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结束-《我在诸天当杀神》

  咖啡馆内灯火通明,却异样安静。肃清行动的尾声已然传来,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此地只余下命运的终曲。

  芳村功善、古间圆儿、入见萱,以及后来加入、同为古董重要成员的四方莲示,四人静立于厅中。雾岛董香则站在稍远的柜台旁,双手紧握,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他们。她已提前重获人身,此刻既是见证者,也提醒着众人那即将到来的、与过去彻底割裂的时刻。

  陆离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凝实,目光扫过等待转化的四人,最后在芳村功善身上略作停留。

  “开始吧。”他言简意赅。

  话音落,陆离袖袍轻拂。嗡鸣声起,比之前更为凝练的五色本源光华自虚空涌出,如四条温顺的灵蛇,精准地将芳村功善、古间圆儿、入见萱、四方莲示缠绕包裹。

  光华入体,剧烈的变化骤然发生!

  首先是赫眼的消退。芳村功善那饱经沧桑的猩红瞳孔,古间圆儿狂野的赤目,入见萱冰冷的红眸,以及四方莲示锐利的赫眼,其内的血色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迅速还原为常人瞳色,眼神中的戾气、压抑也随之消散,变得平和甚至略带茫然。

  紧接着,是体内RC细胞异化核心的崩解。更为深层次的痛苦席卷四人,尤其是芳村功善,他作为最早的枭,体内积累的异种能量最为庞大顽固。只见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身体微微颤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任由那五行之力如熔炉般煅烧、净化着他纠缠了数十年的诅咒根源。漆黑的杂质被丝丝缕缕逼出,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又在五色光华中湮灭。

  古间圆儿低吼一声,身上那属于魔猿的狂躁气息如潮水般退去,肌肉贲张的轮廓都似乎柔和了几分。入见萱紧闭双眼,感受着黑狗的敏捷与冰冷从骨髓中被抽离,一种久违的、属于女性的柔和感重新回归。四方莲示则显得相对平静,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放松的肩头,也显示着他正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陆离指尖法诀微变,五行流转加速。青木生机修复着他们因长期依赖人肉而失衡的躯体;离火真炎焚尽最后一丝顽固异质;庚金之气重塑着符合人类生理的经络;厚土之德稳固着新生的生命本源;玄水精华则如甘霖般滋润着每一寸新生血肉,将纯净的人类生命气息彻底锚定。

  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五色光华缓缓融入四人体内,滋养稳固。光华散尽,站在原地的,已是四位气息纯净、与常人无异的男女。

  芳村功善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不再蕴含恐怖力量、却感觉无比轻松的手掌,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积郁已久的浊气。那口浊气,仿佛带走了他作为枭的一切沉重过往。他眼中虽有一丝对女儿艾特的复杂追忆,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然与平静。

  古间圆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蹦跳了两下,惊喜道:“嘿!真的……轻松多了!那种该死的饥饿感没了!”

  入见萱感受着体内平和的气息,对着柜台旁的董香露出了一个真正轻松的微笑。

  四方莲示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他深深鞠躬:“多谢大人,赐我新生。”

  芳村功善带领三人,再次向陆离郑重跪拜:“大人恩同再造,我等永世铭记!”

  陆离坦然受礼,淡然道:“缘起缘灭,此间因果已了。此后,尔等便是凡人,前尘已断,好自为之。”

  他目光掠过众人,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咖啡馆,身影渐渐淡化。

  “此界事毕,吾去也。”

  话音袅袅,人已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咖啡馆内,重获新生的四人与早已回归人身的董香相视无言,百感交集。窗外,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对他们而言,一个全新的、属于人的人生,也真正拉开了序幕。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落,温暖而真实。

  雾岛董香擦干眼泪,看向功善:“店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芳村功善站起身,望着窗外逐渐恢复生机的街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轻松的笑容:

  “先把店门打开吧。以后……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