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老乡?-《我在诸天当杀神》

  退婚风波过后,萧家大厅内的气氛依旧凝重。萧战安抚了族人,又送走了面色不虞的葛叶一行,待众人散去,萧炎终于找到机会,拉住父亲萧战,低声问道:“父亲,您可知方才那位陆道人,是何来历?我们乌坦城,何时来了这样一位高人?”

  萧战闻言,眉头紧锁,仔细回想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困惑与凝重:“炎儿,为父在乌坦城经营多年,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位道人。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据为父所知,放眼整个加玛帝国,乃至这斗气大陆,似乎也未曾有过道门这一修炼体系或势力。此人……颇为蹊跷。”

  萧炎心中猛地一震!

  没有道门?斗气大陆从未有过?

  一个身怀莫测手段、言谈举止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自称道人的存在……

  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萧炎的脑海!

  “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萧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回想起陆道人出现时的从容,那番看似劝解实则暗含玄机的话语,尤其是那句柔弱胜刚强,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这绝非斗气大陆常见的思维方式!

  是了!只有同样来自那个信息爆炸、文化底蕴迥异的世界,才会拥有那样的视角,才会说出那样蕴含东方古老智慧的话语!才会对退婚流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理解,甚至带着点看戏的调侃!

  “老乡……他一定是老乡!”萧炎几乎可以肯定。两年来的压抑、屈辱和孤独,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在这陌生的斗气大陆,竟然可能存在一个来自同一片星空下的同类!这种突如其来的可能性,让他激动得指尖都有些发颤。

  但他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声张。陆道人既然选择隐匿身份,以道人形象示人,必然有其深意。自己若是贸然相认,未必是好事。

  萧炎深吸一口气,对萧战道:“父亲,此人神秘莫测,但观其今日言行,似乎对萧家并无恶意。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不必刻意探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战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疑虑未消,但见儿子似乎有所判断,便也按下不提,只是叮嘱道:“炎儿,你如今……唉,万事小心为上。”

  萧炎应下,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他望着陆道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好奇、期待,甚至有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潜在喜悦。

  “陆道人……不管你为何而来,既然你出现了……”萧炎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或许,我这废柴的命运,真的会出现转机?至少,我知道在这世上,我并不完全是孤独的。”

  他没有立刻去寻找陆道人的打算,而是决定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暗中观察。这位神秘的老乡,在这乌坦城,究竟意欲何为?他的出现,又会给这片大陆,带来怎样的变数?

  萧炎感觉,原本一片灰暗的前路,似乎透进了一缕微弱却奇异的光。

  后山崖壁之下,夜色朦胧。药老的灵魂虚影悬浮半空,正对刚刚经历人生剧变、心潮澎湃的萧炎讲述着斗气大陆的广阔与炼药师的尊贵。萧炎紧握着那枚漆黑的戒指,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就在药老准备正式传授基础之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山崖下的寂静:

  “小子,跟着他学炼药……还不如跟我学炼丹。”

  药老和萧炎同时一惊,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一块光滑的巨石上,不知何时,那位白日里曾在萧家大厅出现过的陆道人,正盘膝而坐,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月光洒在他洗旧的青灰道袍上,平添了几分神秘。

  药老瞳孔骤缩,灵魂体都波动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看得见我?!”他此刻是灵魂状态,寻常人乃至斗灵强者都难以察觉,这道人竟能一眼看穿?!

  随即,药老被陆道人话语中的轻视激起了傲气,他生前可是名震大陆的药尊者,炼药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他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阁下究竟是何人?竟敢说我的炼药术不如你?!”

  萧炎也是心头震动。他刚知道这位便宜老师来头极大,炼药术更是其王牌,可这位疑似老乡的陆道人,竟直接说炼药不如炼丹?他正疑惑间,陆道人的下一句话,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陆道人目光越过有些气急败坏的药老,直接落在萧炎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慢悠悠地说道:

  “我这炼丹之法,源自太上老君一脉。小炎子……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太上老君?!”

  萧炎如遭雷击,浑身剧震,头皮一阵发麻,差点惊呼出声!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陆道人,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太上老君!那是地球华夏神话中的人物!是道教始祖!在这个斗气大陆,绝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除非……除非对方和自己一样,来自那个蓝色的星球!

  “他……他真的是老乡!他这是在跟我对暗号!”萧炎瞬间明悟,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两年多的孤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归宿!

  药老却是一头雾水,他完全没听过太上老君的名号,见萧炎反应如此巨大,不禁皱眉喝道:“什么太上老君?故弄玄虚!小子,别被他骗了!炼药之术,乃是集天地能量、草木精华之大成,岂是旁门左道可比?”

  陆道人闻言,也不生气,反而轻笑一声,看向药老:“药尘,你以灵魂之体苟延残喘,依附纳戒,吸收这小娃娃三年斗之气,才得以苏醒,我说得可对?”

  药老灵魂体猛地一僵,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陆道人继续道:“你之炼药,借火为媒,凝丹聚气,固然精妙,却终究是‘借’天地之力,难免驳杂。而我道家炼丹,乃是炼天地之精,夺造化之功,丹成自有灵性,可助人超凡脱俗,乃至……羽化登仙。”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超然。

  “羽化登仙?”药老嗤之以鼻,“荒谬!斗气大陆,唯有斗帝传说,何来仙神之说!”

  陆道人笑而不语,只是看向萧炎,那眼神仿佛在说:“信我,还是信他?”

  萧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看了看灵魂状态、显然来历非凡的药老,又看了看神秘莫测、极有可能是唯一同类的陆道人。一个代表着这个世界顶级的炼药体系,一个则可能带来故乡的、截然不同的力量道路……

  这选择,艰难无比,却又让他血脉贲张。

  他看向陆道人,沉声问道:“前辈……您说的炼丹,可能解决我如今斗之气消失的问题?”

  陆道人微微一笑,袖袍一拂,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清香和柔和光晕的丹药凭空出现在他指尖:“此乃培元固本丹,专治根基受损,气息涣散。小友不妨一试?”

  药老见状,冷哼一声:“小子,莫要轻信!来历不明之物,岂能乱服!”

  山崖之下,月光如水,一场关乎萧炎未来道路的抉择,悄然摆在了他的面前。一边是斗气大陆正统的炼药大师,一边是神秘莫测的老乡和闻所未闻的炼丹之术。萧炎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走向了一个未知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