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再回笑傲-《我在诸天当杀神》

  虚空微漾,一袭青衫身影悄然踏出,落于华山绝顶。云雾自行分开,仿佛迎接主人的归来。

  正是陆离。他自大五行真界破虚巅峰而归,气息渊深如海,五行华盖内敛,眸中神光开阖间,自有洞彻世情、执掌法则的无上威严。他循着一丝最初的因果,回到了这方他诸天之旅的起始之地。

  放眼望去,华山气象已截然不同。昔日剑气冲霄堂旧址,已扩建为巍峨磅礴的【五岳盟总坛】!旌旗招展,上书巨大的林字与五岳盟字样。广场之上,数百精英弟子演练剑法,剑光森严,气势恢宏。

  陆离神念微动,瞬间了然数十年光景,更看到了远方那处他昔日留下的手笔——

  河北黑木崖!那原本险峻奇绝、易守难攻的魔教总坛,如今竟是一片巨大的、触目惊心的断裂废墟!整座山崖仿佛被一柄无上巨剑从中劈开,断面光滑如镜,残留着令人心悸的凌厉剑意!废墟之中,焦黑枯槁,寸草不生,唯有呼啸的山风吹过,发出呜咽之声,诉说着当年的恐怖一击!

  “呵……倒是忘了,当年离开前,随手一剑斩了那东方不败,顺便……劈了这黑木崖。看来此地,至今无人敢近,也无力重建。”

  他目光转向总坛正殿,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平之那小子……竟在魔教总坛被毁、群龙无首的局面下,一统五岳,坐上了盟主之位?倒是省了不少力。”

  他迈步向总坛正殿走去,身形如烟似幻,无人能察。

  大殿之内,气氛庄严。盟主林平之,身着玄袍,面容俊朗阴鸷,太阳穴高鼓,正端坐宝座,与五岳高层、少林方证、武当冲虚等商议要事。

  “……黑木崖废墟近日似有零星魔教余孽活动痕迹,虽不成气候,但亦需警惕。依盟主之见……” 左冷禅恭敬禀报。

  林平之冷笑一声,声音冰冷:“黑木崖?哼!那片死地,不过是些魑魅魍魉,借着当年那位前辈留下的剑气余威,装神弄鬼罢了!” 他提到那位前辈时,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深深的敬畏与忌惮。

  “传令下去,派一队精锐弟子前去清扫即可。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他轻描淡写地下令,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魔教早已随着东方不败的陨落与黑木崖的崩塌而土崩瓦解,残余势力根本不足为惧。

  “盟主英明!” 众人齐声应和。如今林平之大权在握,威望极高。

  就在这时——

  “呵呵……”

  一声清淡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大殿中响起。

  “谁?!” 林平之猛然警醒,厉声喝道,手已按上剑柄!殿内所有高手瞬间戒备,惊疑不定地扫视四周,却找不到声音来源!

  “一别经年,林盟主倒是将这五岳盟打理得井井有条。连黑木崖那片废墟,都记得派人清扫。” 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却直入人心神!

  下一刻,大殿中央,虚空荡漾,一袭青衫缓缓凝聚。

  陆离负手而立,含笑看着宝座之上的林平之。

  “你是……?!” 林平之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张数十年未忘、却年轻如昔的面容,脑中如惊雷炸响!

  “陆……陆先生?!” 他失声惊呼,猛地从宝座上站起,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永远忘不了,当年福州城外,这位先生随手点拨,便让他剑法大进,更一语道破辟邪之秘!更忘不了,后来江湖传闻,一位青衫客,只身踏上黑木崖,一剑便让那天下无敌的东方不败灰飞烟灭,余波更将整座黑木崖斩断!那毁天灭地的一剑,早已成为江湖无人敢提的传说!而眼前之人,正是那传说本身!

  殿内众人尽皆骇然!他们根本不知这人如何出现!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林盟主竟如此失态!

  “放肆!” 左冷禅厉喝,一掌拍向陆离,寒冰真气汹涌!

  陆离看都未看他。

  左冷禅的掌力在靠近陆离身周三尺时,便无声无息消散!他整个人也被无形巨力定住,动弹不得,满脸惊恐!

  全场死寂!

  林平之见状,心中巨震,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他快步走下台阶,对着陆离,躬身行大礼:

  “晚辈林平之,不知先生驾临,有失远迎,望先生恕罪!” 语气恭敬至极,甚至带着颤抖!

  陆离微微一笑,受了这一礼:“林盟主不必多礼。贫道云游归来,见故地变化颇大,特来一观。” 他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众人,又看向林平之:“看来,当年那扰人清静的黑木崖,如今倒也清净了。”

  林平之冷汗微冒,低声道:“全赖先生当年神威,一剑荡魔,为武林除却大害,方有今日之局。平之……只是顺势而为。” 他这话倒有几分真心,若非魔教总舵被一剑铲平,他一统五岳绝不会如此顺利。

  陆离不置可否:“顺势也好,借势也罢。你如今手握权柄,一言决断江湖,可还记得初心?”

  林平之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先生……”

  陆离摆手,打断了他:“此间诸事,贫道无意过问。只是提醒一句:权力如剑,可护身,亦可伤己。好自为之。”

  他屈指一弹,一道温和清气没入林平之眉心,助其清心静念,暂缓戾气。

  林平之只觉心神一清,多年郁结竟消散不少,忙道:“多谢先生!”

  陆离点点头:“缘起缘灭,见过便好。走了。”

  他转身,身影便如青烟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林平之怔在原地,良久,才缓缓直起身,望着空荡的大殿,神色变幻。他摸了摸眉心那残留的清凉,又想起黑木崖那恐怖的断裂面,心中凛然,那膨胀的野心,竟稍稍收敛了几分。

  “陆先生……您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我的路……”

  而陆离,已立于华山云海之巅,回望那总坛与远方黑木崖废墟的方向,微微摇头。

  “随手之举,倒成了此界传说。林平之……望你莫要彻底迷失吧。”

  他身影一晃,融入虚空,离开了这方最初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