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谢清让冲进办公室时没关门，外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此刻听见他这一番话，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魏芳脸上挂不住，冲门外厉声喝道：“都看什么看！还不回教室！”
人群吓得“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她仗着自己行事谨慎、不留把柄，笃定谢清让拿不出实证，立刻梗着脖子反驳：“主任，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他这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栽赃陷害！”
教导主任自己也是收过礼的人，一听就明白她在死鸭子嘴硬。
他懒得纠缠旧账，干脆一挥手，转移话题：“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没工夫听你们扯。现在说的是林檀卿打李嘉豪这件事！”
魏芳赶紧接话：“对！我们李嘉豪是受害者，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清让又开始上前叭叭：“行啊，那就掰扯清楚！我妹妹刚转学过来才两周多，你们3班在教学楼东侧，我们17班在西侧，平时根本碰不上面，她连你们班这几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干嘛无缘无故去打人？肯定是你们先惹她的！”
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三个男生，挑眉冷笑，“再说了，这儿站着仨人呢，怎么就李嘉豪挨了打？那问题还不明显吗？肯定是他欺负我妹妹了，我妹妹才动手的。”
教导主任这才认真思索起来，转头看向林檀卿，语气缓和却带着一丝无奈：“林檀卿，你还不愿意解释一下吗？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但打人终究不对，你到底因为什么打他？刚才你还说他‘满嘴污言秽语’，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如实说出来，老师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林檀卿却只是冷冷盯着李嘉豪，一言不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见她这般倔强沉默，教导主任暗自叹了口气，随即转向李嘉豪，厉声喝问：“李嘉豪！你自己说，她为什么打你？”
李嘉豪浑身一哆嗦，抬头撞上林檀卿和谢清让那两道仿佛能冻住空气的目光，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装出一副老实无辜的样子，连连摇头：“主任，我真不知道…我们当时就在那儿好好聊天，她突然冲过来一脚踹我。我看她是女生，就没还手，可她根本不让我开口，还说…说我声音让她恶心，一边骂一边扇我耳光。我实在忍不了想挡一下，结果就有人大喊‘老师来了’，我就只能等着你们给我做主了。”
林檀卿听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短促而讥诮。
屋内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可她依旧沉默，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教导主任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另外两个男生，语气陡然严厉，“胡亮！赵庚！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两人一直低着头，此刻才怯怯抬起头。
胡亮刚对上谢清让的眼神，腿就软了半截，结结巴巴地开口：“是……不是……”
李嘉豪和赵庚同时转头瞪他。
胡亮咬了咬牙，心一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双手奉上：“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在聊天，是在偷偷玩手机！别的什么都没干……我错了主任，我不该带手机进校。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打李嘉豪……我真的不清楚。”
赵庚见状，也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交上去。李嘉豪犹豫了两秒，也慢吞吞地把手机递了出来。
教导主任一口气收了三部手机，意味深长地瞥了魏芳一眼：“魏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可真是‘守规矩’啊……”
魏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几乎站不住脚，只得狠狠剜了三个学生一眼，强撑场面道：“是我疏于管教，回头一定严查！但李嘉豪被打成这样，作为班主任，我必须给家长一个交代！”
林檀卿见他们仨沆瀣一气，翻了个白眼说，“他骂我了，我气不过，就打他了。”
魏芳立刻追问：“他骂你什么了？”
林檀卿不应声。
魏芳又道：“你说他骂你了，有什么证据吗？你打人，可是大家伙都看见的。”
谢清让一听，火气‘蹭’得冒上来，叉着腰想跟她继续掰扯掰扯，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清亮的“报告！”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段予淮站在门口。
他说道：“老师，我能给林檀卿作证，李嘉豪对她进行了言语侮辱。”
如果说李嘉豪是年级前十的好学生，那段予淮可是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全校公认的学神。
他一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魏芳心头一紧，忽然注意到段予淮朝左侧方向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她猛然想起，段予淮跟谢清让是好朋友。
当即反驳说：“主任，谁不知道段予淮跟谢清让是发小啊？他的话不能当做证据。”
段予淮声音冷淡地强调：“我有证据。”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平静道：“他们起冲突时，我正在那边跟我妈打电话，我的电话有录音功能，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下来了。”
他话音一落，李嘉豪、胡亮、赵庚三人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人抽干了血色。
教导主任眼神一凛，果断道：“放出来。”
段予淮回头扫了眼蹲在走廊外悄悄听墙角的学生们，他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走进办公室。
走廊外，蹲到脚麻的武舟拍了拍贺灼的胳膊说，“他不地道啊，咋还关门呢！”
贺灼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段什么时候还带手机了？他可是一向规规矩矩的。
屋内，录音缓缓播放。
几位老师听着那段清晰刺耳的对话，脸色越来越沉，阴云密布。
教导主任气得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放肆！‘福利姬’？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高中生嘴里说出来的？李嘉豪！你的素质是被狗吃了吗！”
李嘉豪吓得双腿直打颤，连录音为何不完整都顾不上细想，慌忙解释：“对不起，主任…老师…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嘴贱，纯属口嗨，真没别的意思，也没想干啥…哪知道她正好听见了……”
教导主任怒不可遏，手指几乎戳到魏芳鼻尖，“魏老师！你口口声声的好学生、年级前十的模范生，公然对女同学开黄腔、言语侮辱，你觉得这性质恶劣不恶劣？！”
魏芳胸口憋着一口浊气，咽不下也吐不出，只能狠狠剜了李嘉豪一眼。
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可是班级第一…她还指望他出成绩…实在舍不得放弃。
于是她低下头，语气软中带硬地认错：“主任，李嘉豪确实有错，回头我一定让他写深刻检讨。可就算他言语不当，也该由老师来教育处理，何必动手打人？万一打出个好歹，耽误的可是学习进度啊！”
一直沉默的林檀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告老师？然后呢？”
“有证人，说证人跟我关系好，不作数；有录音，说他错了，写个检讨就完了。”
她目光扫过魏芳，又落回李嘉豪身上，冷若冰霜地质问：“是他嘴贱，我凭什么要受这份无妄之灾？反正不管怎么处理，吃亏的都是我，那我干脆选个自己痛快的方式。写检讨？行啊。但我打他，他也得受着。”
魏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教导主任沉吟片刻，转向李嘉豪，语气严肃：“李嘉豪，这件事你错在先，但林檀卿动手打人也是事实。我问你，你是想双方和解，还是请家长来处理？”
李嘉豪连忙表态：“老师，我向林同学诚恳道歉！打我的事我不追究，用不着找家长……”
教导主任点点头，又看向林檀卿：“那你呢？有什么想法？”
林檀卿轻嗤一声，语气懒散：“随便。”
众人：“……”
教导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都是高三的学生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想让家里操心。这样，每人写五千字检讨，今晚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这件事就此翻篇。但我要说清楚：再让我发现一次类似的事，直接开除，绝不姑息！”
没人再提出异议。
眼看事情要收场，教导主任忽然又想起什么，目光一转，落在段予淮身上：“段予淮，连你都带手机？看来学校对电子设备的管理，是该好好抓一抓了。”
段予淮下意识看向林檀卿，她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别多言。
他立刻收敛神色，讪讪一笑，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任，是我违反纪律了。”
教导主任训道：“你们这几个带手机的，也给我写3000字检讨交上来！”
魏芳脸上挂不住，冲门外厉声喝道：“都看什么看！还不回教室！”
人群吓得“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她仗着自己行事谨慎、不留把柄，笃定谢清让拿不出实证，立刻梗着脖子反驳：“主任，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他这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栽赃陷害！”
教导主任自己也是收过礼的人，一听就明白她在死鸭子嘴硬。
他懒得纠缠旧账，干脆一挥手，转移话题：“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没工夫听你们扯。现在说的是林檀卿打李嘉豪这件事！”
魏芳赶紧接话：“对！我们李嘉豪是受害者，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清让又开始上前叭叭：“行啊，那就掰扯清楚！我妹妹刚转学过来才两周多，你们3班在教学楼东侧，我们17班在西侧，平时根本碰不上面，她连你们班这几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干嘛无缘无故去打人？肯定是你们先惹她的！”
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三个男生，挑眉冷笑，“再说了，这儿站着仨人呢，怎么就李嘉豪挨了打？那问题还不明显吗？肯定是他欺负我妹妹了，我妹妹才动手的。”
教导主任这才认真思索起来，转头看向林檀卿，语气缓和却带着一丝无奈：“林檀卿，你还不愿意解释一下吗？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但打人终究不对，你到底因为什么打他？刚才你还说他‘满嘴污言秽语’，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如实说出来，老师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林檀卿却只是冷冷盯着李嘉豪，一言不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见她这般倔强沉默，教导主任暗自叹了口气，随即转向李嘉豪，厉声喝问：“李嘉豪！你自己说，她为什么打你？”
李嘉豪浑身一哆嗦，抬头撞上林檀卿和谢清让那两道仿佛能冻住空气的目光，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装出一副老实无辜的样子，连连摇头：“主任，我真不知道…我们当时就在那儿好好聊天，她突然冲过来一脚踹我。我看她是女生，就没还手，可她根本不让我开口，还说…说我声音让她恶心，一边骂一边扇我耳光。我实在忍不了想挡一下，结果就有人大喊‘老师来了’，我就只能等着你们给我做主了。”
林檀卿听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短促而讥诮。
屋内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可她依旧沉默，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教导主任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另外两个男生，语气陡然严厉，“胡亮！赵庚！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两人一直低着头，此刻才怯怯抬起头。
胡亮刚对上谢清让的眼神，腿就软了半截，结结巴巴地开口：“是……不是……”
李嘉豪和赵庚同时转头瞪他。
胡亮咬了咬牙，心一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双手奉上：“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在聊天，是在偷偷玩手机！别的什么都没干……我错了主任，我不该带手机进校。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打李嘉豪……我真的不清楚。”
赵庚见状，也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交上去。李嘉豪犹豫了两秒，也慢吞吞地把手机递了出来。
教导主任一口气收了三部手机，意味深长地瞥了魏芳一眼：“魏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可真是‘守规矩’啊……”
魏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几乎站不住脚，只得狠狠剜了三个学生一眼，强撑场面道：“是我疏于管教，回头一定严查！但李嘉豪被打成这样，作为班主任，我必须给家长一个交代！”
林檀卿见他们仨沆瀣一气，翻了个白眼说，“他骂我了，我气不过，就打他了。”
魏芳立刻追问：“他骂你什么了？”
林檀卿不应声。
魏芳又道：“你说他骂你了，有什么证据吗？你打人，可是大家伙都看见的。”
谢清让一听，火气‘蹭’得冒上来，叉着腰想跟她继续掰扯掰扯，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清亮的“报告！”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段予淮站在门口。
他说道：“老师，我能给林檀卿作证，李嘉豪对她进行了言语侮辱。”
如果说李嘉豪是年级前十的好学生，那段予淮可是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全校公认的学神。
他一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魏芳心头一紧，忽然注意到段予淮朝左侧方向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她猛然想起，段予淮跟谢清让是好朋友。
当即反驳说：“主任，谁不知道段予淮跟谢清让是发小啊？他的话不能当做证据。”
段予淮声音冷淡地强调：“我有证据。”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平静道：“他们起冲突时，我正在那边跟我妈打电话，我的电话有录音功能，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下来了。”
他话音一落，李嘉豪、胡亮、赵庚三人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人抽干了血色。
教导主任眼神一凛，果断道：“放出来。”
段予淮回头扫了眼蹲在走廊外悄悄听墙角的学生们，他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走进办公室。
走廊外，蹲到脚麻的武舟拍了拍贺灼的胳膊说，“他不地道啊，咋还关门呢！”
贺灼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段什么时候还带手机了？他可是一向规规矩矩的。
屋内，录音缓缓播放。
几位老师听着那段清晰刺耳的对话，脸色越来越沉，阴云密布。
教导主任气得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放肆！‘福利姬’？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高中生嘴里说出来的？李嘉豪！你的素质是被狗吃了吗！”
李嘉豪吓得双腿直打颤，连录音为何不完整都顾不上细想，慌忙解释：“对不起，主任…老师…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嘴贱，纯属口嗨，真没别的意思，也没想干啥…哪知道她正好听见了……”
教导主任怒不可遏，手指几乎戳到魏芳鼻尖，“魏老师！你口口声声的好学生、年级前十的模范生，公然对女同学开黄腔、言语侮辱，你觉得这性质恶劣不恶劣？！”
魏芳胸口憋着一口浊气，咽不下也吐不出，只能狠狠剜了李嘉豪一眼。
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可是班级第一…她还指望他出成绩…实在舍不得放弃。
于是她低下头，语气软中带硬地认错：“主任，李嘉豪确实有错，回头我一定让他写深刻检讨。可就算他言语不当，也该由老师来教育处理，何必动手打人？万一打出个好歹，耽误的可是学习进度啊！”
一直沉默的林檀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告老师？然后呢？”
“有证人，说证人跟我关系好，不作数；有录音，说他错了，写个检讨就完了。”
她目光扫过魏芳，又落回李嘉豪身上，冷若冰霜地质问：“是他嘴贱，我凭什么要受这份无妄之灾？反正不管怎么处理，吃亏的都是我，那我干脆选个自己痛快的方式。写检讨？行啊。但我打他，他也得受着。”
魏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教导主任沉吟片刻，转向李嘉豪，语气严肃：“李嘉豪，这件事你错在先，但林檀卿动手打人也是事实。我问你，你是想双方和解，还是请家长来处理？”
李嘉豪连忙表态：“老师，我向林同学诚恳道歉！打我的事我不追究，用不着找家长……”
教导主任点点头，又看向林檀卿：“那你呢？有什么想法？”
林檀卿轻嗤一声，语气懒散：“随便。”
众人：“……”
教导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都是高三的学生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想让家里操心。这样，每人写五千字检讨，今晚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这件事就此翻篇。但我要说清楚：再让我发现一次类似的事，直接开除，绝不姑息！”
没人再提出异议。
眼看事情要收场，教导主任忽然又想起什么，目光一转，落在段予淮身上：“段予淮，连你都带手机？看来学校对电子设备的管理，是该好好抓一抓了。”
段予淮下意识看向林檀卿，她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别多言。
他立刻收敛神色，讪讪一笑，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任，是我违反纪律了。”
教导主任训道：“你们这几个带手机的，也给我写3000字检讨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