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同宿一帐(1)-《穿成流放罪妇,我逼疯一代帝后》

  次日清晨,营地一片寂静,细密的雪沫悄无声息地落,染白了山野和官道。

  陆白榆快步走到顾长庚的帐篷外,推着他的轮椅出来时,还不忘把暖炉揣进他怀里,“晨起凉,多揣会儿。”

  顾长庚看着她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低声道:“多谢四弟妹,你自己也当心些。”

  下雪路滑,商队行进得异常缓慢。

  怕耽误行程,午饭时队伍也没敢停下埋锅造饭,只随便用了些干粮便打发了。

  酉时初,周凛顶着一身雪沫从前方赶回,脸色凝重,“侯爷、四夫人,青州府城墙已在目力所及之处。”

  “方才我特意派人去探了,雪天没让守军松懈,城门排查反倒更冗长。我们的人绕着城外转了圈,没见着安国公和太学生的队伍。按说他们该在这里补给,要么是没到,要么是......进了城就没再出来。”

  陆白榆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迅速消融。

  她望向雪幕里若隐若现的青州府,那座城池像头沉默的巨兽,蹲在风雪里。

  “下雪了。”她语调很轻,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看来这青州府的门,不好进啊!”

  半个时辰后,车队在距离青州府城二里外的一处背风林地停下。

  马车内已经燃起了炭盆,陆白榆、顾长庚和陶闯围在一起。

  顾长庚指着简陋的舆图,“城门情况不明,守军盘查意图不清,太学生下落成谜,今夜不宜贸然进城。”

  “侯爷说的对。”陶闯点头附和道,“咱们车队太扎眼,一旦进去,万一是个口袋,想出来就难了。”

  顾长庚偏头看向陆白榆,“四弟妹觉得呢?”

  “敌暗我明,一动不如一静。”陆白榆沉吟片刻,道,“咱们今夜先在此驻扎,派精干人手化装入城,探明虚实再说。”

  顾长庚微微颔首,“好,就依四弟妹所言,今夜不入城。”

  话音刚落,陶闯派出的暗哨便匆匆回报,声音压得极低:“侯爷、四夫人,商队附近发现不明踪迹,似有人在暗中窥视,身手滑溜,我们的人没能跟上。”

  马车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陶闯立刻起身,“属下这就去加派巡逻,重新布置暗哨,确保万无一失。”

  “既有人监视,一切便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派人告诉周凛和厉铮,行事周密些,别漏了破绽。”陆白榆叫住他,沉吟道,

  “今夜我们三队分别在城外不同的地点驻扎,装作互不相识。非必要,我们几人不得再直接会面。若要传递消息,也得让底下人乔装打扮了再来。”

  陶闯应了声“是”,转身下了马车。

  马车内炭火噼啪作响,火红的光芒映着两人凝重的面孔。

  陆白榆掀开车帘,望向外面逐渐暗沉的夜色和飘飞的雪沫,眉头紧锁,“看来,我们还没进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顾长庚眉眼低垂,蝶翼般的黑睫在火光中轻轻颤了颤,“今夜,怕是要委屈四弟妹与我同宿一个帐篷了。”

  帐内烛火轻摇,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毡布上,交织晃动。

  陆白榆卸下斗篷,露出底下素雅的湖蓝色襦裙。

  她走到帐中,目光在有限的空间里扫过,最后将自己的铺盖安置在离顾长庚卧榻仅隔半臂之遥的地方。

  却浑然不觉这距离,在顾长庚眼里已近得令人发烫。

  顾长庚靠在轮椅上,目光掠过她的身影落在摇曳的烛火上,放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这狭小空间里属于她的清浅药香,比任何刀剑都更让他难以招架。

  待营地彻底安静下来,陆白榆才从小箱笼里取出一只银针包,走到顾长庚面前,“大伯,趁着今夜有空,我为你行一次针。”

  她蹲下身,仰头看他,烛光在她清澈的眼底跳跃,

  “这针要往经络深处扎,比你往日忍的伤疼更甚数倍。”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膝盖下方的皮肤,语气认真,

  “但只有通开淤塞,来日断骨重接才能少遭些罪,你若受不住,可以随时喊停。”

  顾长庚垂眸,看着她认真得蹙起的眉尖,喉间莫名发紧。

  他见过她为伤兵施针时的冷静无波,此刻这份特意的叮嘱便尤其难能可贵。

  他心口微微发暖,却只低低应了声,“有劳四弟妹了。”

  他依言在卧榻上躺下,陆白榆伸手去卷他的裤腿,动作轻得像怕碰散什么。

  布料缓缓向上推,露出的小腿线条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帘——

  这双腿即便因久不着力有些清瘦,却依旧修长笔直。

  膝盖骨线条利落,小腿肚处虽没了往日紧实的弧度,却仍能看出曾经包裹着流畅肌肉的轮廓,那是常年骑马练剑磨出的漂亮线条。

  哪怕此刻无力垂落,也藏着几分未散的英气。

  她指尖按在他胫骨旁的穴位上,指腹触到皮下微微凸起的经络,“这里会很酸胀,忍着点。”

  顾长庚的目光落在她指尖,看着那微凉的触感覆在自己的皮肤上,不知怎的,竟比烛火更烫人。

  她专注地寻找下针点,没察觉他的呼吸悄然放得更缓,仿佛怕惊扰了此刻的安静。

  银针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寒芒,随即精准地刺入穴位。

  顾长庚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痛感果然如陆白榆所说,像细针在骨髓里搅动,沿着经络往四肢百骸拼命钻。

  他紧咬着牙关,指节攥得发白,却硬是没说一个“停”字。

  他不想让她停下,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在她面前失态的模样。

  陆白榆全神贯注地捻动银针,余光瞥见他绷紧的下颌线条,以及喉结艰难滚动的弧度。

  她心中莫名一软,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伸过去,轻轻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指尖还带着刚碰过铜炉的余温,

  “我知道疼,实在忍不住就攥紧些,别硬扛。”

  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顾长庚浑身一震。

  那钻心的痛感仿佛被瞬间冲淡,只剩下她指尖的温度顺着掌心往心口蔓延。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手回握,力道不自觉加重。

  直到看见她微微蹙眉,才惊觉自己失了态,却舍不得立刻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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