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太乙收徒-《我在诸天当杀神》

  自陆离出手阻止李靖剑斩肉球,已过去七七四十九日。

  总兵府深处密室之中,那枚赤红流转、道纹密布的肉球,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已达极致!整个密室充斥着磅礴的先天火灵之气与锐利无匹的剑意,若非李靖早已布下阵法隔绝,此等异象早已惊动全城。

  这一日,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肉球猛然一震,表面道纹骤然亮起刺目红光!无数玄奥的先天符文自肉球内部浮现、流转、最终轰然崩解!

  轰——!

  一声并不剧烈、却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轰鸣在密室中回荡!

  赤红光芒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其中景象——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约莫三四岁孩童大小、眉心一点火焰纹痕熠熠生辉、眼神清澈却隐含锐气的男童,正赤身立于原地!他周身皮肤白皙如玉,却隐隐有宝光流动,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左手腕套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圈子,身上缠绕着一条红艳艳的绫缎,两件宝物与他气息相连,仿佛与生俱来!

  正是灵珠子,以最完美的先天道基,化形成功——哪吒出世!

  李靖与殷夫人一直在外焦急守候,此刻感应到室内变化,急忙闯入。见到这灵秀非凡、宝光护体的孩儿,皆是又惊又喜!

  “夫人!你看!我们的孩儿!” 李靖激动道,心中对那位神秘的青衫客更是感激不已。若非当日阻拦,焉有今日这般完美根基的麟儿?

  殷夫人泪流满面,连忙取来衣物为孩儿穿上。

  小哪吒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两人,并无寻常婴孩的懵懂,反而灵性十足,开口便道:“你们便是我的爹娘?”

  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天生的傲气与疏离。

  李靖夫妇连连称是。

  正在此时——

  府外天空,忽然仙乐阵阵,异香扑鼻!一道祥和清净的仙光自天而降,落在总兵府门前。

  一名道骨仙风、面容慈和、手持拂尘、周身清气缭绕的中年道人现身,朗声道:“贫道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特来贺喜李总兵喜得麟儿!”

  李靖闻讯,大惊失色,连忙整衣出迎。他已知此子来历非凡,必有仙师到来,却没想到是阐教上仙亲临!

  “不知仙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靖恭敬行礼。

  太乙真人微笑还礼:“总兵不必多礼。贫道算得与今郎有师徒之缘,特来一见。”

  李靖心中更是笃定,连忙将太乙真人请入府中,并唤殷夫人抱出哪吒。

  太乙真人见到哪吒,眼中精光一闪,抚须赞道:“好!好一个灵珠转世,先天道体!根基之厚,灵性之足,远超贫道预期!妙哉!”

  他心中却也有一丝讶异:“怪哉,此子本源竟如此圆满无瑕?按理说,应有一丝先天不足……莫非另有际遇?”

  正当太乙真人欲要开口收徒之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自虚空响起:

  “金光洞主,久仰。”

  话音未落,一道青衫身影悄然出现在密室之中,仿佛原本就在那里。正是陆离。

  太乙真人目光一凝,看向陆离,心中顿时一惊!他竟完全看不透对方深浅!只觉对方气息渊深如海,似道非道,似佛非佛,更有一股凌厉剑意与死寂之气内蕴,复杂无比,却又和谐统一,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道友是?” 太乙真人神色凝重,拱手问道。他能感觉到,对方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陆离还礼:“散人玄离,云游至此,见灵光冲霄,特来一观。见得灵珠子完美化形,心喜之余,亦想与洞主论道一番。”

  太乙真人心中念头急转:“玄离?从未听闻!看其气息,绝非寻常散仙!莫非……此子本源圆满,与此人有关?”

  他面上却不露分毫,笑道:“原来如此。道友既有雅兴,贫道自当奉陪。”

  李靖见状,知情识趣,连忙请二人至静室奉茶,自与夫人退下。

  静室之中,茶香袅袅。

  陆离与太乙真人相对而坐。哪吒则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尤其多看了陆离几眼,似乎本能地觉得此人有些亲切。

  “道友觉得,此子如何?” 太乙真人率先开口,指向哪吒。

  陆离淡淡道:“灵珠本源,杀伐之体,应劫而生,前途多艰。”

  太乙真人心中一凛,对方竟一眼看破根脚!他笑道:“然此子已入我阐教门下,当顺天应命,辅佐明主,完此杀劫,肉身成圣,亦是一番造化。”

  陆离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顺天应命? 洞主可知,天意如刀,众生皆苦。顺之,为棋子;逆之,为灰烬。此子性情桀骜,恐非甘为棋子之辈。”

  太乙真人拂尘一摆:“道友此言差矣。天命昭昭,顺之者昌。我玉虚宫元始圣人乃掌教至尊,顺应天命,主持封神,正是为护佑苍生,完此劫数。哪吒能入此局,乃其造化。”

  陆离轻抿一口茶:“苍生?劫数? 以众生为棋,以杀劫为局,这便是阐教的顺天?若天意不公,若天命有私,又当如何?”

  太乙真人面色微肃:“道友慎言!圣人意志,即为天意!岂容置疑?”

  陆离摇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万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强言顺天,不过借天之名,行己之道罢了。洞主以为否?”

  太乙真人默然片刻,道:“道友道心别具一格,贫道佩服。然各教有各教之法,各人有各人之道。此子既与贫道有缘,当入吾门,修吾玉清仙法,此乃定数。”

  陆离看了哪吒一眼,见那孩童眼中虽有好奇,却无惧意,反而隐隐有跃跃欲试之态,心知此子命运早已注定。

  他不再争辩,放下茶杯:“既如此,贫道便不多言了。只是提醒洞主一句,此子煞气太重,杀性未驯,教导之时,当导其向善,莫要一味纵其杀伐,否则,恐害人害己,反误了洞主一番算计。”

  太乙真人目光微闪,笑道:“多谢道友提醒,贫道自有分寸。”

  论道至此,已无必要继续。两人心照不宣。

  太乙真人起身,对李靖道:“此子与贫道有缘,当为贫道徒儿,不知总兵意下如何?”

  李靖哪敢不从,连忙应下:“仙师垂青,乃小儿之福!”

  太乙真人大喜,当即为哪吒取名为哪吒,并赐下法宝火尖枪、风火轮,言明待其年长些,便带回仙山教导。

  哪吒得了宝物,欢喜不已,并无离愁。

  陆离见事已毕,对太乙真人微微颔首,身影便如清风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太乙真人望着陆离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心中暗忖:“玄离……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修为深不可测,言语间对我阐教似有不以为然之意……竟还隐隐点拨我教导哪吒向善?古怪……需得禀明老师才是。”

  他按下心思,又对李靖嘱咐一番,便驾起遁光,回转乾元山而去。

  静室之内,只剩李靖看着摆弄乾坤圈、混天绫,已然开始显露顽劣与杀伐之气的哪吒,心中喜忧参半。

  而离去的陆离,于云端回望陈塘关,微微叹息:

  “灵珠子已归位,杀劫又添一猛将。太乙……望你真能听进一二,莫要一味将其炼成杀戮之器。否则…劫数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