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地裂与流沙(2)-《穿成流放罪妇,我逼疯一代帝后》

  很快,杏娘被陶闯爹娘和幼弟欺负,无家可归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流放队伍。

  陶闯这人虽然看着凶,一路上却从未仗着自己的身份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流放队伍人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一路上指着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因而这会子刻意也好,诚心也罢,纷纷给他出谋划策,让他暂时带着杏娘母女一块儿上路,待半路寻个妥善的地方再将两人安顿下来。

  陶闯举棋不定,犹豫再三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地留下了杏娘母女。

  陆白榆在旁边冷眼看着,只觉这家子演技一个赛一个好。

  别说他们,就连她也差点被陶闯骗过去了!

  不过杏娘的到来也说明陶闯彻底被她拉到了己方阵营,这样想想,被骗两天好似也没啥大不了。

  人群中央,陶闯朝她歉意地笑了笑。

  不是他存心要隐瞒,但为了自家妻儿着想,这事他总得寻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才行。

  若做得太过明目张胆,看在旁人眼里便是赤裸裸地站队,只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他一个小小差役,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不过蝼蚁,自然得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

  “阿榆真是好手段!”身后,传来萧景泽略显复杂和幽怨的声音,

  “你究竟是何时盯上陶闯的?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真叫本王甘拜下风。”

  陆白榆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王爷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抽空琢磨一下你手底下这群人的伤势吧。这么热的天,再不赶紧医治,他们的伤势只会感染得更快。”

  萧景泽沉默地注视了她片刻,二话不说掏出5000两银票递到了她面前。

  “先说好,我这里没有现成的药。想治病,就得让你的人自己去附近收集。”陆白榆有些嫌弃地接过银票,又道,

  “马齿苋、金银花、车前草、薄荷、野菊花、地榆、旱莲草,不拘什么,采到啥算啥。”

  萧景泽抬手招来心腹,“听到没有,照四夫人说的办。”

  窑洞里受伤的人不在少数,此刻伤口处又红又肿,奇痒难耐。

  因而根本不用任何人监督,他们采药的积极性一个比一个高。

  很快,众人就搜集了一大堆药草。

  萧景泽在人群中搜寻了几圈都没发现陆白榆的踪影,只好指挥众人将药草清理干净。

  “王爷,如今水这般金贵,连喝都不够,用来清洗这些草药未免也太浪费了些。”人群中,有人一脸肉痛地惋惜道。

  “治病要紧。”萧景泽神色淡定,半分也看不出肉痛的模样,

  “是本王没能护你们周全,只要能治好你们的病,别说区区几袋水,便是再金贵的奇珍药材本王也舍得。”

  因着这番话,众人心中的不满瞬间消失了大半——

  昨夜之事不过是个意外。

  这些年王爷从未亏待过他们,又怎会做出那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来?

  萧景泽对他们的变化恍若未觉,只道:“时辰不早了。去,把顾四夫人给本王找回来。”

  采石场。

  陆白榆正拼命将大大小小的石头往自己空间里装。

  昨晚那场虫潮不知让她增长了多少功德值,总之等她找机会进入空间时,发现空间凭空增加了大约2个足球场大小。

  不止如此,她的黑土地也增加到了5亩。

  但最让陆白榆惊喜的,还是空气墙外那座凭空冒出来的绵延起伏的山脉。

  虽然山上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长,但陆白榆却隐隐有种预感,这座山若真的能够成形,绝对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收获。

  多出来的空间自然不能浪费。

  想想流放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变故,她便顺理成章地盯上了废弃采石场。

  陆白榆一路收收收,足足装了半个足球场的石头,才随手采了些草药装样子,快步回到了流放队伍。

  萧景泽第一时间迎了上来,“阿榆叫本王好找。”

  “我去采了些用来化脓消炎的草药。”陆白榆将手中的草药拿给他看,“王爷有事找我?”

  “是么?”萧景泽半信半疑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最后落在她沾了黄土的鞋子上,“采药还需跑到采石场那么远?”

  “采着采着就走远了。”陆白榆对他的猜忌视若无睹,一脸淡定地指挥人开干,

  “金银花的浓汁可以清洗伤口,劳烦王爷派人将它煎成水。还有马齿觅、蒲公英、车前草和地榆统统需要捣碎取汁。”

  说话间,她已经弯腰拿起薄荷叶,开始揉搓出汁。

  “嘶......好凉!”钻心的刺痒灼痛被马齿觅和薄荷叶清凉的汁液一激,顿时缓解了大半,“你别说,果真舒服多了。”

  “果然......这顾四夫人当真有两把刷子。”

  陆白榆是个爱岗敬业的,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但凡上门的她都一视同仁。

  见状,早就被伤口折磨得抓心挠肺的陆文骞顿时蠢蠢欲动,有些按捺不住了。

  “阿榆,好女儿!以前是爹糊涂,爹知道错了!看在咱们父女一场的份上,你就救我一救吧。”

  “若再让我看见这个人,我的心情便不好了。”

  陆白榆将手上的草药一扔,“我的心情一不好,便容易看人不顺眼。”

  众人想起她那个“五不治”原则,顿时心中一凛,生怕这小姑奶奶下一个看不顺眼的便是自己。

  不待她发话,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已经攥住陆文骞的衣领将他扔到了一旁,

  “陆大人,我劝你多少要点脸吧!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写什么断亲书呢?”

  “把个来历不明的养女当成宝,亲生女儿却当根草。这眼瞎的程度,啧啧,瞎子来了也要自愧不如。现在才知道亲女儿好?晚了!”

  陆文骞又痛又痒,又羞又怒,“陆白榆,你见死不救、忤逆尊长,总有一日你会遭报应的!”

  “你谋害原配虐待亲女侵吞发妻嫁妆都没有遭报应,我又怕什么?”陆白榆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

  “就算真的要下十八层地狱,不也有你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挡在前面吗?”

  “你你你......你这个混账!”陆文骞骂骂咧咧地走了。

  片刻后,陆老夫人拄着根木棍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阿榆,算祖母求你了。他纵有千错万错,好歹也是你父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好歹救他一救。”

  说罢,她将木棍一扔便要跪倒在地。

  但她膝盖还未沾地,身后,宋月芹和秦白雅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当初断亲时你但凡替她说句公道话,又何至于有今天?既然当初你不曾站在阿榆这边,今日又有什么资格拿孝道来绑架她?”

  顾老夫人在顾瑶光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冷声道,“更何况她如今已是我顾家人,跟你陆家没有半分关系。你现在来唱这一出,真当我顾家人都死光了吗?”

  “老二媳妇、老三媳妇。”

  宋月芹、秦白雅:“我们在。”

  “这种为老不尊,仗着自己上了点年纪就倚老卖老,到处讹人的老不修还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她拖走!”

  “欺人太甚,你们顾家简直欺人太甚!”

  陆老夫人本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羞愤难当,一口气没提上来,竟当场昏倒了过去。

  越靠近河谷,景象越发诡异荒凉。

  官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被车辙和牲畜蹄印勉强压出的崎岖土路。

  两侧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山坡,此刻覆盖着枯黄稀疏的衰草,裸露出大片大片灰白色的风化岩石。

  空气干燥得能擦出火星,风卷起细小的沙砾,抽打在脸上生疼。

  “永定河谷怎么变成这鬼样子了?”队伍中,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三年前去河间府还走过这里。那时候为了抄捷径,去河间府的行商都