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莽煞-《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

  我不再耽搁,吞下培元丹的药力还未完全化开,我立刻按照《搬山小术》里的法门,开始尝试“搬运气血”,引导药力和那丝微弱的铜钱煞气,修复伤体,对抗尸毒。

  过程依旧痛苦缓慢,但有了正确的方法和丹药辅助,效果比之前自己瞎摸强了何止数倍!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汉子回来了,带了几个馒头和一锅炖肉。炖肉里加了些不知名的草药,香气扑鼻,吃下去浑身暖洋洋的,显然对恢复大有裨益。

  就这样,我在这处隐秘的搬山据点住了下来。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搬山小术》和绘制符箓(汉子又给了我一些材料)。有不懂的地方,就向汉子请教。他虽然嘴上嫌弃,但讲解起来却毫不藏私,往往一针见血,让我受益匪浅。

  我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胸口尸毒被进一步压制,体内气息也渐渐壮大了几分,虽然依旧微弱,却更加凝练。对铜钱碎片的感应和煞气引导也熟练了不少。

  期间,汉子偶尔外出,回来时会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

  电厂大战震动不小,官方出面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是化工原料泄漏和地下管道爆炸。但暗地里,各大门派和势力似乎都动了起来,曼拉和鬼灵教的出现,以及尸蛟的失控,触碰了很多人的神经。

  关于我的通缉似乎暂时消失了,曼拉和她的爪牙也仿佛人间蒸发,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周后的一个夜晚,我正尝试绘制一张复杂的“地煞护身符”,突然心口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悸!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鬼手狠狠攥了一把!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折断了我放在窗台上、用来预警的柚子叶!

  有东西来了!而且极其邪门,竟然能瞒过汉子的布置和我的感知,直接侵入到如此近的距离!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床头的雷击木和五雷符,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贴近窗户。

  窗外月光惨白,院墙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一切看似正常。

  但当我运转明目咒仔细看去时,头皮瞬间发麻!

  只见院子那口水井的井沿上,不知何时,竟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圈……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的……黑色绣花鞋!

  足有七八双!鞋尖齐齐对着我的窗户!

  而在井口上方,一缕缕肉眼难见的、极其淡薄的黑色水汽,正如同活物般袅袅升起,在空中交织,隐约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扭曲的……水莽草的轮廓!

  水莽煞!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水鬼害人术!需找到横死水中的女性,取其贴身之物(如绣花鞋),辅以特殊水莽草炼制,能在无声无息间将人拖入幻境,溺毙于无形!

  是谁?!竟然用如此恶毒隐秘的手段!

  我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绝对不是曼拉或者鬼灵教的风格!是另一股邪门势力?!它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眼看那水莽草的黑色虚影越来越凝实,朝着窗户飘来,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溺毙感越来越强!

  不能再等了!

  我猛地咬破中指,将纯阳血抹在雷击木上,对着窗外那口水井和绣花鞋,狠狠将雷击木投掷而出!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敕,破邪!”

  雷击木化作一道紫白色的电光,如同夜空惊雷,精准地轰击在井沿那些绣花鞋上!

  轰!

  刺目的雷光爆闪!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瞬间爆发!

  那些绣花鞋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啸,如同活物般扭曲燃烧,瞬间化为灰烬!井口上方那水莽草的虚影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被雷光撕裂,消散无踪!

  然而,就在雷光散去的瞬间!

  我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屋顶的阴影里,一个极其模糊的、穿着宽大黑袍、头戴斗笠的身影一闪而逝!它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个奇怪的、像是人骨制成的铃铛,轻轻摇晃了一下。

  叮铃……

  一声极其轻微、却直透灵魂的铃铛声传来。

  我脑袋猛地一晕,仿佛神魂要被抽离出去!

  但紧接着,《搬山小术》修炼出的稳固气血自行运转,硬生生扛住了这诡异的摄魂邪音!

  那黑影似乎顿了顿,似乎没料到我能抗住。它不再停留,如同青烟般融入夜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预警到反击再到对方退走,不过十几秒!

  直到那黑影消失,我才感觉双腿发软,差点坐倒在地,心脏狂跳不止。

  好诡异的手段!好精准的偷袭!若非我恰好修炼了搬山一脉稳固气血的法门,又有雷击木这等克邪至宝,刚才恐怕就着了道!

  这时,隔壁房门被猛地推开,汉子提着一条黑沉沉的、像是铁尺般的兵器冲了出来,脸色凝重:“咋回事?!俺刚感觉到一股子阴邪气……”

  他看到井边残留的灰烬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雷气与邪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水莽煞?!还有……摄魂铃?!妈的!是‘阴锣先生’的人?!”

  阴锣先生?又一个陌生的邪道名号!

  汉子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快步在院子四周检查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捏着几片枯黄的、像是某种特殊植物的叶子。

  “果然是这帮敲阴锣、赶尸送鬼的瘪犊子!”汉子啐了一口,眼神阴沉得吓人,“他们怎么会盯上这里?还用了这么阴损的手法?”

  他猛地看向我,目光锐利如刀:“小子,你老实说,除了曼拉和鬼灵教,你还得罪谁了?或者……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阴锣先生’麾下的‘引路人’亲自出手?”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什么阴锣先生……”

  冷汗,却顺着我的脊梁骨,悄然滑下。

  这城市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而我的处境,似乎从逃离电厂的那一刻起,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了更多、更诡异的邪祟窥视之中!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夜风吹过,院中那口古井里,似乎传来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女子幽怨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