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绕后穿插之策-《三国:无双神将之吕奉先》

  函谷关,帅府。此刻守关主将,乃是八健将中以勇猛闻名的成廉,副将为魏续(已从汝南前线轮换回防)、宋宪。

  成廉身材魁梧,性情粗豪但并非无谋。他指着地图,对吕布汇报:“太傅,自东征大军调动,董卓那边似乎嗅到味道,近月来加强了潼关守备,其大将徐荣坐镇潼关,稳如老狗。段煨守华阴,张绣驻峪口,态势未变。末将谨遵太傅此前方略,多派哨探,加固关防,并未主动挑衅。”

  吕布仔细看着地图,问道:“徐荣可有出击迹象?张绣部动向如何?”

  魏续接口:“徐荣用兵极稳,未见异动。倒是张绣所部,近日常有小股骑兵在关前巡弋,似在观察我方虚实,但其营寨坚固,并未靠近。”

  吕布点头,手指点在潼关与华阴之间的区域:“董卓依仗潼关天险,辅以华阴为后援,确难正面攻破。我军骑兵利在野战奔袭,不利攻坚。故,此战关键,在于调动二字。”

  他看向麾下诸将:“成廉、魏续、宋宪!”

  “末将在!”

  “着你三人,仍率原有守军,稳守函谷关,务必确保关城万无一失!同时,多派疑兵,白日增灶,夜间举火,做出大军仍屯驻关内之象,迷惑徐荣!”

  “诺!”三将领命,这是他们的老本行。

  “其余五千精骑,随我行动。”吕布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们不叩潼关,也不去打华阴。”

  他手指猛地向西一划,落在地图上标注着“桃林塞”和几条细小山路的地方。“董卓以为我军必攻潼关,重兵皆集于潼关、华阴一线,其后方,尤其是渭水以南、华山以北的广阔地域,守备必然相对空虚。我要亲率铁骑,自函谷关以北,绕行桃林塞故道,穿越山间谷地,迂回至潼关侧后!”

  此计一出,众将皆惊。桃林塞古道险峻,多年少人行走,大军通行极为困难,更别说骑兵。

  吕布看出他们的疑虑,解释道:“正因险峻难行,敌必不防备。我军皆轻装精锐,一人双马,携带十日干粮及必要器械。所选路径,已遣熟悉地形的斥候反复探查过,虽险,可通骑兵!一旦成功迂回至敌后,便可直插郑县、武城一带,威胁渭水粮道,甚至做出直扑长安之势!董卓后方震动,必令潼关、华阴守军回援或分兵拦截,届时,潼关正面压力自解,我军或可寻机在野战中歼其一部!”

  这是一招极为大胆的“大迂回、大穿插”战术,充分利用了骑兵的机动性和董卓军防线僵化的弱点,攻其必救,以调动敌人为主,创造战机。

  “太傅,此去风险极大,若被敌军发现,堵在山谷之中……”宋宪有些担忧。

  “狭路相逢,勇者胜。”吕布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我五千铁骑,皆是百战精锐,甲坚刃利,士气正旺。董卓后方,能有几支这样的军队拦我?即便遭遇,击破便是!”

  他环视众将:“我走之后,函谷关交由尔等。严守关隘,虚张声势,便是大功一件。若潼关守军有异动,可相机行事,但以稳守为要。”

  “末将等谨遵太傅将令!必保函谷关无恙!”成廉等人轰然应诺,也被吕布这奇险而气魄宏大的计划所激励。

  计议已定,吕布毫不拖沓。次日凌晨,天还未亮,函谷关北侧一道隐蔽的侧门悄然打开,五千玄甲骑兵人衔枚,马裹蹄,在向导和精锐斥候的引领下,如同一条沉默的黑龙,悄无声息地没入北面苍茫的群山之中,踏上了那条鲜为人知的险峻古道。

  与此同时,函谷关上,旗帜依旧飘扬,炊烟按时升起,巡逻队次第往复,一切仿佛如常。成廉等人严格执行着吕布的惑敌之策。

  潼关,徐荣大营。

  “报——!函谷关守军如常,未见大规模调动迹象,关墙上旌旗林立,巡逻严密。”探马的回报让徐荣略微安心。他深知吕布用兵诡诈,虎牢关使得诡计,众诸侯吃的亏还记忆犹新,因此格外谨慎,日夜防备着吕布正面强攻或使出什么奇计。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吕布竟敢率领主力骑兵,去走那条几乎被遗忘的桃林险道,进行数百里的大纵深迂回!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的函谷关正面吸引住了。

  峪口,张绣营寨。

  年轻的将领同样收到了函谷关“无异动”的消息。他站在营帐外,望着东方连绵的群山和更远处隐约的函谷关影子,手中摩挲着一块冰冷的铁牌——那是他叔父张济的遗物。

  仇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吕布……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他现在到底在哪里?真的会老老实实在函谷关等待攻城吗?张绣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抓不住头绪。

  秋日的秦岭余脉,层林尽染,霜叶如火。这本应是赏景登高的时节,但在桃林塞以北的崇山峻岭之间,一条几乎被荒草荆棘彻底吞没的古道上,正进行着一场沉默而艰难的行军。

  五千玄甲骑兵,此刻已卸去了部分彰显威仪却笨重的装饰,人马皆轻装简从。队伍拉成一道蜿蜒曲折的长龙,艰难地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这里早已不是可供大军通行的坦途,乱石嶙峋,坡陡路滑,许多地段需要下马牵行,甚至要用战刀劈开拦路的藤蔓树枝。沉重的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单调而谨慎的“咔哒”声,混合着士卒们粗重的喘息和铠甲叶片摩擦的细响,在山谷间幽幽回荡。

  吕布行走在队伍最前列。他同样下了马,亲自牵着火焰驹,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的地形和向导指示的隐秘路径。他的玄甲上已沾满尘土草屑,但身姿依旧挺拔如山岳。几名最精悍的斥候如同猿猴般在侧翼的山岩和林木间悄无声息地穿梭,不断将前方探得的情况回报。

  “太傅,前方三里有一处断崖,古道在此近乎垂直,需用绳索辅助,人马依次攀下,极其险峻。”一名斥候头目脸上带着擦伤,低声禀报。

  “太傅,左侧山坳发现新鲜兽迹和熄灭不久的篝火余烬,似有猎户或山民近期活动,是否排查?”另一名斥候回报。

  “太傅,此处山泉可饮,但流量小,大军需分批取用,恐耗时。”

  各种预料之中和预料之外的困难接踵而至。吕布面色沉静,一一做出决断:“断崖处,令侯成带擅长攀爬的士卒先行下去,固定绳索,协助人马通过,务必稳妥,宁慢勿乱。发现人迹的山坳,派一小队精干斥候摸过去查探,若遇山民,好言安抚,赠以钱粮,令其暂居原处不得随意走动,待我军过后再行。取水之事,轮流进行,后队保持警戒。”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仿佛早已将种种困难算计在内。这支精锐之师也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韧性,无人抱怨,只是沉默地执行。战马偶尔打响鼻,也被主人及时安抚。整个队伍如同一柄在磨石上缓缓推进的利刃,虽慢,却坚定不移地向着目标方向——西方,董卓的后背——一寸寸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