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不是救世主,我是来收账的-《末世穿梭,我能解锁万物图鉴》

  灰烬如雪,飘落在焦黑的石板上。

  永乐大戏院的地基深处,火焰正从地下祭坛喷涌而出,猩红中泛着惨白,那是“记忆之火”在燃烧——以烬核为引,霜肺熊的百年怨气为薪,焚的是被篡改的宿命,烧的是被抹去的名字。

  林书站在火前,右臂青灰未褪,图鉴界面仍在闪烁猩红警告,但他没有后退。

  他抬起手,声音低沉却清晰:“点火。”

  夜莺指尖一勾,银丝缠绕祭坛边缘的导能槽,瞬间引爆埋设的魂能节点。

  轰然一声,烈焰冲天而起,扭曲的人脸在火舌中浮现,一张张,一双双,无声嘶吼,眼眶空洞,嘴唇开合,仿佛在呐喊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姓名。

  “他们……没死。”泥匠阿土跪倒在火前,浑身血污,肋骨断裂处渗出的血顺着衣角滴落,可他的手却稳稳托着那份被血浸透的问卷,“她们只是……没人记得了。”

  风卷着火光,将周婉亲笔写下的字迹吹得猎猎作响。

  “你叫什么?——周婉,活下来的周婉。”

  “我想活得比谁都久,亲眼看着小兰穿上婚纱。”

  “我就咬断他的喉咙。”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开这百年虚妄的幕布。

  阿土闭上眼,双手缓缓将问卷投入火中。

  纸页刚触火焰,便未化灰,反而骤然燃起金焰——那不是凡火,是“存在”的共鸣!

  金光如柱,直贯云霄,撕裂阴霾,照亮百里废墟!

  远处,基地深处的铭名堂副碑剧烈震颤,尘封已久的刻录阵列自动激活,一道道名字凭空浮现:

  【苏明远,第十一区教师,死于认知清除】

  【李小桃,孤儿院幸存者,归墟会第三批祭品】

  【陈砚,原守碑人,因质疑仪式被抹名】

  上百个名字,如星河倾泻,刻入石碑,每一道刻痕都伴随着一声微弱却清晰的灵魂回响。

  它们回来了。

  不是作为祭品,而是作为“人”。

  林书静静望着那一道金光冲天的火柱,眼中无悲无喜,只有铁一般的坚定。

  他知道,这一把火,烧的不只是祭坛,更是归墟会立下的“规则”——谁掌控记忆,谁就掌控生死。

  而现在,他亲手把名字还给了死者。

  夜莺站在残垣之上,银瞳扫过整片废墟,金丝般的纹路在眼底交织成网。

  她没看火,也没看人,而是死死盯着一根断裂的钢丝——那曾是皮影戏的操纵线,如今静静垂落在地,表面毫无异样。

  但她知道,傀儡班主的残念还没死。

  它藏在那里,像一条潜伏的毒蛇,等待最后一击。

  果然,钢丝微微一颤,一股无形的波动悄然扩散——残念正在编织最后的剧本:【林书继承引魂翁之位,开启永恒轮回】。

  只要林书接受这份“传承”,他的意识就会被同化,成为下一个执掌虚假的提线者。

  可笑的是,他们总以为,救世之人,终将变成新的神。

  夜莺冷笑,不动声色。

  她指尖轻挑,从袖中取出一小片剪下的纸条——正是周婉问卷上那句:“若有人让你跪,你会怎么做?”

  她将纸条轻轻系在钢丝末端,任其随风轻摆。

  下一瞬,钢丝骤然绷直,残念发动!

  但就在那一刹那,纸条迎风展开,周婉的字迹在月光下清晰浮现。

  ——这是属于“真实”的意志,是对“服从”的彻底否定!

  残念剧烈震颤,铜钱眼猛然爆裂,发出无声尖啸。

  它想挣脱,想逃,可那句话像烙印般钻入它的核心,点燃了千年来所有被压迫者的愤怒。

  钢丝寸寸断裂,残念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夜莺收回手,银瞳渐暗,低语一句:“戏,该落幕了。”

  林书缓步走至废墟中央,图鉴界面在意识中轰然展开。

  【收录完成:千魂赋形大典遗址】

  【解析中……】

  【生成模板:记忆防火墙(中级)——可抵御认知篡改、记忆剥离类精神攻击,需全员签署‘自主意志契约’方可激活】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维残留信息干扰,建议尽快完成人格锚定升级】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残印——那是陈砚留下的最后遗物,一枚刻着“守”字的石印,边缘已碎,灵性几近枯竭。

  林书蹲下身,将它轻轻放在地上。

  “你恨我不被承认。”他低声说,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风与火,“可你忘了——承认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的。”

  话音落下,残印微微一震,随即崩裂,一道微光升起,如萤火般飞向林书眉心,没入图鉴深处。

  星辰环加速旋转,原本模糊的【人格重构·初级】模块轰然重组!

  【升级完成:存在锚定·试用版】

  【功能解锁:可锁定自身及指定目标的‘真实身份坐标’,抵抗高维层面的认知覆盖与人格替换】

  林书缓缓起身,右臂的青灰色终于开始退去,图鉴界面的警告逐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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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向远方,金光仍未散去,铭名堂的方向,仍有新名字在不断浮现。

  这一战,他们赢了。

  不是靠力量,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记住”——记住彼此的名字,记住自己的选择,记住为何而战。

  风停了。

  火渐熄。

  可就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大地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

  像是地脉在呼吸。

  一道声音,如远古钟鸣,自地心传来:

  “你已破虚妄、立真名、收残魂……”

  “下一程,是万年寒冰中的倒悬之城。”

  “那里没有记忆。”(续)

  幽蓝的夜穹之上,裂痕如蛛网蔓延。

  那座倒悬之城的轮廓愈发清晰——它并非悬浮于天际,而是自宇宙深处缓缓坠落,仿佛被无形之手从高维空间拖拽而下。

  城体通体漆黑,边缘裹着万年寒霜,建筑群反向垂落,尖塔如刺穿苍穹的骨矛,直指大地咽喉。

  林书站在废墟中央,右臂最后一丝青灰褪尽,图鉴界面终于恢复平静。

  可就在这一刻,猩红警告再度弹出:

  【侦测到高维信号加密片段】

  【内容:第七黄昏临近,候选者序列更新】

  【标记目标:林书】

  “第七黄昏……”他低声呢喃,眉心微跳。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早在归墟会最深的档案残页里,他曾瞥见过一句模糊预言:“七次轮回后,试炼场将不再筛选幸存者,而是献祭主宰。”

  而现在,他们正被推向那个节点。

  他抬头,目光穿透阴云与星轨错乱的天幕,仿佛已看见那座冻结在时间之外的城市——没有记忆,没有名字,连风都凝固成冰晶。

  但更可怕的是,那里连“规则”都被冻僵了。

  法则不再流动,力量无法随心而动,一切异能都将面临压制与扭曲。

  可这正是他要走的路。

  身后,基地灯火通明。

  铭名堂前,周婉和李医生并肩而立,将最后一批问答卷郑重刻入副碑。

  火焰早已熄灭,但金光未散,那一道冲天的存在共鸣仍在持续回响。

  每一个名字归来,都是对归墟会根基的一次重击。

  泥匠阿土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掌抚过石面,指尖划过“陈砚”二字时,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

  “这次,是真的了。”他喃喃道,像是说给亡者听,又像是说服自己,“你们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退场鼓吏默默走过,手中空鼓无槌,却仿佛已有哀乐低鸣。

  他没说话,只是朝着火坛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一战之后,送别的鼓声不会再为虚妄响起。

  夜莺不知何时来到林书身旁。

  她依旧冷峻,银瞳中金丝尚未完全消退,那是“断链之视·终阶”带来的代价——每一次预判命运轨迹,都会让她的意识短暂撕裂。

  但她站得笔直,像一柄出鞘未归的利刃。

  她递出一枚铜牌。

  新铸的,泛着暗哑金属光泽,正面刻着两个字:林书。

  “你说过,若你成了摆渡人,我就斩断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钉,“但现在——只要你还是林书,我就一直跟着。”

  林书望着那枚铜牌,沉默片刻,伸手接过。

  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一股温热从掌心传来——不是温度,而是某种共鸣。

  仿佛这枚牌子本就该属于他,是这场混乱世界中唯一真实的凭证。

  他将其嵌入战甲核心。

  咔哒一声,机械结构自动锁死,图鉴界面随之波动:

  【绑定完成:身份锚定强化】

  【状态:真实存在率98.7%】

  【警告:仍有1.3%未锁定,来源未知】

  他还不是完全的“林书”。有一部分,仍被困在过去,或是未来。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准备好向前走了。

  翌日清晨,魂舟停泊在黑河岸边。

  这艘由老油枪亲手改装的破界舰,早已不再是当初那艘锈迹斑斑的逃难船。

  它的引擎融合了三具超凡境熔核,外壳覆盖着从异兽骸骨中提炼的抗熵装甲,船首镶嵌着一块来自远古文明的星轨罗盘——那是铁炉匠·奥丁根用最后的地脉之力锻造的导航核心。

  “这船烧的是恨,跑的是命,专治各种神神鬼鬼!”老油枪拍着引擎大笑,满脸油污遮不住眼中的骄傲,“老子这辈子就没造过这么邪门又带劲的东西!”

  他说完,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将酒瓶砸向地面:“去吧,把那些躲在高维角落里的玩意儿,一个个揪出来剁了!”

  林书缓步登船。

  退场鼓吏紧随其后,默默坐在船尾。

  他手中握着那面无鼓槌的空鼓,指尖轻轻摩挲鼓面,似在等待某段终焉之音。

  林书立于船首,披风猎猎,战甲嗡鸣。

  远处,整座城市灯火长明,无数幸存者伫立高处,目送这艘承载希望与复仇的孤舟启程。

  图鉴突然震动。

  【侦测到新位面坐标激活】

  【环境载入:极寒重力异常|星轨错乱|能量衰减系数87%】

  【建议:立即转移】

  他低头看了一眼界面,嘴角微微扬起。

  “归墟会想用我的过去打败我?”他低声笑道,眼中寒光乍现,“可我从不怕回头——我只怕,走得不够远。”

  风吹起他的衣角,战甲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这一趟,我不救人,不称神。”他抬起手,按下启动键,声音如刀斩夜幕:

  “我是来收账的。”

  魂舟引擎轰然咆哮,黑河翻涌如沸,整条水道被撕开一道赤红裂痕。

  船体离岸,破浪而出,直冲天际那道幽蓝裂隙!

  就在魂舟即将没入虚空的刹那——

  整片黑河骤然凝固。

  不是结冰。

  是时间停滞。

  河水悬空,浪花静止,飞鸟凝滞半空,连燃烧的火把都冻结在跳跃的瞬间。

  紧接着,天空裂开一道横贯百里的血口,宛如宇宙睁开了第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