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荒山悟道-《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

  虚空之门在荒山深处闭合,最后一缕混沌气息也融入山风之中,不留半点痕迹。

  我选择的这处荒山,位于东域西南边陲,人迹罕至,灵气稀薄,连低阶妖兽都少见,正是暂时藏身、消化收获的理想之地。挥手间布下数层混沌禁制,将临时开辟的简陋洞府笼罩,隔绝内外。

  盘膝坐下,首先检查自身状态。

  体内混沌奇点旋转略显迟缓,光芒也比全盛时期暗淡了约三成。接连对战夜无涯、星陨子残念,尤其是催动【混沌真火·炼虚之炎】与【混沌星蚀·开天一击】这等消耗巨大的神通,即便以混沌之力的深厚与恢复力,也感到一阵阵源自本源的虚乏。神识海也传来丝丝疲惫之感,那是高烈度神魂交锋后的正常反应。

  不过,收获同样巨大。

  心念一动,夜无涯的储物戒指和那件破损的暗星法袍出现在面前。抹去其上残存的神魂烙印(已然微弱),神识探入储物戒指。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内里的收藏依旧让我微微动容。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怕是有数百万之巨!各种珍稀的炼器材料、年份久远的灵药、功效各异的丹药玉瓶琳琅满目,许多都是东域难得一见的珍品。更有数十枚记载着暗星阁核心功法、秘术、东域乃至周边地域秘闻的高阶玉简。除此之外,还有几件气息晦涩但显然不凡的法宝胚胎和数张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古老符箓。

  最引人注目的,是戒指角落单独存放的三样东西:一枚通体漆黑、非金非木、刻着“暗星令”三个古字的令牌,散发着统御之威;一块拳头大小、不断流淌着星沙般光泽的奇异金属,乃是传说中的“星辰髓金”,是炼制空间法宝乃至参悟星辰法则的至宝;还有一份以某种兽皮记载的残破地图,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古老符号和一处位于东域极北“永冻荒原”深处的标记,旁边以小字注释着“……疑似‘古修遗府’……危机重重……慎入……”

  “暗星令应是阁主信物,或许还有些未知用处。星辰髓金……正好用来修补和强化我的虚空穿梭能力。至于这古修遗府地图……”我将地图信息记下,暂时压下探索的心思。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

  将那件破损的暗星法袍也检查了一番。法袍材质特殊,融合了多种罕见宝材,并以独特手法炼入了星辰虚影与黑暗法则,防御力极强,且能增幅施展黑暗星辰类神通的效果。虽然被【开天一击】损伤了本源,许多符文崩坏,但核心结构尚存,尤其是那三十六颗星辰虚影的炼制原理颇有借鉴价值。我将法袍收入奇点空间,留待日后研究或重炼。

  接着,我开始处理最大的收获——星陨子残念被炼化后,与夜无涯部分神魂、法力混杂而成的精纯魂力与能量本源。这股力量被混沌真火灼烧提纯后,已然剔除了绝大部分的邪祟与杂质,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内蕴点点星芒与深邃黑暗、能量层次极高的混沌色光球。

  这团能量,品质远超之前炼化的化神投影本源!

  没有犹豫,我引导这团能量,缓缓融入眉心,注入混沌奇点。

  轰——!

  如同久旱逢甘霖,混沌奇点发出一声欢悦的嗡鸣,旋转速度骤然加快!暗淡的光芒迅速变得明亮,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消耗的本源之力被飞速补充,不仅恢复到全盛状态,奇点的体积与凝实程度,更是有了明显的增长!那点道种星辉也似乎壮大了几分,光芒中蕴含的道韵更加玄奥。

  更奇妙的是,随着这股高品质能量的融入,我对“黑暗”、“星辰”法则的感悟碎片,与混沌之道的理解开始更深层次地交融。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夜无涯施展【暗星临世·万化俱暗】时星辰运转的轨迹,星陨子残念中携带的关于古老星辰寂灭、黑暗吞噬的模糊记忆画面,以及我自己施展【开天一击】时对混沌分判、阴阳初开的那一丝感悟……

  种种画面、感悟、法则碎片,在道种星辉的照耀与混沌奇点的调和下,不断碰撞、融合、衍生……

  我沉浸在这种深度悟道之中,忘却了时间。

  洞府之外,日月轮转,云卷云舒。

  东域大地上,却因暗星阁总部的惊天变故,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起初,消息只是在小范围内以难以置信的版本流传:暗星阁总部疑似发生内乱,护山大阵崩溃,地动山摇,血光冲天,有绝世强者在那里交手……

  但很快,随着一些胆大的修士或势力派出探子(或本身就潜伏在附近的眼线)小心翼翼地靠近查探,传回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

  暗星阁总部所在的黑星山脉,核心区域出现巨大裂谷,三十六根擎天血柱尽数倒塌,遍地狼藉,邪阵被毁!

  暗星阁修士死伤惨重,高阶修士踪迹难觅,留守的中低阶弟子四散奔逃,或被抓捕审问。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声称,感受到了化神级修士陨落时散逸的天地悲鸣与法则哀恸!且不止一道!

  结合之前林枫归宗、连斩暗星阁元婴、破灭化神投影、而后神秘消失的种种事迹,一个令整个东域都为之窒息、颤栗的结论逐渐浮出水面,并如同燎原之火般不可遏制地传播开来——

  林枫,孤身一人,杀上了暗星阁总部!

  不仅破坏了暗星阁某种可怕的血祭仪式,更疑似……斩杀了暗星阁阁主,那位凶名赫赫的化神中期大能,夜无涯!

  此消息一经坐实(尽管无人亲眼见到林枫出手或夜无涯尸体,但总部被毁、阁主失踪、高层崩溃已是铁证),整个东域修行界彻底沸腾,继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随后便是剧烈的连锁反应!

  称霸东域数百年的庞然大物暗星阁,一夜之间,大厦倾颓,树倒猢狲散!其遍布东域的各处据点、附属势力,或被仇家攻破,或内部瓦解,或仓皇撤逃。往日里耀武扬威的暗星阁修士,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万宝楼第一个正式公开发表声明,断绝与暗星阁一切往来,并宣布将青岚宗列为最高级别合作伙伴,愿以最优条件供应一切所需资源。

  之前暗中递出橄榄枝的几个一流宗门,此刻不再遮掩,宗主亲自带队,备上厚礼,前往青岚宗拜山,言辞恳切地请求结盟,愿奉青岚宗(或者说林枫)为东域共主。

  更多中小势力闻风而动,纷纷携带重礼,涌向青岚宗,哪怕见不到林枫本人,能在青岚宗留个名号、攀上点关系也是好的。

  东域各地的散修更是将“林枫”之名奉若神明,无数关于他只手补天、拳灭化神的传奇故事被编造、传唱,其声望一时无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青岚宗,这个不久前还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没落宗门,一跃成为了东域最炙手可热、无人敢轻易得罪的超级势力!尽管其高端战力看似只有林枫一人(玄诚真人重伤未愈),但一人镇一域,莫过于此!

  宗门内外,每日车水马龙,宾客如云。玄诚真人不得不强撑伤体,出面主持大局,接待各方来客,忙得不可开交。但他心中却是欣慰与感慨交织,更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枫如今风头太盛,虽震慑宵小,却也必然引来更多隐藏在暗处的目光与忌惮。

  晚晚则被严密保护起来,轻易不得离开主峰核心区域。她每日除了修炼,便是望着林枫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哥哥平安归来。手中的冰魄魂晶与混沌符箓,是她唯一的慰藉。

  东域的格局,彻底洗牌。新的秩序,在混沌的锋芒下,开始重新酝酿、构建。

  ……

  荒山洞府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十天,也许半月。

  我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内敛,混沌之色沉静如水,仿佛能容纳世间万般变化。周身气息圆融无瑕,不仅尽复旧观,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体内混沌奇点壮大稳固,旋转间带着一种玄妙的韵律,道种星辉光芒温润,对混沌之力的掌控与理解,已然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化神之境的门槛……已然清晰可见。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真正推开那扇门,生命层次再次跃迁。”我心中明悟。此次暗星阁之行,连番大战与炼化收获,相当于进行了一次深度的锤炼与积累。

  是时候回去了。

  青岚宗如今必定成为焦点,晚晚和玄诚真人需要我坐镇。而且,东域新秩序的确立,也需要我来定下基调。

  起身,撤去禁制,走出洞府。

  外面阳光正好,山风清爽。

  我并未立刻施展虚空之门。而是负手立于山巅,遥望青岚宗方向,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向着更广阔天地蔓延。

  东域大势,人心向背,纷繁信息,尽数了然于胸。

  “暗星阁已倒,余孽不足为虑。万宝楼等势力……识时务者。”我心中思忖,“东域需稳,青岚宗需立。或许……该召开一次‘东域盟会’了。”

  以我如今声望与实力,召集东域有头有脸的势力首脑,定下规矩,划分利益,确立青岚宗(或者说我个人)在东域的超然地位与话语权,正是时候。既能一劳永逸解决青岚宗的外部环境问题,也能整合东域资源,为我日后追寻更高大道提供助力。

  当然,盟会之前,需得先回青岚宗,安排好一切,并给予晚晚和玄诚真人一颗定心丸。

  心念一动,不再遮掩气息。

  一股渊深似海、混混沌沌、却又带着凌驾众生之意的独特威压,如同苏醒的巨龙,以我为中心,温和却坚定地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方圆万里!

  万里之内,所有金丹以上修士,皆心有所感,骇然望向荒山方向!

  “是林枫前辈!”

  “如此威势……比传闻中更甚!”

  “他出关了!”

  我没有理会那些惊惧、敬畏、好奇的神识窥探,伸手于虚空一划。

  一道远比之前更加稳定、更加宏大、边缘流淌着混沌道纹的【虚空之门】豁然洞开!门内景象,赫然是青岚宗主峰广场!

  在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我一步迈入光门。

  身影消失,光门闭合。

  下一刻,青岚宗上空,光门再现,我一步踏出,凌空而立。

  下方,正是闻讯赶来、翘首以盼的玄诚真人、晚晚,以及黑压压一片、激动万分的青岚宗弟子,还有众多暂留宗内、意图拜见的各方势力代表。

  “哥!”晚晚第一个欢呼出声,泪光盈盈。

  “恭迎林前辈(道友)归来!”山呼海啸般的拜见声,响彻云霄。

  我目光扫过下方,掠过晚晚欣喜的脸庞,玄诚真人如释重负的神情,弟子们狂热的崇拜,以及那些外来修士脸上的敬畏与讨好,最终望向朗朗乾坤。

  东域新篇,自此而始。

  而我林枫,将立于这新篇之巅。

  声音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传遍全宗,乃至透过阵法,隐隐传向远方:

  “即日起,青岚宗开山门,纳四方。”

  “三月之后,于青岚宗召开‘东域盟会’。”

  “凡东域元婴以上修士,或各宗之主,皆可赴会。”

  “共议……东域未来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