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澜山庄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祖孙三人，空气里弥漫着旧相册特有的纸张气息和窦老杯中清茶的淡香。乐乐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承载着“戚奶奶”青春影像的小照片收好，小脸上满是郑重其事。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轻微的谈话声。紧接着，书柠和云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他们似乎是一同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些许忙碌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归家的松弛。
正专注于“保护”照片的乐乐和陪在爷爷身边的阳阳，几乎是同时听到了动静。两个小家伙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两颗被点亮的星辰。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异口同声的欢呼之后，是两个小身影如同脱缰的小马驹，飞快地撒开腿，朝着父母奔去。他们一把抱住书柠和云开的腿，仰着圆嘟嘟的小脸，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思念和喜悦，迫不及待地问出了那个他们最爱问、也最爱听肯定答案的问题：
“有没有想阳阳乐乐呀？”
看着儿子们充满期盼的眼神，书柠和云开的心瞬间被这柔软的亲情填满。白日里的所有奔波与思虑，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肯定想我们阳阳乐乐啦！”书柠弯下腰，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轻轻捏了捏乐乐的小鼻子。
云开也蹲下身，大手抚摸着阳阳的脑袋，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每天都在想。”
书柠和云开顺势各自抱起一个孩子，阳阳在爸爸怀里，乐乐在妈妈臂弯，一家人朝着客厅沙发走去。温暖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和谐美满。
“爸。”书柠和云开抱着孩子，向端坐在沙发上的窦老礼貌地问候。
窦老从相册上抬起目光，看向儿子儿媳，脸上是惯常的沉稳，他微微颔首，用鼻音应了一声：“嗯。”手中还拿着茶杯，茶盖被他习惯性地拿起，轻轻拨弄着浮在面上的茶叶，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声，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云开抱着沉甸甸的儿子（孩子长得快，抱一会儿就觉分量不轻），在父亲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很自然地找着话题：“我们阳阳乐乐刚刚在家，跟爷爷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被爸爸抱着的阳阳抢先回答：“看照片！”声音响亮。
在妈妈怀里的乐乐也用力点头附和：“看爷爷，还有大伯和爸爸的照片！”
小孩子兴趣转移得快，回答了爸爸的问题后，注意力立刻又被不远处地毯上散落的玩具小汽车吸引。两人挣扎着从父母怀里滑下来，像两只灵活的小猴子，立刻凑到一起，继续他们被打断的“交通指挥”游戏。
看着孩子们跑开，云开这才转向父亲，谈起了正事。他语气恭敬，带着商量的口吻：“爸，跟您商量个事。最近栖澜山庄这边，我打算安排一次装修。”
窦老拨弄茶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儿子，示意他继续说。
云开详细解释道：“主要是重点装修一下阳阳和乐乐的书房，还有为他们启蒙教育所需要用到的一些场地，比如可能的小型室内活动室、静习室等等。施工期间，难免会有些噪音和灰尘。您看，要不要暂时跟阳阳乐乐一起去云顶苑那边住一段时间？等这边装修散味完毕再回来。那边一切都方便，也清静。”
窦老放下茶杯，看向儿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之前不是说，负责体能根基的老师，还没最终定下来吗？这么急着装修场地？”
云开点点头，应对从容：“老师的人选确实还在斟酌，没有最终确定。但是，不管最后请到的是哪位老师，孩子们学习和活动的基本场地总是需要的。而且装修、通风、散味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我想着不如先把硬件准备好，这样一旦老师定下，随时都可以开始，不至于耽误。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窦老沉吟片刻，觉得儿子考虑得在理。他目光扫向正趴在地毯上，撅着小屁股专心致志推着小汽车的两个孙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决定：“嗯，你说得对。那就一起去云顶苑住段时间吧。”
虽说山庄面积大，施工区域完全可以隔开，影响有限，但窦老可舍不得跟两个宝贝乖孙分开哪怕一天。对于晚年含饴弄孙的他来说，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远比绝对的清静更重要。
就在这时，正和哥哥玩得起劲的乐乐，小脑袋里像是突然接通了某根弦，猛地想起了他那张无比重要的“小照片”还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上，没有收进他的“百宝箱”里。
“哎呀！”小家伙低呼一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车，也顾不上正在进行的“游戏”了，扭身就像一颗出了膛的“小炮弹”，“啪嗒啪嗒”地朝着茶几的方向飞奔而去，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云开正坐在靠近茶几的位置，眼见儿子跑得这么急，生怕他脚下不稳摔着，下意识地就伸出了长臂，一把将冲过来的乐乐捞住，圈进怀里。
“乐乐，慢一点！”云开的声音带着关切和一丝责备，“跑这么急，小心摔跤！是有事情找爸爸吗？”他以为儿子是有什么急事要跟自己说。
乐乐被爸爸抱住，挣扎了一下，小手指着急切地指向茶几：“爸爸，我忘记把小照片放起来了！在那里！”他的小脸上写满了“事关重大”的焦急。
云开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他松开一些怀抱，伸长手臂将照片拿了过来，递到乐乐面前：“是这张吗？这么着急，爸爸帮你拿就好了。”
乐乐接过照片，宝贝似的用两只小手捧着，还举起来给爸爸看，像是在展示什么了不得的珍宝：“喏！就是它！”
云开这才就着灯光，仔细看了一眼儿子如此珍视的“小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梳着双辫的年轻姑娘，笑容干净。这一看，云开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疑惑地转头，对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书柠说道：“柠柠，你看看这张照片，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说着，他将照片递了过去。
书柠接过照片，也低头端详起来。她秀眉微蹙，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相似的影像。“是有点眼熟的感觉……”她喃喃道，但和云开一样，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这青春的面容与某个具体的人对上号。主要是他们先入为主，觉得这应该是孩子们认识的某位长辈年轻时的样子，思路被限制住了。
看着爸爸妈妈对着照片一脸茫然、苦苦思索的样子，乐乐忍不住捂着小嘴“咯咯”地偷笑起来，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还是阳阳看不下去了，他跑过来，站在妈妈身边，仰着头，用一副“你们好笨”的语气，清晰地说道：“是戚奶奶！笨蛋爸爸妈妈！”他以为弟弟已经说过了。
“戚奶奶？”云开和书柠异口同声地重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夫妻俩再次低头，仔细地盯着照片看了又看，试图从这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上，找出圆村里那位慈祥温和、已显老态的戚老夫人的影子。
云开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吧？我看着……不太像你们戚奶奶啊。”他印象中的戚老夫人，是位眉眼温和、带着岁月痕迹的长者，和照片上这眉目清晰、带着几分青涩的姑娘，气质和轮廓上都有不小的差距。
书柠也附和道：“我看的也是，感觉……不是戚伯母。”她同样觉得不像，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呢？她还在努力思索。
乐乐见爸爸妈妈还是没认出来，有点着急，又带着点小得意地强调：“就是戚奶奶！戚奶奶给我的！”
看着父母依旧困惑的样子，乐乐也懒得再解释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要把宝贝照片收好。他朝着妈妈伸出小手，语气带着催促：“妈妈，可以把小照片还给我了吗？我要放起来啦！”
书柠看着儿子那护宝贝似的小模样，不由得失笑，将照片递还给他：“给，拿好了，可别再乱放了。”
乐乐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像捧着稀世珍宝，转身又“啪嗒啪嗒”地跑回儿童房，去安放他的收藏了。留下云开和书柠夫妻俩面面相觑，还在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感到疑惑。
“戚伯母年轻时……是这样的吗？”书柠不确定地问。
“可能……女大十八变？”云开开了个不太靠谱的玩笑，自己也觉得好笑。
或许，只有等下次有机会，亲眼看看戚老夫人的旧相册，才能解开这个小小的谜团了。而这个夜晚，就在这温馨、琐碎又充满趣味的家庭日常中，缓缓流淌。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轻微的谈话声。紧接着，书柠和云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他们似乎是一同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些许忙碌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归家的松弛。
正专注于“保护”照片的乐乐和陪在爷爷身边的阳阳，几乎是同时听到了动静。两个小家伙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两颗被点亮的星辰。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异口同声的欢呼之后，是两个小身影如同脱缰的小马驹，飞快地撒开腿，朝着父母奔去。他们一把抱住书柠和云开的腿，仰着圆嘟嘟的小脸，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思念和喜悦，迫不及待地问出了那个他们最爱问、也最爱听肯定答案的问题：
“有没有想阳阳乐乐呀？”
看着儿子们充满期盼的眼神，书柠和云开的心瞬间被这柔软的亲情填满。白日里的所有奔波与思虑，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肯定想我们阳阳乐乐啦！”书柠弯下腰，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轻轻捏了捏乐乐的小鼻子。
云开也蹲下身，大手抚摸着阳阳的脑袋，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每天都在想。”
书柠和云开顺势各自抱起一个孩子，阳阳在爸爸怀里，乐乐在妈妈臂弯，一家人朝着客厅沙发走去。温暖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和谐美满。
“爸。”书柠和云开抱着孩子，向端坐在沙发上的窦老礼貌地问候。
窦老从相册上抬起目光，看向儿子儿媳，脸上是惯常的沉稳，他微微颔首，用鼻音应了一声：“嗯。”手中还拿着茶杯，茶盖被他习惯性地拿起，轻轻拨弄着浮在面上的茶叶，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声，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云开抱着沉甸甸的儿子（孩子长得快，抱一会儿就觉分量不轻），在父亲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很自然地找着话题：“我们阳阳乐乐刚刚在家，跟爷爷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被爸爸抱着的阳阳抢先回答：“看照片！”声音响亮。
在妈妈怀里的乐乐也用力点头附和：“看爷爷，还有大伯和爸爸的照片！”
小孩子兴趣转移得快，回答了爸爸的问题后，注意力立刻又被不远处地毯上散落的玩具小汽车吸引。两人挣扎着从父母怀里滑下来，像两只灵活的小猴子，立刻凑到一起，继续他们被打断的“交通指挥”游戏。
看着孩子们跑开，云开这才转向父亲，谈起了正事。他语气恭敬，带着商量的口吻：“爸，跟您商量个事。最近栖澜山庄这边，我打算安排一次装修。”
窦老拨弄茶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儿子，示意他继续说。
云开详细解释道：“主要是重点装修一下阳阳和乐乐的书房，还有为他们启蒙教育所需要用到的一些场地，比如可能的小型室内活动室、静习室等等。施工期间，难免会有些噪音和灰尘。您看，要不要暂时跟阳阳乐乐一起去云顶苑那边住一段时间？等这边装修散味完毕再回来。那边一切都方便，也清静。”
窦老放下茶杯，看向儿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之前不是说，负责体能根基的老师，还没最终定下来吗？这么急着装修场地？”
云开点点头，应对从容：“老师的人选确实还在斟酌，没有最终确定。但是，不管最后请到的是哪位老师，孩子们学习和活动的基本场地总是需要的。而且装修、通风、散味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我想着不如先把硬件准备好，这样一旦老师定下，随时都可以开始，不至于耽误。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窦老沉吟片刻，觉得儿子考虑得在理。他目光扫向正趴在地毯上，撅着小屁股专心致志推着小汽车的两个孙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决定：“嗯，你说得对。那就一起去云顶苑住段时间吧。”
虽说山庄面积大，施工区域完全可以隔开，影响有限，但窦老可舍不得跟两个宝贝乖孙分开哪怕一天。对于晚年含饴弄孙的他来说，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远比绝对的清静更重要。
就在这时，正和哥哥玩得起劲的乐乐，小脑袋里像是突然接通了某根弦，猛地想起了他那张无比重要的“小照片”还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上，没有收进他的“百宝箱”里。
“哎呀！”小家伙低呼一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车，也顾不上正在进行的“游戏”了，扭身就像一颗出了膛的“小炮弹”，“啪嗒啪嗒”地朝着茶几的方向飞奔而去，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云开正坐在靠近茶几的位置，眼见儿子跑得这么急，生怕他脚下不稳摔着，下意识地就伸出了长臂，一把将冲过来的乐乐捞住，圈进怀里。
“乐乐，慢一点！”云开的声音带着关切和一丝责备，“跑这么急，小心摔跤！是有事情找爸爸吗？”他以为儿子是有什么急事要跟自己说。
乐乐被爸爸抱住，挣扎了一下，小手指着急切地指向茶几：“爸爸，我忘记把小照片放起来了！在那里！”他的小脸上写满了“事关重大”的焦急。
云开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他松开一些怀抱，伸长手臂将照片拿了过来，递到乐乐面前：“是这张吗？这么着急，爸爸帮你拿就好了。”
乐乐接过照片，宝贝似的用两只小手捧着，还举起来给爸爸看，像是在展示什么了不得的珍宝：“喏！就是它！”
云开这才就着灯光，仔细看了一眼儿子如此珍视的“小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梳着双辫的年轻姑娘，笑容干净。这一看，云开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疑惑地转头，对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书柠说道：“柠柠，你看看这张照片，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说着，他将照片递了过去。
书柠接过照片，也低头端详起来。她秀眉微蹙，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相似的影像。“是有点眼熟的感觉……”她喃喃道，但和云开一样，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这青春的面容与某个具体的人对上号。主要是他们先入为主，觉得这应该是孩子们认识的某位长辈年轻时的样子，思路被限制住了。
看着爸爸妈妈对着照片一脸茫然、苦苦思索的样子，乐乐忍不住捂着小嘴“咯咯”地偷笑起来，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还是阳阳看不下去了，他跑过来，站在妈妈身边，仰着头，用一副“你们好笨”的语气，清晰地说道：“是戚奶奶！笨蛋爸爸妈妈！”他以为弟弟已经说过了。
“戚奶奶？”云开和书柠异口同声地重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夫妻俩再次低头，仔细地盯着照片看了又看，试图从这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上，找出圆村里那位慈祥温和、已显老态的戚老夫人的影子。
云开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吧？我看着……不太像你们戚奶奶啊。”他印象中的戚老夫人，是位眉眼温和、带着岁月痕迹的长者，和照片上这眉目清晰、带着几分青涩的姑娘，气质和轮廓上都有不小的差距。
书柠也附和道：“我看的也是，感觉……不是戚伯母。”她同样觉得不像，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呢？她还在努力思索。
乐乐见爸爸妈妈还是没认出来，有点着急，又带着点小得意地强调：“就是戚奶奶！戚奶奶给我的！”
看着父母依旧困惑的样子，乐乐也懒得再解释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要把宝贝照片收好。他朝着妈妈伸出小手，语气带着催促：“妈妈，可以把小照片还给我了吗？我要放起来啦！”
书柠看着儿子那护宝贝似的小模样，不由得失笑，将照片递还给他：“给，拿好了，可别再乱放了。”
乐乐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像捧着稀世珍宝，转身又“啪嗒啪嗒”地跑回儿童房，去安放他的收藏了。留下云开和书柠夫妻俩面面相觑，还在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感到疑惑。
“戚伯母年轻时……是这样的吗？”书柠不确定地问。
“可能……女大十八变？”云开开了个不太靠谱的玩笑，自己也觉得好笑。
或许，只有等下次有机会，亲眼看看戚老夫人的旧相册，才能解开这个小小的谜团了。而这个夜晚，就在这温馨、琐碎又充满趣味的家庭日常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