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朝堂要变天了!-《穿成流放罪妇,我逼疯一代帝后》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散落在大殿中,给富丽华美的慈宁宫笼上一层柔和的光。

  太后手执银箸刚要夹起一块水晶虾饺,东宫宫女便匆匆来报,

  “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刚刚用了御膳房送来的早膳,突然口吐黑血,昏迷不醒!”

  太后手中玉碗“哐当”落地,碎裂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宣太医了吗?”

  发髻上的东珠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剧烈晃动,但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

  “他们既然敢对东宫下手,太医院也未必靠得住了。紫苏,你去偏殿叫上陆氏,让她跟哀家到东宫走一趟。”

  一行人到达东宫时,太医院院正已带人诊脉完毕。

  满室宫人跪倒在地,个个面色惨白,无声呜咽。

  太子斜倚在软榻之上,唇角带血,瞳孔扩散,气若游丝。

  “如何?”太后凌厉的目光扫过满室宫人,沉声道。

  “回太后娘娘,太子中的是钩吻之毒。此毒又名断肠草,中毒者会肠子粘连,半日变黑,腹痛不止而亡。”太医院院长擦了擦额上冷汗,欲言又止道,

  “原本太子中毒的剂量小......服用得少,又发现得早,是不至于有性命危险的,但下毒之人心肠歹毒,居然又在其中加了少量牵机,导致毒性相冲,变得十分棘手......”

  太后瞳孔骤缩,眼底的淡青色越发明显。

  昨日她辗转一夜,原本对陆白榆的话半信半疑,可今日太子就命在旦夕,让她想不信都难。

  “好,好得很。哀家的孙儿他们也敢动!”太后的声音冷若冰霜,她转身抓住陆白榆的手,

  “好孩子,太子是一国储君,动摇储君就是动摇国本。今日哀家把太子的安危托付于你,你若能救回太子性命,哀家......哀家赏你东珠百颗,黄金千两!”

  陆白榆:“......”

  政治家不愧是政治家,到了这种时候依然存有一丝理智,知道什么是可以许诺的,什么是万万不能开空头支票的。

  好在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因而也不在意,只对旁边宫人吩咐道:“先替太子催吐,再将绿豆、金银花和甘草煎水送过来。”

  说话间,她已经掀开太子的眼皮,皱眉道:“动作要快,太子已有散瞳之症,若是慢了,恐呼吸麻痹而亡。”

  “还不快去!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今日阖宫之人都要给他陪葬!”

  因为她的话,太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紫苏,御膳房是谁负责的?把今日当值之人全部给哀家关起来。”

  紫苏:“回太后,负责御膳房的太监叫小顺子,是安公公几日前才收的干孙子。”

  “好得很,他安福全的徒子徒孙都快遍布这紫禁城了。”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派人去看看皇上早朝结束没有,若是结束了,让他马上来东宫一趟。”

  “回太后娘娘,昨日锦衣卫百户杨成在宫门前敲登闻鼓,状告安公公挟持他寡母幼妹,逼他毒杀镇北侯顾长庚。今日皇上当着文武百官审理此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朝。”

  闻言,慈宁宫大太监六福眸光一闪,会心道,

  “晨起时奴才听换防的禁卫军说昨夜宫门前闹出了大动静。那杨成寡母幼妹被人追杀逃到金水桥,东厂厂督郑忠贤竟拿弓射杀护着这母女俩的太学生。

  太学生因此伤了十几个,至今还有几个昏迷不醒!听说这事引起了京中百姓和太学生的震怒,那郑忠贤逃走时竟被一群寻常百姓给围住了。”

  “郑忠贤?他不也是安福全那狗奴才的干儿子吗?”

  太后将这名字在嘴里咀嚼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紫苏,哀家突然有些饿了,你去给哀家弄点桂花糕来。”

  紫苏瞬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连忙道:“论起做桂花糕的手艺,这阖宫中就没人比得过贵妃宫中的夏兰了。太后若是馋这桂花糕,不如奴婢派人将夏兰叫来?”

  太后语气懒懒,状似不经意地挥了挥手,“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必回禀哀家。”

  软榻上,被催吐的太子已经将早膳用的燕窝牛乳粥给吐了出来。

  陆白榆将解毒的药水给他灌下去,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对他微挑了眉尖。

  太子艰难地朝她眨了眨眼,陆白榆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

  这种风口浪尖上,太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什么桂花糕。

  已知贵妃乃萧景泽的母妃,而夏兰是她宫中的大宫女。

  太后在这种时候将她叫来,必定是有她什么缘故的。

  果然,夏兰前脚刚到东宫,后脚太后就彻底不装了!

  她看了一眼已经缓过来的太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紫苏,六福既说昨夜太学生伤势惨重,那你便亲自带着几位太医走一趟,务必要将他们治好。”

  紫苏领命而去,临走前看了一眼满脸茫然和不安的夏兰,笑道:“兰姑姑,我先替太后娘娘办趟差事,桂花糕的事你等我回来再说。”

  “是。”夏兰局促地笑了笑,没敢多言。

  六福:“太后娘娘一片慈悲,是这些太学生的福气。”

  “国子监太学生乃社稷之栋梁,哀家岂敢不重视?”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无奈又似是愤怒,

  “这帮狗奴才近日越发猖獗,竟敢当着三千太学生行屠戮之举!此等悖逆之事若是传于朝野,伤的是皇上的脸面和朝廷的威信!若是因此寒了天下士子的心,怕是要动摇国本的!”

  六福:“太后忧虑得不无道理,此番东厂也太目无法纪了点。”

  听到东厂二字,夏兰眸光微闪,眼底的不安便越发明显。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陆白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位叫夏兰的大宫女,只怕跟那位东厂厂督郑忠贤脱不开关系。

  “不行,哀家越想越觉得兹事体大。”太后蓦地站起身来,“六福,你陪哀家到前朝走一趟。哀家久不垂帘听政,此番倒要为这些太学生管一管这闲事了。”

  闻言,在场之人皆面色一变。

  早年先帝病重,太后曾一度代为处理朝事,垂帘听政。

  后来当今登基,太后便识趣地还政于帝。

  当今感念太后慈恩,特许保留太后垂帘听政之权。

  只是这些年“母慈子孝”,双方都恪守着界限,绝不逾越一步。

  垂帘听政也便形同虚设。

  此番太后主动提及此事,难道是这朝堂的天要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