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镇国公现身,危机暗藏(上)-《重生嫡女:毒后归来,仇敌皆跪》

  深秋的晨露还凝在沈府庭院的银杏叶上,带着刺骨的凉意,廊下的铜铃被风拂过,发出 “叮铃” 的轻响,惊散了枝头休憩的雀鸟。

  沈清辞刚在药房熬完给楚曜调理寒疾的汤药,指尖的黑斑还残留着昨夜催动秘术的隐痛,她端着温热的药碗走到廊下,就见晚晴快步从院外进来,青灰色的丫鬟裙角还沾着露水,脸色凝重得有些反常。

  “大小姐,出事儿了。”

  晚晴压低声音,凑到沈清辞身边,

  “镇国公亲自登门了,此刻正在前厅和老爷说话,还特意点名要见沈清柔。”

  沈清辞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汤药晃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蒸腾起细微的白雾。她眸色沉了沉,嘴里下意识念出那句口头禅:

  “医毒同源,人心为毒,他倒是沉不住气了。”

  “清瑜呢?”

  沈清辞先问幼弟的下落,毕竟镇国公心狠手辣,她绝不能让清瑜暴露在危险里。

  “小公子戴着沈大人给的护身玉符,正在后院的假山里玩,奴婢已经让暗卫在附近守着了。”

  晚晴回话,又补充,

  “镇国公身边带了三个黑衣护卫,气息都透着狠戾,不像是普通随从。”

  沈清辞点点头,将药碗递给晚晴:

  “先把药送去给楚曜,告诉他镇国公来了,让他先别露面,看看情况再说。”

  她理了理月白色的裙角,

  “我去前厅会会这位国公爷。”

  前厅的气氛远比沈清辞预想的压抑,朱红的门槛外还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护卫,腰间佩刀的寒光晃得人眼晕。厅内,沈父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手里的茶盏捏得指节发白。

  而客座上坐着的男人,一身玄色锦袍,面容阴鸷,下颌蓄着短须,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几分算计,正是镇国公。

  沈清柔就站在镇国公身侧,穿着一身崭新的藕荷色衣裙,发髻上簪着镇国公带来的赤金步摇,脸上满是得意和谄媚,见沈清辞进来,她立刻扬起下巴,语气带着刻意的炫耀:

  “姐姐可算来了,舅舅特意来看我,还带了好多好东西呢。”

  她悄悄摸了摸袖中镇国公刚塞给她的毒香囊,鼻尖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心底暗自嘀咕:

  “这香囊凑近能闻到甜腥气,碰了会让人浑身发软,正好阴沈清辞一把。”

  镇国公的目光缓缓落在沈清辞身上,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从她的眉眼扫到指尖的黑斑,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审视,他开口时声音粗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这位就是沈家大小姐沈清辞?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有几分胆识。”

  沈清辞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

  “见过国公爷,不知国公爷今日登门,除了看望二妹,还有何贵干?”

  她刻意加重 “二妹” 二字,提醒镇国公他在沈家的尴尬身份 —— 柳玉茹只是沈父的继室,沈清柔也只是沈家的庶女,他这个 “舅舅”,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镇国公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却没发作,反而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

  “大小姐倒是直接。老夫今日来,一是看看柔儿,毕竟她也是我镇国公府的血脉;二是听闻沈家近日不太平,柳氏行事莽撞惹了麻烦,老夫来替她给沈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他抬手示意随从递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望沈大人莫要怪罪柳氏。”

  沈父的脸色更沉了,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些许:

  “国公爷客气了,内宅之事,沈家自会处理,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

  他显然不买镇国公的账,毕竟柳玉茹私挪家产、构陷长女的事刚过,镇国公此刻来当和事佬,未免太刻意。

  沈清柔见沈父不给镇国公面子,连忙上前挽住镇国公的胳膊,撒娇道:

  “舅舅,爹就是一时生气,您别往心里去。您不知道,前日家族小宴,我本想好好弹曲助兴,谁知琴弦突然断了,还浑身发痒出了大丑,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她说着,偷偷瞥了沈清辞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镇国公拍了拍沈清柔的手背,安抚道:

  “柔儿莫急,有舅舅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转头看向沈清辞,语气陡然冷了几分,

  “听说大小姐精通医毒之术,前日小宴之事,不知大小姐可有头绪?”

  话音刚落,晚晴在一旁低声自语,像在给听着的人标注氛围:

  “厅内的铜香炉突然晃了晃,檀香混着镇国公身上的戾气,连空气都变得发闷,烛火也跟着暗了几分。”

  沈清辞心头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国公爷说笑了,那日宴席是柳姨娘操办,琴也是她为二妹准备的,我连琴都没碰过,能有什么头绪?倒是二妹的琴谱,被宗亲们发现是抄袭而来,此事怕是更该查查源头。”

  “你!”

  沈清柔被戳中痛处,气得脸涨红,

  “那琴谱是我高价买的,才不是抄袭!”

  “哦?不知是从哪位先生手里买的?”

  沈清辞追问,步步紧逼,

  “若是能请那位先生来对峙,自然能还二妹清白,可惜那日琴腹里掉出的底稿,分明是落魄书生的笔迹,与二妹所说的琴师毫无关系。”

  镇国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沈清辞如此伶牙俐齿,竟丝毫不肯退让。他猛地一拍桌子,厅内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嘴里还低低自语,漏出了心底的盘算:

  “那医典里的制毒秘术,若能到手,老夫的叛军就能炼成无敌毒军,何愁大事不成!”

  “国公爷此言差矣。”

  沈清辞抬眸,直视镇国公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清冷的锐利,

  “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污蔑任何人。倒是国公爷,今日突然登门,又是赔罪又是送礼,还这般维护二妹,未免太过关心沈家内宅之事了,不知外人若是知晓,会如何揣测国公爷的用意?”

  这话正好戳中了镇国公的软肋,他虽是沈清柔的生父,可柳玉茹毕竟是沈家的继室(虽已被禁足),他一个外男过度插手沈家内事,传出去定会落人口实。

  镇国公的呼吸粗重了几分,指尖攥紧了扶手,指节泛白。

  他死死盯着沈清辞,像是要把她看穿:

  “老夫倒是小瞧了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深沉。听说你手里有本《毒经医典》?可否让老夫开开眼界?”

  来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