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剑压一代-《我在诸天当杀神》

  天道赐福的余波尚未完全散去,漫天异象渐渐平息,但那【玄离】二字化作的暗金神文依旧高悬于苍穹,散发着永恒不灭的道韵,昭示着一位新晋真君的诞生!

  按照血剑宗古制,新晋真君需在祭坛中央的血色剑碑之上,留下属于自身的一道本命剑意烙印,既是对先祖的告慰,亦是自身道途的彰显,供后世弟子瞻仰感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离身上,期待、好奇、甚至带着一丝审视。都想亲眼看看,这位百岁天象的真君,其核心剑意,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陆离面色平静,缓步走到那百丈高的血色剑碑之前。碑身之上,已有数道深浅不一、风格迥异、却皆蕴含着恐怖威能的剑意烙印,正是血剑宗前真君所留。有的杀伐滔天,有的诡谲莫测,有的厚重如山……

  他并指如剑,指尖并无璀璨光芒,反而内敛到极致,缓缓点向剑碑光滑的碑面。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碑面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剑意,自他指尖喷薄而出!

  那并非单一的杀戮或死亡,而是多种至高意境的完美融合与升华!

  有冥河的死寂与终结,仿佛万物归墟,一切皆空!

  有浮屠的净化与悲悯,如同佛陀低眉,超度众生!

  有戮生的杀戮与锋芒,斩灭一切阻碍,一往无前!

  更有一种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甚至凌驾于时空之上的无上锐利!

  灰白、暗金、血红、漆黑……数种色彩交织流转,却又浑然一体,最终化为一道看似朴素、却让所有注视者神魂都感到刺痛与战栗的混沌色剑痕,深深地烙印在了剑碑之上!

  嗤——!

  剑痕落成的瞬间,整座剑碑剧烈震颤!发出惊天动地的剑鸣!其声并非尖锐,而是宏大、古老、仿佛自万古岁月之前传来,又仿佛能穿透无尽未来!

  碑身上,之前那数道真君剑意烙印仿佛受到了刺激,竟自主亮起,发出或高亢、或低沉的鸣响,仿佛在回应、在共鸣、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轰隆——!!!

  以剑碑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剑意风暴席卷整个广场!并非物理冲击,而是直击所有剑修、所有感悟天地法则之人的道心与神魂!

  “呃!”

  “好……好可怕的剑意!”

  “我的剑心在颤抖!”

  台下,无数魔修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或运转功法死死抵抗那股直透灵魂的压迫感!就连一些老牌地动境强者,都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一柄无形之剑悬于头顶!

  而人群中,那些曾与陆离同列神机榜、如今大多刚入地动境不久的天骄们,感受最为强烈!

  他们看着碑上那道混沌剑痕,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超他们理解层次的恐怖意境,再对比自身那点微末成就……

  噗通!

  一位黑袍青年双腿一软,竟直接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那……那是什么剑意?!死寂……慈悲……杀戮……还有……我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混在一起……这……这根本不是剑意!这是…规则本身吧?!”

  他身旁,那位合欢宗圣女花容失色,再无半点媚意,眼中只剩下骇然与绝望:“百岁天象……原来……原来差距已经大到……连理解都做不到了吗?我们……我们当年真的是和他同一届争锋的吗?!” 她感觉自已过往所有的骄傲,都被那道剑痕碾得粉碎!

  万兽山少主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鲜血直流却毫无所觉,他死死盯着那道剑痕,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怪物……他妈的……真是个怪物!!老子连他留下的一道剑意……都看不懂!!!”

  更多曾经的天骄,则是面色灰败,失魂落魄,口中反复喃喃:

  “同一届……”

  “神机榜……”

  “我们当年……争的是什么?笑话吗?”

  他们只觉得口舌发麻,心头仿佛压着一座万丈魔山,沉重得让他们喘不过气!那道剑痕,如同天堑,彻底斩断了他们与陆离之间最后一丝同辈的可怜联系!

  高台之上,血苍穹与十二位长老看着那道剑痕,眼中也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好!好一道浮阎灭生剑意!死中蕴生,杀中带度,破尽万法!此子之道,已远超同侪!” 血苍穹抚掌赞叹,毫不掩饰心中的激赏。

  一位长老深吸一口气:“此剑意之凝练、之深邃、之潜力……恐怕已不逊于剑主当年留下的烙印了……”

  另一位长老苦笑:“岂止是不逊……简直青出于蓝!剑主当年可没融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呃,强大力量。”

  陆离收回手指,剑碑缓缓恢复平静,唯有那道崭新的混沌剑痕,散发着永恒不朽的气息,与另外六道烙印并列,宣告着血剑宗第七真君的正式归位!

  他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些面色惨淡的同辈,眼神无波无澜。

  “大道独行,何须在意蝼蚁目光。”

  天道留名,剑碑刻痕已毕。按照惯例,新晋真君需于大典之上开坛讲法,阐述自身道途,演化神通妙理,既是对自身境界的梳理,亦是惠泽宗门、彰显底蕴之举。

  无数道目光聚焦于祭坛之上那道青衫身影,充满了敬畏、好奇与期待。都想听听,这位百岁天象、道途诡异的玄离真君,究竟有何等玄妙可言?

  陆离于祭坛中央盘膝坐下,并未立刻开口,而是缓缓闭上双目。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眸中无喜无悲,唯有大道流转的深邃光芒。他并未直接开口宣讲经文或剑诀,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大道至简,万法归宗。” 他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直抵神魂,“吾之道,始于杀伐,证于悲悯,融于万界。今日,便以剑为笔,演吾所见。”

  话音落,他指尖亮起一点微光。

  起初,那只是一缕最纯粹的杀戮剑意,猩红如血,凌厉无匹,仿佛能斩灭世间一切生机!台下无数剑修感到佩剑嗡鸣,杀意沸腾!

  随即,那缕血色剑意微微一转,融入了一丝死寂与终结的意境,变得幽暗深邃,仿佛能引万物归墟,令人望之心悸!

  紧接着,一点温润祥和、却带着无上净化意志的白光升起,与那死寂杀戮之意交融!两者本该冲突,却在陆离指尖完美融合,化作了那道令人印象深刻的灰白混沌剑意!散发出既慈悲又冷酷,既净化又湮灭的复杂气息!

  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已然觉得玄妙无穷!

  但陆离并未停止。

  他指尖再变!

  嗡——!!!

  青、黄、赤、白、黑五色毫光骤然亮起!五色神光流转,蕴含着造化生灭、刷落万物的无上妙理!

  这五色神光出现,并未与那灰白剑意融合,而是环绕其旋转,仿佛在为其注入全新的变化与活力!

  陆离目光沉凝,识海中《过去现在未来三经》疯狂推演,将自身对五行生克、万物轮回的感悟,与那浮阎灭生剑的寂灭真意,以及五色神光的造化妙理,进行着前所未有的融合与升华!

  他指尖的光芒变得极其不稳定,各种意境冲突、碰撞、却又在某种更高层面的意志下强行统合!

  台下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连十二长老和七杀真君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演化失败遭到反噬!

  骤然!

  陆离眼中精光爆射!

  “天地五行,轮转不休!生老病死,宇宙轮回!寂灭非终,造化之始!以吾剑意,衍化轮回!”

  “凝!”

  他指尖那团混乱而强大的光团猛地一缩!随即轰然爆发!

  一道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剑意诞生了!

  此剑意并非固定形态,而是在青、黄、赤、白、黑五色之间循环流转!每一色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五行之力与剑意形态:

  青时,生机勃勃,剑意如春藤缠绕,滋生万物,亦可汲取对手生机!

  黄时,厚重载物,剑意如山岳镇压,稳固防御,亦可引动地脉之力!

  赤时,狂暴炽烈,剑意如烈火燎原,焚尽万物,亦可引爆对手能量!

  白时,锐利肃杀,剑意如金戈铁马,无坚不摧,亦可斩断神魂联系!

  黑时,死寂归藏,剑意如冥河涛涛,吞噬湮灭,亦可化尽对手法力!

  而这五种形态并非孤立,而是在生生不息地循环转化!生尽则死,死极则生!每一次循环,剑意的威力便叠加一层!更可怕的是,这循环之中,还融入了浮阎灭生剑的那一丝绝对寂灭与强制净化的恐怖特性,使得其死与灭的一面,达到了极致!

  ——五行生灭轮回剑意!

  此剑意一出,天地变色!广场上空,五行灵气疯狂汇聚,演化出万物生长、繁荣、衰败、死亡、归于尘土、又再度萌发的宏大异象!仿佛一个微缩的宇宙轮回在剑意中生生灭灭!

  “这……这是什么剑意?!”

  “五行轮回?生灭一体?!竟能将造化与毁灭如此完美结合?!”

  “他……他竟然在讲法过程中……当场演化出了一道全新的、足以开宗立派的至高剑意?!”

  “怪物!果然是怪物!”

  台下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剑意惊呆了!

  那些同辈天骄,已经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的绝望。人家在讲法,他们在听法,结果人家听着听着……就当场创出了一道足以碾压他们毕生所学的剑意?!

  七杀真君和十二长老激动得浑身颤抖!

  “好!好一道五行生灭轮回剑意!融杀戮、死亡、净化、造化、轮回于一体!潜力无穷!有望寰宇啊!!” 七杀真君的声音都在发颤,要知道当年他自创七星轮转大无相剑意时,剑主对他的评价也不过是有望破虚。

  陆离演化完毕,指尖剑意缓缓收敛,那令人心悸的轮回异象也随之散去。他面色微微苍白,显然此番演化消耗极大,但眼神却更加明亮深邃。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此剑意,乃吾融汇诸法,初窥轮回之妙所得,名曰五行生灭轮回剑。大道无涯,诸君共勉。”

  讲法结束。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发自内心的赞叹与敬畏之声!

  “玄离真君!神通无量!”

  “谢真君讲法赐道!”

  经此一番讲法演化,玄离真君之名,不再仅仅是因为百岁天象而令人震惊,更是因其深不可测的道境与开创性的剑道,而彻底奠定了其在魔域、在血剑宗至高无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