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锻骨铸魂-《三国:无双神将之吕奉先》

  冬末春初,司隶大地尚未完全从寒意中挣脱,洛阳城外的龙骧营大校场却已是一片火热的景象。

  吕布依旧裹着厚厚的裘袍,坐在搭建起来的高台胡床上,面色苍白,不时低声咳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那双偶尔扫过校场的眼眸,深处锐利如鹰,精准地捕捉着下方每一个方阵的细微动作。

  台下,是新补充入龙骧营的五千新兵,以及作为骨干的数千老兵。他们正按照一种前所未见的操典进行训练。

  并非简单的队列阵型,而是掺杂了大量看似古怪的动作:背负着沉重的石锁往返奔跑,在泥泞中匍匐爬越低矮的木架,合力扛起巨大的原木深蹲……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起一片白雾,粗重的喘息声甚至传到了高台。

  “太傅……此法,是否太过……严苛?”陪同观礼的王允看着那些在泥地里打滚、累得几乎虚脱的军士,忍不住低声问道,“如此练法,恐伤士卒根本,非仁者之师所为。”

  吕布微微喘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允及周围几位将领耳中:“王司徒……可知,何为强兵?非止于……弓马娴熟,阵型严整。更在于……体魄强健,耐力惊人,意志……如铁!”

  他顿了顿,指向下方一名刚刚完成一组石锁冲刺,几乎站立不稳,却依旧咬牙挺直脊梁的年轻士卒:“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决定于……最后一口力气,最后一分……坚持。此等训练,便是要……榨出他们骨子里的潜能,锤炼其……筋骨与意志!此谓之……‘体能储备’与‘意志锻造’。”

  他这番融合了后世特种兵训练理念与极端环境适应性的“锻骨”之法,在汉末看来,无疑是惊世骇俗的。连一旁的高顺都微微蹙眉,他治军严谨,但也更注重阵型与配合,如此强调个体极限的训练,他亦是首次得见。

  吕布看向高顺,知他疑惑,缓缓补充道:“高将军……陷阵营,善守如山。然,若遇……绝境,断水绝粮,需……长途奔袭,转移阵地,将士……若无超常体魄意志,如何……坚守?此练法,非为取代……战阵训练,而是……补其不足,铸就……在任何环境下……皆能战,敢战,死战之兵!”

  高顺闻言,沉思片刻,肃然抱拳:“太傅高见,顺……受教。”他明白了,吕布要打造的,是一支不仅能打顺风仗,更能扛逆风局,甚至在绝境中也能爆发出恐怖战斗力的铁军。

  接下来的“铸魂”环节,则更让这些汉末的文武官员感到新奇。

  训练间歇,并非放任休息。以队率、屯长为单位,所有军士围坐一圈,由识文断字的文书(吕布特意从寒门甚至流民中选拔培养)或军官,宣读朝廷政令,讲解为何而战。

  “……昔日黄巾为何作乱?非是天性喜乱,实乃活不下去!豪强兼并,官吏盘剥,天灾人祸,百姓无立锥之地!如今,天子仁德,太后垂帘,吕太傅辅政,意在扫除奸佞,还天下朗朗乾坤,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吾等从军,手持兵戈,非为欺压良善,非为劫掠百姓,乃是为护卫这来之不易之安定,护卫陛下与朝廷,护卫我等身后父母妻儿!此战,是为大义而战!”

  类似的宣讲,每日都在进行。吕布将后世“思想建设”的理念简化、本土化,灌输给这些大多出身贫寒的士卒。他深知,没有信仰的军队,不过是雇佣兵,唯有明白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才能激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才能做到令行禁止,秋毫无犯。

  此外,军中新设“教导官”一职,级别与军侯相当,不直接指挥作战,专司士卒思想、纪律、生活,有权直接向主将乃至吕布汇报军中隐情、士卒冤屈。同时颁布《龙骧营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条款细致远超汉律军法,尤其强调“掠民财物者斩”、“欺辱妇女者斩”、“临阵脱逃者斩”,并辅以明确的奖赏条例,战功、训练、建言皆可受赏,力求做到赏罚分明,公正无私。

  这套融入了后世解放军治军理念精髓的“铸魂”之法,初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一些老兵油子和低级军官颇不适应。但在吕布的强力推行和高顺、张辽等核心将领的配合下,尤其是在几次严厉处置违禁者并重赏表现优异者后,军纪风气为之一新。士卒们的眼神中,除了对军功爵禄的渴望,更多了一丝别样的神采,那是一种逐渐凝聚的归属感与信念感。

  校场一角,八岁的吕玲绮看得目不转睛,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刘辩站在吕布身侧,眼中异彩连连。他虽年幼,却直觉地感受到,太傅练出的这支军队,与他认知中任何一支汉军都截然不同,少了几分散漫与戾气,多了几分坚毅与整肃。

  “太傅,此等练军之法,闻所未闻,却似乎……暗合大道。”刘辩轻声说道。

  吕布欣慰地看了少年天子一眼,咳嗽两声,道:“陛下……慧眼。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强兵……需强其筋骨,亦需……铸其魂魄。形神兼备,方为……真正的虎狼之师。”

  他目光投向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关山,看到正在兖州秣马厉兵的曹操。

  “曹操……亦在编练兵卒,其军……剽悍敢战,然……劫掠成性,纪律涣散,终是……流寇本质。”吕布心中冷笑,“他或许能得一时之利,却难成……万世之基。真正的强大,源于……制度,源于……信念。”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驰入校场,一名暗卫精英翻身下马,快步登上高台,将一枚细小的铜管恭敬地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取出内里绢帛,快速浏览。上面是兖州最新情报:曹操已正式以东郡太守之名,出兵讨伐盘踞在济北国的黄巾军主力,首战告捷,阵斩黄巾渠帅一名,收降卒数千。同时,曹操麾下谋士毛玠,正在频繁接触兖州名士、豪强,似有大规模招贤纳士之举。

  “动作……好快。”吕布将绢帛递给身旁的刘辩和王允传阅,“曹孟德……果然善于借势。他这是要……借朝廷大义,借讨伐黄巾之名,行……扩张整合之实。”

  王允面露忧色:“太傅,若让曹操顺利吞并黄巾部众,其实力必将暴涨……”

  吕布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吞下……容易,消化……难。数万降卒,人心未附,粮草何来?内部……利益如何平衡?曹操……此刻看似风光,实则……坐在了火山口上。”

  他转头看向张辽:“文远,骚扰力度……可再加强。重点……袭扰其通往济北国的粮道。另外,想办法……在黄巾降卒中,散布些……流言,就说曹操……欲坑杀降卒,或将其……充作前驱送死。”

  张辽眼中精光一闪,抱拳道:“末将领命!”

  吕布又对暗卫吩咐:“加大对兖州士人的接触,尤其是……对曹操政策不满者。可许诺……朝廷将来必重用贤才,清算……跋扈武夫。”

  一系列指令发出,精准地瞄向了曹操此刻最脆弱的环节——内部整合与后勤补给。

  刘辩看着吕布运筹帷幄,谈笑间便将一道道杀机暗藏的命令布置下去,心中对这位太傅的敬畏与依赖更深。他隐隐感觉到,与曹操的较量,早已超出了单纯的军事对抗,进入了更复杂、更考验智慧的全方位博弈。

  “太傅,朕当如何做?”刘辩虚心求教。

  吕布看着眼前日渐成熟的少年,温和道:“陛下……当继续精进学业,熟稔政务,明察……人心向背。将来御极天下,需知……如何用人,如何……平衡朝局。军事、经济、吏治、民心……皆需了然于胸。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春寒料峭,校场上的热火朝天与高台上的暗流算计交织在一起。吕布一边锻造着手中的利剑,一边在更广阔的棋盘上落子。

  他知道,与曹操,与这天下群雄的博弈,才刚刚进入中盘。而他,拥有着超越时代的知识与眼光,必将一步步将这乱世,导向他所期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