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让矛盾升级-《穿成西汉小医徒,我卷着战神跑路》

  霍去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很好。既然他们彼此猜忌,我们不妨再添一把火。

  他转身看向赵龙,目光如炬:传信给陈平,让他无意间向周淳透露一个消息——就说我们发现劫货那日,有昆明部打扮的人在黑风峪附近出没。

  赵龙眼睛一亮:属下明白!周淳本就怀疑罕岩,这个消息定会让他确信是罕岩在背后搞鬼!

  还有,霍去病沉吟道,让王虎继续示弱,可以答应周淳的条件,但要求分批交付铺子,先给他最棘手的那家盐铺。

  这是要让周淳先和本地大族正面冲突?赵龙立即领会。

  霍去病点头:咱们药铺背后是临远第一大家族郑氏,郑氏在朝中有人,向来不把周淳放在眼里。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正说话间,苏沐禾和灼采了新鲜的石斛回来。少年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红晕,见到霍去病站在洞口,急忙上前: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

  霍去病微微一笑:无妨,我感觉很好。他转向灼,祭祀在即,我们需要尽快行动。

  灼神色一肃:将军有何打算?

  我要亲自去一趟圣地。霍去病语出惊人。

  什么?苏沐禾立即反对,你的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去冒险!昨夜你还在发热......

  灼也皱眉道:圣地现在守卫森严,罕岩定会派重兵把守。据说他调来了黑蛇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霍去病目光坚定:正因为守卫森严,才更要亲自去。我要亲眼看看罕岩到底在准备什么。他看向灼,木青熟悉地形,我会让他带我从密道进去。

  苏沐禾咬着唇,他知道一旦霍去病做出决定,就再难更改。犹豫片刻,她终于点头:好。但要一切小心。

  自然。霍去病应道,随即吩咐赵龙:你留守在此,保护好阿禾。

  赵龙领命。

  待众人离去,霍去病独自走到洞穴深处。

  二十一天的煎熬,如同一次彻底的涅盘。他失去了骠骑将军的荣耀,却在这南疆的幽深洞穴里,找回了霍去病本身。

  记得毒发最严重的那夜,他高烧不退,恍惚间又回到了祁连山下的战场。万千铁骑在他身后列阵,战鼓震天,旌旗蔽日。可当他策马向前,却发现前方空无一人。原来那些辉煌,都已是过眼云烟。

  霍去病......他在昏迷中喃喃自语,你究竟是谁?

  是那个十七岁封侯的少年将军?还是这个隐姓埋名的商队管事?

  如今,毒患已除,枷锁已去。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些在暗中搅动风云的老朋友了。

  南疆的棋盘,他霍去病,要重新落子了。

  当夜子时,霍去病换上夜行衣,与等在山脚的木青会合。

  李管事,从这里到圣地要经过三道哨卡,罕岩增加了三倍守卫。木青低声道,不过我知道一条连罕岩都不知道的古老密道,是历代族长口耳相传的秘径,要不是灼提醒我们也发现不了。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在密林中穿行。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洒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这条密道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藤蔓缠绕,蛛网密布。

  小心,木青突然拉住霍去病,这里有蛇。

  霍去病定睛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盘踞在路中央,吐着信子。他轻轻摘下一片树叶,指尖一弹,那蛇便应声倒地。

  李管事好身手。木青赞叹。

  走吧。霍去病神色不变。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悬崖的裂缝前。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圣地广场。

  只见广场上灯火通明,罕岩正在亲自监督祭祀准备工作。最引人注目的是广场中央新搭建的一个巨大铜鼎,下面柴火已经堆起,鼎内不知在熬制什么,散发着诡异的香气。

  那是什么?霍去病低声问。

  木青仔细观察后脸色突变:是祭神鼎!但按照传统,祭神鼎应该在祭祀当天才升起。而且......他眯起眼睛,你看那些往鼎里投放药材的人。

  霍去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祭司正在往鼎中投放一些暗红色的果实碎片。

  赤阳朱果?霍去病觉得面熟,又不太像。

  不像,木青摇头,赤阳朱果颜色更鲜艳。这像是......被特殊处理过的朱果。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带来了鼎中更浓郁的气味。霍去病突然脸色一变:是迷神香!

  什么?灼震惊地看向他。

  西域的一种秘药,霍去病神色凝重,少量使用可以致幻,大量使用则会让人失去意识,任人摆布。罕岩是要在祭祀时让所有人都失去反抗能力!

  灼倒吸一口凉气:他疯了!这是对蛇神最大的亵渎!

  看来他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狠毒。霍去病眼神冰冷,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周淳的一个心腹师爷,在罕岩亲卫的带领下,鬼鬼祟祟地来到罕岩面前。

  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到罕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挥手打了那师爷一个耳光。

  他们在内讧。霍去病立即判断。

  果然,那师爷狼狈离开后,罕岩愤怒地对手下吩咐着什么,手指直指临远城的方向。

  看来周淳的逼迫起作用了。木青低声道。

  霍去病却皱起眉头:不对,以罕岩的性格,不会这么容易动怒。你看他虽然在发火,但站姿依然沉稳,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这可能是做给我们看的。

  李管事的意思是?

  他们在演戏。霍去病目光锐利,想要引我们提前出手。

  灼仔细看去,果然发现罕岩虽然在发怒,但眼神却很冷静,不时扫视着周围,像是在等待什么。

  好险!木青后怕道,差点中了他们的圈套。

  霍去病沉吟片刻,突然道:既然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场。

  李管事有计?

  霍去病在灼耳边低语几句,灼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妙计!我这就去安排!

  两人悄悄退出密道,趁着夜色返回温泉洞穴。一进洞,苏沐禾就迎了上来,看到霍去病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情况如何?赵龙急切地问。

  霍去病将所见所闻简单说明,然后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他看向苏沐禾:阿禾,你立即配制止咳散,要那种服用后会暂时出现中毒症状的。

  苏沐禾立即明白:你要假装毒发?

  不错。霍去病点头,既然他们想引蛇出洞,我们就给他们一条将死之蛇

  他又对赵龙道:你去通知陈平,让他散布消息,就说我伤势复发,命在旦夕。同时让他加紧收集周淳贪腐的证据。

  最后他对灼说:最关键的一步要靠你了。我要你在祭祀前一夜,让亲自现身。

  灼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霍去病的意思,郑重点头:交给我!

  霍去病的命令既出,各方人马如精密的机括般迅速运转起来。

  次日清晨,李记商行所在的巷口便停了好几顶药铺的轿子。临远城最有名的几位老大夫被王虎亲自迎进门,个个面色凝重。不过半个时辰,消息便如野火般传遍全城——李管事伤势急剧恶化,昨夜呕血三升,已是命悬一线。

  “听说连仁济堂的孙神医都把脉摇头!”

  “可不是吗?我亲眼看见药童跑进跑出,煎的药渣都带着血丝!”

  市井间的议论愈演愈烈,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设计。王虎甚至特意让人在商行后门焚烧带血的布条,那刺鼻的血腥味和药味混杂,更添了几分真实。

  太守府内,周淳得知消息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好!看来这李管事是真的不行了!”他立即召来师爷,“传令下去,加快接管李记产业的步伐。特别是那几家药铺和布行,务必在三日内完成交割。”

  师爷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是否再观望几日?李记倒得如此之快,未免有些蹊跷......”

  周淳不以为然地摆手:“机不可失!况且,”他压低声音,“本官收到密报,罕岩那边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把李记这块肥肉吃进肚子里。”

  与此同时,蛇神山圣地中,罕岩正听着探子的回报。

  “族长,那汉商确实不行了。我们安插在临远城的人亲眼所见,今早又有一批大夫被请进李记,出来时个个摇头叹息。”

  罕岩摩挲着手中的骨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是天助我也。传令,将派去监视李记的黑蛇卫调回一半,加强圣地守卫。祭祀在即,不容有失。”

  他顿了顿,又问:“周淳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族长,周太守正在加紧接管李记的产业,据说已经和本地郑家起了冲突。”

  罕岩冷笑一声:“这个老狐狸,动作倒快。不过也好,就让他先去和那些世家大族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明面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之际,暗地里的准备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灼通过木青联系上了族中几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工匠。在圣地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他们按照霍去病的吩咐,开始制作特殊的“蛇神”。

  “这机关的核心要用最坚韧的牛筋,”灼指着图纸解释道,“影像要投射在圣地上空的那片石壁上,声音要能够传遍整个山谷。”

  老工匠岩坎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这个不难。我们祖先曾经用类似的方法在祭祀时制造神迹。不过要让影像足够巨大,需要特制的皮影和足够的光源。”

  “火光的问题我来解决,”灼说,“我找到了几块特制的晶石,能够聚光。”

  与此同时,陈平也在临远城中积极活动。他利用多年来在商界积累的人脉,悄悄收集周淳贪腐的证据。

  这天夜里,陈平悄悄来到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雅间里,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多时。

  “这是你要的东西,”男子递过一个木匣,“周淳这半年来与各地商贾往来的密账,还有他私自提高赋税的证据。”

  陈平打开木匣,仔细翻看后,满意地点头:“有了这些,足以让周淳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压低声音:“我还打听到,周淳克扣军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守城的士兵们怨声载道,只是敢怒不敢言。”

  “好!”陈平眼中闪过精光,“这些证据来得正是时候。”

  祭祀前三日,霍去病“病重”的消息已经在临远城传得沸沸扬扬。周淳认为时机成熟,开始强行接管李记的产业。

  这天上午,周淳的心腹师爷带着一队衙役,浩浩荡荡地来到李记名下的和善堂药铺。

  “奉太守大人令,即日起接管和善堂!”师爷高声宣布,手中的公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药铺的掌柜急忙迎出来:“师爷,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我们东家还在病中,这铺子怎么能说接管就接管?”

  师爷冷笑一声:“你们李记欠下的债务,用这些铺子抵债是天经地义!识相的就赶紧交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郑氏家族的族长郑宏带着数十名家丁疾驰而来,猛地勒住马缰。

  “周淳!你欺人太甚!”郑宏翻身下马,脸色铁青,“这和善堂的地契还在我郑家手中,你凭什么强占?”

  师爷面色不变,慢条斯理地说:“郑老爷,这可是李记自愿转让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您要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告官啊!”

  “告官?”郑宏气得浑身发抖,“谁不知道这临远城的官都是你周淳的官!好!好!周淳,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