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格-《他的心上卿》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学校,一起进了后座。

  关好门,林檀卿直接利落地报了学校正门的位置。

  谢清让却突然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林檀卿侧眸看他,“怎么了?”

  谢清让语气幽怨。

  “唉……”

  “某人有假条,进出校门光明正大,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不像我,翻墙出来的,还得原路翻回去,还要小心提防着别被教导主任抓到,真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啊…”

  说着,他转过头看她,戏谑道:“瞧我这个哥哥当的,多尽职尽责。”

  林檀卿无语地撇了撇嘴,余光瞥见司机师傅正从后视镜打量着他们,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身上都穿着校服,眼下还没到学校的正常开学时间,只有高三生在上课。

  高三了还这么翘课出来晃悠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林檀卿第一次被套上这种滤镜,还觉有点尴尬,干脆不搭理他。

  谢清让却不依不饶,继续唉声叹气,“唉…谁让我有个不省心的妹妹呢,可真难搞。”

  林檀卿憋着一口气,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住他侧腰处的软肉,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能死么?”

  谢清让怕痒,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掐,整个人猛地一缩,差点撞到车窗。

  前排司机的眼神更古怪了。

  什么哥哥妹妹的,听起来就不正经。

  林檀卿警告式地说了句,“闭嘴,不许说话。”

  说完,她扭过头,彻底不理他了。

  谢清让消停了,别过脸看着车窗外,手指下意识揉了揉刚才被掐的地方,总觉得那股痒意还在皮肤底下窜。

  车辆快到学校时,路过一条偏僻小街,谢清让忽然开口:“师傅这里停下,我在这儿下车。”

  司机靠边停好车,谢清让推开车门下车,临关门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递给师傅说:“零钱一会儿找给她就行。”

  林檀卿一愣,忙道:“不用了,我也在这下。”

  谢清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司机找好了零钱,林檀卿接过,下车后把零钱还给他。

  谢清让不解,“你跟着下来干嘛?离校门口至少还有500米。”

  林檀卿没答,打量了下眼前那堵高高的围墙,转头冲他一笑,轻松道:“既然你这个哥哥都当得这么尽职尽责了,我这个妹妹也不能掉份儿啊,陪你就是了。”

  她双手搓了搓,哈了口气,助跑、起跳,动作干净利落,攀上了墙头。

  谢清让站在原地,傻眼了。

  林檀卿跨坐在墙沿上,朝他抬了下下巴,“没人,快上。”

  说完,她就跳下去了。

  谢清让失笑摇头,也跟着利索地翻了过去。

  落地后,他打量了她一眼,意外道:“可以啊。”

  林檀卿朝他弯了弯眼,“怎么样,妹妹够合格了吧?”

  谢清让海豹式地给她鼓掌,“岂止合格,满分,100分!”

  林檀卿眼角又弯了几分,抬步朝教学楼方向走。

  谢清让跟上她问 ,“那你给我打多少分?”

  “嗯…59分吧。”

  “你开什么玩笑?”他瞪大眼,“我给你打100分,你给我打59分?连及格都没到?!”

  林檀卿耸肩表示,“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你在出租车上没嘴欠那么一下下,我今天能给你打70分。”

  谢清让板着脸盯着她,满脸的不满。

  她却跟看不见似的,还安慰着他,“继续努力,你早晚会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哥哥。”

  谢清让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一溜烟跑走了。

  含笑的声音远远飘回来,“反正今天都不及格了,不手欠一下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林檀卿怔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跑远的身影,抬手抚了抚被揉乱的发顶,轻声骂了句,“真幼稚。”

  *

  周日下午放假,武舟在群里提醒大家别忘了晚上一起吃火锅,发了饭店定位。

  这次林檀卿没有睡过头,现金、纸巾、充电宝都提前装进了斜挎包里。

  地图显示饭店位置离她3公里左右,按照谢清让平时回家的方向推测,他并不顺路,他从家里直接过去反而更近。

  林檀卿心里打算的也是自己打车去。

  可当下午临近5点,谢清让出现在姑姑家里时,她竟也没有多少意外。

  自开学以来,她就再没单独出过门。

  连逃课去看电影,谢清让都翘了课去找她,他盯她盯得,似乎比姑姑还要上心。

  她不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来到平阳已经快一个月,姑姑姑父上班时,她也曾独自出门逛过,摸清了周边的公交线路和公共设施,她有认真地尝试适应独立生活。

  只是,十几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很难在短时间改变。

  她习惯了出行有司机接送,习惯了出门总有朋友相伴,甚至也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些习惯,姑姑自然无法满足。

  但跟在谢清让身边,至少前两条得以延续,让她有了一个缓冲的过渡期。

  尤其是,最近两个人相处得愈发融洽。

  所以,当听见他跟姑父说刚好在附近,顺路过来接她去聚餐时,她心里确实觉得很高兴。

  谢清让没待多久,两人便结伴出门赴约。

  等他们一走,谢兰舟颇为欣慰地感叹了句,“呦呦真是越大越懂事了,知道照顾妹妹了,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不乐意,现在看来,他们相处得还挺好。”

  林知瑜点点头,“同龄人之间,肯定是更有话聊。不像跟咱们,都差着辈儿呢,我感觉卿卿最近都比刚来的时候开心多了。”

  谢兰舟又自豪又忧虑,“唉…我这个儿子啊,真是除了学习成绩,就没什么拿不出手的地方,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会的东西也五花八门的,从小到大也没惹过祸,没任何不良嗜好,就是整体只知道玩,傻玩!”

  林知瑜轻声说:“我没觉得他妈妈教育的有什么不对的,我一个儿科大夫,接触过的小孩那么多,让让都是我见过的极少数特别懂事的好孩子。”

  “他只是不爱学习,又不是文盲,你不是还说过,他13岁的获奖作品就被人拍卖过?这都多厉害了,你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我不是对他要求高。”谢兰舟皱眉,“我是怕他将来后悔。”

  “盛书棠是独生女,他是独生子,盛家那些家产,以后还不都是他一个人的。我怕他竟学那些没用的‘东西’,以后守不住这么大家业,‘富不过三代’的老话,不能不当回事啊。”

  林知瑜没再应声。

  谢兰舟和盛书棠的教育理念不合,她早就知道,两人到现在还会因为谢清让的事在电话里吵起来。

  她一个后妈,更是没立场插手他们俩对亲儿子的教育。

  沉默片刻,谢兰舟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说,像你们家那么大的家业,是不是就不担心会破产之类的,应该三辈子都花不完吧。”

  林知瑜愣了下,如实说:“不知道,我从没接触过家里的生意,连我家具体能有多少钱都不清楚。”

  谢兰舟安抚地将她搂进怀里,“没事,我觉得咱们这样就挺好的,平平淡淡,反而踏实。”

  林知瑜靠在他肩上,笑着点点头,“嗯,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