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江南理数破烟楼-《祝英台与马文才相恋》

  江南的秋,裹着湿漉漉的烟雨。乌篷船摇过青石板铺就的河岸,两岸白墙黛瓦掩映在翠柳之中,雨丝如帘,将天一阁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马文才、沈清晏、祝英台、梁山伯四人站在阁前,望着这座飞檐翘角、墨香氤氲的藏书楼,心中满是肃穆。

  “不愧是江南第一藏书楼,果然气度不凡。” 祝英台轻拂衣袖上的雨珠,目光掠过阁门上 “天一阁” 三个苍劲的大字,“只是这烟雨朦胧,倒添了几分诡异。”

  沈清晏取出罗盘,指针在盘中微微晃动:“此地气场紊乱,不似寻常藏书之地。‘墨香藏险’,看来危险就藏在这楼阁之中。”

  四人拾级而上,推开沉重的木门,阁内寂静无声,只闻雨滴打在窗棂上的声响。书架整齐排列,典籍浩如烟海,却不见半个人影。“范先生何在?” 马文才高声问道,声音在阁内回荡,无人应答。

  梁山伯走上前,指尖抚过书架上的典籍,眉头微蹙:“这些典籍的排列看似杂乱,实则暗藏规律。你们看,书架的间距、典籍的册数,都与先天八卦的方位对应。”

  沈清晏点头附和:“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各有一组书架。‘理数为引’,想必是要我们按照理数逻辑,找到正确的书架,才能见到范先生,取出《近思录》真本。”

  祝英台翻开《外台秘要》,对照着阁内的布局:“纸条上的‘理数为引’,应是让我们以‘理一分殊’为纲,‘象数推演’为目。每组书架对应一个卦象,每个卦象又对应一个理数公式,我们需算出每组的核心数字,按顺序排列,才能破解机关。”

  四人分工合作,沈清晏负责推演卦象对应的象数,梁山伯计算数理公式,马文才与祝英台则核对典籍册数与数字的关联。

  “乾位对应‘天一生水’,数字为一;坤位对应‘地六成之’,数字为六;震位‘天三生木’,数字为三;巽位‘地八成之’,数字为八;坎位‘天五生土’,数字为五;离位‘地十成之’,数字为十;艮位‘天七生金’,数字为七;兑位‘地四生金’,数字为四。”

  沈清晏快速报出数字,梁山伯在纸上记录,“按‘理数同源’的逻辑,顺序应是理、数、象,即乾(理)、坎(数)、离(象)、震(理)、巽(数)、艮(象)、坤(理)、兑(数)。”

  马文才与祝英台依照顺序,依次走到对应的书架前,轻轻拉动书架。当拉动最后一个兑位书架时,阁内传来 “轰隆” 声响,西侧的一面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快,范先生可能在下面!” 祝英台率先迈步而下,石阶湿滑,马文才连忙跟上,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小心脚下,别滑倒。”

  地下密室同样摆满了书架,正中央的案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正是范先生。只是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范先生!” 四人快步上前,祝英台伸手探向他的脉搏,“他中了迷香,还有救!”

  她立刻取出药箱,取出银针,精准地刺入范先生的穴位。片刻后,范先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转为凝重:“你们终于来了!《近思录》真本…… 被人抢走了!”

  “什么?” 马文才心中一沉,“是谁干的?”

  “是‘篡改派’的核心干将,人称‘墨面先生’。” 范先生喘息着说道,“他带着手下闯入天一阁,用迷香迷晕了我,抢走了《近思录》真本。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说要在城外的烟雨楼,与你们‘了断’。”

  “篡改派?” 沈清晏心中一动,“这便是幕后势力的名字?”

  “不错。” 范先生点头,“他们以篡改文脉为己任,势力遍布天下。墨面先生精通易理与机关术,此次设下烟雨楼之约,必定是个陷阱。”

  梁山伯面色凝重:“无论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必须去。《近思录》真本关乎文脉传承,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四人安顿好范先生,即刻前往城外的烟雨楼。烟雨楼矗立在湖心,与天一阁隔湖相望,楼内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墨面先生果然在此等候。”

  马文才握紧腰间长剑,“我们兵分两路,我与山伯兄正面迎战,清晏与英台暗中寻找《近思录》真本,见机行事。”

  众人点头,悄悄潜入烟雨楼。楼内布置奢华,却空无一人,唯有正中央的案上,摆放着一本《近思录》,封面与真本一模一样。“不对劲,这怕是个诱饵。” 沈清晏警惕地环顾四周,“墨面先生精通机关,此地必定暗藏杀机。”

  话音刚落,楼内突然响起机关启动的声响,门窗瞬间紧闭,屋顶落下无数箭矢,朝着四人射来。“快躲到案后!” 马文才一把将祝英台扑倒在地,箭矢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钉在地板上。梁山伯与沈清晏也迅速躲到案后,避开箭矢。

  “马文才、沈清晏,别来无恙啊!”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楼外传来,墨面先生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站在湖心的小舟上,“没想到你们能破解天一阁的机关,倒是有些本事。”

  “墨面先生,你为何要篡改文脉,抢夺典籍?” 沈清晏高声问道。

  “为何?” 墨面先生冷笑一声,“这天下的文脉,本就该由强者掌控!朱熹的‘理数同源’,邵雍的象数推演,都太过迂腐,唯有我们编造的‘真理’,才能让世人臣服,让天下归心!”

  “一派胡言!” 马文才怒喝,“文脉是天下之公器,岂能由你肆意篡改?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夺回《近思录》真本,揭穿你的阴谋!”

  “就凭你们?” 墨面先生抬手一挥,楼内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陷阱,陷阱中布满尖刺。“这烟雨楼的机关,是我依照‘后天八卦’与‘大衍之数’所设,你们若能破解,便拿回去真本;若不能,便葬身于此!”

  沈清晏低头查看陷阱的布局,快速思索:“这是‘后天八卦阵’的变体,陷阱的开关对应‘大衍之数’的五十减一。我们需找到‘挂一以象三’的核心机关,才能关闭陷阱。”

  梁山伯取出纸笔,快速演算:“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核心机关应在离位(正南),对应数字三。”

  马文才与祝英台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马文才纵身跃起,剑指离位的一根梁柱,剑气劈开梁柱,露出里面的机关。祝英台趁机取出银针,精准地刺入机关的关键部位。

  “轰隆” 一声,陷阱的尖刺缓缓收起,地板重新合拢。墨面先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们真能破解!”

  “‘理数同源’的真谛,岂是你这等鼠辈能懂的?” 沈清晏高声道,“你抢夺的不过是伪本,真本定还在你身上!”

  墨面先生脸色一变,没想到被识破。他从怀中取出真正的《近思录》真本,咬牙道:“既然如此,便让你们见识一下篡改派的厉害!” 他抬手一挥,楼外的小舟上射出无数火箭,朝着烟雨楼袭来。

  “不好,他要烧毁烟雨楼!” 梁山伯立刻护住沈清晏,避开飞来的火箭。马文才也将祝英台护在身后,剑舞如龙,劈开火箭。

  沈清晏目光扫过楼内,发现墙角有一个排水口:“快,从排水口出去!排水口连接着湖水,可避开火箭!”

  四人快速跑到排水口,马文才挥剑斩断铁栏,率先跳了下去。祝英台紧随其后,梁山伯与沈清晏最后跳下。排水口的通道狭窄湿滑,梁山伯在后面紧紧护住沈清晏,生怕她滑倒:“清晏姑娘,抓牢我的手!”

  沈清晏握紧他的手,心中满是暖意。通道尽头便是湖水,四人跳入湖中,奋力向岸边游去。墨面先生见他们逃脱,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真本仓皇离去。

  上岸后,四人浑身湿透,却相视一笑。“虽然没能夺回真本,但我们识破了墨面先生的阴谋,也知道了篡改派的存在。” 祝英台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正是从伪本中取出的:“这是墨面先生故意留在伪本中的,上面写着‘蜀地文渊,数典忘祖,欲寻真本,必先破数’。看来,下一个目标是蜀地文渊楼的《数书九章》孤本。”

  马文才点头:“墨面先生想要引我们前往蜀地,必定设下了更大的陷阱。但《近思录》真本与《数书九章》孤本互为印证,我们必须前往蜀地,护住孤本,同时寻找夺回真本的机会。”

  沈清晏望着梁山伯,眼中带着感激:“刚才在通道中,多谢山伯兄相救。若不是你,我怕是已经滑倒了。”

  梁山伯脸颊微红,挠了挠头:“举手之劳,清晏姑娘不必客气。我们是同伴,理当相互照应。”

  烟雨朦胧中,四人并肩站在岸边,望着远处的天一阁。虽然此次江南之行未能夺回《近思录》真本,但他们破解了天一阁的理数机关,识破了篡改派的阴谋,更重要的是,四人的情谊与情感在风雨中愈发深厚。

  马文才握住祝英台的手,眼中满是坚定:“英台,接下来的蜀地之行,会更加凶险,但我会一直护着你,不离不弃。”

  祝英台望着他,眼中满是柔情:“马兄,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

  梁山伯与沈清晏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心中已有默契。他们知道,守护文脉的道路漫长而艰险,但只要四人同心,便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次日清晨,四人辞别范先生,再次启程。马车驶离江南,朝着蜀地方向前行。烟雨渐渐消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四人坐在马车中,心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沈清晏翻开从天一阁带出的一本易理典籍,忽然发现其中夹着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蜀地文渊楼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文渊楼内,数阵为险,唯懂《数书九章》者,方可通行。”

  “看来蜀地的挑战,将是数理之险。” 梁山伯看着地图,若有所思,“《数书九章》是秦九韶先生的着作,我曾研读多年,或许能派上用场。”

  马文才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甚好!有山伯兄在,我们破解数阵便多了一份把握。蜀地之行,我们定能护住《数书九章》孤本,夺回《近思录》真本!”

  马车在晨光中疾驰,载着四人的使命与情意,驶向蜀地。而此时的文渊楼,篡改派的势力早已潜伏其中,一场关乎数理与文脉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