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发现蛀虫-《三国:无双神将之吕奉先》

  司隶地区的变革在吕布的铁腕推动下,如同无声的潮水,迅速漫过干涸的土地。那些被派往各地的“安抚使”们,凭借着实干、铁律以及背后若隐若现的龙骧营威慑,硬是在盘根错节的旧势力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大量无主荒田被登记造册,分发给流民耕种,头三年免征赋税的政策,如同磁石般吸引了四方游离的丁口。而那些由龙骧营旧部为核心骨架、吸纳本地可靠青壮编练的“乡勇”,则在清剿小股溃兵盗匪、维持地方秩序的过程中,迅速成长为一支支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其忠诚度,通过层层选拔与思想灌输,直接指向了深居洛阳太傅府的那位“病夫”。

  这一日,一份来自河内郡的紧急密报,被呈送到了吕布案头。密报并非关于董卓或关东诸侯,而是直指朝廷内部——有确凿证据表明,一位负责向伊阙关外孙坚所部转运部分粮秣的度支曹官员,暗中收受孙坚使者重金,不仅虚报损耗,克扣粮草,更将龙骧营换防、洛阳城防虚实等情报,泄露给对方!

  “蛀虫!”吕布眼中寒光一闪。此事看似不大,却触及了他的底线。一方面,孙坚的贪婪与渗透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另一方面,朝廷内部竟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与外部军阀勾结,资敌通款!

  他没有声张,甚至没有通过何太后下旨。而是直接动用了那条直属于他的“暗线”。当夜,那名度支曹官员还在府中做着两边拿钱的美梦,便被如鬼魅般出现的黑衣人带走,其府邸也被秘密查封,所有账册、往来信件被起获。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未惊动其邻居。

  次日朝会,一切如常。直到有大臣例行询问粮草调度事宜时,吕布才仿佛刚想起来一般,慢悠悠地,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病气”的虚弱声音说道:

  “哦……此事,臣……偶有听闻。似乎……有一小吏,行事不端,已被……被有司拿下查办。具体……具体情形,臣病体沉疴,却也……不甚清楚了。”

  他话说得含糊,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处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有司”二字,却让殿中不少人心头一跳!哪个“有司”能有如此效率,能绕过三公九卿,直接拿人抄家?答案不言而喻!

  王允、杨彪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悸。他们这才恍然惊觉,吕布那“病弱”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张无处不在、迅如雷霆的暗网!这不仅仅是掌控军队,这是对整个洛阳,乃至司隶地区,开始了更深层次的清洗与控制!

  退朝之后,吕布并未回府,而是依例前往长乐宫“汇报”朝务,实则是指点刘辩。

  他将度支曹官员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刘辩,并分析道:“陛下,此案虽小,却可见微知着。孙坚索求无度,其心已异。朝廷内部,亦有人见利忘义,罔顾国法。对此等蠹虫,唯有施以雷霆,方可震慑宵小。”

  刘辩听得认真,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太傅处置得对!只是……如此是否会让孙坚狗急跳墙?如今龙骧营主力尚在弘农前线,伊阙关守军兵力并非绝对优势。”

  吕布赞许地点点头:“陛下所虑甚是。故而,雷霆手段需有,后续安抚亦不可少。臣已拟好旨意,请陛下用印。可再次犒赏孙坚所部,重申其功,并告知朝廷已全力筹措粮草,不日即可送达。同时,密令伊阙关守将,外松内紧,加强戒备,严防其铤而走险。”

  他这是在教刘辩,何为“刚柔并济”,何为“示敌以弱,暗藏杀机”。

  刘辩若有所思,提笔在诏书上盖下玺印,动作已颇为沉稳。他抬起头,看着吕布,忽然问道:“太傅,若有一日,关东诸侯皆如孙坚、曹操般,表面恭顺,实则割据自立,朝廷政令不出司隶,朕……当如何自处?又当如何破局?”

  这个问题,已然直指汉末乱世最核心的困境——中央权威沦丧,地方军阀割据。

  吕布看着眼前目光清澈而执着的少年,心中感慨,沉吟片刻,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陛下可知,昔日光武皇帝,是如何中兴汉室的?”

  刘辩眼睛一亮:“太傅曾言,光武皇帝起于微末,凭借昆阳之战立威,更兼善于收揽人心,延揽英雄如云台二十八将,终成大事!”

  “不错。”吕布引导道,“然,收揽人心,延揽英雄,需有何为基?”

  刘辩思索着,尝试结合吕布以往所授:“需有……稳固之根基,强盛之军力,以及……令人信服之名分与大义!”

  “正是!”吕布肯定道,“故而,陛下眼下无需过于忧虑关东。我等着力之处,在于将司隶彻底经营成铁板一块,令龙骧营及各地乡勇成为无敌锐士。待我强敌弱之时,大义名分在手,或可效光武旧事,拉拢分化,步步为营;或可积蓄力量,以待天时,一举而定!关键在于,自身需强!”

  他将宏大的战略,化解为眼前切实可行的步骤,为刘辩勾勒出一条充满艰难却清晰可见的道路。

  刘辩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自身需强”四个字牢牢刻在心里。他感觉胸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那是责任,是压力,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

  就在吕布与刘辩探讨天下大势之时,太傅府内,一场无声的“对峙”也在上演。

  王允终究是按捺不住,亲自来到太傅府“探病”,言语之间,再次提及貂蝉,甚至暗示是否因严夫人之故,使得太傅有所顾忌,他可代为周旋。

  吕布斜倚在榻上,面色蜡黄,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司徒……多虑了。严氏……性情温顺,从不……干涉外事。只是布……沉疴难起,实不愿……耽误令嫒青春。待……待他日身体稍有好转,再……再议不迟……”

  他依旧是这套说辞,但语气中的敷衍,连王允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允心中愠怒,却不敢发作,只得强笑着又寒暄几句,悻悻离去。

  廊下转角,一道素雅的身影悄然隐去。貂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义父与吕布那毫无营养的对话,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反复提及、却始终不被主人正眼看待的货物。那位太傅,心思深沉如海,他究竟想要什么?

  雷霆落子,清洗内部;雏声清越,直指核心。吕布在内外交织的漩涡中,稳步推行着自己的计划,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这巨大的棋局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感受着那份无形却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