇叭喊话，询问他们的来历、目的地，以及……为什么选择这个方向。”
快艇领命而去，不久，喊话得到了回应。
通过高音喇叭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和浓重的地方口音，但大意清晰：他们来自更北面一个叫“望海镇”的沿海幸存者聚居点，原本有上千人。
几天前，聚居点被一伙“穿着奇怪潜水服、从水里冒出来的人”袭击了，这些人凶残无比，见人就杀，还用一种会喷烟的镖抓走了很多人。他们是拼死逃出来的一小部分，听说南边有强大的势力，只好顺着海岸线漂流过来，希望能得到收留。
“穿着奇怪潜水服”、“从水里冒出来”、“喷烟的镖”……这些特征，几乎完美契合了“清道夫”！
消息传回指挥室，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清道夫”的势力范围，竟然已经向北扩张了这么远？开始系统性地清剿和捕获中小型幸存者据点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掠夺资源，还是……有更可怕的计划？
这支难民船队的到来，不仅带来了人道主义难题，更带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清道夫”的威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并且，其兵锋，已经间接指向了江城！
“船长，收不收？”柳菲菲急切地问。收，风险巨大；不收，于心何忍，而且可能失去重要的情报来源。
林奇沉默着，目光扫过海图上那片突然变得危机四伏的北部海域，又看向南方“清道夫”活动的区域，最后落在东方“方舟”所在的深蓝标记上。
这是一道难题，也是一个机会。
“黑鱼，”他缓缓开口：“带你的人，乘两艘武装快艇，靠近难民船队，进行登船检查。注意安全，重点检查是否有隐藏武器，人员中是否有可疑分子。同时，分开询问几个看起来像头目的人，详细了解‘望海镇’被袭击的经过，‘清道夫’的人数、装备、战术，越详细越好！”
“明白！”黑鱼领命，眼中凶光一闪，这种活儿他擅长。
“菲菲，在码头外围划定一片隔离区，搭建临时帐篷，准备少量淡水和最基本的医疗救助。但是，”林奇语气严厉：“所有难民必须经过严格搜查和隔离观察，才能分批进入隔离区。发现有伤病的，由何护士带人进行救治，但同样要隔离。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提供暂时的避风港和基本生存物资，但能否留下，需要审查和劳动换取。”
“是！”柳菲菲点头，立刻去安排。
“记账的，”林奇最后看向沈依晴：“把‘清道夫’袭击北方聚居点，并产生难民潮逼近我方的情报，立刻发送给‘渡鸦’。重点强调‘清道夫’的扩张性、残忍性以及对区域稳定的破坏性。问问他们，对此有何评估，以及……是否需要我们‘协助’收集更多关于‘清道夫’向北活动的情报。”
沈依晴立刻明白了林奇的意图：既解决了眼前的难民问题，又将“清道夫”这个烫手山芋和随之而来的难民压力，部分转嫁和提示给了“方舟”，进一步将双方绑在对抗“清道夫”的战车上。
命令迅速执行，黑鱼的登船检查有惊无险，确认了难民的基本情况，也带回了关于“清道夫”袭击的更细致、更恐怖的情报。
难民的安置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虽然资源压力巨大，但也让江城的一些人心软了下来。
而发给“方舟”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暂时没有回音。
夜色再次降临，江城码头外围的隔离区亮起了微弱的灯火，难民的低语和哭泣声随风传来。金融中心大厦内，林奇独自站在顶层，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和南方深邃的大海。
“清道夫”的阴影正在扩大，难民的到来带来了新的变数，与“方舟”的债务关系愈发复杂。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喘息之机，似乎转眼就要被新的危机填满。
“看来，‘清道夫’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安生了。”林奇喃喃自语，眼中却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冷静和算计：“也好，水越浑，摸鱼的机会才越多。记账的，”
沈依晴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从明天起，侦察队的重点，向北偏移。我要知道，‘清道夫’的触角，到底伸了多远。还有，让技术小组加快‘海眼’二期浮标的研制，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
“是，船长。”
新一轮的风暴，似乎已在北方聚集，并向江城缓缓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